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避風頭
程軍真心覺得自己很鬱悶。
得了個只用了一下就成擺設的神通不說，連眼瞅著說不定能進一步發展的美眉也給嚇跑了。
值得慶幸的是，在一番解釋之後，雖然沒得什麼好眼色，但報警被抓的杯具終歸沒有發生。
看着在窗外不斷閃過的昏黃燈光下，過道窗邊座位上那道忽明忽暗的漂亮背影，知道這種誤會沒辦法解釋的他只得認命地暗嘆了一聲。
「尼瑪……多好的機會啊，要是我能再裝一裝正人君子，事後哄一哄，多了不說，最少有七成把握將對方給推倒，可現在……」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太過興奮的緣故，重新躺回自己上鋪的程軍，發現自己的精神狀態有些疲累的他，胡思亂想之間居然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而且還打起了抑揚頓挫的鼾聲。
雖然在長途火車上，這種聲音並不少見，可對於親眼目睹了某物的趙玉婷來說，那彷彿魔音一般持續不斷鑽進耳朵里的鼾聲卻讓她很是火大。
要知道這位的男友之所以與她分手，除了是傍上了白富美之外，更多的原因正是因為趙玉婷在某些方面的保守，平時也就是親親嘴兒摟摟抱抱啥的，進一步的行為卻一直不給。
可惜，這種事情別說她理性上知道多半是個誤會，就算感性上認為就不是誤會，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可能去報警，否則這臉面還要不要了？
而且，多了不說，兩人為何能同時呆在廁所之中而沒有呼救聲，再加上之前摔倒的時候也被不少人看到過，光是這兩點說不清楚，就足以讓某人逃脫耍流氓的嫌疑。
所以，不管是出於何種心理，趙玉婷都知道剛剛的事情自己最好而且也只能認命地埋藏在心底。
狠狠地瞪了一眼某個鼾聲傳來的方向，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某隻猙獰長槍的她，臉色卻頓時一紅，這心裏也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臭流氓！爛流氓！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睡得這麼踏實，當真我不敢去報警抓你嗎……不過，他那個真得好大啊，比雪姐在宿舍里偷看的動作片里的男主還大。」
「呸！呸！呸！趙玉婷，你要死了，居然敢這麼不要臉往那方面想，該不會是春心動了吧！不行不行！我得離這傢伙遠點，免得再出意外。」
輕撫著自己因為腦海中的某些畫面而通紅的臉蛋，趙玉婷一咬牙，最終還是拿着剛剛有意指使某人拿下來的行禮，一瘸一拐地挪著稍微好愛點的腳往其它車廂走去。
只不過，此時她的心緒卻早已經被彷彿魔音一般的鼾聲給攪得稀爛，只是身在其中而不自知罷了。
……
「大寶，醒醒！大寶，別睡了！快醒醒！」
隨着熟悉的聲音響起，從沉睡中被喚醒的程軍，睜開依舊有些朦朧的雙眼，問道：「叔，讓我再睡會兒吧。」
「還睡什麼啊，馬上就到站了，趕緊起來洗個臉清醒一下，準備準備我們好下車。」站在扶梯上的姚勁松，瞪着銅鈴大的雙眼說道。
「啊？到站了？」聽了這話的程軍一個激靈，原本濃濃的睡意總算是清醒了許多，下意識地掏出手機一看，暈，都早上快八點鐘了。
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足足睡了三四個小時的他，強忍着精神上的疲憊，拖泥帶水地從床鋪上坐下，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對面。
「咦？不在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鋪，程軍不由疑惑道：「難不成是中途下車了？暈，還想着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彌補一下，看來是沒緣份嘍。」
很快就放下心中遺憾的他，在自家叔叔的催促之下，晃晃悠悠地爬下床鋪，走到盥洗區胡亂的擦拭了一下，又順手買了瓶冰雪碧灌了下去，這精神才總算是好了許多。
