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順毛

第二百九十九章 順毛

總以為經過昨天,她該對自己無話不談的,心裏有任何想說的,必然能第一時間告訴他。

哪裏知道,她居然還是想一走了之!

「告訴我你想要的,或者從這離開,你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二選一,你選吧。」

這是綏遠有史以來最氣憤的一次,亦是對陸離唯一一次說了重話。

陸離楞在路中,眼裏閃過委屈。

她只是不想利用二人的感情,自私的干預綏遠的選擇。

對於她來說,平靜安寧的生活才是她最嚮往的,可男兒志在四方,他是一國太子,不該因為她被束縛住。

「我,不想進宮。」

掙扎許久,她還是老實告訴了他原因。

「我不想在宮裏循規蹈矩,一輩子在勾心鬥角里度過,更不希望將來的某天,還要親眼看着你納妃!」

她已然受過一次背叛,而綏遠如今的身份,日後妃嬪成群是必然,試問誰能忍受自己所愛之人的身邊還有別的鶯鶯燕燕環繞?

「太子這位置可是你好不容易爭來的,就算我清楚告訴你自己的想法,你能舍下那位子,同我做個籍籍無名的小老百姓嗎?」

男人對地位權勢可是格外看重的,尤其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讓一個男人放棄權勢地位,無異於要了他的命。

正是清楚這一點,她才要離開。

如今自己的真實想法已然告知,至於綏遠的選擇,陸離不敢想,她只是覺得,分道揚鑣的時刻或許真的到了。

眼見綏遠聽完她的話后陷入沉默,陸離心裏極度失落,伴隨而來的,是即將不得不與他分離的劇烈痛楚。

明明二人此刻近在咫尺,陸離卻已然有了永隔天涯的錯覺。

見他一直不言不語,只是不冷不淡直直盯着自己,陸離心裏悲痛,他的選擇已然明了。

「那,就此別過吧。」

一個人的路縱使孤獨些,但她卻不得不走。

她抬手緊了緊背在肩上的包袱,腳下的每一步都走的艱難,即將於他擦肩而過時,陸離聽見一聲悠長的嘆息,隨即便他緩緩轉頭,緊繃的臉上還帶着怒意,「就為這些,你要離開我?」

陸離身子一僵,一時間被他那懾人的表情看得心裏發慌,「長痛不如短痛。」

註定無法是他的唯一,何必再重蹈覆轍?

她回得坦然,綏遠卻險些被她氣到奔潰,「讓我左擁右抱,將來跟別的女人恩恩愛愛,你就開心了?」

一聽這個,陸離明顯的呼吸一滯,眼裏委屈更盛了,「那是你的人生,你有選擇的權利,我……管不著。」

「管不著?呵呵,你倒是瀟灑!」

要不是對她了解的徹底,他真會以為這女人的心是鐵做的,又硬又冷!

「選擇的權利我有,可你給過我機會選了么?二話不說就跑,這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我的感情在你眼裏一文不值?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你不喜歡進宮,我不回就是,我不要那太子之位,也沒那閑心當皇帝,我就陪着你隱居山林又如何!這選擇對我綏遠來說很難么?我綏遠在你心裏是那種為了權勢地位可以拋棄愛人的人么!」

說什麼妃嬪成群,說什麼鶯鶯燕燕,他心裏住着誰這女人難道沒點自知之明?

說什麼長痛不如短痛……真要沒了她,他要那高位有什麼用!

他一眨不眨直盯着陸離,眼中的怒意好似生出了火苗,要將她活活吞噬。

陸離被他突然的一吼驚得不輕,心裏卻因着他的話止不住暗暗欣喜,他當真能為了自己放棄太子之位?

眼見他還怒氣沖沖,陸離很是慌亂,她也沒想讓他着急上火的,可這事偏偏就成這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那逃跑的想法到底是對是錯了。

「我只是不想以自己的意願逼迫你而已……」

「逼迫?你又知道是逼迫了?!」

舍一個太子之位是有多難以抉擇?

她真當他是這個野蠻時代的迂腐古人了?腦子裏只有權勢?

綏遠無比氣悶,撇開臉不大想搭理她。

見他仍舊臉色不好,陸離只得默默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你,你別生氣了,我沒打算氣你的,真的。」

她乖乖站在他眼前,一動不敢動。

兩人靜默在那路中立了好一會兒,綏遠那暴躁的情緒才漸漸平緩,但神色卻依然緊繃。

直到後頭急匆匆駛過來一輛馬車,「殿下!」

「陸小姐!」

司楊玄玉的聲音伴隨着漸行漸近的馬車傳來,綏遠的目光才微微動了動。

「殿下!可算找着你們了,屬下還以為要廢上好一陣功夫呢!」

馬車堪堪停在兩人身旁,玄玉率先跳下馬車,頗為無奈沖綏遠抱怨,「我說殿下,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嘛,您這突然不辭而別,可叫屬下們一頓好找。」

明明是擠兌綏遠的話,陸離聽着卻是尷尬的很,不辭而別的罪魁禍首,好像是她。

顯然,對於自己的不告而別綏遠並無半點愧色,反倒是似笑非笑盯着陸離,涼涼哼了一聲,「不辭而別,可不就是你么?」

「……」

一時之間,陸離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但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犯事兒的確實只有自己,陸離難得的良心發現,老實向綏遠求饒。

「是是是,我錯了,我不該不告而別,綏遠哥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則個?」

這回她態度十分誠懇,一副十分狗腿的樣,看得綏遠心裏舒坦不少,但今日這事必須得給她一個教訓!不然,有一就有二!

