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白零二章:你是我心愛的姑娘

第二白零二章:你是我心愛的姑娘

雲雷道極宗發動神戰,神族皇室割據北漠聯縱北域冥玄族,神戰潰敗。

隨着雲雷道極宗的失利,沉寂千年的鬼幽門趁機佔據汨羅江上游,在此期間,中游五大宗門進入混戰時代。

……

這一天,戰火燒到了靈源宗,石沉洋帶着他的火煒軍肆意屠殺,靈源宗外院血流成河。

「白一朵,這不是你可以參與的戰鬥,快給我滾回去!」內院玄道前,一臉疲憊的李素梅叱道,

然而,隨着她的話語落定,一尾燃燒着熊熊火焰的劍羽劃破空間,直直的刺進了她的香勁,

「長教……」

看着昔日的長教在自己面前隕落,白一朵心如刀絞,

而隨着戰爭的持續,這樣的慘烈一幕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和持續,死亡的氣息在靈源宗上空蔓延。

林子粲衝進內院的時候,白一朵還抱着李素梅冰冷屍體泣不成聲,這時林家族人以及部分逃出重圍的外院修士圍了過來,仰望一眼天空,仙域上的戰端似乎更加的激烈,

「一朵,你沒事吧?」林子粲沙啞的聲音問道。

不等白一朵搖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人群外,杜澤平帶着杜靈兒遠遠的眺望一眼,

「白一朵,我父親安排了船舶,你隨我們一道離開吧?」杜澤平問。

聞言,不等白一朵回答,林子粲欣慰的點了點頭:「白一朵,杜城主不隸屬任何宗門,你沉杜家船隻離開,定能安然無恙。」

說着,林子粲芥蒂四周,偷偷塞給白一朵一個包裹,貼著耳畔說道:「白一朵,這是我林家隗寶,好好待雨詩……」

「伯父,你們呢?」白一朵看一眼手裏的包裹,緊忙問道。

林子粲卻只是展顏一笑,揮了揮手:「快去吧,我林家依附靈源宗數百年,誓與宗門共存亡!」

說罷,林子粲揚起寶劍,帶領一眾林家族人重新殺回了戰場。

戰火瀰漫,很快就將一行人包裹進重重煙霧之中,

見白一朵神離,杜靈兒輕柔的覆了覆他的手背:「白一朵,我們離開吧!」

對上杜靈兒那星辰般美眸,白一朵艱難的點了點頭,

「嗯!」

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的,一個不知道來自什麼地方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走了,她怎麼辦?」

「誰?」白一朵一愣,忙四下找了找,「難道是耳鳴?」

杜澤平兄妹轉回頭來,催促道:「白兄,時不我待啊!」

「嗯!」白一朵收回心神,

可才走出數十步,忽然同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走了,她怎麼辦?」

「誰?誰怎麼辦?」

這一次白一朵聽的真切,這個聲音好像來自虛無,不是耳鳴,也不是幻聽,而是來自心裏深處的一聲吶喊,

可是,白一朵卻無法理解這句話。

直到,在囂雜的戰火中聽到一個怨婦的抱怨:「天殺的納蘭走狗,沒有納蘭家族靈源宗不可能破防、靈沋宗又怎麼可能殺進宗門?」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靈沋宗出了石沉洋這個妖孽,即便沒有納蘭家族,戰禍一樣會燒到靈源宗只是遲早的問題。

白一朵的腳步一頓,一個身影出現在記憶里。

那是他第一次踏足第三仙域,那個負手站在納蘭府門前,幹練沉穩的她、

那一天,偷偷溜進納蘭家族後院,看到一間房舍冒着滾滾煙霧以為是煉藥室,卻撞見納蘭錦月正在沐浴、

又有一天,白一朵急着搜集靈氣,當着出雲慕白的面強吻了她、

還有一天,白一朵自魔獸谷歸來后被納蘭錦月包養在地下密室里,煉製的凝露丹導致納蘭錦月胸前墜負,剛開始她還蠻得意,紅著臉在白一朵面前挺了挺胸脯問白一朵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變化、

