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師姐,稍安勿躁。二爺爺要給師弟開個小灶我先和你玩玩。」說完翼傑一個空翻就到了湖水的中間。

羊羽也是從李浩森的鐮刀上下來玩味的看着翼傑,她知道他這是想報復自己在他臉上亂塗亂畫。不過她也不怕,畢竟每次交手他們都是不分上下。

「那老規矩,寫上字條壓誰贏,輸的人請吃飯。」羊羽開口道,畢竟她也是精英中的翹楚有敲詐一筆的機會可不能放過。聽到羊羽的話翼傑知道自己的算盤打空了,雖然開始也沒有指望成功,但是等到失敗了多少還會有點失落,人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明知會失敗還是會去做,可能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原因。不過我更喜歡叫這種不知名的東西叫做——執著。

翼傑沒有回答,臉上的微笑已經表明了答案。

下一瞬兩人從原本的位置消失,巨大的衝擊波向湖邊襲來,每當快要衝出湖的時候總會突然消失。原本平靜的湖面盪滿了漣漪,漣漪跟着黑白兩道模糊的身影一次次碰撞。水花在藍色的天空中飛翔,綻放!

涼亭內,二爺爺看着兩人交手感嘆一聲。對着身後的李浩森開口道:「你還滿意自己的表現嗎?」

李浩森低着頭,沒有說話,緊握的雙手寫滿了不甘!

「知道為什麼把你叫過來嗎?」

「弟子表現無能,請師父責罰。」說話間李浩森的手握的更緊了。

「哈哈哈,昨天我就和你說過了今天的這場比試要到是你自己滿意,而不是我。我知道你還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但是你看看他們你能跟上他們的節奏嗎?」

李浩森看了看湖面只能時不時看到身影一閃而過,地下頭道:「跟不上。」

「以你的實力雖說打敗羊羽的可能很小但是也絕不可能會被如此壓制。其原因在於你自己,你的內心中失去了對自己的肯定。你害怕失敗,所以敗了。你放棄了自己的優勢,想從正面擊敗她這是不可能的。」

二爺爺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鼓勵李浩森,他覺得沒有必要。想要成為強者就必須聽得進刺耳的意見,也唯有想讓你成為強者的人才會向你提出刺耳的意見。

二爺爺看着湖面漏出欣慰的笑容。

「浩森,你不比任何人差。不要放棄自己的想法,他人的意見要聽但不要全聽。戰鬥中不要輕易被對手帶入他的節奏,剛才你師姐激你然後你就怒了,接着就放棄了思考完全進入了她的節奏。如此就算你使出全力還是會難達效果。」說完二爺爺轉身拍了拍李浩森的肩膀「等會再上去要讓自己滿意就好。」

說完二爺爺從空中接過一滴水,水滴懸浮在二爺爺的食指上。陽光穿過水滴晶瑩剔透,如寶石般生輝!

二爺爺猛然一甩水滴如箭般飛向湖面從羊羽和翼傑中間穿過。兩人也是停止交手看向涼亭。李浩森正站在涼亭外,翼傑知道時間到了就對羊羽聳聳肩,指了指李浩森。一個閃爍就出現在了涼亭里。

李浩森看着羊羽深吸一口氣,羊羽開口道:「小師弟你可要準備好了,有人在你身上下了重注。而且我的感覺已經來了,接下來下手可能會重一些。」語罷羊羽突然發力出現在李浩森身前一個膝頂撞在了李浩森的胳膊上。羊羽也是一驚,幾個空翻拉開了距離。

