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上征途

冰雪開始消融，枯樹漸吐新芽。

不經意間半載已逝，這半年裡，吳乾腿傷早已痊癒，刀法、箭術更是日益精擅。

這日用罷早飯，吳、梁二人收拾停當，各牽一匹駿馬與老者村口道別，老人雖有不舍但他也深知，好男兒豈可埋沒於荒野山村？

「去吧，孩子們。」老人揮手道。

吳乾和梁仁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對著老人連拜三次，拱手道：「爺爺請保重，我們去了。」

「去吧！」老人轉身揮別。

兄弟二人起身上馬，揚鞭而去。

健馬賓士，披風飄蕩，兩人的身影越馳越遠，最後消失在密林間。

梁仁引著吳乾，朝出口馳去，一路上吳乾觀察四周，不禁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會有如此神奇之所。繞過幾處桃林，避過幾處陷阱，二人終於弛出山口，外面依然叢林密布，誰會想到這密林深處竟會有一個入口，入口裡邊還會有另一個世界。

二人放緩馬速，梁仁離開空蒼山，沒有想象中那麼不舍，反而像逃出牢籠的小鳥，能夠馳騁在更廣闊的天空，讓他興奮不已。

「不要小看山門口這片密林，這是爺爺遵循奇門遁甲之術設置的，一般人進的密林就不辨南北，最終迷失在林中，永遠都走不出去了。」梁仁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吳乾不禁重新打量起身邊的樹木，似乎看不出有何不妥，想來自己是外行看熱鬧吧，他讚歎道：「爺爺不愧一代名將，豐國不懂用人實在是可惜。」

梁仁在馬上問道：「大哥，咱倆現在先去那裡？」

吳乾注視著遠方，道：「我想先去師傅的墳頭告別，然後咱們去往壽陽，坐船到汝城。」

於是二人在梁仁的帶領下，朝著李宏遠的埋骨處馳去。

臨近中午，二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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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來到當日李宏遠遇伏的地方，吳乾故地重遊，不禁悲從中來，似乎耳邊還回蕩著師傅臨終前的呼喊「記得，鏢在人在！」

梁仁領著吳乾來到一處背風山坡處，指著一個小土包說道：「當日我發現李總鏢頭遺體，便把他埋葬在這裡了。」

吳乾疾步來到小土包前，跪了下來，他的視線早已被淚水模糊，師傅是一個善良、和藹又有點愛財的普通人，他的一生雖然普通但也不凡，走鏢生活說白了就是刀頭舔血，師傅窮其一生都在打造宏遠鏢局的這塊金字招牌。

吳乾從馬上取下一塊木板，上面寫道「恩師李宏遠之墓」，他把這塊木板插入師傅墓前的泥土中，然後伸手撫摸著眼前的墓碑，顫聲說道：「師傅，您老人家在那邊可好，我被一位姓梁的前輩所救，你看，這是我的結拜兄弟梁仁，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梁仁上前跪拜施禮。吳乾繼續道：「師傅，請你放心，鏢在人在，我會繼續完成我們這趟鏢，不會讓宏遠鏢局的招牌蒙羞的。」

說罷吳乾對著師傅的墳墓叩首辭別，和梁仁上馬繼續南行。

梁仁對這一帶非常熟悉，甚至知道哪處常有鹿群出沒，哪處藏匿餓狼猛虎，哪處有小溪池塘，在這位好嚮導的指引下，吳乾走了好多捷徑，等到天黑前，離目的地壽陽僅剩不到百里，於是二人決定紮營休息，第二天天亮再上路。

二人覓得一處低洼地帶，梁仁告訴吳乾去附近找尋些樹枝柴火來，自己帶著射日弓去打點野味。吳乾先將二人的馬匹拴在旁邊樹榦上，然後四處去撿枯枝，大的樹枝圍在營地四周作為遮擋，防止夜間野獸或山匪靠近，干點的樹枝則堆放在營地中間生火用。

等他剛把篝火生起，梁仁已經提著一隻野兔回來了，只見他拔出獵刀，三下五除二，乾脆利落地整張取下野兔皮，去除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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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找來一根樹杈將處理好的兔肉架在火上烤，不多時兔肉已經被烤的滋滋冒油，然後他又從懷中摸出幾個小罐，竟是鹽巴、花椒面等調味品，一邊翻轉著兔肉，一邊把調料灑在兔肉上。

吳乾驚嘆之餘，早已被濃重的肉香味饞的直流口水，他雙眼緊盯著漸漸焦黃的兔肉，一個勁地咽著唾沫。梁仁見他這幅模樣，不禁哈哈大笑，打趣道：「吳大哥，你知道你這會的眼神像什麼嗎？」

吳乾問道：「像什麼？」

「像一頭餓了三天的狗熊，哈哈……」

不待吳乾反駁，一頭體型肥碩，身長六尺的狗熊突然闖入營地一側，正仰著頭不住抽搐著熊鼻猛嗅，想是被兔肉的香味引到這裡來的。

此時，吳、梁二人的動作定格在空氣中，四隻眼睛注視著這個不懷好意的入侵者，吳乾不由得嘲諷道：「仁弟你的烏鴉嘴肯定開過光，不然怎麼說狗熊狗熊就登門來了。」

梁仁腦門已經見汗，此刻他手裡只有一把小獵刀，打獵回來后他把射日弓放回了馬背，而吳乾的武器也在馬背上馱著，竟然赤手空拳。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逗笑，我已經很注意的把咱們的宿營地選在下風口了，這隻熊怎麼還能找來？看來我們的營地離熊洞不遠，咱倆可真走運！」梁雲慢慢站起身子，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狗熊。

吳乾這刻早已對火上的兔肉沒了興趣，他也注視著狗熊緩緩站起，問道：「仁弟，你以前用獵刀打敗過狗熊嗎？」

梁仁回道：「在森林裡我寧可遇到老虎，也不願遇到狗熊，它發起瘋來能把咱倆撕成碎片。」

「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吳乾額頭也見了汗。

這時狗熊已經離二人不到十步距離了，只見它人立而起，揮舞著熊掌一聲咆哮，似乎整個森林都被震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