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氣御劍

靈書閣，是羅家典藏之所，其中有很多羅家的秘法，是早期的羅氏一族大能留下來的珍貴的鍊氣記錄。

其中書籍更有被譽為羅家三大秘法的傳承，而父親羅耀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鍊氣的境界更是高深莫測。

「徒兒，隨為師來。」

「是」

羅睺尾隨在霜秋的高大身影后。

走了一會，師傅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而羅睺望着眼前的靈書閣心中萬分驚喜。

這裏面書架上零散擺放着印着奇怪符籙的書卷，還有些看不懂的帛紙，其中的文字有一種古老的感覺，神秘棉厚的力量彷彿要將他拽進去，那種吸引力，羅睺恨不得鑽進去。

「羅睺你知道嗎？你父親和我都曾是中州黑白劍宗的徒弟，而現在你父親和我已經離開宗門。」霜秋瘦高的身軀站在羅睺面前，高聳的鼻樑和眉目之間有股子傲氣。

「可是你父親因為家族中事情，不得不離開宗門，致使他修鍊的道路斷了一茬。」

「而你現在開始就修鍊，你可知道這修鍊之途的艱難險阻。」

霜秋看着徒弟稚嫩的臉，有些不信他變強的決心。

「所謂鍊氣者，就是將氣凝與丹田，隨身而發，聚成靈氣！」

「一開始的鍊氣者也叫鍊氣士，分為後天靈力和先天靈力！」

「何為後天靈力？」霜秋冷笑道，「就像這螳螂一樣，螻蟻一般！雖然精神感人，但是上限就在那裏，再怎麼拚命，跟先天靈力比起來就是螳臂當車，以卵擊石！」

「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嗎？」羅睺是天生的先天天賦，但他也不知道差別如此之大。

先天天賦是稀罕，不是人人都可以擁有的，比如弟弟羅統就是那普通人中的一份，所以羅睺才會方方面面勝他一籌。

「而先天靈力！就不一樣了。先天有十重境界，三重為前期，三重為中期，三重為後期。每三重達到圓滿的境界，靈力強度可以提升十倍之高，而最後一重圓滿了就是——先天神靈！」

霜秋眼中放光，他們都是先天天賦的天才。先天神靈是一個很大的一個分界線。

「有多強！」羅睺道。

「讓你見識一下。」霜秋猛地一把拽起羅睺的身子，身如飛燕一樣輕盈。

「劍！出鞘——」

一聲低吼。三道劍影以疾風般的速度劃破長空。

「這叫御劍——先天神靈的基本！」

三道劍影化作一柄青色巨劍懸在兩人腳下。

「第二個，是神靈之力！是脫離了人族鍊氣士的強大力量。」

忽地一下，劍影破碎。兩人墜下，羅睺已經瞪圓了眼睛，可師傅絲毫不慌亂！

「看着這處空曠地。」

霜秋猛地伸出雙臂，驟然間狂風不止，他的雙臂保住旁邊的巨大石盤。

「這，至少有千斤重吧！」羅睺驚呼。

轟——千斤石盤被青筋暴起的雙臂輕鬆抱起，然後猛的一下扔出，破空的嘯聲呼呼在耳旁。

「破！」

霜秋的右拳緊握，魚躍而起，轟然一擊，千斤的石頭竟然化作粉末。

「太誇張了吧！」

"就憑剛才師傅的那一擊下去，誰能招的住，這是先天圓滿的靈力嗎？「

羅睺手指捏起地上的粉末，但凡站在眼前的是個大妖，人，恐怕早就被這蠻力擊的血肉粉碎。

「這僅僅是我的一成功力！記住，人前且不可用全力，除非瀕臨死亡，才能使出你的殺招！」

鍊氣到了神靈境界，最基礎的神力威能是巨大的，以力破法，以氣駕馭法寶。

「這其實已經不叫靈力了，準確來說是人族鍊氣巔峰之後的神力。」霜秋補充道，「而靈力圓滿之後是紫府境界！」

「那才是真正的強者，整個中州的正面的紫府強者不多，紫府強者比起圓滿的先天神靈，才是恐怖。」

「到那時！鍊氣之路已經差不多到頭了，先天神靈可以應對大部分的大妖！」

「之後的道路，是修真，通過領悟道的力量來強大自己。」霜秋兩眼放光，「紫府境界的修真者可以為自己增加壽元，比起普通人能多活至少三百年，但是一般來說都會被更強者殺死，或者紫府被奪。」

「之後修真者要經歷三災九劫，天雷轟頂，三百年一次，經歷九次之後身體能夠幻化第二元神！」

跨過靈力圓滿的神靈就能辟出紫府，踏入仙途的第一步。而後劫難隨身，災數常有，不少人都是死在半途。

「增加壽元八百載，只要不死於外力。」霜秋嘆了嘆氣，「元神境界面臨仙途的困境，這些都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了。」

「修真者實則修的是仙途！是逆天之舉，但可以超越三界之外，不在輪迴無形之中，自由自在，壽元萬年。」

胳膊粗的蠟燭碧波碧波的燃燒着，羅睺已經聽的入迷。

之後那是永恆般的生命，相比起一般的生靈已經是無窮無盡福壽。那些萬年老祖，遊戲三界，逍遙自在。

強大是一個很誘人的事情，他現在才知道鍊氣跟修真是兩碼子事。現在看，父親應該是放棄了修真仙途！不過但是一個圓滿的先天神靈就已經是非常之強大。

「傳說中的大能者們覆手指間，就可以上至天道，下至地府，彈指間三千世界生滅。」

「我要修仙！」羅睺喊道。

「屁！」霜秋沒好氣道，「修仙何等艱難，多少人死在途中，稍有不慎就半步踏入黃泉！鍊氣者不同於修仙者，一個感悟的是人族至強的神靈力量，而修仙是挑戰人族本身和天界大道！」