「不錯嘛,竟然擋住了。要當心咯!」

一時間無數的漣漪將李浩森包圍,李浩森輕輕閉眼,再睜眼時雙手與羊羽的胳膊重重的撞在了一起。李浩森連退數十步才穩住身形。

「木元·守靈人!」

「木元·暮雨草原!」

「木術·荊棘!」

突然湖面上一抹綠草以李浩森為原點迅速蔓延到整個湖面。原本清澈透明的湖水此時的已經變成了一個草場,草場上荊棘鋒利的尖刺引著水滴,陽光透過顯得格外漂亮。

羊羽知道這祥漂亮的草場上佈滿殺機,一個不慎可能就會使自己負傷,中毒。

「用草場來封住我的速度嗎,是比較麻煩,開始動腦子了嗎。」羊羽低聲道,不過此時的她並不在意反而漏出了微笑,這場比試終於可以讓她認真了。

「火術·天火燎原!」滿天的火箭飛向李浩森。李浩森見到火箭也是微微一笑開口道:「師姐我這暮雨草原怎麼可以沒有雨。」李浩森一個響指滿天的火箭就被雨水澆滅了。雨水遍佈草場每當雨水落下被浸潤的綠草就會瘋長,短短几分鐘青草就已經爬上了羊羽的膝蓋!在這幾分鐘內原本護住李浩森的木傀已經全部被羊羽打爛。

「不可否認你很棒,幾分鐘的交談就可以讓你如此進步。我的師傅曾說過再低級的技能用的好就是殺招,你很出色!」說完羊羽輕閉雙眼,再次睜開時冷漠的白色奪走了瞳孔中的情感。

「火元·地火吞天!」

「火術·火粹刀!」

「火元·焰千層!」

「雷術·淬體!」

下一刻羊羽全身佈滿細小的電流,電流的刺激下此刻的羊羽幾乎感覺不到疼痛,肌肉的力量被提升到極限。手中的火刃直接將身邊的雨滴蒸發,巨大的岩漿柱和高達數米的火牆一起使得草場化為灰燼。湖面泛起了水霧,宛若仙都。不過此時卻沒有人欣賞這人間絕景。

發出幾個高消耗的招式此時羊羽的額頭上汗珠隱約可見。羊羽直徑穿過水霧火刃在她的掌控下火光逐漸暗淡溫度卻持續升高。

突然,羊羽將火刃扔出接着一聲慘叫響起羊羽並沒有停留一個飛踢跺在了李浩森的胸膛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此刻如同雷鳴般充斥在所有人的耳中。此刻羊羽身上的電流如餓狼發現羔羊般迅速流動,酥麻的感覺使李浩森忘記了疼痛,失去了移動能力。

此時瞳孔中的白色已經褪去,但羊羽眼神中還是冰冷。正當羊羽走到李浩森身旁檢查情況時李浩森突然睜眼喊到:「木元·禁忌森林!」

參天的古樹將羊羽團團包圍,這赫然一座森林!

「師姐這禁忌森林是我的領域,馬上就可以化為神域,姑且算是半個神域。在這森林之中會有守林人清除外來者,一旦被守林人困住可是會很麻煩的,所以師姐請指教!」李浩森的聲音從西面八方傳來。

讓人分辨不出他倒地在哪裏。

「半個神域嗎?我倒要試試着半個神域有何過人之處。」

語罷一把火刃出現在了羊羽的手中。

羊羽邊走邊砍樹留下記號,完全沒有意識到森林的深處十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正盯着她。

這半個神域有點意思,我都走這麼久還沒有看到邊界。這不可能這麼大,是我的思路錯了嗎?羊羽想到。突然他意識道李浩森曾經說:過這堆廢鐵是走不出禁忌森林的,這座森林有蹊蹺!

正當羊羽仔細思考時只見數枚箭支飛來,羊羽也是身經百戰。輕而易舉就躲開了所有的箭。抽身到箭支來處數個守林人正在拉弓射箭,羊羽也是乾淨利落幾個回合就將所有的守林人砍裂。

當羊羽收刀離開時,一片枯葉落到了她的頭上,羊羽將其取下看了看四周沉思了一會便將枯葉丟到了地上。朝着原來的方向繼續前進。

片刻之後枯葉掉落的地方土地突然消失,露出清澈的水面。

一路下來羊羽已經殺死了七波前來殺她的守林人,而且她發現前來的守林人實力越來越強。必須快點找到出去的方法!羊羽在心中盤算道。

羊羽看着滿是殘骸的土地,一片枯黃落葉緩緩飄落進入了羊羽的視野。羊羽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古樹,濃厚的翠綠枝葉將陽光遮擋,森林內的世界寂靜,清幽甚至說有些恐怖,安靜的恐怖,壓抑感撲面而來。