「臭小子，叫你別玩得過火，你到好，把人家姑娘給玩跑了吧。雖然年輕，你也注意點節制，那事兒多了會傷身體的。」看着搖搖晃晃走回來的侄子，姚勁松把眼一瞪，說道。
一屁股坐在另一張已經空下來的下鋪上，之前答應了某人要保密的程軍也懶得去解釋，而是懶散地笑道：「嘿嘿……叔，我心裏有數得，您就放心吧。」
姚勁松其實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勸就能勸得通的，好在他也清楚自己的這侄子也算是知道好歹，眼瞅著又沒發生什麼事情，於是也就沒有再多理會。
「對了，叔，有件事兒您能不能幫幫忙？」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的程軍，沖着自己的叔叔一臉諂媚地表情說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拿起茶杯吹了吹，輕啜了一口的姚勁松說道。
「叔，您學得那個氣功能不能教我啊？」程軍急切地問道。
雖然之前試了很多次，但那個無漏神瞳的神通卻依舊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但他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自己的腦海里存在着那個朦朧的玄妙印記。
以前就沒少聽自己這個叔叔說過有關奇人異事方面傳聞的他，在百試不得其解的情況下，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原本一直看不上眼的氣功上了。
雖然沒聽說練氣功能練出法力來，可萬一要是練出內力或者真氣來也是好得啊，哪怕可能指標不對，但總比啥也沒有強吧。
「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早讓你學你不學，怎麼現在卻感興趣了？」輕輕捋了捋自己下巴上已經小指長短的鬍鬚，姚勁松笑道。
「嘿嘿……叔，那不是我當時還小不懂事兒嗎，別得不說，就看看您，這身子骨棒練得就跟黑旋風李逵似的，好處大大地啊。」程軍說着還不忘奉上一個小小的馬屁。
「臭小子，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抬手就給了湊到近前的腦袋上一巴掌，瞪着一雙虎目全身洋溢着彪悍氣息的姚勁松，笑着說道。
「哎呀！我說叔，悠着點兒啊，要是你一巴掌收不住勁兒，那我媽還不得找你麻煩啊！」揉着生疼的腦袋瓜，想躲卻根本沒辦法躲掉的程軍苦着臉說道。
「笑話，我要是收不住勁，這幾十年的功夫豈不是都白練了。而你從小又沒少挨我的巴掌，要出事兒你以為你還能長這麼大？」作勢又要出掌的姚勁松說道。
知道對方不會再出手的程軍，笑嘻嘻地說道：「嘿嘿……知道叔你這幾十年的功夫厲害，我這不就是說說嗎，如果不方便教我不學了還不成？」
「不是我不教，而是你現在已經過了學這個的最佳時間，這時候學對你來說不但沒有好處，一個不好反而有害。你啊，好好把教你的拳腳練好就行了。」姚勁松說道。
「不是吧，叔，我也不想練出什麼名堂來，只要能強身健體就行了啊，這都不行嗎？」眼瞅著自己被拒絕的程軍，苦着個臉說道。
「哼！你以為我身上的功夫跟外面那些只能強身健體的低檔貨一樣？我不教你是為你好，好啦，這事兒你就別想了。」姚勁松絲毫不為所動地說道。
嗅着那帶有一絲淡淡藥味的茶香，程軍不由撇了撇嘴，心中對自己這個叔叔啥都好，就是在功夫方面太過刻板，總是不願意教自己什麼絕活兒的作法很是不屑。
在他看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人類的火箭早就登上月球不知道多少次，那些傳統觀念早就應該改改了，否則哪天要是祖宗的好東西失傳了豈不虧大發了。
只不過，程軍也知道，在別的事情上自己這個一直單身未娶的叔叔絕對罩得住，但這方面的事情一旦說定了就很難再有改變，所以只得打消了之前的那個念頭。
等火車靠站停下，腦子裏儘是些有關神通想法的程軍，一改往常的碎嘴，一路之上魂不守舍地非常安靜，就連見到來接車的衛展鵬時也只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就退到了一旁繼續深思去了。
「咦？一段時間沒見，這小子變得沉穩多了啊，不錯不錯，有長進。」同樣是濃眉大眼，身型雖然也有一米七八但卻遠沒有自己戰友魁梧的衛展鵬不由笑道。
