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24.一盞火苗

第一百九十七章:24.一盞火苗

蝶羽髏愣了一下,忽然一指前方:「白一朵你看,這裏的岩壁掛滿了水珠,說明溫度在上升。」

見蝶羽髏迴避,白一朵也就猜測到了一個大概,目光變得犀利,

「髏姑娘,你這是在躲避話題?」

然而蝶羽髏視若罔聞的飄了過去,等白一朵追上才發現,這貨臉頰竟然紅了,

「髏姑娘,你怎麼臉紅啦?」

「啊?有嗎?」蝶羽髏下意識的覆了覆臉頰,尷尬一笑:「這裏很熱,你沒覺得嗎?」

「很熱?」

白一朵伸出手掌感受一下,就在這時,道路前方出現一道石門,看起來跟水系藏寶室很相似,只是門前的麒麟變成了張牙舞爪的貔貅。

「到了,這裏就是火系藏寶室,」

蝶羽髏有些亢奮,看向白一朵言道:「我猜裏面要麼是火山熔岩,要麼是巨溫熔爐,白一朵,你沒有火系靈脈,先躲遠一點。」

「好嘞!」白一朵也不磨嘰,趕緊找了個掩體躲起來,生怕打開石門的那一刻會有岩漿噴出來燒到自己。

「髏姑娘,我可以了,」想着蝶羽髏的囑咐,白一朵還有些不放心,抽搐叱靈道人的銀龍斷刃尺按在胸前,陣陣冰屬性寒氣蔓延四周,

做好一切准給,蝶羽髏看一眼手心裏的火焰,這可是她的主場,

然而,

當石門被推開的剎那,少女直接傻眼了,

只見偌大的石室內,並沒有什麼高溫熔爐,也沒有什麼火山熔岩,作為火脈的標緻,竟然是空曠大殿中的一戰油燈。

偌大的石室內,空曠寂寥,一戰孤火油燈靜靜的燃燒,隨着石門的打開火苗搖曳,

沒有隗寶,也沒有烈焰,看起來就像是搬空了的大倉庫,除了孤火油燈竟是別無他物。

見蝶羽髏久久沒有動彈,白一朵探出頭來問:「髏姑娘,裏面有什麼?很糟糕嗎?」

「額……,好像有點出乎意料!」蝶羽髏轉移頭來笑了笑,「你過來吧,我認為我們是走錯地方了。」

……

另一邊,一群金色藏寶箱蹦蹦跳跳的追趕,不時伸出紅色伸頭,跑的滿了就會被它舔上一口,

玉秀邁著大長腿跑的跌跌撞撞,回頭看一眼身後密密麻麻的金色箱子,少女愁眉不展。

「都怪那個白一朵,難怪他不肯跟過來,原來是有這麼可怕的東西。」

萬姝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的說道:「玉秀師姐,白師弟明明說了不要過來,是你偏要來的。」

「他如果把話說清楚,我傻了嗎會過來?」

孫天漫冷著臉說:「就是,白一朵就是故意的,直接說藏寶箱是活的不行嗎?描述的視角分明有問題。」

就在眾人埋怨的時候,跑在最後的吳有才已經臉色慘白,整個後背都濕了,也不知道是汗水浸的、還是被箱子給舔的。

「杜師兄,我……跑不動了!」

只見吳有才有氣無力的說完一句,整個往前一撲,被趕來的金色箱子瞬間淹沒。

眼見這一幕,所有人都一陣發憷,

但是這種時候誰也沒有餘力去救援,只能咬一咬牙,更加賣命的奔逃。

然而,更加讓人絕望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大家不要命的奔逃時,道路的前方金燦燦擺滿了一群藏寶箱,這些箱子聚集在一起,不停的伸出舌頭對着天空舔舐,

玉秀剎然止步,那些跳動的藏寶箱子也像是受了驚嚇,呼啦啦一聲齊齊的轉了個方向,一口口箱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彷彿正在疑惑的打量他們。

但很快的,這些藏寶箱就像是反應了過來,蓋子一張,噠噠噠的跳躍而來,

前有來敵、後有追兵,玉秀柳眉一凝,絕望的嘆息一聲:「沒想到,我靈源宗晉院第一天驕竟然要葬身於此!」

忽然,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問:「你們是靈源宗的道友?」

眾人一愣,紛紛抬起臉來,就看到穹頂之上有一個橫貫洞窟,一名滿臉肥肉的男子探出頭來問。

「你是……靈湶宗的李抒才?」

玉秀對這個胖子有些印象,因為同是領隊,就好想是出差遇到其它單位的工團,你關注的肯定是領導班子,

玉秀神情有些複雜,前後看一眼圍堵的藏寶箱,抱劍一拜道:「抒才道友,玄道里發生的事還請放一放,性命攸關,望貴宗伸以援手。」

與此同時,杜澤平譚詩清等人亦是紛紛的抱拳懇求,希望他們不能不計前嫌,

然而李抒才卻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言道:「我家龍祖說了,靈源宗是友邦,」

說着,李抒才向身後招了招手,樹根繩子自窮頂垂了下來,

沉船世界裏的洞窟是立體交錯的,當玉秀等人艱難的爬上頂層,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這時候,孫天漫察覺到一名靈湶宗弟子正滿目火熱的盯着自己手裏的聖劍,頓感不妙。