羊羽撿起樹葉在手中把玩,片刻之後枯葉如蝴蝶般在羊羽的指尖飛舞。羊羽低頭看着只見飛舞的枯葉若有所思,旋即就收起了枯葉。

「這場比試翼傑你怎麼看。」二爺爺看着面前的水鏡問道。

「二爺爺勝負已分,師姐害怕將李浩森的領域崩壞所以沒有展開她的神域而是想順着領域的方法出來。而且她已經放過一次水了,第一次看見枯葉她就知道破陣的關鍵在枯葉。畢竟滿是綠葉的森林裏突然出現幾片枯葉還都是在消滅守林人之後出現想不引起注意都難。」翼傑看着面前水鏡中的景象緩緩道。

「也多虧了羊羽放水不然浩森這犟孩子估計還拗不過來。羊羽會贏,不過這還不是決勝的時候。」二爺爺看着水鏡漏出一抹笑容。

翼傑看看隱藏在森林深處的李浩森他知道自己和羊羽的光芒給了他巨大的壓力。所以為了讓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羊羽故意放了水,他將賭注的結果放在他身上這都是希望可以告訴他自已很優秀。

優秀在有些人面前是理所當然,他們天生就被予以眾望,彷彿優秀這個辭彙是因他們的存在才得以存在。可對另外一些天賦不在世人看重的方面的人來說他們的優秀都只是「不務正業」。人們總是把孩子的不甘叫做頂嘴,把少年的勇氣叫做叛逆,把未成年的崩潰叫做矯情,把成年人的軟弱叫做顧全大局,還有一個我最討厭聽的一個形容詞叫懂事。也許你想幫他少走彎路,可你不知在你眼裏的彎路正是他們內心中的光明正道!

該走的路就在那裏誰都無法抄近道,那條看似崎嶇泥濘的道路上它的終點格外絢麗!

翼傑並不知道這樣做可不可以幫到李浩森作為師哥他撒了一個謊言——善意的謊言。可無論怎樣美化謊言終究是謊言,他不知道這個謊言會帶來何種的後果,此刻他竟有些害怕。可能證印了那句話「恐怖來源於未知」。

談話間羊羽已經用得到的幾片樹葉開闢出了一個半平米大小的湖面,站在湖面上森林開始扭曲,漸漸的領域消失。羊羽看看四周熟悉的場景知道已經結束了。雙手反手一甩兩把火刃出現緩緩走向坐在湖面的李浩森。

「還不認輸嗎?你已經沒有勝算了。」羊羽看着還在吐血的李浩森說道,同時右手的火刃停在其額頭前寸許處。灼熱的火刃和體內傳來的劇痛一同使得李浩森滿頭大汗,穿着的長袖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師姐你這一腳可是真疼啊,斷了三根肋骨啊。」李浩森用左手扶著胸口,他的右臂完全報廢。斷裂處光滑如鏡,還有一部分呈現出焦黑狀。儘管他還沒有做任何處理但是焦黑的血肉早已封住了斷裂的血管,沒有一絲血流下。

羊羽看着身負重傷的李浩森也是收起了火刃,雙瞳再次充滿了靈動。正在羊羽轉身要走時李浩森喊道「木元·玫瑰藤蔓!」

四面八方蔓延而來的藤蔓瞬間就纏住了羊羽曼妙的身姿,將羊羽纏緊拉升到空中。

「師姐你大意了呢,」李浩森看着被五花大綁的羊羽笑道「這招需要長時間的蓄力,消耗極大,現在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想必效果會讓師姐你滿意的。」

「你還真是拚命啊,放心我不會用神域的。讓我看看你費勁心機放出的殺招有多強吧。」說完羊羽突然發力,全身被火焰包圍。不過任憑火焰的灼燒藤蔓紋絲不,彷彿它們並不怕火焰的灼燒。

