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下的手

第七章 誰下的手

晚風獵獵,遙夜沉沉。竹林被皚皚白雪覆蓋,剛一走過便會落下大片積雪。

此時此刻,地上布滿了一串串凌亂非常的腳印,彷彿在彰顯著其者焦急的心情。

過了片刻。

裴翎滿是狼狽的出現在了紀元白眼前,頭髮凌亂,臉頰薄紅,像是一路飛奔過來的,甚至到他跟前時還在微微喘息著。

「師尊——」

但他如今喊出的這一句,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殷切。

漆黑的眼眸里彷彿揉進了細碎的光,一動不動的盯著紀元白,彷彿在看此生必定追尋的信仰。

不料後者卻是暗暗的點了點頭,在心裡感嘆了一句來得真是時候。

他正愁該怎麼把這堆東西送過去呢。

這麼想著,紀元白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堆得好似一座小山的法器和丹藥。

還好修真界有方便攜帶的儲物戒這種東西,不然,其餘幾個峰的長老一個接一個的給他塞東西,他還真是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帶回來。

紀元白暗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表面上卻絲毫都不顯露出來。

「這些是其他幾個峰長老送你的,你挑挑看有沒有合適你的。」

然而,裴翎卻遲遲不見動靜。

微微一頓,紀元白有些好奇的抬眸瞥了他一眼,結果卻見他正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

「敢問師尊……」

半響,裴翎沉沉開口道:「可給弟子也準備了什麼禮物。」

經他這一提醒,紀元白突然想起來。

遭了,他好像什麼都沒準備。

看著裴翎深邃的眼眸直視著自己,紀元白也做不到把事實坦然說出。

於是,只能輕輕咳了咳道:「……有。」

然後頂著小徒弟那帶著隱隱期盼的眼神,有點心虛的把腰間的一塊玉佩給了他。

「這是一塊能夠幫助你調息的暖玉,平時你可帶在身上協理修鍊。」

雖然是臨時準備的禮物,不過,紀元白身上好東西多的是。

比如這塊玉佩。

就是當初他突破化神的時候,掌門千里迢迢取來的一塊暖玉製成,就是怕他修鍊極寒劍道時損害了身體。

……算是借花獻佛。

不過,凌玄應該不會在意的。

似乎是沒想到紀元白竟會把這塊玉佩給他,裴翎微微一愣,但很快眼底便染上了欣喜。

師尊竟把貼身的玉佩給了他。

而僅僅是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想法,他就幾乎要抑制不住湧出的情緒。

「弟子謝過師尊。」說著,正要接過。

然而,下一刻,卻見紀元白突然微微一頓,然後泛涼的指尖便碰上了他的脖頸。

「……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了。」

聞言,裴翎眼底的眸色驟然一暗,但面上卻仍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跟師兄弟們切磋時不小心受了點傷。」

他的語氣里並沒有什麼起伏,彷彿這對他而言再正常不過,然而,某些時候,不會哭鬧的孩子也會有糖吃。

尤其當他淡淡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紀元白心裡已經猜到了這會是誰幹的。

此時此刻,紀元白看著神情淡淡的裴翎,頓時感覺自己有點心疼不已。

「過來,給你上藥。」

話雖然是這麼說。

然而,下一刻。

看到裴翎身上那斑駁交錯的鞭痕,以及一些不知道怎麼來的觸目驚心的傷口,饒是紀元白卻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居然能下這麼狠的手。

這麼想著,他心裡莫名生出了一絲淡淡的煩躁。

然而,即便是這樣,為了避免觸碰到裴翎身上的那些傷,他始終控制在很輕很輕的的力道。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紀元白看上去神情淡淡的,就好像沒有起絲毫的漣漪一樣。

要不是裴翎感受出了他的小心翼翼,恐怕此時正要以為師尊不在意自己了。

隨後幫裴翎上藥上得差不多了,紀元白便捏了捏眉心,給他下了逐客令。

「好了,以後注意一點,受傷了就記得上藥,便總是放著不管。」

裴翎微微一頓。

彷彿身上還殘留著指尖泛涼的溫度,卻不知為何灼燙得他心口暖融融的。

但雖然對此有千般的不舍,他卻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於是沒有多說便離開了。

畢竟,要是被師尊知道了真相的話……

腳步一頓,裴翎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捉摸不透的神情。

看著他緩緩離去的背影,紀元白卻怎麼也放心不下。

於是,在經過一番斟酌后,他喚出了自己的命劍太華。

……

第二天,裴翎帶著淡淡的葯香來到翠竹峰。

授課的長老是旭陽峰的峰主徐會,雖然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但卻並不怎麼嚴謹,常常會讓他們彼此切磋對練。

當裴翎一踏進會武堂的時候,陸沽便目的明確的找上了他。

下一刻。

他聞到了前者身上清淺的葯香,然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看你昨天不要命的打法,我還真以為你想死呢,不過,這樣也好,說不定今日你能在我金蛇鞭下撐過半個時辰。」

話音剛落,陸沽手裡便驟然出現了噼里啪啦的雷光。

緊接著,隨著一道道電光火石般的炸響,一條足足有三米有餘的長鞭被他握在了手裡。

見狀,其餘的弟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就是金蛇鞭吧……」

「把最上乘的法器就這樣拿來給一個築基修士用,真不知道該說陸家是底蘊厚還是心大。」

「……據說這金蛇鞭是取自最兇猛的妖獸身上的一塊脊梁骨,一鞭下去便能直接抽到神魂里,這裴翎怕是又要像昨天一樣被陸沽壓制了。」

誰都不認為裴翎會贏。

畢竟,撇去陸沽那誰都不敢惹的身份不說,單單是他手裡那條金蛇鞭就肯定不好對付。

要知道,即使是高階修士神魂也照樣脆弱,更何況是一個堪堪築基期的修士了。

而與此同時。

陸沽嘴角也揚起了一抹近乎殘忍的弧度。

「昨天是徐會長老及時出手讓你躲過一劫,可現在是在會武堂,徐長老又剛剛被我叫走了,不可能再像昨天一樣趕來搭救你。」

「哼,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躲過我這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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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師尊拿了白月光劇本后,孽徒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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