「此乃玄冰劍,兩星聖兵器,木系隗寶。」孫天漫揚起寶劍說道,看一眼眼前的靈湶宗弟子,短暫糾結之後,遞了過去。「感謝諸位救命之恩,作為酬謝,孫某願將此劍贈於閣下。」

看到這一幕,玉秀葉霖等人對視一眼,

這才意識到,靈湶宗弟子肯出手相救或許只是看中了他們手裏的隗寶,畢竟隔江兩宗勢如水火,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想到這裏,玉秀也頗為不舍的拿出身上的隗寶,艱難的糾結后,最終做出決定:「靈湶宗的道友們,孫師妹的兩星聖劍是她好不容易獲得,我這裏有一枚可以增幅防禦力的寶石,偌不嫌棄,你們拿去吧。」

「不,玉秀師姐你修習功法沒有很好的防禦心,這枚寶石正好彌補此一缺陷,它對你更重要才對,還是把我的聖劍給他們吧。」

一時間,內院的玉秀和外院的孫天漫都擱下了傲慢,爭相讓出自己的隗寶,

「還是用我的吧!」杜澤平打破她們的爭執,會心的笑了笑,拿出自己的隗寶,

一時間,明明已經脫險,眾人的臉上卻擠滿了愁慨,

李抒才臉皮抽了抽,苦笑道:「你們不用掙的其實。」

聞言,玉秀柳眉一凝,漠然說道:「李抒才,雖然救命之人大於天,可這些隗寶也是我們拿性命獲得的,你們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些?」

李抒才啞然,一旁的張雪霜笑了笑道:「你誤會了,我們不需要你們的隗寶。」

說着,張雪霜揚起自己手裏的寶劍,揚了揚下巴道:「這是三星聖兵器,我有三星,幹嘛要你們的兩星?」

這話直接把眾人噎的無語,而再看這些靈湶宗弟子,他們竟然也都佩戴着隗寶,清一色的水系隗寶。

「你們也找到藏寶室?」玉秀問。

李抒才點了點。

孫天漫見對方沒有奪走隗寶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難得的燦然一笑,說道:「這些會舔舐靈氣的箱子應該是金系藏寶箱,我們之前遇見了木系,是一棵參天大樹,周圍長滿了帶有攻擊性的滕蔓。話說,想要獲得這裏的隗寶還真的不容易,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險的。」

聽完這句,張雪霜秀眉微凝,說道:「不是啊,我們獲得隗寶就很容易,對着心儀的寶貝禱告就可以了。」

「禱告?」玉秀詫異,心想還有這操作的嗎?

「對,只需要對着心儀的寶貝禱告熱愛宗門、熱愛和平、熱愛靈源宗,隗寶就會自己飛過來。」

一群靈源宗弟子面面相覷,心想這些南岸蠻子是在逗我們吧?

只見張雪霜說完捧起雙手滿眼星辰的說:「也不知道龍祖白一朵現在怎麼樣了,他為了我們獨自引開箱子,不要有危險才好。」

李抒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師妹,龍祖修為高深,你也看到他只是一個眼神就擊碎一口寶箱的,沒有我們作為累贅,那些舔舐寶箱對他構不成威脅。」

聽着兩人的對話,萬姝良忽然問道:「你們說的龍祖叫什麼?白一朵?」

問著,萬姝良又轉向玉秀說道:「玉秀師姐,他們說的龍祖該不會是白師弟吧?」

玉秀凝神想了想,搖頭道:「應該不是同一個人,白一朵在晉院比斗中雖然實力可觀,但畢竟是並列第二,在我之下。」

玉秀在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都忘記了比武當天王鐵柱和白一朵都是主動認輸,否則以玉秀真實的戰力可能連葉霖孫淑榕都難以戰勝,

不得不說,排名第一的噱頭助長了她的自信心,

李抒才不解的問:「你們靈源宗也有一個白一朵?」

後來兩邊把自己的白一朵都表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大家都一致認為,那不是同一個人。

「我們靈湶宗的白一朵是個癲魔狂野的男人,獨自敢挑戰湶露峰八千修士、胖揍代掌門、夜闖湶溢峰,就連龍祖血目他都敢砸,最終契合龍祖意識,成為我靈湶宗千百年來第一個真正的龍祖……」

