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和東方天人合一萬法自然的建築風格不同,西方的建築風格則更追求對稱美和征服自然。這可能與東西方環境有關。東方地大物博資源充足,受惠於自然則敬畏自然;西方四面環海物資匱乏,需要人們敢於挑戰自然。

一座兩層別墅佇立在別墅區倒是平凡,幾乎是不被人發現的,而這卻是蒙萊特的別墅!藏水於海,藏木於林最為隱秘!

一輛平治悄悄駛入車庫,雖也是豪車可在這裏卻也只能算是標配。一個年輕人從車裏下來,直徑走進了一個屋子裏。

輕車熟路的拿出一張鑰匙卡,在密碼區一刷八個數字顯示們直接就開了。頗為熟悉的找到書房,房間到是不大,四五十平的樣子。房間里左右兩排書架上擺滿了書,靠窗的前方放了一個辦公桌,牆上還有幾副畫似是印象派的作為藝術細胞極為匱乏的人實在看不出畫的是啥。

年輕人取下墨鏡在門口戴上了鞋套,手套和發套才走進書房,極為謹慎似是怕留下什麼痕迹。

隨後一番尋找便開始了。年輕人十分謹慎,輕拿輕放。就連開抽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東西的擺放有些不同。隨後桌子,畫卷,書架全都找了半天。在書架上找東西時,他可是把全部書都取了下來,除了其中一本拉開書架會平移漏出一個保險箱以外一無所有!很明顯他並不是沖着保險箱來的,因為看到保險箱后神情沒有任何改變,很快就恢復原樣連看都沒看保險箱一眼。

將一切整理好,年輕人去到了卧室也是一番細緻的尋找,連床墊都翻開來看了看,就差沒把地磚撬開看看了。結果和書房一樣啥都沒有。

接下他找遍了屋子裏的所有房間,就連廁所的馬桶都檢查了一番還是一無所獲。這座房子可能除了那個保險箱裏面他都已經見過了。

「難道真在保險箱裏?可應該不會藏在哪裏,先去看看。」年輕人沉思一番還是決定去看看保險箱。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打開了保險箱,正如他所料裏面除了一堆文件,一盒鑽石几根金條根本就沒有他想要的東西。拿起一根金條想要把玩,突然房門禁閉,響起了警報。年輕人也是一驚,「草,這保險箱有重力檢測系統!」說完也不在顧忌什麼,大手一揮陣小颶風颳起,將房間弄得頗為混亂。文件亂飛,原本在書架上安躺的書本也是哪裏都是,就連原本小心翼翼才敢打開的柜子都沒有倖免。

僅僅片刻房間里像是進了一群土匪一樣被弄得亂七八糟。用蠻力將窗戶打破,防彈玻璃在颶風面前輕鬆破防,整個窗框都嚴重變形。其他房間也好不到哪裏去。年輕人不在停留抱着金條和鑽石飛快的鑽進了車裏。一腳油門發動機發出愉快的歡呼疾馳而去。

飛馳了一個小時,年輕人才停下,這時已是晚上。河畔的路燈打着瞌睡,並沒有好好完成人們交給它的任務。不過人們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路燈,散發出昏暗的燈火,將男女之間的距離拉的頗近。河畔的長椅上都坐滿了情侶,大膽的男孩在女孩身上隨意撫摸,一些膽小的只是獃獃的聊著天。

年輕人下了車,坐在河畔邊的地上點了一支煙。要不是有一點煙頭的紅光怕是不會有人發現他。就算髮現了這裏的情侶估計一空搭理這個單身狗。

年輕人將鞋套手套和發套脫下。拿起那一盒鑽石,將金條放在一邊。開始朝河裏扔鑽石玩!

