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排
「你不能那麼做,阿不思!」
麥格教授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她大步跨到了鄧布利多和周南中間,情緒變得十分激動,「這個孩子天賦過人,他必須留在霍格沃茨接受正統的巫師教育,而且,說真的,霍格沃茨已經近一個世紀沒有收到過擁有鄧布利多家族血統的孩子,我希望他能留下,最好是在格蘭芬多.....」說道最後,麥格教授面頰緋紅,聲音變得很小。
成了!
校長辦公室,某個小巫師在心裡狠狠揮舞了下拳頭。
「鄧布利多家族的血統?」斯內普一臉嘲諷,「真讓我吃驚米勒娃,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個的?」
鄧布利多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別激動,米勒娃,我和你一樣期盼、zhounan,抱歉孩子,你的名字是這樣發音的嗎?」,在得到周南點頭肯定后,他看著麥格教授繼續說了下去,「我和你一樣期盼周南能留在霍格沃茨,對於我曾經犯下的不可挽回的錯誤,我希望能夠作出一點挽回,哪怕是微不足道的...」
接下來,他口中吐出的那些字眼讓這個已經度過百年傳奇人生的老人都心生微妙,他湛藍雙瞳里射出飽含悲傷的目光,
「...無可辯駁,我、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父親、還有祖父該盡的責任,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留在霍格沃茨...」
當然願意!!!
周南在心中狂吼。
你以為我漂洋過海,風餐露宿,忍飢挨餓,就真的只是為了來給你這個老渣男送封信嗎?
事實上,如果可以在國內找到願意教授他魔法的人,周南不會這麼大費周章來到倫敦尋找鄧布利多,上輩子就是中國人的他顯然在國內生活會更如魚得水,只可惜,那個古老的國度對於魔法的傳承顯然更加謹慎,周南求學無門,同時,伴隨著年紀的增長,他身體里那得不到控制的魔力愈發惰性,操縱起來越來越艱難,如果再這麼等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一個普通的麻瓜。
不然,他大可以在國內老老實實的學習怎樣成為一位強大的巫師,等過幾年,伏地魔徹底完蛋,英國魔法界恢復安全與穩定,他再來到鄧布利多墳前將祖奶奶的信燒給他...
雖然正中下懷,但周南還是儘力的表現出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第一次踏進魔法世界大門該有的忐忑和好奇,儘管站在他面前的,是當今魔法界對竊取人心秘密造詣最深的兩位大師,
「如果可以,我、我當然願意...鄧布利多先生,還有麥格教授,只、只是,我對魔法一無所知,我不知道我能否....」
「不用擔心孩子!」
周南的問題等於變相的同意,麥格教授驚喜叫道,「不用擔心,霍格沃茨有很多來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師,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們同樣對魔法一無所知,但是,所有這樣的小巫師在來到霍格沃茨后都能很好適應這裡的生活,我相信你也會一樣!」
「可是,我沒有錢交學費,如果你們這裡的收費很高....」
鄧布利多的聲音變得輕快,他佝僂了一晚上的腰終於又挺直了,一種以往看見哈利才會有的,甚至更加特殊的溫情洋溢在心裡,他樂呵呵的說,「關於這個問題,你完全不必擔心,霍格沃茨有專門的一筆基金來資助那些比較困難的學生,米勒娃,你可以幫他...」
「所以說,鄧布利多,你的金庫終於被弗萊奇偷光了是嗎?」
斯內普很顯然沒有被周南拙劣的表演欺騙,事實上,當周南說出要求鄧布利多用魔法送他回家時,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這個一看就知道不怎麼老實的小子壓根就沒想過要回去,他的目的就是留在霍格沃茨,而後來周南沉默、猶豫的表現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今夜,鄧布利多經歷了大喜大悲,所以一時老糊塗了,但是等他徹底冷靜下來,他一定也能看出來,但即使他反應過來,也不可能趕走這個所謂的鄧布利多家族最後的血脈。
「哦,你說得對,西弗勒斯,這個孩子可不是什麼孤兒!」
麥格教授立刻反應了過來,她氣勢沖沖,臉上卻掛著笑容,
「阿不思,你可不是什麼窮人,董事會一個月給你開的工資可比我要高得多,而且,我記得海格曾經跟我說過,鄧布利多家族金庫里的金加隆堆成的小山要比他的個頭還有高兩倍,你不能利用校長的權利來占學校便宜!」
比海格,那個擁有巨人血統傢伙還要高兩倍?