聽完靈湶宗弟子熱血激昂的描述,玉秀嘆了口氣道:「我們靈源宗的白一朵是個不思進取調皮搗蛋的小師弟,膽子還很小,就說剛才,因為害怕才沒有跟上我們。」

……

就在兩宗弟子因為同一個名字思緒各異時,沉船世界的另一邊,白一朵站在蝶羽髏的身旁眺望一眼,問道:「髏姑娘,你說你可以感受到溫度在上升,就這?」

「額……都說可能是走錯了,你質疑我算怎麼一回事?」

白一朵塌了塌眉,往前走去:「我不是質疑你,我是質疑……」

然而話還沒說完,腳下的石板忽然一陷,彷彿有機關機括在運轉,地板之下傳來嘩啦啦的嘈雜聲。

白一朵心頭一驚,心想難道是有機關陷進?

一時之間心念轉動,小腿肚開始打顫,

蝶羽髏急忙奔上前來:「白一朵,你怎麼了?」

「我還像踩到機關了。」

「機關?」

忽然,身後的石門應聲關閉,門壁閉合的聲音在石室內回蕩,

因為石室內太過空曠,一點點聲音就會顯得格外振耳,

而隨着石門的閉合,石室內的光線彷彿變得柔和,油燈上的火苗竄動見,一隻渾身燃燒着火焰的麻雀呼的躥了出來,

麻雀渾身燃燒着火焰,在空曠的石室內自由翱翔,像是很歡快,甚至仔細去聽還能聽到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

嘩啦一聲飛過跟前,一股熱浪貼著面門灼掠而過

白一朵瞪大了眼睛,與身旁的蝶羽髏對視一眼:「它是實質的麻雀?」

因為有火溫,所以麻雀應該是實質,這就有點離譜了,火苗里怎麼會躥出一隻麻雀來?

「一定只是幻象!」白一朵篤定道。

下一瞬,油燈里的火苗又是一陣竄動,一隻略大一些的鴿子自火焰中躥出,

鴿子一樣渾身燃燒着火焰,但是它沒有像麻雀一樣四處飛翔,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地面上看着麻雀,發出咕咕咕的聲響,

「鴿子?」蝶羽髏饒有興趣的歪起脖子,手掌攤開,一簇炙火自掌心跳動,很快就引起了鴿子和麻雀的注意。

火焰中的鴿子微微歪起脖子,火紅的眼睛盯着蝶羽髏手心的火焰,脖子一伸一縮,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麻雀卻直接的多,看到炙火彷彿是見了一把稻穀,帶着炙熱火焰飛撲而來,

就在麻雀落足掌心的一剎那,蝶羽髏目露兇狠,反手就是一個死扣,直接捏在麻雀的脖子上。

只聽麻雀發出歇斯底里的一聲尖叫,隨即火焰淡滅,蝶羽髏再攤開掌心的時候,手心裏赫然呈現著一枚滾圓的明珠,

兩人皆是眼前一亮,「誒嘿?夜明珠?」

白一朵拿起明珠仔細端詳,可就在手指接觸明珠的一瞬,呲啦一聲,一股燃燒蛋白質的氣味瀰漫開來,

白一朵抱着手指原地蹦了兩下:「這麼燙你怎麼也不說一聲?」

蝶羽髏聳了聳肩:「我又感覺不到燙,」

說着,蝶羽髏再次攤開手掌,一簇跳動的炙火熊熊燃燒,鴿子歪了歪脖子,正要飛過來,忽然油燈上的火苗又是猛地一陣竄動,一聲嘶鳴傳來,忽然有一隻巨大的老鷹躥出火焰,直撲鴿子抓了過去。

老鷹極為殘暴,鋒利的爪子揪起鴿子,對着鴿子腦袋就是兩個點戳,直接弄死,

看着兇殘啄食的老鷹,地面散落起一地燃燒着火焰的羽毛,白一朵喉結滾了滾了,側身問蝶羽髏:「髏姑娘,老鷹你敢抓嗎?」

蝶羽髏眉頭皺了皺,:「應該……可以吧!?」

聞言,白一朵這才點了點,「那就沒事,我相信,不會有比老鷹更兇殘的飛禽了。」

蝶羽髏凝眉想了想:「也不是呀,大鵬鷹隼虎雕這些都比老鷹兇狠,而且火苗里不一定只有飛禽,」

似乎是為了應證蝶羽髏的話,就在老鷹吞噬鴿子、兩人說話至此的時候,忽然油燈處火光猛然跳動,一隻渾身銀白的雪狼從火苗中躥了出來,

雪狼渾身燃燒着火焰,落地后發出一聲咆哮,竟是對着老鷹飛撲而去。

白一朵瞪大了眼睛,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心中浮現:

「我來個去~,有雪狼就可能有老虎獅子棕熊,甚至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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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真的很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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