正沉浸在荷爾蒙分泌的少男少女們哪裏管的住這一個單身狗。都以為他是在扔石頭髮泄,嫉妒他們兩兩成雙,一時間更放肆了起來。

最後一顆鑽石沉入水中,一切仍是那麼平靜。這條涓涓細流的河裏一夜之間被藏下了無數的寶藏,可他依然平靜,依然緩緩的流動着。在它的眼中所謂鑽石不過是一顆顆透明堅硬的「鵝卵石」罷了。這種東西也唯有自稱為高級動物的人類才會稀罕——稀罕這種大自然隨手打造的石頭。

扔完了鑽石,男人開始扔金條!一把將七根金條全都扔進了河裏。沒有人知道這條河的身價如何,只有河畔年輕人留下的煙蒂知道。而它和往常一樣靜靜的前進,守護著寶藏直到遇見一個有緣人……

雲藏着月,月躲在雲后小心看着燈火通明的城市。似是哪家未曾出嫁的千金在偷偷看着自己未來的公子。半露霓裳,雲扇遮面。

寬敞的書房裏,康本隨意擺弄着手裏的卡片。卡片在右手指間飛舞,短短几分鐘里他已經看旁邊的電話多次像是再等待什麼。

不一會電話就叫了起來,康本不緊不慢的拿起電話。另一邊一個聲音急促道:「首領蒙萊特部長家裏被人入侵了,部長他在楚家調查完受到了伏擊!現在回不去想要請您去看看。」

「我知道了,我會去看看的。」康本淡淡道,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剛掛斷電話,傭人前來敲門問道:「先生,有一個人想要見你。」

「什麼人?」

「一個日本的女人,說是來和您談生意的。」

「先把人帶到客廳,我這就下去。對了把前段時間我帶回來的茶給她泡一下。」

「是。」

沒一會茶香鋪滿了整個客廳,傭人小心翼翼的為客廳中的婦人斟茶。婦人拿起茶杯微微敏了一口,動作十分優雅倒是稱得上賞心悅目。茶水入喉,婦人卻眉頭微蹙。

「茶是好茶,泡的方式卻是錯了。」

「哦?這泡茶方式還有什麼講究?」康本笑道:「繪音元老這泡茶還有什麼學問?」康本站在樓梯上問道。

婦人也是站起來,含笑道:「這裏的學問可大了,從水溫到茶水比例,再到注水方式,不同的茶要用什麼樣的水都是有講究的。這鐵觀音含有較濃的茶香,應用懸壺高沖的注水方式才可以充分激發茶香。她用的迴旋低沖比較適合紅茶和散白茶並不適合鐵觀音。」

「哈哈哈,不愧是茶道宗師。不過元老此次前來不會是要教我茶道的吧?談什麼生意?」

面對康本的提問,工藤繪音只是端起茶杯又敏了一口,不過眉頭又是一皺。她平常喝的茶都是手下沖泡,沖泡技術也算是得她指點所以一時看着杯中之茶倒是難以下咽。

似是看出了工藤繪音的難處康本說道:「倒杯水來,然後把書房收拾一下。」

「是。」

隨着傭人退下康本淡淡道:「不知道元老現在可以說了嗎?」

「我來的目的難道首領沒有猜到?」工藤繪音放下茶杯笑問道。

「有什麼話元老可以直說。」

「我來的目的就是首領接下來的目的地,只是希望首領可以讓我一同前往。」

「哈哈哈,元老說笑了,我接下來要去蒙萊特的居所。手底下人說出了點岔子我去看看。」

「這就是我的目的。」

「這有何不可?元老想去直接去就是了不用告訴我。」

「首領大家都是明白人,明白人和明白人說話應該簡單一點你說對嗎?」工藤繪音笑道,雖然還是笑着可笑容卻不似剛才那般溫柔。

「哈哈哈,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既然首領非要裝傻那我就提醒您一下。」說完伸出蔥玉指點了一下茶水在茶几上寫了一個「楚」字。