隨着時間的推移藤蔓上長出了尖刺,羊羽的全身都有着細小的血線出現。鮮血流過的藤蔓都開出了曼麗的玫瑰骨朵,遠遠看去此時的羊羽格外的妖艷,宛如玫瑰的皇后。

「師姐你要加快了,玫瑰藤蔓一旦開放你的血液會快速被玫瑰吸食。藤蔓也會越纏越緊的。」李浩森看着被火焰包圍的羊羽緩聲道,他明白如果羊羽使用神域玫瑰藤蔓絕對不會困住她這麼久的。雖然知道自己有些卑鄙,但是他也想證明自己,證明自己的實力並不遜色於任何人。

聽到李浩森的話羊羽也是眉頭一皺,這玫瑰果然是帶刺的花啊。美麗之中充滿危險!

羊羽開口正要說什麼看到在一旁的李浩森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二爺爺麻煩你把十甫翼傑帶走!」

全場人聽到著句話都處於懵逼狀態,就連涼亭里的二爺爺都沒有搞清楚狀態。李浩森更是一臉茫然的看着羊羽,不知所措。

「喂喂喂,你打你的管我啥事?為啥要我走啊。」翼傑問道。

「因為……因為……你哪兒那麼多為什麼叫你走就走。」此時的羊羽臉頰通紅,像一個紅的通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吃上一口。

「啊哈!那我今天還就不走了。二爺爺你別攔我。」翼傑一個跳躍就跑到了涼亭了頂上。

「羊羽,咋了?你這突然一說二爺爺我也沒有明白啊。」

聽到二爺爺的話羊羽通紅的臉頰更是紅了一份。

「哎,你們兩個大男人不要為難我們羊羽啊。我知道她要幹什麼,」二奶奶看着羊羽通紅的臉頰笑道「我們羊羽還有這麼可愛的樣子呢!哈哈哈,起!」

聽到二奶奶的話羊羽的臉已經低的沒法再低了!二奶奶話聲剛落湖面長起了一面巨大的水牆,隔絕了涼亭。

「哈?二奶奶她倒地要幹什麼啊?」翼傑此時宛如一個好奇寶寶滿眼求知慾!

「你呀,等會不免一頓胖揍!」二奶奶笑着看着翼傑。

這下翼傑更懵了。

看到水牆長起羊羽紅潤的臉頰稍稍恢復了正常,此時的羊羽對任何男人都是充滿了誘惑的。曼麗的身姿被展現的淋漓盡致,紅潤的臉頰取代了平時的寒霜,盡顯嫵媚!群花簇擁,高貴氣場宛如神女。

李浩森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隨意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尤物!他知道自己敢看那就離失明不遠了!

「李浩森,委屈你了,你可能會失明四十分鐘,不過放心可以恢復的。」

「啥?!」李浩森猛然睜眼看着羊羽,只見羊羽微微一笑突然一股強光瞬間充斥了他的瞳孔,接着一陣慘叫響起。

「師姐你耍賴我本來都沒有看你。」

羊羽沒有搭理他的慘叫和疑問低聲道:「結束吧,火元·地獄天火!」話音未落一層暗紅的熔漿夾雜着數米高的火浪湧出。湖面再次泛滿了水霧,霧氣瞬間擠滿了整個神域。就連距離不到兩米的二爺爺三人都相互看不到!

羊羽從藤蔓的囚籠中緩緩落下,此時羊羽的嬌軀上一絲不掛!超高的溫度在瞬間就蒸發了她的衣服,想起剛才翼傑的疑問她的臉頰又紅潤了幾分。真是的總不能在那種場合下說等會自己會一絲不掛吧!

