第六十一章 神

「儀式就要開始了。」男孩把長袍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一隻勞力士手錶，只是迷你了點。

「喂喂喂，你確定你不是李十生親戚之類的？」李念秋響起李十生在別墅的混搭風穿著，李十生那種風格他勉強可以接受，但是這種穿長袍，渾身上下寫著我是古代人的小孩手腕上戴著一支勞力士，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手錶這種東西古代沒有，帶一個在手上看時間比較方便。」男孩說。

「但是你戴個勞力士……你也懂奢侈品？」

「江詩丹頓我也有，這是你的夢裡，夢裡還不是想要啥要啥。」男孩不屑的說。

李念秋聽了之後兩眼放光，說道：「我想要個漂亮妹妹可以嗎？」

「可以，但是你在夢裡做得事情可能會影響到現實世界中正在昏迷的你，你覺得你的同伴看到你在夢中勃起會是什麼表情。」男孩說。

「那還是算了。」李念秋連連擺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走吧！」男孩放下袖子，「儀式開始了。」

「我還沒開始吃呢！」李念秋抗議。

男孩揮揮手，說道：「那就一起搬走唄！」

李念秋覺得眼前再次一花，光怪陸離的圖案閃過，他跟男孩就來到了譚水河的旁邊，還帶著那張堆滿了食物的桌子。

「看！」男孩指著河邊的人群，「人們多麼虔誠！」

李念秋看著那些高舉著火把正在跪拜的人們，人們載歌載舞，圍在譚水河畔的巨大篝火旁邊。

「他們在祭拜什麼？」

河畔擺放了九個巨大的木盤，上面堆滿了食物，每隻盤子上放著一種，共九種，整齊的擺放在河邊。

「神！」男孩高呼。

「神？」李念秋重複了一遍，他不是很喜歡神這種東西，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這種東西的話，那麼魔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想必也是存在的。

「他們所認為的神。」男孩微微一笑，「絕大多數人們是愚昧無知的，會把一些奇怪的東西當做神，並且傻乎乎的進行所謂傳統的祭神儀式。」

「他們之中偶爾會出現比較聰明的人類，但是卻被認為是異類，在世界上，少數服從多數是亘古不變的原理，從古至今都是，少數總會被輿論衝垮。」

男孩臉上流露出譏諷的笑容。

「西方有個布魯諾就是這樣才被燒死的。」男孩頓了一下，「你也是。」

「我也是？」李念秋一臉困惑，指了指自己，「我才十八歲，沒做出什麼反人類反社會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相關的念頭，從來沒覺得身邊的人蠢過。」

「看吶！」男孩振臂高呼，人們正在往最大的篝火堆裡面添加木柴，這些木柴含有豐富的油脂，一時間，火光衝天，周圍的世界恍如白晝。

「人們在沒有發明火藥的時候就是用篝火代替煙花的。」

「你說的神呢？」李念秋雙手撐在桌子上托住臉，「該不會是從天上飛下來吧？」

「月亮還沒有到最亮的時候。」男孩抬頭看月亮。

李念秋也抬起頭，月亮就像是要掉下來一樣，高高懸在空中，像是巨大的燈泡。

「他們拜的嫦娥？還是豬八戒？」

「來了！」男孩低頭看向譚水河。

「哪來的嬰兒哭聲，他們拿嬰兒做祭品？」李念秋疑惑道。他分明聽到幾個嬰兒一起哭泣。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像是在譚水河中。

李念秋這才注意到以前的譚水河水流這麼急，看起來要比現在的深很多。

儘管在月光和篝火的照耀下，也看不清譚水河的河底，像是無底洞一樣，黑暗空洞。

河水翻騰，像是被煮沸的一口大鍋，不斷地冒著泡泡。水底有巨大的黑影浮上來。李念秋屏住呼吸，他突然想起了譚水河的傳說，那扭曲的巨蟒黑影。

一顆巨大的頭顱猛地從水面探出。

「蜥蜴？」李念秋看到那顆頭顱，像是蜥蜴的頭，但是沒有見過那麼大的蜥蜴，巨口張開一口可以吞下一個人。

還沒等他反應，水底下又有八顆頭顱浮出水面。九顆頭顱有著共同的身體，喉嚨中發出嬰兒的哭聲，月光照在九顆頭顱上面，熠熠生輝。

儀式到了高潮，人們虔誠的跪拜在河畔，不斷地叩首，不斷地高呼。

異獸終於全部出現在李念秋面前，傳說中的形象像是魔鬼的造物，雄壯而偉大。

男孩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恐懼瞬間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