「這三災好躲，而劫難逃！一道三百年的雷劫，死——魂飛魄散，不入輪迴！」

霜秋知道小孩子的看法，自然要將其中利害通曉清楚。

「鍊氣神靈千中無一，修仙悟道成者是千萬屍骸中踏上來的！雙手沾滿鮮血——」

「即使只有萬萬分之一，我也要試一試。」

見徒兒如此倔強，霜秋也不好說什麼，孩子的話，到時候自然會想開的。

「你父親，不許我教你深奧的秘法，所以我只能教你基礎的，難的我怕只會引火自燃。」

羅睺點點頭，鍊氣開始好高騖遠是最不好的，這就像蓋房子一樣，須先夯實底子，才能將一磚一瓦蓋上去。

只有主幹長得好，枝葉才能繁茂。

「你看，這些。」霜秋手指一點，羅睺手掌輕輕一翻，掌心多出了幾本卷宗。

羅睺立刻認真讀了起來。

幸好自己的學習能力強，雖然年紀小，但是對於文字的領悟能力還是很感人的。

《玄黃秘法》是個簡單的秘術，是通過在身上刻下些奇奇怪怪的符文，然後貫通全身經絡，讓符文的力量遍佈全身，分為五重境界，到了最高的神靈境界就可以依靠本身的符文力量，出其不意的強化自身力量。這是很常見的秘法，幾乎人人都可以用錢買到。

《金罡訣》，一種將防禦做到極致的秘法，是羅家先祖留下來。最極致的防禦甚至可以可以抵禦一些紫府修鍊者的五成進攻，更不要說先天神靈和胡澤大妖的撕咬。這是獨屬於羅家的秘笈，但可是因為僅僅是防禦，進攻的力量甚至低於更為普通的秘法，羅家很少有人選修鍊此卷宗。

《蠱毒術》是羅家先祖從妖道蠱蟲中領悟到的，通過這些小小的蠱蟲就可以輕易摧毀一個修鍊者，無孔不入的小東西特別毒辣，甚至控制被種蠱毒的人的靈識。

《水火蓮花圖》則是運用水火兩種時間最為普通的力量，可是這僅僅是殘卷，也就三重而已以，太過依賴於外在的力量。對於水火的領悟力要非常強，強者無堅不摧，但相反下限太弱了。這是將道的力量運用到完美！

————

「這幾本，是我挑揀出來比較適合的，你都能修鍊而不會走火入魔的。」霜秋意味深長道。

羅睺仔細思量了一番，說道：「師傅，我覺得我想要這本《金罡訣》和這《水火蓮花圖》。」

「？」霜秋倒看不懂這個小徒弟的心思。

「金罡訣的大道罡氣是非常強大的，我相信我認真修鍊，外人很難傷害我！而這《水火蓮花圖》雖然是殘卷，但是其中的奧秘是很厲害的，並非一部觀想圖這麼簡單。」

「哦！」霜秋嘴角一抿，「這水火蓮花是最為深奧的，因為它不想其他秘法那樣詳盡，它的掌握者依靠的是水火大道，水火是最為普通，也是最為強大的東西！甚至修鍊至深可以利用水火大道讓自己重鑄靈魂和身軀，但是這是建立在能理解它的情況下。」

「一門觀想之法，虛無縹緲的力量，完全不同於那些可以通過符文，陣法，蠱蟲之類的能快速成長。」

「你覺得你行？」「可是對我而言，並無壞處。」

「而且，師傅！」羅睺上前一步，「徒兒想學您的劍法。」

「好小子，一下見地讓我刮目相看。」霜秋大笑着。

劍！是他最為自豪的東西，而且在黑白劍宗，他也是天賦極好的劍道鍊氣士。甚至他的劍道略有小成，雖說是小成。霜秋的劍是入微之後的天人劍，是將劍幾乎與自己化為一體，可以說是隨風化劍，劍法千變萬化。

「這劍，問我是問對了人。本來想着是教你些簡簡單單的秘法，主要是靠你自己。」

「但是提到了這裏，你可要有罪受了！」師傅霜秋冷笑道。

羅睺聳聳肩，他是看師傅的御劍飛行特別帥，就想學而已。

「可為什麼我不見師傅背劍，而劍卻能隨聲而出呢！」羅睺好奇。不懂就問，是個好習慣。

「我與劍的淵源極深，東西在我心裏，不必背在身上。」

霜秋鼻息呼出的傲氣凜冽，一霎間。

「鍊氣者，最重要的是這個氣。而劍客，以體，以悟——融合萬物之道。」

幾十道白色的光影從手掌中凝聚，憑空中一個銀白色的漩渦，漩渦之外還覆蓋着奇奇怪怪的符紋。

「從最基本的攻殺之道的劍招，由繁入簡！所謂入門，入微，天人合一，無我無劍。」

霜秋大喝一聲，漩渦破碎，寒氣逼人的劍光縈繞成一柄巨劍，沒有鋒刃，但是它所帶來的壓迫感足以讓羅睺下跪。

「聚氣成劍！」

「無影之劍！」

「以氣化劍！」

雷霆之力從指尖劃出，劍影凝聚，好似絢爛的煙花，劍光流蘇頻頻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