「羊羽,穿上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身。」二奶奶拿着一套衣服遞給了羊羽,此刻羊羽看到二奶奶雙眼已然變成了藍色,純粹、空明、凈化人心!不過此時的羊羽卻感到了若有若無的壓力,那是實力差距造成的。如果不是二奶奶對自己沒有敵意羊羽確信自己可以更清晰的感覺到壓力。

「放心吧,他們都看不見的,你這妮子真是的,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二奶奶語氣中充滿了嗔怪和寵溺。

「那就別說了,還是奶奶好。本來想用空間之力的但是李浩森離我太近,又是重傷怕一個不小心沒控制好力度讓二爺爺損失掉一個優秀弟子嘛。」羊羽抱着二奶奶的胳膊撒嬌道。

羊羽快速的套上了寬鬆的衣服,霧氣中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漸漸消失不見。

此時的李浩森狀態並不好,儘管二奶奶出手幫他化解了火浪和熔漿可是超高的溫度無法隔絕的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上。全身的皮膚通紅,一些地方甚至可以說已經沒有了皮膚。巨大的疼痛瞬間就讓他暈了過去。

他身邊的霧氣觸碰到這具殘破不堪的軀體緩緩的修復著令人戰慄的傷勢。

二奶奶看着一旁昏死故去的李浩森搖了搖頭開口道:「你這妮子下手真重啊!沒個一兩個月怕是恢復不過來了。」

二奶奶一抬手一團湖水包裹了李浩森的身體二奶奶又滴了數滴血滴在了水中,李浩森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走吧,兩三天應該就可以醒了。」二奶奶淡淡道,看着滿天的水汽眉頭一皺看着羊羽剛要說話羊羽卻先發發聲道:「二奶奶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就原諒孫女這一次吧。」二奶奶看着認錯態度「誠懇」的羊羽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嘆氣道:「都是成年的人了怎麼跟個未成年小女孩一樣。」

二奶奶不是這樣的,這個女人在外人面前不是這樣的啊,您不能這樣被她欺騙啊!

羊羽拉着二奶奶的手撒嬌說:「反正有您在我不成年也無所謂呀。」

啊啊啊,二奶奶不是這樣的啊,身為作者的我都已經看不下去了!你身為S級的擔當呢?你作為「嗜血魔后」的威嚴呢?你在外人面前的高冷人設呢?咦,怎麼背後突然涼颼颼的,明明還沒有到冬天啊。

這場比試毫無疑問的以羊羽的勝利告終。二爺爺看着被湖水包裹的李浩森也是漏出了擔心之色。

翼傑看着被湖水包圍的李浩森,也是頭皮發麻,沒有說話。

羊羽看着面色擔憂的二爺爺也不說話,確實是下手重了些。不過她並沒有一絲歉意比試之中受傷是為常事沒什麼好愧疚的,再加上她本就待人涼薄所以更不會因為李浩森的傷勢而感到愧疚。

二爺爺看了一眼羊羽輕微地搖搖頭說道:「走吧,讓他好好修養一會。」說完一行人跟着二爺爺直徑回了竹屋。

正當翼傑經過羊羽的時候,羊羽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沖他使了個眼色。

翼傑當然明白羊羽的意思,可是能怎麼辦呢?李浩森傷成那樣我要怎麼帶你出去啊?翼傑看着羊羽正準備拒絕時看見羊羽眼神深處的期待,這一次他又心軟了!這種眼神中的期待是無法偽裝的,他很討厭這種表情。每當有人對他漏出這種表情時他都無法拒絕。沒有任何理由,可能僅僅是因為不想讓他們滿懷期待的瞳孔中泛起水花。

生活中總有一瞬間,有一種表情讓人不忍心去破壞,只想默默的守護。

「二爺爺我回家一趟,讓羊羽開車送我一下吧。」翼傑硬著頭皮說道。

「是該回去一趟了,去吧,去吧。別回去就吵架啊。」二奶奶搶先說道,沖着他倆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走。兩人見到這麼樣也是幾個閃爍間就離開了。