看到這個字康本一下端坐起來,看着面前的工藤繪音淡淡道:「我可以帶上你,但是我並不覺得你能說服他。」

「這就不牢您費心了,明早八點再來拜訪。到時我親自為您沖一杯鐵觀音。其他的人和事我都會替您處理好,以表心意今晚您就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就好。」說完工藤繪音不再停留直接離開。

剛一出門一個忍着單膝跪在工藤繪音身後。

「找個理由拖住莫彬森坦(美洲總部首領)三天,讓他離開北美。我可不想被人打擾。」

「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這件事交其他人去辦。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聽到這句話伊藤希慧倒是一驚,看着面前之人眼中滿是詫異。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身為臣下得到首領的賞識應該是每個臣子最大的心愿。

「是!」伊藤希慧鏗鏘的回答道。

「走吧,回去幫我泡杯茶。」說完工藤繪音扶起伊藤希慧離開。

跨過太平洋的彼岸,晨曦初生。氤氳的晨霧緊緊的縛着地面,怕一夜的冷風吹疼了地上的人兒。

太陽邁著摸魚的步伐懶懶散散的走到崗位,月亮看見似是格外不放心這個偷懶的傢伙就在一邊遠遠的看着。正在兩者眉目傳情之間一陣尖叫打破了清晨應有的寧靜。

「啊啊啊。!」姬彥希喊道彷彿是看見了什麼史前怪獸一般。

「咋了咋了?不就是一隻蟑螂至於這樣嗎,嚇死我了。」李浩森看着趴在地板上的蟑螂笑道。

「你快給他弄走啊!」

「好了好了,沒事了。」說完把包着蟑螂的紙團扔進了垃圾桶。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昨天晚上李浩森和姬彥希住在一起。不過李浩森是被安排在了沙發上和玩具熊共度良宵。但是看你的表情為什麼有一絲遺憾的感覺?這麼漂亮的小姐姐怎麼能被豬拱了!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為何突然感覺有一股濃烈的殺氣,你們有感覺到嗎?

「起這麼早?」李浩森看着一邊的姬彥希問道。

「上班去了,都已經休息兩天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天天不上班。你今天也不上班?」

「額,上但是我上班比較晚,今天我九點多去就好了。」

「那你去再睡一會吧,批准你去我房間里睡一會。」說完姬彥希已經準備出門了。

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突然信任一個人,想要幫他,而事實證明,他值得!

「去我屋裏老實睡覺,不許亂翻我的東西,聽見沒有!」姬彥希回過身來囑咐一句。

可能沒有這一句囑咐還好,人類就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不讓他幹啥非要幹啥。

「我感覺你這一句話好像在誘惑我。」說完李浩森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

「哎呀,把你腦子裏的齷齪想法全都慮掉!」

「Yes,sir!」說完就一臉壞笑的走進了姬彥希的房間。

似是看到了李浩森猥瑣的表情姬彥希連忙衝進屋內。李浩森好像早就料到她會回來,從一邊走出一把就把姬彥希抱到床上壓在身下。

「啊啊啊,你幹嗎?」姬彥希尖叫道,臉上像是塗了晚霞一般。

「有點餓了,看你這麼秀色可餐不如當我的早飯如何?」

「要吃早飯樓下有賣的。」

「可是我沒錢啊,樓下人不賣。吃你又不花錢,還好吃。」說完輕輕咬了一下姬彥希的耳垂。

此刻的姬彥希像一個熟透的蘋果,臉上通紅一片,可愛極了!李浩森朝她的耳朵吐著氣,痒痒的感覺像是被麻痹了一般。

「那個,我有錢。」姬彥希弱弱的回了一句,聲音酥酥麻麻的。溫暖濕潤的氣流吹在耳邊快要把她融化了,就連呼吸都不自覺急促起來。

在她唇上輕輕蓋了個章,李浩森就跳下床九十度鞠躬笑道:「多謝款待,十分美味,忠心感謝!」

姬彥希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明明什麼都沒有干可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瞟了一眼李浩森快速逃出房間。

看到姬彥希慌亂的逃走李浩森也是一笑喊道:「等一下!」

走到門口的姬彥希像是收到什麼指令的機械人一般停乖乖的在門口。

「把眼睛閉上。」

不知道怎的這一會的姬彥希竟然格外的聽話。只是閉上眼的姬彥希呼吸十分急促!