「得了吧，臭小子這會兒多半是有心事兒。」姚勁松笑道。
「心事？這麼點大的年紀有什麼心事？難不成想女人了？」衛展鵬玩笑道。
「可不就是嗎，火車上遇上了一個女孩子，兩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家半路上連招呼也沒打就走了，結果就成這樣了。」誤會了的姚勁松搖頭笑道。
「臭小子，連坐個火車都想着泡妞，不過，這才算是我們男人的本色，千萬別學你這叔，老古董一個，有空叔帶你好好見識見識。」發出爽朗笑聲的衛展鵬說道。
知道自己這個老戰友是什麼貨色的姚勁松，不由瞪了對方一眼，說道：「我說老衛，知道這邊你面子廣、路子寬，但你可別亂來啊，免得帶壞了小孩子。」
「好啦好啦，難得過來看我一回，見面就拆我的台，沒意思了吧。走走走，都給你們安排好了，先家去見見你嫂子還有侄子吧。」
笑着跟自己的戰友兼好友相互調侃了幾句之後，拎起行禮的衛展鵬就帶着兩人向著自己停在不遠處站台內的那輛奧迪A6走了去。
要是換成以往，頭一回來南陽的程軍鐵定會藉機拍拍自己衛叔的馬屁，畢竟能將汽車直接開進站台里，面子不夠廣、路子不夠寬是肯定辦不到的。
可惜，這會兒他還在為那曇花一現的神通正一腦門子的為什麼呢，誰還顧得上這個。甚至就連跟車來到衛展鵬家的家時，那大氣的私建別墅都沒能引起這傢伙的注意。
衛展鵬的老婆錢淑芬，三十來歲，專職在家相夫教子，從不過問自己男人在外面的事情，屬於很本份很賢惠同時很知足的那種婉約性女子。
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卻有種由文化良好的內在素養所形成的獨特氣質，外加恰到好處的玲玲曲線以及微紅的臉上浮現出的淡淡優雅的微笑，很有江南女子的靈秀。
即使程軍的腦子裏幾乎無時無刻地在想着怎麼樣才能弄出法力來，可在看到這位讓自己眼前一亮的嬸嬸時，卻依舊難免在心裏暗嘆著好一朵鮮花，可惜插在了牛糞上。
趁著姚勁松與衛展鵬這倆好友兼戰友在院子裏敘舊的機會，精神依舊感到疲累的程軍乾脆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裏又補了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半，才被一陣敲門聲喊醒。
在豪華的超大浴室中沖了把身子之後，感覺自己異常精神的程軍來到院中時卻發現，桌前除了自己的兩個叔叔和一個嬸嬸之外，還多了一個長相讓自己頗有些嫉妒的小帥哥。
在一番介紹之後，他才得知這位繼承了錢淑芬江南女子靈秀的小帥哥果然就是那衛展鵬的兒子衛小鵬，現在正在南陽市一中上初三，學習成績很不錯。
只不過這小子長得確實是讓人嫉妒的帥，可就是這名字慘了點，衛小鵬，生怕人家不知道是衛展鵬他兒子似的，俗，忒俗。
只是，還別說這小子長得與衛展鵬還真心是不太像，到是很像她的母親錢淑芬。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桌上的眾人就開始邊喝邊閑聊了起來。
「勁松，你這趟來打算呆多久？」放下手中酒杯的衛展鵬說道。
「這回時間不會短，誰讓這小子不省心，在外面到處惹事，這下好了，出事了，只能帶他出來避避風頭。」瞪了身邊的侄子一眼，姚勁松搖頭說道。
「哦？大寶，可以啊，能讓你叔帶着你出來避風頭，這事兒惹得可不小，說說，又怎麼調皮搗蛋了？」有些意外的衛展鵬笑着說道。
聽到自己的小名被喊出來，知道不好的程軍果然從那個便宜弟弟的眼中看到了好笑的神色。好在，他從小到大也習慣了這個小名被人笑的事實。
只不過，對於剛剛的話，他卻反駁道：「衛叔，你別聽我叔亂說，我怎麼就惹事兒了，我那是見義勇為好不，這年頭做好事還得被埋怨，真是沒天理了。」
「哦？到底怎麼一回事兒？怎麼還扯上見義勇為了？」衛展鵬笑着問道。
「衛哥，你別聽這小子扯談，什麼見義勇為，還不是看到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被人欺負了就想來個英雄救美，結果惹下了麻煩。」姚勁松搖頭說道。
「哈哈……英雄救美好啊，當初我要不是英雄救美，哪能遇上你嫂子這麼漂亮的女人？還生下個這麼帥的兒子。」衛展鵬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