再然後……就是離別那天,白一朵被整個第三仙域的修士追殺,納蘭錦月站在府門前苦笑搖頭,

如果說有過美好,有關她的美好便在此處完結,

當白一朵返回宗門,就看到納蘭錦月帶着鐐銬舉步維艱的走過外院街道,那個時候她或許知道白一朵就在人群中,可是她不敢去看,不敢側眸,甚至不敢停下腳步,

「納蘭師姐?」白一朵腳步一頓,

「白兄,你怎麼了?」杜澤平兄妹對視一眼,見白一朵頻頻出神,似有什麼心事。

「杜師兄,我可能無法隨你們離開了,請代我照顧好靈兒。」

說完,不等杜澤平發問,白一朵一臉愧疚的走到杜靈兒跟前,坦然的笑了笑道:「靈兒,我忽然想到一個特別重要的朋友,我不能扔下她,」

「朋友?」杜靈兒不惑,什麼樣的朋友比性命還重要嗎?

「對的,朋友。」

白一朵點了點頭,或許在某個時候,和你已經是朋友了吧!

杜靈兒昂着美眸盯着眼前之人,許久許久才粲然一笑:「白一朵,我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了!」

說罷,杜靈兒踮了踮腳,把一個吊墜套在白一朵的脖頸上:「白一朵,這是我哥哥沉船試煉的時候從木系藏寶室獲得,是防禦性寶石。」

一旁,看到妹妹的舉動,杜澤平先是驚愕了一下,但很快就釋然的笑了笑,攬起妹妹的肩膀:「白兄,後會有期!」

劍羽帶着赤火劃過蒼穹,戰斧與劍刃交鋒,雷吟霹靂嘶聲不絕,

白一朵收回目光,看向黑山崖的方向,

在戰火連綿中,這裏早已被人遺忘,甚至好幾天沒人再送食物過來,

白一朵闖入地牢,首先看到了是早已瘋魔的林家老祖,只見他赤紅着眼睛趴在牢門前叫罵:「白一朵,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我要殺了你……」

「我嘞個去,這林老頭怎麼這麼記仇?」

心中腹誹,卻見林家老祖看向白一朵問道:「喂,你看見白一朵了嗎?讓他來這裏,我要殺了他,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我要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白一朵一愣,咽了咽喉嚨問:「呵呵呵,老先生,你和這個叫白一朵的是什麼仇啊?有這麼大的怨念嗎?」

林家老祖凶怒的臉上頓時僵硬,揉了揉腦袋:「對呀,我和白一朵是什麼仇來者?我為什麼要把他殺死、我為什麼要把他挫骨揚灰?我為什麼要將他碎屍萬段?……」

監牢對面,一個雄渾的聲音笑道:「哈哈哈,白一朵,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也納悶呢,林家老爺子為什麼對你如此仇視,」

白一朵緊忙做了個噓聲的收拾,生怕他這一提醒,瘋魔狀態的林家老祖發現日日念叨的白一朵就在跟前,

轉過身,白一朵卻是一晃,監牢中的男子正是納蘭家族的水系族老納蘭溯。

看到納蘭溯,白一朵繼續往前找,很快就找到了木系族老納蘭梔、土系族老納蘭圯、水系族老納蘭湮……

在監牢的最裏面,納蘭錦月正縮卷著身子坐在牆角,看到白一朵時,她並沒有多意外或是其它神情,只是靜靜的看着白一朵走到牢門前,四目相對,兩人皆是展顏一笑。

「白一朵你知道嗎?我竟然總覺得你回來,並且,在等着你來。」

「你知道我回來?」白一朵訝異。

納蘭錦月卻是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覺你會來這裏,我自己也嘲笑過自己,我在等什麼?等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可能,你內心深處是渴望我會來救你出去,就像我內心深處引導我來這裏救你,來此之前,我也沒有想過這麼做的。」