是以,綏遠殿下八風不動,板着臉鼻孔朝天沖她,忽然一副命令的口吻,「少廢話,上車!」

錯已經犯了,道歉有什麼用?他必須要讓她意識到,今日妄想與自己分離的想法有多愚蠢!

見他陰著臉瞪着自己,說話的口氣拽上了天,陸離鬱悶不已,綏遠哥看着斯斯文文的,發起火來可一點都不溫柔。

「那,我們是去哪?」

她問得小心翼翼,綏遠頓時感覺血壓又飆升了,「你還想去哪?」

「……」

那臉黑的,快趕上碳了。

沒法子,這男人被她惹火了,毛還沒順,哄唄!

「呵呵,我跟你走就是,你別生氣,別生氣~」

綏遠眯着眼危險看她,直到她乖巧上了馬車,他緊皺的眉眼才稍稍鬆弛。

抬腳跟着入了馬車,一見裏頭還有兩丫頭,綏遠不樂意了,十分不友好看着丫頭們。

察言觀色對於丫頭來說,那可是必備技能,一見二人這微妙的氛圍,丫頭們登時警鈴大作,心知此刻不該是她們在場搗亂的時候,立時自發出了車廂。

外頭的司楊玄玉原本大大咧咧坐在車頭,一邊看着風景,一邊趕着馬車,模樣舒適得很,卻突然見兩丫頭從裏頭出來,硬生生擠到了他倆中間,豪華的vip休閑區,瞬時擁擠得不成樣,兩侍衛很是苦惱,紛紛扭頭一人瞪一個。

「喂,裏頭的兩位能吃人?」

「誒,你擠着我了。」兩丫頭縮在中間,瞄了眼車簾,而後紛紛乾笑:

「呵呵,侍衛哥哥,這馬車過於擁擠了,下回換個大的如何?」

「是極是極,我等下人,怎可與主子同坐?還是跟哥哥們擠擠吧?外頭風景多好,咱也透透氣,嘿嘿」

兩丫頭扯著嘴角沖司楊玄玉笑得僵硬,侍衛們自然聽懂了她們的話外音。

八成是兩位主子鬧矛盾了,閑雜人等是該退場。

「行吧,就允許你倆在這待會兒。」

玄玉很是大方,身子正了正,往外挪了幾寸,這才一甩馬鞭,馬兒瞬時加快了步子。

一路上,裏頭的綏遠默默無聲,打從上了車就沒再主動開口吭過一聲。

陸離也是個倔的,你不理我,我也不鳥你。

就這麼一路跟他耗了大半天。

臨近午時,車內依舊靜的可怕,陸離終於坐不住了,到底是自己把他惹毛的,便先低個頭吧。

骨氣什麼的,在愛人面前,算個球球。

她有竹子的氣節,寧折不彎倒是不假,可特殊時候了,她不介意做回一根脆筍,該彎就彎吧……

心裏打定了主意,陸離便不再猶豫,立時轉頭,沖一旁懶洋洋斜躺着的綏遠揚起了一抹無比燦爛的笑,甜甜道:「哥哥~」

綏遠綳著的臉好似鬆了些許,但又沒完全松,只見他極其緩慢沖陸離看了過去,輕掀眼皮,桃花眼眼尾微揚,目光迷離卻又魅惑,磁性的聲音暗啞又散漫,「嗯?」

這一個字就如從他鼻尖哼出的似的,不帶一絲感情,卻又莫名讓人聽了骨頭酥。

陸離聽得一陣發毛,深深懷疑這男人是不是乘機在勾引她?但見他仍舊緊繃的臉,陸離當即否認這一想法。

綏遠哥天生長相妖孽,一定是自己定力不夠!

她暗自安慰著自己,隨即沖他眯起眼笑得明媚,「哥,我們這是去哪?」

同樣的問題,上車前她問了,迎來綏遠一頓暴怒,這回再問,他的反應大大的不同。

「小離想去哪?」

他漫不經心拿眼尾瞥她,瞧見她一臉的狗腿樣,綏遠暗自好笑,臭丫頭,氣人的時候有一手,哄人的時候功力倒也不賴。

只是這姑娘老不長記性,他不能這麼輕易饒過她,怎麼的也得涼她一涼。

陸離哪裏知道綏遠心裏這點小九九?

只要不去皇宮,與綏遠在一起,上哪都成。

「綏遠哥想去哪便去哪!」

她十分隨意,完全不再有任何顧慮,這點令綏遠頗為滿意,終於安心在他身邊待着了么?

因為此前她不辭而別而陰鬱的心情,此刻立馬得以紓解了,但面上卻仍端著,「嗯,待會兒去附近鎮上用了午膳,再上路。」

「哦哦。」

至今不知道要去向何方,陸離也不着急,反倒十分老實又閉上了嘴。

哄人有了初步成效,容她偷着樂一會兒。

而這頭的綏遠悄悄瞟她,緊抿的薄唇卻總也止不住上揚。

得益於裏頭兩位主子的『功勞』,兩侍衛兩丫頭苦逼兮兮在車頭擠了好一會兒,最終『財大氣粗』的玄玉侍衛受不了了,在附近鎮子午膳過後,果斷換了輛豪華版的馬車……

如此一來,外頭車頭位置可寬鬆多了,四個人坐着還有些許富餘,這給兩丫頭樂得不行,直誇玄玉侍衛機敏能幹出手闊氣!

彼時司楊侍衛翻著白眼靠在一旁,滿臉鄙視看着被誇得找不着北的玄玉,心裏暗罵,若不是殿下的金庫被這小子管着,老子也能出手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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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家的異能小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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