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慕老爺子回過神笑了，「沒事兒，就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有些晃神了。」
司陵川有些不明白，抱着兒子笑道，「我變了不是挺好的？」
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這幾年也是日子過得滋潤，這才慢慢的變溫和了起來。
「是挺好的。」
慕老爺子說了一句，然後就轉移話題說道，「你母妃可有給你來消息？」
他說這個也是為了試探司陵川對他的母親是什麼態度。
他沒覺得這個外孫什麼也不知道，但是，那是他的女兒，哪怕性子再不好，那也是他的骨血。
「……外祖父想要我怎麼做？」
司陵川沉默了片刻，這才聲音平淡的問道。
慕老爺子氣息一哽，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他能說什麼，說讓外孫體諒女兒的難地？
說女兒對他還是有母子感情的？
這話別說聰慧的外孫不相信，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
司陵川見慕老爺子面色有些不好看，想着這麼多年的情義，最終還是心軟了。
「外祖父，我不會做什麼的，我只想好好過日子。」
「好！」
司陵川離開慕家的時候心情有些沉悶，坐在馬車裏抱着兒子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出神。
「啊，啊……」
小傢伙看着外面的熱鬧，就想從司陵川懷裏掙開，往窗戶外掙扎。
司陵川被兒子鬧騰的完全沒有時間搞鬱悶，很快就低下頭來哄兒子了。
蘇糖看到司陵川后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不過有下人在，她也沒有細問。
等吃完晚飯，洗漱完后，就躺在了床上說話。
「今天去外祖父家發生什麼事了嗎？」
司陵川伸手握著蘇糖的手，然後說了在書房裏慕老爺子的試探。
蘇糖聽了後有些心疼司陵川，慕貴妃對她不滿意，想要謀害她，蘇糖也很生氣。
只是畢竟兩人是陌生人，做這些也沒什麼理由。
但是，司陵川畢竟是親生兒子，慕貴妃卻這樣做，她還有一絲的母子之情嗎？
「算了，既然已經把她的爪牙給處理了，也就不會讓她再插手了。我們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不用去管那麼多了。」
「好。」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淡，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只是，很快這樣的寧靜就被打破了！
蘇糖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總管，聲音有些尖銳說道，「秦總管，你說什麼？你會不會說錯了？」
秦總管跪在地上，聲音沉沉的說道，「王妃，貴妃娘娘去世了！」
蘇糖長舒一口氣，心跳的很快，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壓住心裏的震驚，趕緊問道，「通知王爺了嗎？」
司陵川因為有事去了莊子上，並沒有在王府里。
「老奴已經派人去了。」
「好，你小安排好京城的來人，把府里新鮮的東西給收起來，掛上白帆。」
「是！」
蘇糖坐在榻上，茫然的看着春心，仍然不好相信，「你說貴妃怎麼就去世了？還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秦總管剛才也說了，慕貴妃就是夜裏一睡不醒的，並沒有什麼預兆。
「奴婢也不知道，王妃，你說會不會是被人害死的？」
蘇糖搖頭，「不知道，真要有什麼不對勁，我們離這麼遠也遠水解不了近火的。」
「王妃，那是不是你也要去京城啊？」
現在蘇糖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趕路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到了京城還要折騰一番，就怕會受不了。
「這要看王爺了。」
下午司陵川回來，臉色有些不好，一回府就讓人收拾東西，準備前往京城。
「王爺，我不去嗎？」
蘇糖看着司陵川只讓春心收拾他的東西，沒有自己的，就忍不住開口了。
「嗯，你不去，你的身子不方便，我要快馬加鞭趕回京城，你的身子受不住。」
「可是這樣不好吧？」
畢竟是親生母親，作為兒媳婦如果不去就怕會被世人說閑話了。
「無妨，事出有因，不會有事的。」
司陵川說完然後又揮退了屋裏的下人，小聲的說道，「和你何況京城可能也會有些不太平，我怕會顧不到你。所以，你還是在府里別去了。」
「你是說？」
蘇糖低呼出聲，「那豈不是很危險？」
司陵川拍拍蘇糖的肩膀，安撫道，「不會，我會注意的，忠叔和長平也會跟着一起去的。你安心在家等我回來就好了。」
「好。」
司陵川是第二天天沒亮就帶着人離開了。
至於慕府那裏慕老爺子還好，雖然倒在了床上，卻也休息幾天就好了。
而慕老夫人卻是暈死了過去，等醒過來人就中風了，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跟着司陵川一起去的也只有慕斯陽兄弟倆，都是騎馬離開的。
原本安慶府到達京城哪怕是騎馬也需要一個月左右，司陵川他們一行人卻用了半個月就趕到了。
一行人風塵僕僕的在天黑前進了京城，直接去了安慶王府，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就進宮了。
「父皇……」
司陵川先去見的是啟文帝，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雖然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如果自己的母妃去了，啟文帝沒有什麼傷心難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去看看你母妃吧！」
慕貴妃早該安葬了，卻是為了等司陵川回來才停放到了現在。
司陵旭瘦小的身子孤零零的跪在那裏，雖然還有一些宮人，卻也是看着很凄涼。
「旭兒！」
司陵旭燒紙的動作一頓，隨即猛的抬起頭，看向鬍子拉碴的司陵川，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大哥！母妃不在了，嗚嗚……」
司陵川僵硬的伸手拍着他的後背，安撫着他傷心的心靈。
「別怕，大哥在呢，不怕啊！」
「母妃……嗚嗚……大哥，母妃丟下我們不管了！」
司陵旭性子溫和，又是個愛玩的，慕貴妃生前最是寵愛他，一直無憂無慮的少年，突然就成了沒娘的兒子。
那種孤單，無助，倉惶，各種情緒籠罩在心頭，現在看到嫡親的兄長，所有負面的情緒都爆發出來了。
好不容易把弟弟安撫好，讓人把他送進偏殿休息，自己守在了靈堂前。
看着貴妃華麗的棺槨，司陵川腦海里也是一片迷茫，這個時候才有時間想自己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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