對不起,祖爺爺,我來晚了,我給您磕頭了!
「喔,對不起,米勒娃,還有西弗勒斯,這是我的疏忽,我想你們應該理解,這孩子對我來說出現的太過突然,我一時還...
總之,我會委託海格的....,所以,孩子,這個問題你完全不必擔心...」
看見鄧布利多千年難得一見的局促,麥格教授抿著嘴笑的很愉快,不過她立即醒悟過來,嚴肅的看向周南,
「重點是學院...還有,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歲了,麥格教授!」
「喔,糟糕!」
麥格教授皺著眉看向鄧布利多,
「按照他的年紀,他應該上三年級了,不過,我想這肯定不行,他沒接觸過魔法,不可能跟的上三年級的課程,可是如果重頭來,等他將來從霍格沃茨畢業,年紀會讓他面臨許多就業上的困難....,阿不思,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談到學業的問題,麥格教授又恢復了平日的嚴肅與一絲不苟。
「那就從二年級開始!」
鄧布利多似乎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他回答的很乾脆。
「二年級?」
麥格教授仍舊憂心忡忡。
「我明白你的意思,米勒娃,這是最合適的!」
鄧布利多注視著同樣在思考的周南,
「逝去的時間難以彌補,但是,我認為一年級的課程十分基礎,你可以花兩個月時間去惡補一下,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直接找各門課的教授,我會讓麥格教授替你打招呼的,同時,米勒娃,還請你安排一位二年級的小巫師,在周六、周日幫這孩子補習....」
「當然,阿不思,你的建議十分合理!」
聽完鄧布利多的安排,麥格教授有些吃驚,不過心裡還是立刻有了人選。
「你覺得呢,孩子?」
「我沒什麼意見,鄧布利多校長,我聽您的安排!」
通過赫敏,讓我和三人組建立良好關係...,這麼快就已經開始把我嵌入到你的救世計劃了嗎,應該說,不愧是你,阿不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道
「還有學院的問題....」
他的目光轉向桌子後面擱板上放著的破破爛爛、皺皺巴巴的分院帽。
「真是個有紀念意義的夜晚...」
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忽然在校長辦公室響起,周南瞪大眼睛望了過去,滿心興奮,不過當他看到那頂因老舊而軟踏踏地,滿是褶皺的巫師帽時,還是不禁有些失望,因為它是在太過平平無奇,而且看起來髒兮兮的已經褪了色,完全屬於扔在大路上都不會有人看第二眼的那種。
「....哪怕在過去漫長的千年時間裡,今夜聽到的秘密也是十分獨特的,嗬嗬...」
「那麼,我想你是否可以?」
已經建立的心理防禦的鄧布利多不會輕易動容,他平靜的看著分院帽,提出了請求。
「喔,當然不行...」分院帽抖動褶皺,一邊笑著一邊毫不猶豫的拒絕,「你知道四巨頭給我立下的規矩,校長先生,只有在分院儀式上,我才被允許作出正式的決策...」
分院帽說出的話讓周南很遺憾,同時又有些慶幸,他的心中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不敢想象,如果分院帽真的能夠窺視人內心所有的想法和秘密,我是說萬一,它把這些事情說了出來,那糟糕的後果周南無法想象。
「阿不思,你這是多此一舉!」麥格教授十分不滿,「這個孩子隻身一人從萬里之外來到倫敦並且孤身在那堅持了一年時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哪怕是一個成年巫師都未必有這樣的勇氣,只有格蘭芬多配得上這份勇氣!」
斯內普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似乎對麥格教授的看法很不屑,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很清楚,鄧布利多不會將他的親重孫放進斯萊特林,即使他平時總會虛偽的強調都一樣....
「米勒娃,雖然我同樣認可你的想法,但是,我想既然分院帽不願意履行它的職責,那就把這個問題擱置吧,等到周南對霍格沃茨有所了解,再讓他自己來做決定,可以嗎?」
那麼,我決定去霍格沃茨之最強分院,阿茲卡班!
