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重樓的出現似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葑鈴自從蘇醒之後就將所有的記憶捋了一遍,想來至今她能夠再次蘇醒這應當是重樓在背後出了力的。

而且憶起如今澤然大哥對待她的這般尊重的態度和自己這孱弱的身體總是能迅速恢復健康上她多少也能猜出一二

遙想那日她已然萬念俱灰,不想再如這般生不如死幽幽度日了。就做下了決定,以此身獻祭來還了這千百年糾纏着的孽緣,也絕了這因果循環之苦。她成魔許久,雖蹉跎了無數歲月在法術武功上並無多大長進,可她的魔力和資質卻也是這魔界中一等一的。

她早就知道欒青的厲害,也想過就此放棄這具身體入了輪迴了卻凡塵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最終欒青卻只是吸收了她全部的魔力,碾碎了她的肉身卻未剝奪她的元晶,她尚有魔識,用最後一絲精力打開了空間通道,元晶隨着主魂一同進入異世,之後她如了卻了萬般心事無牽無掛封閉了元神,從此再無自我意識。

而再次醒來后,就是那個初入世懵懂無知,只是本能的以血氣精氣為養料存活着的那個洮硯茹素罷了。

元晶化作另一抹意識,以上位指導者的身份引導這如同初生幼童般的『她』,因初入異世時空動蕩,肉-體俯身也尚未融合完全,所以封印的記憶一度鬆動,無奈之下,元晶幻化出了另一段記憶。

之後它守在她的身邊,教導她幫助她歷練她……而只要洮硯茹素尚有動情跡象,它就會改變她的記憶禁錮她的心房。

這般也好,這元魔晶在葑鈴成魔之時結成,早已通靈的它陪着她度過了多少個難耐的傷心時光,葑鈴心中之痛它皆懂得,葑鈴意識消散前心中的願望它也知曉。

於此生,她愛到心力交瘁、萬劫不復,但願來生能做一冷心無情之人,於己於人再無牽掛!

這願望在元晶的庇佑下,一直很好的保持着,雖寂寞,可比那猶如萬劍穿心求而不得之痛比起來卻也說不上什麼。

直到,洮硯茹素把自己給玩脫了一一被記仇的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和心細如牛毛的神父言峰綺禮背叛、雙雙虐殺,不僅把身體玩爛了,就連靈魂也被拉了出來。

而就在那時,聖杯出現,天地異變,異世之神於此刻察覺到了入侵者的存在,在空間上打了洞將剛被拉出來的靈魂再度扔了出去……

這便是葑鈴靈魂歸體,得以蘇醒的開端……

雖然不知道為何魔界會大亂現下分成了八國,而且還常年戰亂不休,但是葑鈴卻從龍溟口中得知,這一切的開端均是在八百年前。

八百年前,神魔大戰之後,魔族雖大創神族,但旗開得勝之後不久,氣焰囂張欲再次侵犯的魔族卻失去了他們的領頭一一魔界之主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魔尊突如其來的失蹤令原本受挫的神族恢復了生氣,他們重整旗鼓打的群龍無首的魔族措手不及,連連潰敗。

而之後災禍才剛剛開始,於此戰中失去了一大批魔界精英並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魔尊的離開使得魔界失去了領導和管理,而使得原本就元氣大傷的魔界越發鬆散和虛弱,底層魔族叫囂不斷,而後逐漸分離出八國來。

這一場神魔大戰也使得一大批魔滯留在了人界,神魔之井再度被封印之後,這些低等魔物沒有能力再回到魔界只能棲息於人間繁衍生息,至此一一半魔誕生。

人與魔所生之子大多魔力低微,而且長相也與凡人不同,雖個個孔武有力卻不容於凡世,本來,凡人就是愚昧且弱小之輩,他們之中大多認同一條,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誅,這也就奠定了半魔被欺壓被孤立被殘殺的命運。