「你知道他不會回去的。」二爺爺對着二奶奶說道。

「你我都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必深追過程呢,順水推舟的事。」

「總是這樣他們不會有搭檔的。我並不是責怪羊羽打傷了浩森,而是擔憂啊!」

「他們兩個就是最好的搭檔了,就讓他倆去闖一闖吧。吃了虧自然會收斂氣焰。就和你當年一樣不吃跟頭不回頭啊。」

聽到二奶奶的話二爺爺也是乾咳兩聲。旋即大手一揮滿天的水汽都湧向了包圍着李浩森的水團之中。

郊外的公路上發出超跑咆哮的吼聲,像是一頭宣洩著怒氣的野獸。

羊羽將油門踩到底,秋天的涼風撩起她的長發,空氣措不及防的撞在擋風玻璃上。她眼角的疲憊讓人生痛。翼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勸誡她開慢一點,漆黑的雙目中散發出驚人的能量那是神域之力正在醞釀!每當一個人傷心的時候我們只需要默默地陪着他,讓他將心中的苦悶壓抑都抒發出來,然後默默地收拾好他所弄壞的房間,靜靜地為他發泄時闖出的禍買單,在一個適當的距離上守護着他就夠了。不要在這時候說任何話,因為你不知道此時的他承受了多少傷痛!你的雞湯將會成為他傷痕纍纍的肉體上一枚沉重的枷鎖,將那本就孱弱的、奄奄一息的靈魂徹底壓毀!

原本咆哮的發動機發出哀鳴,它已不堪重負。

「怎麼不叫我停下來?」羊羽淡淡的說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尖銳的冰柱毫不留情的刺入耳膜一般。

「如果我說讓你停下恐怕今天你就不會停下拉吧?」

「誰知道呢?不試試看?」

「不用試了,聽聲音就知道結果了。」

翼傑剛把話說完羊羽猛的拉起手剎同時狠狠地踩向了剎車。黑色的法拉利瞬間失去了平衡發瘋般的翻滾著!同時翼傑展開了他的神域,翻滾的車從沒有擦到地面。幾個翻滾下來車穩穩的停在了路邊。

「你還是這樣啊,每次都可以完美的展開神域。」羊羽盯着翼傑雙手搭在方向盤上。

「還好吧,主要是我惜命。」

「哦?惜命還敢坐我的車。兄弟你膽子很大啊。」

翼傑看着前方說道:「沒事的話我可走了。」

「今天的風很大啊。」羊羽低估一聲。

「什麼?我沒聽到。」

「我沒事你走吧。」說完羊羽就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銀色的瑪莎拉蒂飛馳在公路上,康本行雲流水般的換擋使車始終處於極限的邊緣!車后三輛布加迪緊追不捨,呼嘯聲撕裂了空氣直衝入腦海。

三輛車的駕駛者正是暗鬼七惡鬼中的三位——暗鬼第七:雅克傑克斯,暗鬼第六:布魯姆佩,暗鬼第五:路天!

四輛車在公路上上演着現實版速度與激情!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康本的視野中。一個看着二十多歲的少年依著停在路中間的暗黑色世爵!面前的人看着像是一個少年但老一輩的人都知道他已是一個活了百年的怪物。不只是他,暗鬼中的所有人都是如此,他們彷彿是被時間拋棄的人,永葆青春的同時體驗著孤獨的澀苦。

康本剎住車並不是他不敢撞上去而是想知道一些問題的答案。

「康本首領好久不見啊,有幾十年了吧。上一次見你是在剛任職時吧。」

「是啊,不過我並不想再見到你呢。」康本說完雙瞳已經變成了猩紅之色,凌冽的殺意感撲面而來。

「哈哈哈哈,別緊張,我們是來幫你的,不過在此之前你會受點傷的。」話音剛落一道閃電直奔康本,巨大的衝擊波摧毀了方圓百米的道路。

「神域·火炎陵城!」

「神域·天雷!」

「神域·幻想森林!」

「神域·水鏡墓!」

「神域·火蛇龍穴!」

一時間五座神域同時打開,

每一次神域的碰撞看似平靜但只有老一輩神元者才能看出其中的恐怖,一招不慎葬命於此!

「哈哈哈哈,康本你的實力確實比我強一點但是今天你贏不了。」

「話說的太滿小心閃到舌頭!呂爻龍多年來你的實力還是沒有一絲增長啊,如今我已非當年了。火元·天火焚城!」

漫天的火球向著地面的四人砸去,每個火球都摻雜着神域之力只要命中不死既傷!