「好了。」

「啊?這就完了?」姬彥希問道,因為她並沒有感覺到李浩森做了什麼。

「怎麼,幫你帶項鏈不樂意?誰讓你把我給你的項鏈取下來的?」

看着脖子上的項鏈姬彥希一怔正是李浩森讓她保存的那一條。

「我看這個項鏈好像挺貴重的,就放在梳妝台上了。」

「這是給你帶的,項鏈買來就是讓帶的,怎麼你要讓梳妝台帶啊?警告你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取下來聽到沒有!」說完十分寵溺的彈了彈姬彥希的額頭。

「哦,知道了。」

「怎麼?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剛才在期待什麼?」話語間又和姬彥希挨得很近。

感受到耳邊的熱氣姬彥希推開李浩森慌亂道:「沒,沒什麼。那個我上班要遲到了。」說完就跑了出去。

看着姬彥希慌張的樣子李浩森倒是微微一笑。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頭部傳來,李浩森直接躺在地上蜷縮起來。

「叫我彥姐吧……

「喂喂喂,我可是放棄了懸賞才救你回來的……

「喂,小色狼看哪呢……

「這麼說你承認我很漂亮咯。」

一個聲音不斷在李浩森耳畔迴響,劇烈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撕裂一般,疼的他在地上翻來滾去。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的圖片猛的匯入腦中,雖然看不清臉但知道她很漂亮。女人趴在他的病床上睡著了;在樹下女人獨自靠着樹榦睡著了,就在他的面前!剛要上前一步,伸出手要看看女人的模樣畫面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坐在地上李浩森淡淡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不論你是誰!」

就在李浩森和姬彥希膩歪在一起時CH-34號分部中正在發生一件大事!

隨着李浩森等級考試的完成三人也沒有停留在這裏的理由,紛紛離開。難得清閑白沐楠訂了一張機票去海南,之後直接去CH-76分部執行新任務。因為時間比較寬裕的緣故她並不打算坐組織的專機,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從針對暗鬼的任務之後她可是24小時連軸轉。

至於羊羽打算回家看看,順便好好「照顧」一下坑害自己參加聚會的弟弟。聽到這個消息歐陽時念那是自告奮勇想要前往澳洲視察,當然這義正言辭的理由被駁回了。

在分部呆了幾天沒什麼事做。在羊羽離開的第四天翼傑也決定回家看看。這個消息從翼傑嘴裏說出來羊羽直接驚掉了下巴!畢竟這傢伙以前可是死活不願回家的,至於原因他不說其他人也不好問。走之前翼傑告訴了李浩森他們三人的計劃。李浩森看似很生氣,還罵罵咧咧的說都不管他了實際上高興的一批,從分部出來就直奔姬彥希工作的商場去了。

翼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飛速後退。儘管是返鄉之途但是翼傑並不開心,相反看着還很抑鬱的樣子。窗外的景色也是格外的蕭條,從南到北天氣越來越冷。本來的風景里樹上還有幾片殘葉這會已是光禿禿的只剩樹榦。

已入深秋,北國風光恢宏蕭條。翼傑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耳機的吶喊完全屏蔽了外界的雜音。

一個女人拍了拍翼傑問道:「我能和您換一下座位嗎?」看樣子是個混血兒,金髮銀瞳,五官輪廓清晰。也算得上是個美女,但翼傑看着她的臉總是覺得不自然,像是整過容。翼傑也沒有在意這些,畢竟是人家的自由。

本來翼傑並不想搭理這種請求,但在女人期待的目光下還是同意了。他非常討厭這種眼神,就是單純的討厭沒有為什麼!

