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系統性戰爭風險

行軍帳篷里，聯軍高層齊聚於此，商討戰術。

黃土作為岩忍領袖，身穿厚重甲胄，正看著雷影在地圖上做規劃。

雷影道：「砂隱我愛羅那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向我們聯軍宣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們必須先一步，在砂忍進入雨之國前就攻入雨之國。」

黃土點點頭：「如果讓砂忍先進入雨之國，同雨忍一起協防，對我們不利。」

「雨忍雖然不足為慮，但由於雨之國常年戰亂，國土上有許多陷阱殘留。沒有熟悉地形的人帶路很危險。」

「而且雨忍方面抵抗決心十足，聽說一個叫『小南』的女人已經成為雨影，並且組建了抵抗忍者部隊。」

眾人交流著情報，雷影冷哼一聲：「那群傢伙純粹是不自量力！自山椒魚半藏死去后，雨忍就是個笑話！」

上忍們紛紛點頭。

的確如此，雨忍在忍界中唯一比較出名、厲害的就是山椒魚半藏，外號半神。現在他死去后，雨忍確實沒有什麼可稱道人物。

黃土看著地圖，沉聲道：「即便如此，還是要小心為上。萬一木葉打算干預，那情況就不同了。」

「木葉不會幹預的！」雷影大手一揮，似乎十分篤定，「木葉家族眾多，利益不一，涉及到外村事物都要許久才能做出結論。這次他們沒有任何名目阻擋，更不可能干預。」

雷影粗中有細，對木葉情況拿捏得很准。黃土暗暗點頭，這話他出征前，父親土影也和他說過。

木葉底蘊是五大國最強的沒錯，但底蘊有些時候同樣會是阻礙。因為利益相關方太多，家族太多，一件事可能要牽扯許多人利益，要讓這些人都滿意可不容易。

一來二去，很多事拖著拖著就拖沒了。

這就是木葉雖強，卻沒有形成「一超多強」的原因。反倒是一些小國，因為歷史包袱輕，能夠輕裝上陣，反而會後發制人，超越老牌強國。

「兵不厭詐，我們原定是後天進攻，但現在有砂隱那邊攪和，我決定把進攻時間提前。」雷影道，「改在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那得急行軍吧。」