白一朵說着打開了牢門,卻迎納蘭錦月搖了搖頭:「我們是宗門的罪人,不會逃走了。」

「可你說過你在等我!」白一朵問,

「我沒有想過真的可以等到你,也沒有想過離開大牢,」納蘭錦月說着率性的笑了起來,儘管滿臉狼狽,依舊燦若夏花。

「白一朵,我們被認為是宗門的罪人,除非宗門覆滅,否則真的要成為叛宗走狗了。」

白一朵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直接打開納蘭錦月的鐐銬,:「那你大可坦率的走出去,靈源宗即將覆滅。」

聞言,納蘭錦月俏臉一肅:「白一朵,你說什麼?」

隨後白一朵又打開了溯圯梔湮四大族老的牢門,帶着納蘭家族一行人走出黑山崖,久違的陽光裹挾在赤紅的戰火中,瀰漫整片天空,

看到眼前,納蘭錦月矯軀一怔,美麗的眸子裏星火燎原。

對於釋放納蘭家族的這些人,白一朵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畢竟,他們是宗門的罪人,

可是白一朵又知道,如果只顧著自己逃命,即便納蘭家族真的勾結了靈沋宗,待靈沋宗攻下宗門也不會善待這些人,

更何況,釋放納蘭錦月是白一朵此刻內心深處渴望去做的事情,就像是回應那個聲音,這是最好的答案。

「納蘭師姐,你們自由了,靈源宗的覆滅與你們沒有直接關係。」

然而,納蘭錦月卻是搖了搖頭:「不,和我們關係重大!」

說罷,只見納蘭錦月抽出手中長劍,劍指蒼穹,凄聲嘶道:「納蘭族人聽令,隨我殺回宗門,誓與靈源宗共存亡……」

身後,傳來四大族老的傲然笑聲:「哈哈哈,老祖欺騙並拋棄了我們,讓我們成為宗門的恥辱、受盡冷眼,這是以正其身的機會,我納蘭家族忠與靈源宗三百餘年,從無背叛!」

說罷,水土木金四大族老紛紛凝結靈力,捲動四方塵土沖向宗門。

看到眼前的一幕,白一朵直接瞪眼:「你們這是去送死,整個宗門都將覆滅,你們又怎麼扭轉戰局?」

在汨羅江河岸,標示著宗門意志的椌榕神樹自火蜘蛛與巨斧猿人的襲擊下苟延殘喘,誰的心裏都清楚,靈源宗必將覆滅,這個時候只有逃亡,遲則命危,

納蘭錦月卻只是粲然一笑,對着白一朵抱了抱拳:「白一朵,謝謝你給我納蘭家族以正其聲的機會,是納蘭家族欠你的、也是我納蘭錦月欠你的。」

「宗門都快沒有了,你們還要正什麼聲?有什麼意義?」白一朵問。

「這對我們很重要!」納蘭錦月說完笑了笑,反身奔赴戰火中的宗門。

看着少女的決然背影,白一朵皺了皺眉:「這可怎麼辦?」

「不管了!她要尋死,讓她去好了!」

白一朵帶着一絲薄怒說道,反身看向河岸,那邊還停留着一隻船舶,甲板上一名少女翹首期盼,像是不死心,身後一名少年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着什麼。

白一朵忽然加快腳步朝河岸奔跑,但是跑着跑着,腳步漸漸減緩,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像是在猶豫糾結,

稍許,白一朵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又朝前走了幾步,忽然猛一轉身,朝着戰火聯雲的椌榕神樹奔去,

