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怎樣一回事
低著頭冤枉了一會兒,李楠楠才啟齒:「銘月,我不怪你。」
謝銘月曉得楠楠心裡還是怪她的,只是楠楠不敢說,楠楠同自己究竟是生了嫌隙的。
二人都不再多說,屋裡只余了屋外吹來的風聲。
等到趙瑤和佛心拿著點心回來的時分,謝銘月曾經快倚著美人榻睡著了。
趙瑤瞧見謝銘月昏昏欲睡的樣子,就很壞的捏了謝銘月的臉一下。
覺得臉上一疼的謝銘月看到趙瑤,用手將趙瑤的小手從自己臉上拍下去,「瑤瑤,你不要淘氣。」
「楠楠還在這裡,你居然能睡著,銘月你昨天夜裡是翻牆出府了嗎?」
趙瑤緊緊的盯著謝銘月,想從她身上發現些有趣的東西。
「瑤瑤,就我的身子還能翻牆進來,我是不要命了嗎?」
謝銘月拿起一塊核頭酥送到了趙瑤嘴邊,然後還瞪了趙瑤一眼。
這時分,有丫鬟跑了進來,從容不迫的。
瞧見丫鬟有些眼生,還滿頭大汗的,謝銘月心裡生出一絲焦躁,「你慢點,什麼事情這樣的焦急。」
「縣主,宮裡來人了,老將軍讓您去前面接旨。」
宮裡的人找她做什麼,謝銘月不悅的蹙起眉,覺得事情有些乖僻。
「你起來吧,我馬上就過去。」
曉得謝銘月有事要分開,趙瑤也就帶著李楠楠走了。
謝銘月將自己頭上有些歪了的步搖扶了扶,再將挽起的袖子弄開,就趕緊佛心走了。
老將軍站在太監身旁,面色繁重的看著宮女們手裡端著的奇珍異寶,聽著太監說著討喜的話語。
皇帝賜婚,做皇子正妃,這事若是落到了他人家都是天大的喜事,可落到如今的將軍府就有些變了味。
老將軍不明白皇帝為何要將謝銘月指給六皇子,皇帝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楊經天臉色也不是很好,他不斷盯著門口,想著一會兒謝銘月若是承受不了該怎樣辦。
謝銘月踱步到外公身邊,瞧著滿屋子的珍寶,臉上掛著笑,可心裡卻怎樣都快樂不起來。
「慧欣縣主您可算是來了,接旨吧。」
太監往後退了一步,將聖旨舉起,屋中的人趕緊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大將軍外孫女慧欣郡主嫻良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皇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六皇子年已十八,適婚娶之時,當則賢女以配。朕為成佳人之美,特擇慧欣縣主為六皇子妃,欽此。」
太監念完聖旨,笑著對謝銘月說:「縣主好福氣。」
謝銘月接過聖旨,整個人都是懵的,但想著不能失了禮數,就強笑著:「有勞公公了。」
老將軍和何管事忙著同宮裡的人說話,謝銘月則是愣愣的拿著聖旨站在原地。
等宮裡的人被送走了,謝銘月仍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眼神空泛無神,死死的盯著前面,好像丟了魂一樣。
「銘月,你怎樣了。」
楊經天被謝銘月的樣子嚇到了,搖了搖謝銘月的肩膀。
被搖了良久,謝銘月才回過神來。
「小舅舅,我沒事的,只是想不明白陛下為何要為我賜婚。」
謝銘月真的是不明白皇帝這是在做什麼,皇帝應當是不喜她嫁給獨孤瑾的,今日怎樣會下這麼一道旨意。
「我也沒想到皇帝會弄這麼一出。」
有些疲憊的謝銘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跌坐在了椅子上,她手裡還拿著聖旨。
她將聖旨翻開,又看了一遍,肯定皇帝就是為她和獨孤瑾賜了婚,剛剛她沒有聽錯。
「小舅舅,我要回房歇一會兒,聖旨你給外公吧。」
謝銘月用手扶著椅子把手,支撐著站起來。
佛心趕忙扶著謝銘月,怕她摔倒。
「銘月,我送你回去。」
楊經天有些擔憂謝銘月,怕她在路上出了不測。
可謝銘月卻不想讓楊經天陪著自己回去,一把把楊經天推開,然後道:「小舅舅,你留在這裡等外公吧。」
失了神的謝銘月在佛心的扶持下,回了院子。
等她完整從驚詫中緩過來時,她就曾經躺在美人榻上了。
「小姐,您若是不喜這門婚事,能夠用陛下賜給您的聖旨求皇帝收回這道賜婚聖旨的。」
佛心瞧著謝銘月像是不喜歡這門婚事的樣子,就想著給謝銘月出個主見讓她避開這門婚事。
「佛心,如今聖旨剛下,將軍府還沒有脫險,我若是這樣做了就是把將軍府往火坑裡推。就算是我真的不喜這門婚事,我如今也退不的這門婚事。」
謝銘月閉上眼,用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腦袋。
月圓和彩蘭回來的時分正美觀到謝銘月躺在美人榻上,整個人疲憊極了的樣子。
「小姐,奴婢回來了。」
聽到月圓和彩蘭的聲音,謝銘月一驚從美人榻上坐起,看到二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眼裡生出許多的淚。
「你們怎樣回來了,外公他居然放了你們。」
「小姐,奴婢也不知老將軍是怎樣想的。」
月圓和彩蘭也不分明老將軍是怎樣想的,只是老將軍同她們說要她們好好的寬慰一下謝銘月。
見到月圓和彩蘭安然無恙的佛心忍不住的哭了,她抱著月圓死死的不想放手。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我這幾天和小姐吃不好睡不好,總是擔憂你們,怕你們受了冤枉。」