「是啊,我沒有進步但是我們人多啊。」

「水元·水影折射!」

「木元·土木堡壘!」

「火元·火羽刃!」

「雷元·閃銀囚籠!」

沒有廢話幾人也是拼盡全力,阻擋滿天的火球。這畢竟是弒神首領的全力一擊,整個神元界恐怕沒有幾個人會輕視。

隨着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一切都歸於平靜。一道銀色的閃電直衝康本而去,浮空狀態下康本硬抗下了這一擊。

「康本,你的進步很大啊,但是今天我們有絕對優勢。」呂爻龍揮了揮手只見幾十座機器戰傀從他的神域中出現,剛才的閃電正是由他們發出的!

康本扶著胸膛踉蹌著站起來,強悍的肉身出現一大塊黑礁狀。

「沒想到啊,名震神元界的暗鬼七惡鬼也會偷襲啊。」

「我們是凶名在外,可不是好名聲。今天你要是死在這裏我們的名聲就更大了。」呂爻龍看着天際說道。

「動手!」呂爻龍喊到。

幾人也是問聲出手幾個閃爍就出現在了康本旁邊,路天一擊膝頂直接將猝不及防的康本頂飛!

「哈哈哈,五哥這個人頭歸我了。」布魯姆佩笑喊道。

「只怕你收不了!火元·火神將!」一道虛幻的火焰巨人出現在康本身後,一擊將布魯姆佩打飛。

呂爻龍看到巨大的火神虛影也是微眯雙眼,神將是自身實力達到一定程度才會出現的力量。七惡鬼中只有大哥二姐才會的絕技!

「呂爻龍想留下我你還不配,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用他們的命來換我的。」康本浮空而立。

「三哥怎麼辦?我們這邊就你和老七會飛行啊。」路天問道,本來康本應該也不會飛翔但召喚出神將之後局勢就瞬間逆轉了。如果硬吃下康本他們這裏一定會有人喪命,轉身離開就錯失了這次如此的時機。一時間呂爻龍也不知該如何取捨了。

「等!先拖住他。」呂爻龍吼道。

「水元·極地冰緣!」

「電元·雷蟒山河!」

「火元·地火吞天!」

「木元·聖光玲木!」

火柱拔地而起,滿天都是雷電形成的巨蟒,三人被聖光籠罩得到了全屬性的提升,極寒的溫度淡化了火神虛影。

四人默契的配合毫無破綻,堪稱完美。

「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技巧都是沒有用的!火元·火神邸!」

空間被撕開一個裂縫,放眼望去彩色的火焰填滿了裂縫,宛如火神的府邸!無論是滿天的雷蛇還是通天的火柱都被裂縫一口吞下!

呂爻龍看着天際面無表情,曾經的手下敗將竟然強到如此地步讓誰來恐怕都無法接受吧。

「炸傀吧,要再拖他一會。」呂爻龍淡淡道,三人面面相覷但也只得應是。

幾十座機器戰傀分別從三人的神域中出現,這裏已經有近百座戰傀了。同時引爆方圓幾百米恐怕都會被夷為平地!在平時這是禁止的,應該說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禁止的。畢竟神元界不成文的規矩——不傷平民!

「呂爻龍你是瘋了嗎?如果炸傀你們也逃不出去的,而且如果傷及無辜還會引得整個神元界的敵視!」

「所以你不要亂動,不要逼我衝動。」

一時間全場安靜。彷彿剛才的戰鬥不存在一般。

呂爻龍看了看天際,回頭說道:「時間到了,炸傀!」七十多座傀儡包圍康本一同自爆。

「瘋子!」康本喊道。

「所有剩餘的傀儡擺成人牆,擋住衝擊波。」聽到命令一瞬間一座鋼鐵城牆將康本四周圍住。衝擊波直接摧毀了百餘座傀儡!巨大的蘑菇雲衝天而起!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一組人出現在戰鬥場地中。

「都不準的動,這裏是弒神組織分部第一、二、三、四、五小隊!你們涉嫌破壞治安,放棄抵抗,接受盤問否則我們將採取武力手段。」一個一身緊縛的女人浮空而立喊道。全黑的戰衣,左臂的臂章上一條古龍被巨劍貫穿!這是弒神組織的標誌,這套全黑的衣服可以抵擋一發火箭筒而完好無損!