葑鈴猶記起之前尚未蘇醒還懵懂著在人間遊歷之時,就與夏侯瑾軒等人於千峰嶺之上遇見過那所謂的半魔,那時候她還未恢復記憶之時只是覺得那群人身上有些微弱的令人不怎麼討厭的氣息,有其是姜承身上那時爆發的那股氣息最是濃郁。

現在想來,一切便說的通了。

而關於龍溟說的,關於現世的半魔悲慘的遭遇和在魔界飽受乾涸之苦的魔界眾生卻並沒有令葑鈴心生憐憫。

以前的葑鈴同情弱者喜歡人類,這是基於葑鈴身為魔覺得自己高人一籌,覺得人類是弱小的生物,需要呵護。

即使現在她還是如斯想法,但對於魔,她卻不會生出半分的同情。

魔界本就資源匱乏,寸草不生那是稀鬆平常,魔界萬年不見天光,終年被幽暗灰濛的霧靄籠罩,說是缺水乾旱貧乏,這壓根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至於說什麼八國爭霸魔族常年處在血雨腥風中,那就更是尋常。魔族眾生本就是各個驍勇好戰,以武為尊。

上樑都歪了,下樑哪裏正的起來。

想要再魔界立足,只有實力才是根本。魔界是六界之中最現實,也是最殘忍的地方。

不斷挑戰強者超越自身,這便是成魔的第一步。

魔尊之所以能統領魔界站在了至尊之位,受到眾魔敬仰,便是因為他的腳下踏着的無數屍骨,在這屍骨堆砌之下他方以一己之力,一人之姿震懾、俾睨整個六界。

是啊!他是何等的高不可攀,何等讓人仰望的存在啊!

不過,那只是以前,現在,在葑鈴的眼中,他魔尊重樓也不過就是個英勇偉岸點的男人罷了,最多,還能算個傻子!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想要去珍惜、去挽回的蠢材!

可惜……晚了。

於這異世呆的久了,她的思想也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

早在八百年前,她祭奠、拋卻一切之時,她就將她的心也一同摒棄了。

現在,在這幅軀體里,是新生的葑鈴,她不僅有着葑鈴全部的記憶和魔性,現在還融合了一個叫做洮硯茹素的冷心無情女子。

不詳的紅光於璇光殿前乍現,濃墨鋪成的詭譎與陰暗讓這月明星疏的夜晚看起來着實令人膽寒。遽然間,只見天空中出現萬道驚雷,它們以萬夫不當之勇直直劈向蜀山高台,一剎那,璇光殿被如風中殘葉,任人捶打。

一陣刺眼的金光之後,璇光殿如同塵埃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而留在原地的是比璇光殿寬闊數倍的幻境陣法。

流光溢彩的符文還在不斷閃現,可那雙嗜血的眸子卻冷若寒冰。

閃著暗光的雙刀一出,符文瞬間就被破壞殆盡,連那神氣最充裕之地的三神王都被這凌然刺骨的殺意逼退了幾分。

璇光殿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其實早就驚擾了蜀山上下,遲遲沒有到殿門前只是因為這裏魔氣着實逼人,那骨威懾和壓迫力硬生生將人逼退於百尺之外,再靠近不得。

而在這充斥的冰冷和血腥的殺意之下,臉呼吸都快滯澀的她卻依舊笑意妍妍,慘敗著臉的葑鈴咬牙忍住了胸中翻湧的血氣,垂下眼帘如同溫順的小綿羊一樣乖巧地蜷縮在澤然的懷中。

重樓當然注意到了葑鈴的小動作,看見她依賴的蹭著澤然的胸膛,即使面色蒼白到青筋畢現,即使纖細的手指痛苦地緊抓着衣服,她也眼神絕強,一聲不吭地硬熬著。

「哼!」她在跟誰熬,她這舉動是做給誰看,其實當下的這兩個男人一清二楚。

澤然礙著葑鈴的身體怕弄傷她也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這姑娘的倔勁犯起來可真不是唬人的!要不然怎麼能和重樓死磕了千百年呢!

當然,重樓也是知道澤然的顧慮,現下這姑娘脾氣上來了要鬧他也沒辦法,要不然他早就轟了這敢動他女人的臭小子了!

