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的悲哀

紳士的悲哀

宋景銘滿臉笑意的看着我,這種笑和楚寒的還不一樣,他的笑比較溫和,像一位成熟紳士,眼睛裏閃爍著的是明睿的光。楚寒一般都是笑的比較邪氣,有一種大男孩的感覺,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

「需要我為你拿件衣服嗎,小姐。」宋景銘側着身子支著頭,嘴角噙笑的對我說道。

我連忙點頭,對他這種紳士的行為表示讚揚。

「好的。」然後,他掀開被子準備去拿衣服......

「啊!」我雙手捂着眼,內心對我剛剛認為他是一個紳士的想法進行深深的懺悔:「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再掀被子啊!」

聽了我的話,宋景銘附身靠近我,兩隻裸露的手臂撐在我的周圍:「這位小姐,這裏是我家哦,所以我有權利在這裏做任何事情的,況且這是個人愛好,就像你喜歡裸睡一樣。」

宋景銘繼續保持着恰到好處的微笑,眼睛裏閃爍著真誠的光,然而我已近清楚了這是只披着紳士皮的流氓,自然不會對他再客氣。

我深呼了一口氣,放下捂眼睛的手,眼睛努力朝他的臉上看,保持餘光不亂打量。

「鎮定」的開口說道:「宋先生,你的客人要起床了,可否讓一下?」

「不能。」宋景銘向我靠的更近了,眼中閃過了一種叫做慾望的東西。

我心一顫,用力推開宋景銘托著被子往沙發上跑去,用被子蓋住我和沙發,先穿戴好,到時候利於逃跑。

當我一切妥當把被子掀開的時候,宋景銘仍然是氣定神閑的躺在床上,關鍵是穿了一個白色的短褲,就是夏天男士可以外穿的那種短褲。我剛剛想起好像看見他穿來着,但是以為是內褲,所以......

我裝作不在意有的樣子,說出來今天我最後悔的一句話:「哈哈,穿衣服速度挺快的嘛!」

宋景銘窩在床頭打量着我,一雙眼睛裏全是笑意,關鍵是笑的還很溫和,「這位小姐,我剛剛並沒有動,我昨天可是一直穿着這條褲子的,」醇厚的聲音讓我有些失神,「所以,這位小姐剛才的話損壞了我的名譽,我有權利讓小姐進行賠償,比如......以身相許。」

我的意識瞬間被拉回來,使勁瞪着他,我覺得從現在開始我就再也不會因為他的故意誘惑而做什麼丟臉的事了,因為我已近看透了他的本質!

「宋先生真是說笑了,我要是許給你,恐怕有會不少女孩子來找我尋仇呢!人家可招架不來的哦。」我故意做出一副小女兒的神態,為了應景,兩隻食指還在那裏饒啊繞的。

本以為宋景銘會有什麼「紳士」的招數對付我,結果他一下子笑起來,而且笑容由無聲的抿嘴笑變成了露出16顆牙齒的有聲微笑,估計是為了保持他的紳士形象,又變成了捂嘴悶笑。

我看着他笑也笑的這麼難受,不禁開口說道:「你笑就笑吧,還笑的這麼含蓄,這是你家,又沒人。不影響你老人家的形象的!」

我不禁想到那時候的邢鷹,雖然也腹黑,但是給人一種自由灑脫的感覺,最起碼會無所顧忌的笑,肆無忌憚的露出狡黠的一面,不像現在,做什麼都包裹在一層所謂的「紳士」的面孔下。

雖然給你溫和的感覺,但是看多了就會覺得很累。

宋景銘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楞了一下,隨即又笑道:「那你說我該怎麼笑。」為了證明自己很嚴肅的在問這個問題,他還特意從床上坐起來,直著腰認真的看着我。

我咳嗽了兩聲,開始了滔滔不絕加手舞足蹈的演講,宋景銘也不打斷我,只是在那裏看着我扯淡,眼睛笑成了一道彎,兩手托著腮,變了個坐姿,找回了邢鷹的感覺。

我很滿意這種效果,笑着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摟着他的肩對他說:「沒錯,就是這樣的笑。」

宋景銘的笑好像凝固了一下,接着變得更大,他反過來把我摟在懷裏。下巴放在我的肩上,對我說道:「好像越來越捨不得你走了,怎麼辦呢?」

聲音懶懶的,帶着些鼻音,卻穿好像透了我的心臟。

陽光灑下來,灑在我們身上,就如灑在一座相依相偎的雕像上一樣,我們就這樣誰也沒動,就這樣靜靜的坐着,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

一直到爾德來敲我們的房間門,宋景銘才慢慢的放開我,輕輕的為我整了整衣服,然後下床去開門,走到門口看到門把上掛着的水杯時,還扭過來看着我笑,笑的很是意味深長。

我也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只不過尷尬的很。

可能他也覺得我的笑太尷尬,露出一個抿嘴的笑容后才開了門。

爾德拿着一封邀請函,聽意思是一個名家小姐寄來的,聽說宋景銘來到了S市,特意邀請他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宋景銘恢復了紳士的笑容和禮儀,優雅的接過邀請函,向爾德說:「請幫我轉達對陳小姐的謝意,並且告訴她我一定會去的。」

爾德朝着宋景銘微微的鞠了一躬,又微微向我鞠了一躬,向後倒退三步才轉身離開,宋景銘在爾德下了樓梯后才將門輕輕關住。

看着返回的宋景銘,我問道:「你們在做這種禮儀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習慣?」

宋景銘靠在沙發上把那張鑲金的邀請函隨意一放,回答到:「是很習慣,但並不舒服。」

我詫異的看着她,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回答。

他看着我的表情好笑的坐起來,說道:「其實我並不是從出生開始就在受這種禮儀,我出身的時候被人搶走了,隨意的丟在了一個樹林里,後來是師傅發現了我把我抱了回來,所以我很小的時候是混跡在我們所說的下流人群里生活的,所以這些禮儀從一開始便沒有刻在我的骨子裏,雖然我用起來很順手,但是並不喜歡。」

他認真的跟我講述,我也認真的聽着,忽然想到,如果他當年沒有被找到,會不會就真的活成邢鷹的樣子,那是不是一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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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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