「沒錯，怎麼，你們岩忍不會吃不消吧？」

「肯定不會。岩隱忍者，體力方面從來不遜色於任何人。」

「那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晚上，突襲雨之國北部邊境！」

大的戰略定下，接下來就是一些作戰細節，一直商量到晚上三點，才結束休息。

黃土回去自己帳篷，躺下，一陣疲憊感悄然襲來。

他雙手揉搓太陽穴，不知怎的，他這兩天有些頭疼，雖然不厲害，可一陣陣的也很麻煩。

「難道是很久沒打過仗了？現在有點緊張？」黃土自言自語道，因為疲憊，很快便睡了過去。

另一邊，寧次卻是睜開雙眼。

「打算晚上進攻嗎。」

顯然，聯軍會議上的內容情報，他已經從黃土腦內竊取過來。

這份情報還是很重要的，聯軍提前準備進攻，雨之國防守不及，邊境地帶肯定會瞬間淪陷。

不過，小南對邊境地帶本來沒有防守打算。

此時在雨隱村，小南正和寧次分身商量著。

寧次本體竊取到情報，也能傳遞給分身，分身就可以再告知小南。

「相對聯軍，雨忍很少。」小南說，「所以我不打算守衛邊境，在那種開闊地形作戰，對我們很不利。我們主要守的，是雨隱村。」

聯軍進攻的最終目的，就是雨隱村，將這裡守住才是關鍵。一場戰爭，摧毀敵人重要，摧毀產出敵人的根據地、軍工廠更重要。

這個根據地就是隱村，作為忍者產出地，只要將這裡攻陷，也就差不多把這個國家攻陷了。

「我已經讓人在村子周圍布置了大量陷阱。」小南表情冰冷，「他們敢來，就等著被炸得粉身碎骨吧。」

寧次：「……」

等等，該不會……

寧次忽然想到，小南那些起爆符好像並沒有使用。

那原本準備用來對付帶土的六千億張起爆符，看小南這樣子，應該是拿出來，準備用來對付雷土兩國聯軍了。

如果是這樣，那聯軍還真可能吃不消！

寧次想，六千億張啊，假如以雨隱村為圓心，在村子外圍鋪設起爆符。圍著村子鋪圈，估計鋪個幾百上千圈都鋪不完。

聯軍一旦踏入其中，就會粉身碎骨。尤其小南如果有些心機，把聯軍放到離村子靠近時再引爆，到時候進退失據，聯軍大半忍者都得被活生生炸死。

寧次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說小南還是有一股狠勁在。

只是，事情真變成那樣，原本的入侵戰爭，恐怕會演變成滅絕戰爭。雷土兩國絕對承受不起這麼大傷亡，到時只會矛盾劇烈激化，整體失控，從局部戰爭演變為全面戰爭。

也就是打響第四次忍界大戰。

忍界大戰不是寧次樂於發生的，但事情演變到這一步，他感覺就算去殺死雷影、或殺死土影，也不能阻止這次聯軍的進攻。

這不是斬首行動不起作用，而是最近寧次隱約覺得，很多人都在渴求一場戰爭，絕非錯覺。

這種感覺，用個不恰當的形容，就是男女到了青春期，自然會渴求一場美好戀愛。這種時候，阻止有些時候不但不管用，還會出現反效果。

戰爭和戀愛相比，自然無比殘酷，可人們有些時候確實會渴求它。希望靠它來改變命運，改變當下的苦悶生活。

用寧次所知的一個名字來形容，就是「系統性戰爭風險」。

但這種風險，本質上還是來源於高層壓迫。各國各種貴族無限制的壓榨，普通百姓生活困難，又沒辦法反抗，只能生出戰爭渴望。

而一些高層又會利用這種渴望，去打著人民旗號侵略小國，掠奪資源。只是掠奪之後，大多都是高層吸收，沒有多少分給底層百姓。

這種結構一日不改變，戰爭就不會停下。寧次這兩天想明白這一點后，對於這場戰爭的態度也有所轉變。

或許，讓雷土兩國損失慘重是一件好事？

假如他們損失慘重，國家內部矛盾一定會瞬間引爆，這時，如果有人能進行引導、幫助，由下而上從各國掀起一場革命，絕對有戲。

寧次眼神幾番變化，良久，對小南道：「那就大幹一場吧。」

……

緊急會議結束后，如同寧次預料，眾人還是反對干預。

綱手本意是想要同砂隱一起，阻止這次聯軍行動。因為她也覺得，聯軍目的不純。

可是，村子里上忍幾乎全員反對，各大家族也不支持這次行動。

如果是其他事，綱手完全可以利用火影權威，直接一票通過，把事情定下來。就像很久前移民政策那件事，反對聲音很大，她還是通過。

可這件事不同。

移民政策通過，誰去都是自願，礙不著別人。戰爭就不一樣，戰爭需要動員，需要忍者們去賣命。

忍者們如果不願意去，強行以火影命令勒令去，只會引發內部不滿，導致失敗。

而且……

綱手看到紅大著的肚子，心也軟下來。

「綱手大人，回去休息吧。」靜音在一旁小聲說，「再不回去睡一會兒，就要天亮了。」

「不睡了。」

綱手實在睡不著，但也不想在辦公室待下去。

「去醫院裡看看吧。」

作為醫療忍者，她也好久沒去醫院了。現在心血來潮，便帶上靜音過去。

這個時間的醫院，只有少部分醫生和護士還在工作，大多病人也已睡著。綱手四處走動，每個病房都看一看，很快在一間病房中看到一個熟悉身影。

「香燐？」

她推門進去，香燐抬頭，見是綱手也有些吃驚。

「火影大人，這麼晚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呢，這麼晚還不休息。」

「習慣了……」

香燐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自從在醫院開始工作，算是習慣三班倒生活了。

綱手曾經也做過醫生，瞭然點頭：「你現在在做什麼？」她說著朝病床上看去，躺著的是一個昏睡少年，看起來也就八九歲模樣，但脖頸手臂腿部和腰部都纏著繃帶，打著石膏。

「這孩子怎麼了？」

「貪玩爬火影岩，不小心失足從上面摔下來了。」香燐道。

「怎麼這麼淘氣！」

綱手皺著眉頭，上前檢查一下，查克拉在少年身體一過，臉色便難看起來。

她感受到少年身體多處骨折，情況很不好，按照這樣下去，估計堅持不了幾天。

「綱手大人，您有把握治好他嗎？」靜音在一旁問。

綱手搖搖頭，頓了頓道：「時間恐怕不夠。」

她醫療忍術厲害是厲害，可也不是萬能。

香燐這時卻說：「我試一下新術，或許會有效果。」

「新術？你自己開發出新的醫療忍術了嗎？」綱手扭頭看去，香燐正好結印完畢，一條微弱的綠色光帶從她指尖浮現。

「果然還不能做到控制自如啊……」香燐保持這光帶存在似乎很吃力，隨後才想起綱手問題，「這個術不是我開發的，是寧次開發的仙愈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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