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見小奶狗（1）
一
「請胸外科的李望醫生現在到二樓七號手術室手術！」廣播里傳出醫院傳達室的聲音。
正在食堂里吃着飯的李望一口土豆絲差點吐出來，甚至有點想罵人，他剛做完兩台手術，現在又讓他去做！簡直是一口喘氣兒的時間都不給他！
坐在他對面燙著蛋蛋卷的女醫生說：「當聽不見！」
李望還是有點不放心，要知道合眾醫院是京城最好的私立醫院，能讓合眾醫院用廣播來緊急找醫生肯定不是什麼小事！一定是個大人物。
李望收拾起東西，還拿出手機在和誰敲著信息。
商可嵐眉頭一皺：「又怎麼了啊？」
轉頭看李望，李望已經站起身想要去了，商可嵐急忙拉着他：「別去，你不能再上手術台了，你不要命了嗎？」
「可是廣播里叫的人是我，還是我去吧，放心，我沒事。」李望說完就往食堂門口走。
商可嵐追了上來：「真是拿你沒辦法，你主刀，我當助手。」
兩個人一邊跑，李望還不忘記開玩笑：「你一個教授級專家總是給我當助手，我真是受寵若驚。」
商可嵐氣的拍了他一下。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手術室門口，令人驚訝的是副院長也在，身邊站着好幾個人，還有一個領導模樣的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
「老師。」兩個人同時叫了聲。
副院長點了下頭，對着兩人介紹身邊這位中年男子：「這是新海集團的蔣董事長，他的兒子剛剛出了意外，送到了我們醫院，你們給他手術。」
「CT做了嗎？」李望道。
那個蔣董立馬把CT袋拿上來，非常緊張的遞給李望：「檢查報告和CT片子都在裏面，醫生，您看看，嚴不嚴重。」
李望先看了報告，然後拿着CT片子拿到等下仔細照了照，十幾秒之後立馬把CT收了起來，對着商可嵐道：「準備手術，通知麻醉科、呼吸內科、神經內科會診！」
李望說完就要和商可嵐進手術室，蔣董趕忙拉着他的手：「醫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他才二十二歲，不能就這麼沒了，我就這麼一個繼承人，他可千萬不能死了呀。」
李望安撫了蔣董一下：「我們會儘力。」
進了手術室，換上手術服之後看到了病人，李望心中一跳，雖然這個時候病態使他的臉色變得很白，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這是個帥出天際的男孩，二十歲的花樣年華，卻躺在了手術室。
走到會議室，李望研究了一下報告和CT片子，很快幾個科室的負責人就到了，李望把檢查報告和CT片子給他們看：「初步斷定是肺膿腫，但是現在肺部已經積水嚴重，肺泡已經灌滿了，而且偏左下的地方我們還發現了不明陰影，懷疑是瘤，但是要開胸才能清楚。」
「同意。」
「同意。」
幾個科室的主任都同意，呼吸內科的主任道：「我發現病人以前得過肺結核，陰影會不會是肺結核留下的病灶陰影。」
「如果是這樣，那就大吉大利。」李望道。
「而且病人現在意識不清，風險很大。」神經內科的主任道。
李望點點頭：「但是一切要開胸之後才能清楚。」
回到手術室，商可嵐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護士道：「呼吸機就位，麻醉已經注射完畢。」
「手術開始，穿刺。穿刺針準備。」
穿刺是個細活兒，主要是將積液抽吸乾淨，處理掉肺部的積液之後才能開胸。
穿刺完，李望道：「開胸，手術刀準備，擦汗。」
護士把手術刀遞給他，然後給他擦汗。
就在李望要落刀的時候，商可嵐抓住他的手：「求求你了，如果感到不適，立刻停手，我來接手，明白嗎？」
「放心吧。」李望隔着口罩對着商可嵐笑了一聲。
掀開手術布，露出男孩結實的胸肌，李望找好位置落刀，開胸后，李望仔細尋找陰影，終於在左下角找到了那個陰影。
「果然是個瘤。」商可嵐嘆道。
「不要緊張，十一號刀準備。」李望嚴肅道。
護士把十一號刀遞給李望，這個時候整個手術室都靜的能聽到燈落地的聲音，所有人的心臟都猛烈跳動起來，接下來的一步是最關鍵的一步，要是刀稍微偏差一點點，那台上這個人就沒了。
李望閉上眼睛一下，商可嵐道：「我來吧。」
李望搖搖頭，沉聲道：「擦汗。」
李望的腦袋上全是汗，護士連忙幫他擦乾淨了，這個時候李望道：「這個瘤還沒長成功，有些難弄，我怕你臨床經驗不夠。」
商可嵐不再勸他，只能由他去。
李望捏緊手術刀，一點點清理瘤的表面，然後手起刀落，所有人的心臟都為之一顫。
看着瘤被完整的切下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護士們都笑了出來。
李望把瘤給護士，然後道：「擦汗。」
只不過幾秒鐘，李望的臉上又全是汗了，可想而知剛才李望的壓力有多大。
就在手術即將宣告結束，縫合傷口的工作李望留給了商可嵐，他自己坐在了一邊，他實在沒力氣了，甚至是有些暈眩，胸口有些難受，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硝酸甘油沒帶進來。
「李主任！快來！」一個護士突然叫了出來。
此時心電監護儀也急速響了起來，護士道：「心率升高到一百二了，血氧只有七十五，血壓只有六十，三十。」
商可嵐突然道：「會不會他有低血壓？不然這個數值太不正常了。」
李望道：「突發意識不清，做一下急性肺栓塞和血性測試。」
護士準備抽血。
李望看到了男孩的呼吸越來越不正常，急道：「準備插管！」
「插管完畢！」
「導絲！」
「導絲放置成功！」
「準備十八號導管！準備五十毫升肝素！」
……
「頸靜脈置管成功！」
「開機！」
血從男孩的身體里流出來，透過導管進入機器。護士時刻關注著心電監護儀。
半分鐘后，護士喜道：「血壓一百五十，心率一百！」
李望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一顆大石頭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手術結束！