月圓也不厭棄彩蘭把鼻涕眼淚全都抹在自己新換的衣服上,反而是像姐姐普通的摸了摸佛心的頭,才將人從自己懷裡推開一些。
「我同彩蘭都無事的,倒是你真的是憔悴了些。」
月圓將佛心的幾縷碎發別到她耳後,揉了揉佛心有些消瘦的小臉。
「她這丫頭成天想念著你們二人,生怕我不論你們了,我這個做主子的都嫉妒了。」
謝銘月做出一副有些拈酸吃醋的樣子,還哀怨的嘆了口吻。
佛心胡亂的將臉上的淚擦乾,然後放開月圓,對著謝銘月道:「小姐,佛心心裡也想念小姐的。」
「佛心,你先進來一會兒,攔著人不要讓旁的人進來,我有些話要同她們單獨說。」
謝銘月想著向月圓講一下自己近來做的事情,也好讓月圓為自己拿個主見。
固然佛心不想進來,但想著謝銘月應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同月圓她們說的,也就很不甘願的進來看門了。
「主子,您近來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月圓想著老將軍說的,再加上自己剛進來時看到謝銘月疲憊的樣子,心裡便覺得這府上肯定又有了大事。
「皇帝瘋了,居然給我和獨孤瑾賜了婚。」
一想此事,謝銘月就覺得心煩,在她心裡皇帝固然總是不正常,但他卻沒同她發過瘋啊,怎樣這一次就輪到她身上了。
月圓被謝銘月說的話驚到了,「主子,您說的是真的嗎?」
謝銘月膩煩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裡的團扇扔到了桌上。
「主子,您打算怎樣辦,用不用屬下把獨孤瑾殺了。」
彩蘭看出謝銘月的不快,就想著把獨孤瑾殺了,這門婚事也就黃了。
原本想著喝口茶潤一潤嗓子的謝銘月聽到彩蘭說的話,一下子把水全都噴了出來。
「彩蘭,你不要激動啊。人不是隨意能殺的,會惹出事來的。」
在彩蘭看來處理費事的最好方法就是殺人,人死了一了百了,這一次也不例外。
「主子放心,我不會讓彩蘭這樣做的。」
月圓固然習氣了彩蘭的處事方式但也是吃了一驚,她什麼時分能教會彩蘭用殺人以外的法子處理費事,她覺得自己沒有希望了。
「主子,彩蘭又說錯話了,求主子責罰。」
「彩蘭,這事不怪你的。」
謝銘月用帕子將自己衣領上沾的水擦潔凈,將杯子放的離自己遠遠的,她同彩蘭說話的時分還是少喝水的好。
「主子,您想著怎樣辦?」
月圓對此事一無眉目,她被關在柴房裡有些日子了,對這些事情不是很理解。
「這門婚事我先不能退,等將軍府的事情徹底理解了,我再想著法子把婚事退了。月圓,巧兒怎樣沒有過來。」
謝銘月想起還有巧兒在自己院子里,就想著讓她去為自己問一問獨孤瑾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月圓望了彩蘭一眼,彩蘭神色寧靜的對著謝銘月道:「主子,巧兒被屬下打暈了,屬下怕她費事。」
「她大約要多久才幹醒過來啊?」
謝銘月固然不焦急曉得,但還是有些心急。
「主子,屬下不曉得,屬下用力不是很大。」
彩蘭覺得自己下手還是很輕的,但自己也不肯定巧兒什麼時分會醒過來。
「等她醒了,彩蘭你把她給我帶過來。」
「主子,舒蕊的事情怎樣樣了?」
月圓很是關懷此事,她和彩蘭不斷在柴房關著,謝銘月也沒有找過她們。
「謝楠說太子幫了忙,將舒蕊帶走了,但我也不分明如今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了。」
謝銘月如今也不分明事情到底鬧到怎樣的地步了,太子怎樣會忽然插了進來。
「謝楠怎樣會把舒蕊交給太子殿下,主子這事不太對勁啊。」
月圓有些想不明白,她不覺得太子會幫將軍府。
「蕊姐姐的父親曾給太子講過學,太子不斷牽挂著舒家人,因此也就願意幫蕊姐姐。蕊姐姐自己也是願意去往東宮的,我也就沒再攔著。」
謝銘月也不分明太子這麼做的企圖到底是什麼,但既然蕊姐姐同她說不用擔憂,她也就只能把心放在肚子里。
「主子,用不用我今晚去見一次謝楠,向他問一下舒蕊的事情。」
「月圓,還是我去吧,我也很久沒見他了。」
這麼多日子沒見到謝楠,彩蘭心裡居然覺得有些彆扭,真是奇異。
聽到彩蘭如此說,謝銘月和月圓都偷著笑了,千年鐵樹終於要開花了。
「好,我不同你爭,你去就你去。」
破敗的屋子裡傳來女子凄厲的叫喊聲,讓人後背發涼。
屋中的二人容貌有些類似,只是一人的臉上曾經有了疤痕,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敗不堪的。
「姐姐,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我是你的親妹妹啊。」
方似錦的嗓音沙啞得像是七十歲的老婆子一樣,雙手瘦得只剩下了一層皮,突出的骨節非常的駭人。
「我妹妹死了。」
舒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痛同情之情,手裡拿著的匕首刃上還在滴血。
「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嗎?」
方似錦怕舒蕊還會傷害她,拚命的往後退,想要將自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