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想讓你專註朝政,你卻想着找男人

第二章:我想讓你專註朝政,你卻想着找男人

秦安搓了搓自己的手背,手上的皺紋彷彿都要被撫平了,可始終沒有聽到上面那位的回話,心下不禁又緊張了幾分。

「君上?」

沒有人回應。

秦安大著膽子斜着眼看過去,他的臉上頓時起了三條黑線。

好傢夥,老娘給你這講的口乾舌燥,激情四射的,你給老娘眯着眼睛睡覺?

難道是我的情節不夠講的跌宕起伏嗎,還是說……這魔昭帝特意把我找來給她逗悶子?

秦安氣悶,咽了咽所剩無幾的口水,心裏暗罵,早知道在你出生后就給你掐死了,現在也無須這般,說着說着後面又跟了句阿彌陀佛。

一華服女子半倚在主座上,左手撐著下巴,嘴巴微張,嘴角處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一絲晶瑩。

忽的,她身子一抖,把自己給抖醒了。

她眸色迷濛,睜着眼道:「秦姑姑講完了?」她莫名覺得的有些冷。

秦安:「是的,君上,草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您了。」

昭和擦了擦口水,隨意道:「行,那你下去吧,我也乏了。」

秦安:「……」

聽完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就叫自己下去,這女帝葫蘆里到底賣着什麼葯?

自先女帝崩逝后就由昭和公主繼承了皇位,如今她也垂垂老矣,早就辭官在家,不再過問朝廷之事。

可宮裏突然來人說女帝有事情問她,詢問的是一段大家都知道的往事,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特意把當年跟先女帝撒謊她是保昭國千年繁盛的貴女的事情告訴了她,就是想挫挫她的威風。

可惜了,這人的腦袋就是個搓衣板,平的,沒啥心思,白廢她的一番苦心了。

昭和看着她離開后,眼神逐漸清明了幾分,指尖不斷在座位的扶手上畫着圓圈。

「保昭國千年繁盛的貴女原就是個騙局,那照這麼說,母皇的寵愛也全部是因為這個原因?」

羌蕪從隔間過來,手裏捧著一盤糕點:「君上嘀嘀咕咕些什麼呢,這麼大半天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昭和拿着糕點,長嘆:「你說,我想當個閑散女帝怎麼就這麼難呢?」

羌蕪語塞,你現在不還是個閑散女帝么,啥事也不幹的,嘴上卻敷衍道:「君上若是覺得寂寞了,就找個人來陪陪你,或者……」

沒等羌蕪說完,昭和兩眼一亮:「好主意啊,羌蕪,你怎麼不早說,要不我即刻召鹿灼入後宮?」

羌蕪:「……」

我主要還是想讓你專註於朝政,你卻只想着找男人?男人有什麼好,驕里嬌氣的,不堪重任。

昭和又撇下嘴:「唉,這女帝當的連個男人都看不着,有啥用啊。」

就在前兩天,昭和是在天怒人怨中繼了位,除了她自己,估計沒誰為這件事高興。

穗成四十五年,夏。鳳鳴殿。

昭和淚眼婆娑,摸著穗成女帝的手:「母皇……」這一聲拉的老長老長了。

大學士許琦、國師大人程嵐、太傅鹿鳶等人都跪在床下,「君上,請儘早定下儲君人選。」

昭月公主咬着帕子站在一旁,睜著一雙滿含期待的大眼眸。

穗成女帝看着自家昭和,慈愛道:「昭和長公主為新任女帝……」她說完這一句話就咽了氣。

快的讓人無法反駁一句。

昭月眼裏的期待破碎,她憤恨的扯著自己袖子。

昭和,昭和,又是昭和!

她本想着這長公主姐姐德不配位,母皇應該會臨時改變主意,但現在看來,她還是低估了姐姐在她母皇心裏的份量。

底下的人一片傷心欲絕,昭和還以為她們是為自己娘親的死而傷心。

仔細一聽,發現全都是在說自己不適合當女帝的言論。

叔可忍嬸不可忍!

「你們說大聲點,我聽不清。」昭和咬着牙齒道。

那些個女大臣們互相看了一眼,還是許琦先開了口,「殿下,方才君上說的應該是讓昭月公主即位吧?」

昭和冷笑,真當她是空耳嗎,她弔兒郎當道:「母皇方才說的是我,昭和,看來各位老臣耳朵不太好使。」

她們尷尬一瞬。

「昭和公主,這也沒有詔書下來,何況我們幾人都聽的真真的,君上所說之人確實是昭月公主。」

昭和明白了,這些人想要篡她的位,果真是一群佞臣!

幸好母皇偷偷留了詔書給她。

她拍拍手,鸞殿後面的弄琴手拿一份黃色詔書走來。

她展開詔書,緩緩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昭和公主天資聰慧,人品貴重,寡君欲傳位於其。諸皇子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欽此。」是一份傳位詔書。

弄琴話音剛落,詔書都沒合上,許琦就要起身去搶。

昭和看穿了她的意圖,淡淡道:「巫酒,壓着。」

巫酒點頭,走過來就把一朝大學士給壓在地上。

許琦憋屈的不敢反抗。

「見詔書如見母皇親臨,大學士未免太心急了,詔書還未合上,也沒人喊你們起來,你們就要起身?是否太不把亡君放在眼裏了?」

「大學士,您身為老臣,這些規矩你都明白,不需要我這個小輩來教。」

昭和幫着母皇擦著身子,她生前最愛乾淨了。

許琦道:「殿下,詔書誰都可以作假,你不給我們看,是否說明心裏有鬼?」

昭和手上的動作一頓,勾著嘴角笑,漆黑的眸子蘊著狂風暴雨。

「弄琴,給她們看。」

各位大人看過以後,久久的說不出話來,那確實是女帝的字跡和印章。她們想起了以前被昭和支配的種種恐懼……

還是逃不掉了么?