二
就在李望剛要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的腦海突然顯現出一道聲音。
「叮！」
「恭喜你成功綁定改造渣男系統，本系統秉持YOUCANYOUUP，NOCANNOBIBI的開發理念，竭誠為您提供最優質的服務。您的真命天子渣男蔣言已上線，請您時刻努力改造他，充滿經驗值，否則我們將收回他的生命。」
李望的頭頂有一萬個問號，這是個什麼情況？？？
咋啦，這是穿書小說看多了，現實生活中也給他來系統了？
系統：「系統檢測出您有疑問，您可以隨時和我聯繫，我將二十四小時在線為您提供服務。」
李望心裏嘆了口氣：「沒事。」他轉眼看了看還躺在手術台上的小夥子，沒想到這麼帥的小夥子……好吧，看來長得帥的都是渣男，當然除了他自己，這次就當自己救萬千少女少男於火海之中了。
系統盡職盡責的繼續解釋：「在本系統中，您需時時刻刻注意蔣言的情緒，蔣言的情緒值將直接影響您的經驗值。」
李望無語：「也就是我得哄着他唄？」和他看過的小說不太一樣呀，一般來說手持系統的人才是上帝視角，但是這下子怎麼好像是他要被蔣言牽着鼻子走呀？
蔣董和副院長還在門口等著，見他們出來，蔣董也不管什麼禮儀了，直接握著李望的手：「醫生，我兒子情況怎麼樣，他可不能有事啊！」
商可嵐扶著李望走到長椅上坐下，坐下之後商可嵐就又進了手術準備室。
李望看着蔣董，有氣無力的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病人有低血壓！」
蔣董嘴角一抽搐，有些無奈的道：「我一急就忘了，你不知道，這孩子一直是他媽媽在照顧，我常年飛來飛去的，哪裏想的起來這點事。」蔣董蹲下身子，緊張的道：「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副院長此時道：「病人的任何情況都必須告訴醫生，不然會影響醫生的治療方案，尤其是這種急救，更是一點馬虎都不能有，有的時候就連病人是近視眼，要是隱瞞了醫生，那都有可能引起失明！」
蔣董形神俱滅：「不會吧，那醫生，我兒子是不是……」
李望嘆了口氣，道：「好在我們及時發現了，所以手術很成功！過一會兒就出來。」
蔣董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彷彿自己死後重生了一般。
副院長看着李望有些發白的嘴角，關心的道：「胸口又疼了？」
商可嵐這個時候走過來，把硝酸甘油遞給李望：「能不疼嗎？今天一天都在手術，還都是危重的。」
不說李望，就連商可嵐臉上也是疲態。
副院長嘆了口氣：「辛苦你們了！」
這個時候那個男孩被推了出來，蔣董好好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護士道：「你好，我們要把病人送到ICU。」
「哦哦哦，行，快送去吧，我待會兒就去。」
蔣董擦了擦手，然後把李望拉到一邊，低聲道：「李醫生，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我才會讓你來主刀，我的兒子就拜託你照顧了。」說完把一沓現金放在了李望手術服的口袋裏。
李望拿了出來：「蔣董，搶救病人是我的職責所在，我不能收你的錢。」
蔣董連連賠笑：「我知道，這點規矩我還是知道的，您就拿着吧，真的，謝謝你。」說完又給他塞了回去。
李望又拿了出來，塞進了蔣董的西裝口袋裏：「無論有沒有錢，我都會照顧你的兒子，請你放心。」說完李望就猛烈咳嗽起來，胸部也傳來陣陣的疼痛。
商可嵐趕忙走過來：「快，我送你去休息，抱歉了蔣董。」
商可嵐扶著李望，把外層的手術服脫掉之後，然後就走了。
把李望送回辦公室，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商可嵐又給他倒了一杯水：「叫你拚命吧，我看你的心臟是真不想要了，明天我安排你做一次心電圖吧，檢查看看。」
「不用，我的心臟我自己知道，剛才就是太累了。」李望擺擺手。
商可嵐柳眉皺了起來：「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必須聽我的！」
李望笑了出來：「都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接受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緊張？」
商可嵐坐了下來，低聲道：「關你什麼事？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醫生，你不對你自己負責，我作為醫生，我還是有醫德的。」
李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豎起一個大拇指：「真是個好醫生！」說完就要站起身。
商可嵐攔住他：「你幹什麼？」
「開醫囑啊，不開醫囑，護士怎麼護理？」李望看着她道。
「你別動了，上午那個病人就是我開的醫囑，這個也我來開吧。」商可嵐巴不得李望能多休息一會兒，眼疾手快的搶過他胸前的幾支筆，然後又搶過了他桌子上的筆筒。
「不用了，這個我來開。」李望說着就坐到了辦公桌前，笑道：「把筆還我。」
商可嵐看着李望這不要命的精神，心裏真是急得很，她走到李望旁邊，厲聲道：「326床的！」
李望嚇了一跳。
326床是李望剛查出這個病的時候住的床位，當時和現在他的主治醫生都是商可嵐。
「都多久了，還玩這一套。」李望笑了一聲。
商可嵐不依不饒：「你這麼盡責的照顧自己的病人，那我也得和你好好學習。」
商可嵐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明天上午做心電圖檢測，今晚別喝酒，別吸煙，別喝冷飲，也別熬夜，不然被我發現了，我抽死你。」
李望挺直腰板，裝模做樣的配合商可嵐的表演：「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