手中暗光再現,又是一擊,璇光殿的陣法被全部摧毀,看到龍溟得了神農鼎離開后重樓再次冷哼一聲,給了澤然一個殺意十足的眼神后,澤然只得將懷中的人遞給了重樓。

但是無用,葑鈴死活抱着澤然不肯離開,神情戚戚的她看着重樓的眼神那是一個恨啊!含着一泡眼淚控訴,就如同是在看着一個拆散有情人的惡魔!

這下,重樓的怒氣當真上來了。

原本就因為之前那親密的一幕渾身都不爽的重樓這會終於被葑鈴這郎情妾意死生不渝的戲碼給氣紅了眼。

直接打暈了人橫抱帶走。

當然,臨走前,重樓沒忘記補兩腳。一個烈焰燃雷加舉火撩天之下澤然重傷倒地。

***

摸著還在抽痛的後頸,葑鈴臉色陰鬱。

看着四周熟悉的裝飾,這是在她夢中出現過多次的地方,也是百年前她身歿前的居所。

晦暗的天色,一如想像中的那般陰沉。

看來,這裏便是魔界了。

感覺身上大好,已然沒了之前在蜀山的那般疲憊,葑鈴就徑直下了床,還沒走幾步就被一雙猩紅的眸子定在了原地。

不是她沒出息看見這人又腿軟,而是現在她身體真心虛完全沒資本也扛不住啊,頂着這塊實質化的魔氣還面不改色的走什麼的,那是以前那個霸氣的她啊!

現在……哎,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這弱不禁風的身體她自己都無能為力,雖然現在魔力在慢慢恢復,但是……如果要小有成就擺脫現在這病弱的樣子,恐怕沒個千百年的滋養是不要想了……

「過來!」注意到她臉上的血色褪去,重樓收斂了氣息。

「……」身上如山的壓迫力撤去,葑鈴的臉色又恢復了正常,她當然聽見了那依舊狂傲到不可一世的聲音,只是她不想理會。

自顧自倒了杯水她坐在椅子上假寐休息起來。

「……」看到眼前女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最後還一臉自得的閉眼休息,重樓臉上的冰霜又厚了一層。

身上濃厚的赤色與眸中閃動的寒光形成鮮明對比,他憤然壓抑著心中涌動的名為情潮的東西,一步步向她走去。

待到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鑽入鼻間,甄玲豁然睜開了眼睛。

凝視着這個離自己不足寸步的男人,她皺眉道:「你幹嘛!」

「哼!現在不裝了?」重樓的聲音中帶着不滿和嘲笑,一如既往的冷意橫生。

「關你什麼事!」葑鈴一把推開正居高臨下望着她的重樓,臉色越發不郁起來。

但手才剛觸到他的身體就被他一把拉了回去,被緊緊拽住的手腕處傳來了陣陣的疼痛,葑鈴剛想抬頭怒罵,就被他整個人壓在了牆上。

「你幹什麼!」葑鈴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和不安,整個人劇烈的掙紮起來,但兩人段數實在相差甚高,即使是千百年前,葑鈴也從沒在重樓手下討到過好處。

現下,更是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重樓絲毫沒將葑鈴這撓癢般的掙扎放在眼裏,只用一個小小法術,葑鈴的四肢就大敞被拉開固定在了牆上。

重樓的手慢條斯理的在她身上游移,等到行至腰腹處,他狠狠一按。

一股魔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湧入了她的氣血,溫暖的氣息由腹間散至全身,令她舒爽無比。

可還沒待她回味着暢快之感,重樓的手就伸入了她的裏衣,直接摸上了她的渾圓。

臉剎時通紅,也不知是羞是氣,葑鈴掙扎卻全然不能動彈只能破口大罵:「你做什麼!你滾開!」

「重樓你這混蛋!你就專會欺負女人是不是!!」葑鈴罵着,但重樓的動作卻沒有停,他的手在葑鈴左胸口游移了片刻后另一股魔氣湧入了她的體內。

兩股魔氣漸漸交著、碰撞,在她的身體中劇烈的動作著……

這下,葑鈴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不斷喘息著,身體上一股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令她想要痛暈過去,但是重樓這挨千刀的卻還在添亂,第三股魔氣由頭頂注入令她的精神振奮無比。

