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家（三）

「成，那豬就給老四養。老四，過年殺豬每家給稱上十五斤。」停頓片刻，老爺子繼續道：「嗯，還有做活的農具，這個嘛每家拿一套。廚房的東西，老婆子，一會你給他們都分配好了。我能想到的就這些了，你們看看還有沒有我沒有說到的。」老爺子吸了口煙問

「老哥哥想的挺全乎的了，這你們哥幾個都不說話，那就這麼定了，這十里八村再也找不出老哥哥分的這麼公平的了。老哥哥不是我說，咱們村分了多少人家了，哪家不是吵吵來吵吵去。要說還是老哥哥你，有本事會教育孩子。」村長爺爺看大家都沒什麼說的，讚歎道。

「嗨，我這也是沒多少的家產，哎！」老爺子擺擺手和村長爺爺寒暄道

「老哥哥客氣了，要是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就這麼定文書了。」村長爺爺讓他的大兒子郝建業著筆開始寫。

「妹夫，你這說了半天家產怎麼分，可這養老怎麼定沒說呀。這是後面再定，還是今天一起就都定好了呢？」姨爺爺說道。姨爺爺叫石鐵柱，娶的是奶奶的表姐，算是連襟。

「對頭，這個養老也是要一起說好的，省的以後有什麼。」幾個見證人都勸到，要把養老問題也寫在分家文書裡面，畢竟這邊的養老和分家都是一起的，所以這邊的習俗是都在分家的時候定下來。

「哎，我和孩子他娘還不老，我們自己單過。」爺爺說。

「爹不是說好了你和我們過嗎？」

「爹，我是老大，我養老是應該的」

「爹，我們還年輕，你和我娘跟我們過，指導指導我們。」

「爹，要不你和娘和我們過吧」

看著幾個兒子都爭著讓他和他們過，老爺子也挺高興。

「德五兄弟有福呀，這孩子們都孝順。」五爺爺看著稱讚道。五爺爺名叫郝春生和村長爺爺是沒有出五服的兄弟。

「張叔還是定下來一個吧，我這幾個兄弟都是好的，這個我們都知道，咱們定這個也是為了以後方便。」韓慶雲也勸到。韓叔一家和張家一樣，一起來的五里店落戶，不過韓家人丁沒有張家這麼興旺，現在韓家就只剩他和他兒子韓曉雷，不過韓家為人很是正派，在村裡頗是吃的開。

「既然大家都勸我定下來，那我就定下來。咱們鄉下人不講究那些，一般咱們鄉下都是和長子或者老小過的，那麼老二和老三就算了。」老爺子說到這吸了一口煙

曉婭明顯感覺喬氏緊繃的身子鬆了一下，曉婭暗自偷笑，看來娘還是想自己當家作主呀。

「爹，那怎麼行，我雖然是老二，可是這養老也沒有說能跟著老二的呀」二伯急急的道「爹，你看我多聽話呀，爹你就和我過吧。」二伯趕緊往前湊。

「去去，離我遠點。」老爺子揮揮煙桿趕著二伯「我這呢也是跟著鄉親們的規矩，你和老三就輕鬆一下。哎，按理說老四年初剛結婚我們呢應該幫襯幾年，可是我和孩子娘年紀也大了，干不動了，讓老四他們兩口子自己奔去吧。我和孩子他娘就和老大過了，老大你覺得呢？」

聽老爺子說到這，曉婭明顯看到大伯娘鬆了一口氣，看來只有喬氏不想和老太太過呀。也是，和老人過，最少現在兩老人還能幫襯不少。

「爹，你和娘跟我們養老正好，我們肯定把您伺候好。」大伯說道。

「哼」老太太似乎有點不高興，不過畢竟有外人在，也沒有說什麼。

「老大哥好福氣」郝村長笑著說，「老哥哥這是定下了，和老大過？」

「嗯，定下了。和老大過，要是以後不想和老大過了我們再說，不過說好了，誰給我養老這宅子還有我這邊分的地就歸哪一房。」老爺子說道「老婆子，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老爺子就朝奶奶問道。

「我有什麼要補充的，這家不都是你做主。我就想問問他叔，我們和老大過，這其他人就不管我們了？」奶奶不滿的問道，這是要養老銀子了，蔓聽到這趕緊打起了精神，這個可是很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這是肯定不行的，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雖然分家了，可是他們還是你兒子，孝道大於天。嗯，村裡一般條件好點的家庭，分家的話一年給老人一兩銀子。這樣讓他們哥幾個再給你們老兩口一人一身衣服。過年過節的話看各家的情況，送過節禮。要是病了的話，銀子四家平攤。老嫂子你看看這樣怎麼樣？」村長爺爺笑著問奶奶蔣氏。

「嗯，他叔你都說了，這肯定成。」奶奶笑著說。

「我看也成，我們還能動彈，其實也沒必要每年都給，等我們動不了了再說也成。」老爺子說道。

「哼」老太太聽老爺子這麼一說，就是一瞪。

「還是這麼定了吧，你也不能說光讓大兒子盡孝，攔著不讓我另外幾個侄子盡孝心呀。」姨夫勸道。

「嗯。」大家都是點頭稱是。

「行，你們看看還有別的需要補充的沒有？趁著人都在，咱們都聽聽，不合適的地方改一改。這文書要寫好就要到官府備案的，到時候可就不能修改了。」村長叔問道。

「沒有了，爹分的公平」兄弟幾人紛紛回答。

「行，建業文書寫好了嗎？拿給大家看看。」

「爹，寫好了」說著建業叔把文書遞給村長爺爺，村長爺爺看了一下就遞給了爺爺。爺爺拿過去沒看直接遞給了大伯，大伯看了一下傳給了二伯，如此一傳遞，在場人都過目了一下。

「大家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就這麼往縣裡備案了！」村長爺爺說

「行，就這麼定了。你們幾家先散了吧」老爺子轉頭和老太太說「飯菜準備的怎麼樣了？準備一下我和老哥哥們聊聊，一會吃完午飯咱們順便把地契還有糧食都分了。」

曉婭仗著年紀小，蹭到老爺子面前幫老爺子裝煙絲偷聽老人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