雖然不滿,但麥格教授對這個鄧布利多這個合理的決定同樣挑不出什麼毛病。
「我覺得...鄧布利多,」
少許的沉默,斯內普陰柔的聲音響起,他露出幾分譏諷幾分憐憫的看著已經有些疲憊的周南,
「你們應該討論一下那個最重要的問題。」
「西弗勒斯,你是說?」
麥格教授楞了一下,輕聲問道。
「還用說嗎,這個孩子應該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霍格沃茨!」
斯內普一臉嘲諷的看向表情凝重的鄧布利多,語氣中充滿諷刺
「我想以你的智慧應該不難想到,如果,這個小子的身份曝光,尤其是,傳到了那個你我都知道,躲在陰影里一直伺機等待反攻的那個人耳朵里,他會變得多麼瘋狂,這個小子,又會遭遇些什麼?
哼,我想,你應該不會願意看到你意外的,來之不易的重孫,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說真的,斯內普,你真該找個老婆管管你那張嘴了!
麥格教授驚怒的看著他,
「喔,西弗勒斯,你怎麼敢,你不應該在這個孩子面前說這些,他才剛剛進入霍格沃茨,你會嚇著他的!」
「我只是為了這小子的小命著想,提醒一句!」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說了句,隨後,他繞過了幾人,頭也不回的走向辦公室大門。
「西弗勒斯,你去哪?」鄧布利多語氣嚴肅的追問。
「我已經看夠了這場鬧劇了,鄧布利多....」
斯內普腳步沒停,威脅的聲音從石門那悠悠傳了過來,「不管你準備怎麼算計,鄧布利多,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讓這個小子離莉莉的兒子遠一點,他的處境已經足夠危險了,我不會允許更大的風險接近莉莉的兒子!」
說完這句話,斯內普的身影消失在打開的石門後面,只留下表情肅穆的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沉默佇立在原地,還有,已經迫不及待想給斯內普介紹老婆的周南....
「阿不思....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西弗勒斯的話有一點道理,我們必須要考慮...」麥格教授憂慮的看向鄧布利多。
「校長、還有麥格教授,我的出現給你們帶來麻煩了嗎,如果是這樣,那麼,要不我還是離開這裡吧…」
周南諾諾的瞪大眼睛,表現的很忐忑。
「當然不是,孩子,只是一些小問題,我會處理好這些麻煩的,你不必擔心。」鄧布利多溫和的安撫,他看了眼麥格教授,語氣變得緩慢,似乎在思考,
「當然,西弗勒斯…我是說斯內普教授,他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也即將是你的魔葯課教授…
恐怕你暫時還不能對外公布你和我的關係,那確實會給你帶來危險,孩子,我很抱歉,讓你承受這些你本不該承受的壓力…」
「阿不思,那我們該如何解釋這個孩子的來歷,即使是霍格沃茨,也存在許多別有用心的人,他們一定會拚命打聽這孩子!」
………………
……
「…那麼就這樣吧,」
三個人討論了一會如何向眾人合理解釋周南的身份,鄧布利多鬆了口氣,他極具穿透力的目光掠過周南臉頰上的傷口,聲音變得沉痛,
「米勒娃,接下來,恐怕還有麻煩你為這個孩子準備課本、校服、上課的用具…對了,還有至關重要的魔杖…」
提到魔杖的時候,鄧布利多看向福克斯,明顯猶豫了一瞬。
「你要離開嗎,阿不思?」
麥格教授敏銳的聽出了鄧布利多話語中的意思。
「是的,米勒娃,我恐怕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了,校董會那裡,還有哈利今天晚上惹下的麻煩,我必須跟福吉交流一下,在那之後…,我還要去國際魔法師聯合會提交一個申請,申請去中國…,你知道的,如果未經許可,像我這樣的人出現在那個國家可能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需要我和您一起嗎,我是說,我可以帶路!」
聽見鄧布利多似乎想去祭拜,周南舉起手自告奮勇。
「喔,不用了孩子,地址給我就行,現在,對於你來說時間最寶貴的,你應該放下一切來專註於學習。」
鄧布利多很乾脆,交待完這一切后,他喚來了福克斯,這隻已經明顯精力不濟的老鳥不滿地啄了下同樣是老鳥的鄧布利多的銀髮,它遺憾的看著周南,明顯是和想他再交流下感情,最後,在鄧布利多連番催促下,它奮力展翅,伴隨著絢爛的火光和輕響,一人一鳥就這麼突兀的消失在周南的面前。
「我衷心希望你能在霍格沃茨生活的愉快。」
消失之前,鄧布利多丟下了最後一句話。
麥格教授看起來有些惆悵,她似乎在抱怨,但是很快,她調整過來情緒,看向周南的目光變得欣喜,腳步輕快
「來吧,孩子,我們先去龐弗雷那處理你臉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