「你是哪裏人?」女人問道想要和翼傑攀談一番。

「中國人。」一句話就凸顯出了他單身二十多年的實力。

「Oh,yes,youareright。」之後女人也不在說話。

無法看到窗外的景色翼傑就開始了閉目養神。突然感覺到右邊肩膀一沉,是那個女人睡著了。

這一幕倒是讓翼傑尷尬不已,不知道如何處理。

一陣冥想無果翼傑手掌一翻,一道風匯聚在手中。輕輕控制着手中的神元之力把女人的頭從肩膀上拿開。悄悄起身之後任由女人砸向坐位。

從廁所回來看到女人正在揉頭翼傑也是在一旁偷笑。

「喂,你笑什麼!」女人氣哄哄的問道。

「沒,沒什麼。」

「本來是陪朋友一起回家的,好不容易趕上他還不認識我,氣死我了!說剛才是不是你故意的!」

「沒有啊,我去上廁所了。不過你那個朋友確實不是好人啊。」

「是吧,我也覺得,看他心情不好就想着陪他回家看看。結果那個傢伙不但沒認出我還捉弄我,真是個混蛋。」

似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翼傑轉移話題問道:「到哪一站下車?」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來中國。沒事等會下車的時候他回來叫我。」

「哦,那就好。嗯,你叫什麼?」

「呃,對不起我要睡一會,因為今天晚上我可能會被某人折騰的睡不着覺。」

「哦,OK。」說完翼傑也不在搭話繼續沉浸在音樂世界。

不得不說,一番交談翼傑的心情好了不少。在抑鬱時有個人可和自己說說話真的很重要,可能這是人類群居屬性的重要原因。

到站下車,看着一邊還在睡得女人翼傑放棄了打招呼直接離開。從車站出來一股寒風直接撞在了翼傑身上,下意識的拉了拉衣服。

從車站出來並不急着回家,而是在旁邊轉了一圈。不過並沒有什麼好看的一切都因為冬天的提前到來顯得無精打采。整座城市透漏著莫名的死氣和悲傷。大家各忙各的相望無言,街上只能聽到寒風奔跑的聲音。

到達小區已經是暮色迷漫敲開門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笑着起來開門「老婆子,快點,小峰迴來了。」等到他開門笑臉卻漸漸消失。

「你怎麼回來了?」中年男子看着翼傑問道,眼中似是有些不屑。他就是翼傑的名義上的父親於建國,至於屋裏的婦人叫趙慧芳算是他的名義上的母親。

「公司放假了,回來看看。」

「幹什麼呢,不是小峰迴來了。站門口乾啥?」趙慧芳說道,「是小傑啊,來來來,先進來吧。」

「小傑啊,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國外上班呢?」

「公司放假,回來看看。」翼傑笑道,自己把買來的東西提了進來。

「哦,好,喝水先點喝水。」婦人笑道,不過看的出來她對翼傑似乎有點不耐煩。

「小傑啊,這次回來要住幾天啊?」婦人問道。

「兩三天吧,怎麼了?」

「沒啥,兩三天。你喝水,喝水。」

「咱們去買點菜吧,看孩子好不容易回來。」說着就拉着於建國離開。

隨着父母的離開翼傑也是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現在已經看不出一絲曾經的痕迹了。曾經那個滿是塗鴉的桌子已經被換掉了,牆壁被粉刷過自己的灰手印也都看不見了,照片里也沒有了自己的痕迹。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溫馨的擺在桌角幸福的讓人嫉妒只不過照片上並沒有自己。這個曾經屬於他的房間已經沒有他的痕迹了……

看到這一切翼傑沒有什麼波瀾,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不一會父母就回來了,手裏提着一捆蔥,姜和肉一共才手掌大小,五個番茄一小兜土豆。其他的調料倒是不少。