這下,葑鈴心中越發恨了。

「唔……」疼痛她可以忍耐,可是情-欲卻逼的她想要羞愧欲死。

原本如同刀繳的洶湧激蕩剎那煙消雲散,隨着重樓第四股魔氣的衝擊,她的身體變得麻木起來,而隨着這麻木而來的是猶如萬隻螞蟻咬噬般難耐的空虛……

感到身下漸漸升騰出一股熱氣,她渾身的血液也似乎都加快了流速。某個地方又癢又痛,葑鈴腦中一片混沌,這不可能,為什麼重樓會做這樣的事?

硬生生將嘴唇咬破,舔舐著滴血的嘴角,她顫聲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眼中尚存的那一絲清明被滿溢的淚水淹沒,葑鈴心中的恨化作了一縷縷悲戚,她是賤,喜歡了他那麼久,可現在她已然放棄他了,她不愛他了,可他為何又來招惹她?

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許是察覺到了葑鈴那深切的悲傷,重樓動作著的手停頓了一下。

將禁錮她的魔力撤去,將她軟綿的身體抱在懷裏,重樓提步走到了床前。

看着那張偌大的熟悉的床,葑鈴心中的痛更加清晰,她終於忍耐不住,淚水猶如雨下,「你若是要我,不必這般。」

葑鈴用自以為嫵媚的笑注視着重樓,在他的目光下一寸寸將身上的衣物褪去。

眼中的淚水不停歇的流着,她的心頭宛若被人生生繳下一塊嫩肉,不,她不愛了!不要再痛了!!!

「你要我,只要說一聲便可!只要說一聲,我就會匍匐在你身下!」

迎上重樓怒意漸升的眸子,葑鈴扭動着玲瓏的身軀,再也不想按捺身上的浴-火,她的一雙手朝着重樓身上摸去。

「你不知道,我在異世有過許多男人,的確,這凡人的水-乳-交-融着實是令人貪戀的……」白皙嬌嫩的背部在他的盔甲上輕輕的蹭著,鋪散開的秀髮勾在了他的前胸,葑鈴妖媚輕哼,如同暗黑中奪人心魄的精靈。

「閉嘴!」終於忍耐不住,重樓掐住了葑鈴的脖子將她按在了床上,血色漸染的眸子中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最終定在了滔天的怒火和衝動之下。

「本座原本是想以雙修之法調理你的身子,既然你如此不自愛,墮落至此,那本座又何須憐惜!」暗紅色的髮絲之下,是一雙漠然到極致的雙眼。

金色的甲胄褪去,偉岸的身軀俯下,以一手扣住葑鈴雙手,重樓手中出現了一根極粗極長的玉石,在葑鈴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將它狠狠的塞入了她的身體。

「……!」痛!!一種難以述說的極痛在□蔓延,葑鈴目次龜裂,神情痛苦異常。

重樓的視線接觸到那一抹泛開來的紅暈,臉上迅速閃過一抹憐惜和不舍。

可是,這魔族的雙修之發終是不能半途而廢的。

而且,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聖醫檢查了葑鈴的身體,她的魂魄已然全部歸位,可這身體卻從內在開始一點點潰敗,即使她的情緒壓制的很好,可隨着記憶的蘇醒一切就由不得人控制起來。

這也是重樓會再次正大光明出現在葑鈴面前的原因。

他已無需忍耐,內在猶如油盡燈枯的她如果在般下去,必將髓竭人亡。

而現下,也只有一個法子可以使她重得生機。

那便是是以天地氤氳,萬物化醇,男女媾精,萬物化生。

作者有話要說:哦漏~作者會說下章雙修嗎?

話說,你們這些不留言的小妖精要是再潛水……我就把雙修給縮水了~哦吼吼吼吼吼

真是肥肥的一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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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放蕩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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