黃昏降臨,汨羅江說在霞光中變成了紅色,

赤紅的色調讓北岸宗門顯得更加的凄寒,幾近枯死的椌榕神樹、岌岌可危的第一仙域,死傷遍野的內院外院,

在一片廢墟中,白一朵找到了納蘭錦月,她的胸口扎著一支箭矢,左腿不見了,卻還有氣息。

「納蘭師姐~」

白一朵驚訝於眼前看到的一切,納蘭溯早已是在一片水泊之中,納蘭梔被自己的木菱角刺穿,血液漸染一地,

在看看四周,很顯然,納蘭圯和納蘭湮在臨死之前都極力的保護著納蘭錦月,但對手可能太強悍了,這樣的保護顯得微乎及微。

納蘭錦月在白一朵的臂膀中睜開眼睛,看一眼白一朵就陷入了昏迷,

夜晚,

靜謐的池塘里,荷葉上青蛙追逐,鯉魚迎著月光跳出水面,紅色蜻蜓落足荷花白瑩瑩的花瓣,蝙蝠在皓月前翩翩起舞。

池塘邊,篝火前,白一朵白皙的臉上映着跳動的火焰,顯得那般猙獰。

「白一朵,」納蘭錦月漸漸轉醒,看一眼自己洞穿的胸膛,嘴角漫起一抹苦笑。「白一朵,你該逃命的,」

「不耽誤逃命啊!」白一朵強作歡笑,抵了被熱水過去:「納蘭師姐你放心,你的這點傷,沒有大礙的,死不了,」

「白一朵,你忘記我納蘭家族是幹什麼的了嗎?」納蘭錦月口唇煞白,卻笑的格外好看,

白一朵卻心裏很沉,

「白一朵,你為我唱一首歌吧。」

「什麼?」

納蘭錦月又說:「你背過身去,」

見納蘭錦月忽然揭開自己的外套,白一朵臉頰一燙,忙轉過身去。

「咳咳,納蘭錦月女士,下面由白一朵為你獻上一首情歌《你是我心愛的姑娘》」

白一朵背對着納蘭錦月,對着漆黑的夜色緩慢唱着:

「我從不會輕易許下任何諾言

也從不會為一個人如此心碎

而現在我可以敞開我的內心~」

幽靜的河畔,傳來白一朵五音不全的歌聲,

忽然的,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後抱住了他,

白一朵一愣,微微撇后一眼,看到納蘭錦月竟然脫掉了一副,折斷箭矢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流出血液,順着白一朵脊背流淌著。

「納蘭師姐你……」

「別回頭!」納蘭錦月凶厲卻有無力沙啞的說道。

「繼續唱歌,我很愛聽!」

白一朵咽了咽喉嚨,繼續之前的歌調,輕聲唱着:

「可突然有一天你離開了這裏,

帶走了整個世界沒留一片雲

從此我就像抽麥毛的青稞

在那寂風孤雨中徨也彷徨~」

白一朵聲音越來越沙啞,眼淚劃過臉頰,

一團火焰炙烤感在背後蔓延,灼燒感並不會讓他有多疼痛,因為,他的身體如墜冰窟。

這個時候,白一朵終於知道納蘭家族為什麼只有四大族老,原來納蘭捷的第五靈脈是納蘭錦月,

這個時候,白一朵也終於知道灰毛狐狸的環境裏為什麼會有納蘭錦月,原來,她才是火系靈脈!

這個時候,白一朵心痛如絞!

「白一朵,」納蘭錦月貼著後背聲音很緩很輕,:「白一朵,我們,下輩子還能見到嗎?」

淚水流進了嘴裏,白一朵早已淚雨汍瀾

他沒有回答,繼續更咽的唱:

「但是希望你明白

我就在你身旁

不論你在多遠的地方

即使你變了模樣

即使你把我遺忘

你永遠都是我心愛的姑娘~」

……願上蒼為你指引平坦的道途、願命運讓你遇見善良的人們、願遠方的陽光和璀璨的燈火為你照亮每一片未來的天空,時光就像一條奔騰的河流,將生命中的一切悄悄帶走,而我的心就像那翻湧的浪花,永遠陪着你哪怕是海角天涯。

從此希望你明白,我就在你身旁,不論你在多遠的地方,直到你變了模樣,直到你把我遺忘。

你,依然會是我心愛的姑娘!

……真的希望你知道,我就在你身旁,無論你在多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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