「小傑啊在外面過得咋樣啊?」

「還行,一般般。」

「那行,你先歇一會給你炒幾個菜先吃點。好久沒吃我炒的菜了吧。」趙慧芳說道。

土豆炒肉,西紅柿炒蛋。兩道家常菜,翼傑扯出一抹笑接過飯菜。

婦人看着翼傑開口道:「小傑啊,等會小峰和他女朋友要來,你看咱家也沒啥地方,要不你先去網吧將就一晚?你畢竟是個男的住客廳也不太方便你說呢?」

「啊,沒事,行。」翼傑陪笑道。這是已經定好的回答,也是大家都想要的回答,這樣回答對大家都好。

吃到一半門鈴再次響起,男人和婦人爭相前往開門。一個帥氣的小伙站在門口,看樣子和中年男人有幾分神似。除了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女人長相平平但也還算標緻。

「呀呀呀,來就來吧,都是自家人還買什麼東西啊,看看浪費錢了不是。」

「我也說了不讓買,這不是小敏孝敬你們二老的。」男人笑道。

「就你嘴貧,來來來,小敏快進來外面冷。」趙慧芳連忙拉着女孩進屋。

「呃,這位是?」小敏看見屋裏正在吃土豆炒肉的翼傑問道。

「他是我家親戚,一會就走了。」趙慧芳笑道。翼傑也是尷尬一笑淡淡點頭不好駁了趙慧芳的面子。

「爸媽,這位是?」男孩問道。

「親戚,你叫他表哥就行了。」

說完翼傑也是起身,處於禮貌的點了點頭。

「媽我有這麼帥的表哥你咋不給我說一聲。」小峰問道,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女朋友的眼神一直在瞟這位不認識的親戚。

這點倒是無用質疑的,雖然翼傑憑實力單身但不得不的長得還是很帥的!要是想靠臉吃飯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也是今天來的,你看既然小敏也來了要不咱們去外面吃吧。」趙慧芳提議道。

「行啊,天天吃你的飯早都吃煩了托小敏和小傑的福今天終於可以去外面吃了。」於建國笑道,兩人一唱一和就把這件事定了下來,還專門換了套衣服。

看着一旁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翼傑不自覺的流漏出一股羨慕之情。但他知道這一切與他無關,現在他是以一個遠方親戚的身份才站在這裏而並不是一個兒子。

「走吧,把表哥也帶上吧。」小峰笑道。

老夫婦相互打量一眼可能怕小敏誤會什麼也就同意了。

五人擠進一輛大眾捷達之中。翼傑倒是頗為不適應,雖然他自己沒買車但是他坐的車無一不是豪車。自己想買以他的存款也能買一輛五六百萬的車,所以上車前不自覺皺了下眉。可這無意之舉卻被一旁的老夫婦看在眼裏。因為王敏一直在和母親打電話的緣故一路上倒是安靜。飯店並不算很高檔,但也還行。

「小敏你想吃什麼就自己看着點吧。」趙慧芳將菜單遞給王敏笑着說道。一番猶豫后,王敏還是接過菜單看的出來她似乎很緊張。

上完菜一家人也是開動起來飯桌上到是沒人關注翼傑,於林峰和他女朋友倒是成了全場主角。被各種噓寒問暖,又是社會精英,又是天之嬌女,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的。各種形容詞一股腦的往上堆,真是說話不要錢可以隨便說。酒足飯飽,空氣突然安靜這時眾人才想起翼傑。

「小傑啊,我聽說你在國外工作?國外工作工資高吧?」趙慧芳問道。

「馬馬虎虎餬口吧。」翼傑陪笑道。神元界內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以為這四個人是什麼絕世強者吧。能讓「弒者」來這種平平的餐廳坐在一邊給你當陪襯,不是戰力滔天就是隻手遮天。至於富可敵國倒是大可不必,雖然翼傑沒有多少資產可他從不缺錢。