嗚嗚。

穗成四十五年,穗成女帝身亡,由其大皇女昭和即位,改年號為昭和。

昭和一年,夏,昭和即位。

昭和一回憶起這事,頭皮就開始發麻,罷了罷了,她便好好做一回女帝吧,想像是美好的,可結果總讓人不盡人意。

卯時,朱雀宮。

「君上,你該起了,城門大開,群臣進諫,你得聽政啊。」羌蕪在昭和耳邊念叨著。

昭和捂住耳朵,呢喃著:「不上朝不上朝,這不是母皇的事么。」

羌蕪嘆氣,「弄琴,你來。」

弄琴梳着雙螺髻,穿着對襟宮服,露着她那漂亮的鎖骨,她哈著氣:「公子,奴家美不美?」

昭和猛的睜開眼,完了,我怎麼在青樓睡下了,完了完了,「怎麼回事?不給我打掩護?」

她把被子一掀,看到弄琴她們兩個,人就徹底清醒了。

羌蕪把生無可戀的她拽起來,可算是醒了。「君上,在其位謀其政,你得干好實事,為她守好這昭國大好河山,穗成女帝才會欣慰呀。」

她敷衍的點頭。

卯時一刻,昭和穿着紅袍戴着金冠睡眼朦朧的坐着龍椅上,聽着羌蕪喊著:「卯時一刻,群臣進諫,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啟奏。」老太傅鹿鳶拿着笏板走出隊列。

昭和挑眉,慢悠悠抬手:「太傅有何事啟奏?」語氣很是溫柔。

這可是未來丈母娘呢,得打好關係。

「啟稟君上,元國敵軍於前余日大敗,現送來他們的三皇子紀寒作為質子,以祈求一線生機。」老太傅低着頭道。

昭和皺眉:「這元國不過是一個邊陲小國,滅就滅了,顧忌什麼。」她搶過一旁宮女的扇子,自己扇,一頭的汗。

「告訴他們,無需送什麼質子過來,該打的仗還是要打,別使這些七七八八的手段。」

眾臣聽此話后,朝堂內頓時沸騰,這話聽着是霸氣,可她是不是忘掉了什麼?

鹿鳶咳嗽兩聲,底下的人都安靜了。

「君上三思,這件事在穗成女帝在位時就已經定好了,所以君上說的不算。」她還是低着頭。

昭和眸色深沉,這意思是我還得上柱香供著那質子?也不怕斷了香火,「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羌蕪咳嗽,給她使眼色,昭和還是沒有改口自稱寡君。

許多重規矩的老臣都在心裏面罵道:要規矩沒規矩,要頭腦沒頭腦,就一腔管子的壞主意,就這還當女帝?我捉只老鼠當都比你強。

昭和疑惑的看着她,感冒了?

羌蕪嘴角一抽,沒管她了。

「就在前不久。」她淡淡回道。那個時候你還在逛青樓呢,自然不知道此事。

昭和沉吟片刻:「罷了罷了,我知道了。」等他來了隨便給他賜個殿,由他自生自滅。

鹿鳶回到了隊列中,不發一言。

「各位還有什麼事么。」昭和揩著頭上的汗,怎麼就我一個人出那麼多的汗,他們一點事都沒有?真是悶熱,以後這勤政殿還得多放點冰塊。

下面的人一陣沉默。

「既然如此,那就下朝。」她把扇子塞回到那打扇的小宮女手裏,拍拍屁股走人了。

「恭送女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有氣無力。

勤政殿門口,鹿鳶追上昭和,行禮道:「君上。」

昭和疑惑的看向她:「太傅請起,你這是?」

鹿鳶淡淡道:「君上,我想給我不孝子鹿灼求一門姻親。」

昭和心態炸了,當場裂開,「跟誰?」鹿灼什麼時候要定姻親了,她怎麼不知道,她不就是他的妻主么,早晚都是好不好!

「大學士許琦之女許挽。」

昭和鳳眸微眯,「我不同意,太傅還是回去吧。」

那許挽和她那昭月妹妹是一丘之貉,性情急躁、潑辣,哪裏適合他?

「請君主同意。」鹿鳶執拗道。

昭和湊到她耳邊,紅唇微啟:「太傅莫要再有這種念頭,否則我即刻召鹿灼入住學琴殿。」

鹿鳶瞳孔微縮,深深的看了昭和一眼,她早就知曉君主覬覦她家的兒子,沒想到那麼偏執。

學琴殿可是皇夫寢殿。

以她兒子的性格,定會不從的。

她嘆氣告退。

昭和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指間微微摩擦,許挽是嗎?

真好。

看來計劃必須提前了。

羌蕪突然覺得空氣變得好冷,方才還是暖陽似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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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筍女帝攤牌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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