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祭祀

轉學的美女

「李念秋，我來找你了。」無盡的黑暗中傳出男孩的童聲。

誰？

他猛地一驚，睜開眼，他家可是只有他一個人，哪來的小屁孩？

「李念秋，你在哪？」聲音再次響起，在他耳邊迴繞。

男孩的聲音一點也不急切，更像是在和他捉迷藏。他坐起來，看向四周，一切照舊，黑咕隆咚的。

「看來是不在這裡，那我走了。」男孩聲音有些失落。

聽到男孩聲音中的失落，他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出去嗎？但是感覺出去會發生什麼對自己不好的事情。他內心掙扎。

男孩的聲音漸漸地遠去，他突然有些急躁，這麼小的孩子如果找不到他會很傷心吧！真是的，自己這麼大人了還跟小孩子計較。

他在黑暗中摸索，找到了出口，他推開門，刺眼的光芒照得他睜不開眼睛，熾熱的火舌燎著他的皮膚。

原來外面還有一群人圍在他的身邊，身著古怪的長袍高帽，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祭祀，他，就是祭品！

男孩就在那群人中間，穿著同樣的衣服，說來奇怪，他沒有見過那個男孩，卻在人群中精準的找到了他。

他看不清男孩的臉，卻看得到他臉上的憤怒與猙獰，以及一絲悲傷。

「李念秋，你所帶給我的痛苦，我統統還給你！」男孩的聲音傳來。

「為什麼要害我？」他心如刀絞，像是被人背叛，這個男孩本應跟他在同一條戰線上，他終於怒吼出聲，「靈！」

男孩笑了，他分明看不清男孩的臉，卻能感受到男孩的一切。

「你想起來了！」男孩尖叫著，趟過火焰圍成的防線來到他的身邊，和他擁抱在一起，「我們才是一條戰線的！」

四周的人們絲毫沒有因為男孩的舉動有絲毫的變化，像是提線傀儡，圍著他們跳著詭異的舞蹈，宏大的歌聲將兩人淹沒，男孩緊緊擁著他，簡直讓他喘不過氣。

兩人在火光中擁抱，像是熱戀的情侶。

他想不明白，男孩明明對自己這麼依戀，為何會背叛自己站在對立面？

但是沒時間想了，人們的歌聲漸漸高昂，祭祀已經進入了高潮，火光衝天而起，徹底吞掉兩人的身影。

他猛地坐起身來，刺目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灑在他的身上。

他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眼窗外的初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很少產生這種感覺，他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出來生活。

拉開冰箱門，拿出一包牛奶，兩片麵包，三兩口吃完。把昨晚熬到很晚才寫完的作業收到書包里，背著書包出了門。

「念秋，幫我把垃圾捎一下。」對門的大媽喊。

「奧，門口這兩袋是吧！」他用右手拎著兩袋垃圾，他的雙手受過傷，但是左手恢復的一直不如右手，右手力氣比左手大很多。

「念秋，上學去啊！」樓下報攤大爺說。

「張大爺早。」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轉頭的一瞬間又收回來。

這樣的生活他過了許多年，今年他就要高考了，或許就會離開這個地方。但是他不覺得有什麼捨不得的，換個地方也會有其他人吧？張大爺，王大媽這種永遠不會變。

把兩個垃圾袋丟到垃圾桶里，拍拍手，他突然愣住了，因為在他視野里出現了一個女孩，五官精緻，臉色白的像雪，但不蒼白，晶瑩剔透，一身黑色制服，更襯托的膚色的白皙。

要是平時看見這麼一個女孩從他身邊路過，他一定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但是他現在升不起半分這樣的念頭。

那個女孩就這樣直愣愣地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五米處，像個雕塑，一動不動，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