「等你好久了,王雲旭。你還真是夠慢的啊。」呂爻龍看着浮空而立的女子說道「再晚一會你就要為你們首領收屍了。」此時的呂爻龍臉上掛滿了得意之色,像是被父母誇讚的孩子一般,似乎他很樂意見到王雲旭。

「水元·冰箭!」王雲旭看到呂爻龍直接動手沒有一絲猶豫!

呂爻龍看着撲面而來的冰箭咧嘴一笑一個閃爍就出現在王雲旭身後一擊怒拳直接砸在了她凹凸有致的軀體上。首領則是完美的接住了這位從天而降的美女。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出手!」呂爻龍喊道。

「她不配我來和你玩玩?現在是我的人比較多了。」康本放下懷中的王雲旭平淡道。其實如今他的狀態已經開始下滑了,七十多座戰傀同時引爆他也是付出了代價。

「康本,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後會有期,哈哈哈哈。」只見他一揮手剩下的戰傀直接撲向了首領一行人。

待所有的戰傀都被解決完畢他們早就不知所蹤。

王雲旭看着首領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剩下的怎麼辦?這邊動作這麼大一定會引起普通人類的懷疑的。」

「製造一場事故吧,旁邊那幾輛豪車剛好可以。」語罷只見四輛百萬級豪車猛的撞在一起,爆炸再次響徹雲霄。

呂爻龍你到底要幹什麼,首領深思道。完成的任務是什麼?聽他的話好像目標是王雲旭可是僅僅是爆錘了一下這個對他不敬的人有什麼用呢,況且他還調動了三個人。百思不得其解康本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的吊墜,這是他的一個習慣。他總是在沒事的時候摸脖頸的吊墜。但是這一次在沒有了熟悉的觸感,吊墜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瞬間康本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們的目標可能就是他的吊墜,那個裝滿水元湖湖水的子彈型吊墜!那是二爺爺送給他的,關鍵時刻能救他一命的東西!

康本面色難看,一旦暗鬼的人知道水元湖的存在恐怕又是一場大亂!畢竟如此高效能的療傷葯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應該是路天用膝頂撞擊他的時候拽下來的。

「三哥,吊墜拿到了。」路天將手中的吊墜遞給呂爻龍。呂爻龍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打開了吊墜將其中的湖水餵給了布魯姆佩。只見原本焦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這水元湖水果然是療傷奇葯啊!」眾人感嘆道。

「雖是奇葯但是對我們也不是必須。這次偷拿他的藥水只是為了掩蓋我們的真正目的罷了。」說完呂爻龍就將空吊墜扔到了路邊。

幾人面面相覷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次任務的目的,起初以為是偷走康本的吊墜不過看到呂爻龍這般模樣就知道此次的任務並非如此。多的既然呂爻龍不說他們自然不會去問,作為死過的鬼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這個道理他們還是都懂的。

「各自都回去吧,這段時間都安分點。康本一定會報復的,我可不想去救你們。」說完他就浮空而去了。幾人見狀也是不做停留紛紛離去。

夜幕展開,遮蔽了天空,太陽只能奮力的在夜幕中留下幾個稀疏暗淡的光點。

涼風從褲腿灌進衣服,無情的剝奪著人們的體溫。

翼傑走在回家的路上,短短的路程他卻走了一下午。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的步子很沉重,雙腿像是灌了鉛。和羊羽分開后他褪下了偽裝,漏出了少有的疲態。有時候我們明明已經很疲憊了卻還要裝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去安慰別人,只因為那個人對我們很重要,所以我們才忘記了自己的疲憊,將他放在了自己前面。

「十甫翼傑?!你怎麼在這啊?」身後傳來一句柔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疲憊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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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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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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