「不用謙虛。還要讓小峰多向你學習學習。」趙慧芳笑道。

「小峰你要多向你表哥學習啊,看人家就比你大八歲!」於建國也是附和道。

「你們先聊,我去上個廁所。」趙慧芳說道。

趙慧芳沒有二話直接走到前台問道:「0108號包房賬單一共是多少?」

「請您稍等?一共是五千六百七十八,看您是第一次來給您摸個零五千六百就好。」

「什麼?!吃一頓飯要五千多?你怎麼不去搶?」

「夫人,沒有錯的啊,這是票據。」

趙慧芳沒好氣的接過票據怒道:「這一瓶紅酒要快三千多?還有這牛排要一千多?」

「沒錯啊,這是那位小姐點的餐。紅酒是法國木桐的也是紅酒中的精品,牛排是惠靈頓牛排一共四份是我們廚師長親自操刀。」服務生恭敬道。

這一刻趙慧芳全都明白了,這一切估計都是自己未來的親家故意的。為的就是想要看看他們家的財力!難怪車上王敏一直在打電話,點菜也不自然原來是在這等著。付吧五千多吃個飯又不忍心,不付吧又會被人看低,說不定兒子的婚事都會告吹!

沉思了一會趙慧芳說道:「等會去包廂里找那個年輕人付吧。」

「是您兒子嗎?」

「朝北座那個!」趙慧芳怒懟道,回了包廂。

回到包廂其也是一肚子火,自顧自的吃菜也不在說話。

「你怎麼了?板著個臉,小敏看見多不好。」於建國小聲對其說道。

「沒事,有點不舒服。對了小傑你多吃點,夠吃嗎?不夠吃我的這份給你吧還沒吃過呢我吃不慣着洋玩意。」聲音倒是提高了幾分似是說給誰聽的。

「不用了。」翼傑陪笑道。

聽到翼傑的回答趙慧芳也不在搭理他看着一邊的小敏問道:「小敏啊,這婚事你考慮的怎樣了?正好這幾天你和小峰都有時間不如把證領了也好讓我安心。」

「阿姨,不急的。」

「怎麼不急,你和小峰都在一起兩年了,也是知根知底的。小峰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

「小峰是很優秀我也很喜歡他,可是我戶口本在我媽媽那。」

「這簡單啊,回去拿回來不就好了不如明天讓小峰和你一起回去拿。」

「這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

「倉促什麼呀,我覺得這是挺好的不過要娶我女兒是不是要有點彩禮?」另一個婦人笑道。

「媽?你怎麼來了?」王敏驚訝道翼傑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因為王敏的驚訝太刻意了。

「是親家啊,快坐。」於建國也是一笑招呼道。

「不知道親家認為要多少彩禮合適?」趙慧芳問道,聲音有些陰陽怪氣。

「我家王敏長得漂亮又賢惠,而且親家也是十分大氣的人,吃一頓飯就要五千多。想必二十萬還是拿的出手的吧。」

「二十萬?!」這已經不是什麼小數字了!在這個家裏雖說小峰也有工作他們夫妻也是勤儉持家的人。可這每月幾千的工資要攢到二十萬也不是鬧着玩的!

「親家二十萬是不是有點多了?」

「怎麼覺得我女兒不配?」

「不是這個意思,你看我們出一套房一輛車這彩禮是不是可以少一點?」

「一套兩室一廳?一台破車?這不應該是標配嗎?這二十萬一分都不能少,實話說這戶口本我也帶來了。想要就給錢!」婦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十分囂張。

一時包廂里安靜的可怕。有時結婚就是這樣一個現實的事,什麼愛情只是童話故事裏言情小說里單屬於主角的事。相愛只能說我們有緣,有錢我們才是有分,有房有車有存款你才配說結婚。儘管結婚證只要9塊,可又有多少人掏得起這9塊錢。沒有什麼值不值,沒有什麼配不配,愛情本就是禁果吃了一口就要付出代價,或肝腸寸斷或一笑而過從此再不入凡塵。

「二十萬可以給,但是您準備出多少嫁妝呢?」翼傑問道,可能這時他還對這個家抱有希望吧。

「嫁妝?我為什麼要給嫁妝?現在還有人給嫁妝嗎?小夥子不懂不要亂說話!親家,你們聽見了,您兒子說二十萬你們可以給那咱就說定了!」

「傻……臭小子你瞎說啥呢,什麼二十萬可以給。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趕緊給我……涼快去!」趙慧芳怒懟道,要不是場合不對恐怕就直接破口大罵了。「親家,他不是我兒子,算是侄子,說的話不做數的。嫁妝啥的當然不用給只是二十萬是不是有點多了。」

「喲,怎麼!侄子這麼硬氣你這個作嬸嬸的反到不行?」

「這孩子被寵壞了,別當回事。」

這一刻只有十甫翼傑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是怎樣的。雖然成為頂級專員被背叛已經是家常便飯,可這一次卻讓他猝不及防。沒有物理和利益上的傷害卻能誅心。被否定,被自己的親人否定這種痛只能埋在心裏無人訴說,需要用多久撫平只有時間知道答案。

這一刻他對着個家,或者說這個家裏的人徹底失望了。

看着兩家人還在爭吵,翼傑自顧自的吃着東西,像平常一樣,很安靜。

不一會一個服務員進來問道:「請問感覺飯菜還可口嗎?」

「可以可以。」於林峰迴應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要趕快打破這局面。

服務生走到翼傑邊上恭敬道:「請您看下賬單,沒有問題的話就買下單。」

看着服務生翼傑也是一愣,這頓飯竟然要他出錢?翼傑看向夫婦滿是不解。

「叫你付個賬磨磨唧唧的,剛才給二十萬的氣魄呢?」看到翼傑的眼神趙慧芳怒道。

沒有回應翼傑看着服務員問道:「能刷卡嗎?」

「當然,請。」

拿出他的專員卡,身為弒神亞洲S級專員他的專員卡有夏國銀行一千萬美金的信用額度,就算是零存款也可以全球透支使用。正要刷卻突然停住了,他的專員卡銀行交易記錄估計早就被很多人盯上了一旦在這裏消費就會暴露自己。雖然這對翼傑來說沒什麼,可是順藤摸瓜難免會到於建國和趙慧芳身上。讓普通人進入神元界圈子這可是很不理智的,雖然大家都相互同意不對普通人出手的條約可誰都知道這種口頭約定平日裏給幾分面子,暗地裏做的乾淨點天知道誰動的手。

他成為專員多年雖不是殺生成性,但也有這不少人死在他的手中,對頭自然也不少。或許他們不敢來找自己的麻煩可這一家普通人就不一定了。

這一刻他又猶豫了。

「有錢你倒是刷啊,拿個卡不是裝樣子的吧?沒錢還充大尾巴狼?」趙慧芳嘲諷道。

這一刻他受不了,他是何等的身份——弒神組織最強專員,任務百分百完成率的「弒者」,神元界年輕一代的頂尖者,在這裏受一個普通人類的嘲諷,低聲下氣?就因為這個女人養了自己兩年?在自己八歲時把自己從孤兒院帶了出來?別做夢了,要說養了兩年這是事實,可自己自從和首領離開就一直在給他們打錢。沒有四五百萬也有一二百萬吧?養一個小孩從八歲養到十歲要多少錢?這些應該已經夠了吧就連師父都是養了自己五年,他從未感受過愛,更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給自己臉色看要,說錢他早就還夠了!

這一刻他下定決心了,這一家人的死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該報的恩已經報完了!正當要劃下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老闆,付賬這種事還是我來比較好。您要是把我的工作給強了那我不就失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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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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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玄幻奇幻 神與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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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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