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太子要跑路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太子要跑路

北疆,廣華殿。

綏遠終於將手頭上積壓了月余的公文處理完了,此刻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大小冊子,昭示著綏遠這幾個月來的悲慘程度。

「哎,這日子沒法過了。」

躲過了變態的北疆皇,逃過了累死累活當皇帝的厄運,卻終究沒躲過珺皇叔的壓榨!

原以為他將帝位直接禪讓給了珺親王,自己便能無事一身輕過他的逍遙日子去,哪裡想到,如今這日子混得比當皇帝還慘!

不但被逼著每日上朝,這幾個月來,愣是被皇帝送來的公文逼得連廣華殿的門都出不去!每日里看的,不是百姓雞毛蒜皮的吵架鬥毆田地糾紛,就是城裡哪家寡婦勾人了,哪家養的雞鴨牛羊丟了,哪家的狗子被人偷了……

諸如此類的『公文』,每每讓綏遠看了都頭疼不已。

他堂堂太子,整天被這些家長里短逼得出不去門,簡直豈有此理!

眼看太和殿里的管事太監又笑呵呵送來一批公文,綏遠那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又是陛下讓送來的?」

他十分鬱悶瞪著那太監,臉黑的快趕上鍋底了。

管事太監一見太子面色不好看,忙舔著臉賠笑,「呵呵,太子莫怪,實在是陛下身子欠佳,這些公文……就有勞殿下了。」

他打著哈哈,卻見綏遠毫無形象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今日他又說什麼了?」

「咳。」

果然還是太子了解陛下。

管事太監臉色顫顫,繼續傻笑,「陛下說,若您不老實協理政務,他便……」

「便什麼?」

「他便,退位讓賢。」

「!!!」

狗皇帝……

綏遠無聲咬了咬牙,就差沒氣得掀桌了。

這北疆皇室也是奇了葩了,北疆皇野心勃勃,一天到晚想的是征戰四方統一天下,可他這皇弟,偏偏連皇位都嫌?甚至綏遠好不容易想出來個禪位的法子,結果珺親王登基沒幾天,大批的公文便已然陸續送到了廣華殿。

據那管事太監所言,陛下這是,有意在鍛煉太子殿下呢。

珺皇的原話是:太子向來心野得很,合該靜下心來,多多體察民情,知民之苦,日後才能當個好皇帝。

對此綏遠向來嗤之以鼻,懶就是懶,找的什麼蹩腳借口?不就是登基當日被他擺了一道,珺皇心裡不痛快,這才變著法膈應他么。

想讓他當皇帝?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就這些公文處理下來,綏遠已然接近崩潰了,若當了皇帝,豈不是比他如今還要慘?

「不行不行,不能在拖了。」

他得儘快開溜。

這會兒他一心想著出宮,司楊此時卻神色凝重從殿外進來,綏遠一見,立時喜出望外!

「司楊,你可算回來了!南陽那邊情況如何?小離可有消息?」

他老早就派司楊出去打聽消息去了,自從他出征那日後,便再沒收到南陽寄來的信件,小離就如失蹤似的,與他徹底斷了聯繫,這讓綏遠很是心慌。

這才特意派了司楊出去打探。

「殿下,那位陸離姑娘,只怕是攤上事兒了。」

司楊有些躊躇,猶豫著是否要告訴殿下實情。

一見司楊如此,綏遠心裡開始不安起來,「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小離怎麼了?」

他忽然繃緊了臉,司楊看著心有不忍,殿下明顯是對那羿王妃有情啊,若是知道如今她的現狀,只怕要傷心了。

「沒什麼,許是屬下消息有誤,再等個幾日,南陽就有消息了。」

再等個幾日,她定然已被緝拿歸案了,若真是個妖女,必然不能讓他禍害殿下。

司楊心裡盤算得不錯,綏遠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沒人告訴過你,司楊侍衛撒謊的時候,眼睛會眨?」

綏遠語氣不大好,司楊心裡微滯,他方才扯謊當真眨眼了?

哎,細節沒處理好,失策。

他只得老實看向綏遠,緩緩道:「那羿王妃正被全國通緝,如今杳無音信,算來已有幾日了。」

「全國通緝?!」

綏遠當場被這消息炸蒙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忐忑無比直盯著司楊,憶起從征戰開始便與小離失了聯繫,綏遠一陣心涼,她該不會從那時就已然出事了吧!

「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南陽近日盛傳,那羿王妃陸離乃是千年狐妖,用妖術在羿王府大開殺戒,那景老將軍死於她手,還將一女子在王府碎屍了,此事激起了民憤,南陽展皇親自下的通緝令。」

「你說什麼?老爺子死了?小離是妖?」

怎麼可能!

「爺爺怎麼會死!你這消息屬實?」

「屬實,展皇的通緝令已下,只怕那謠傳的亦是八九不離十了。」

天知道他剛得知此消息時有多震驚,殿下心心念念的姑娘,居然是個妖!這簡直太可怕了。

「殿下,恕我多嘴,天涯何處無芳草,那陸離,您還是棄了吧?」

他家殿下文武全才,樣貌俊逸,想找哪樣的姑娘不容易?何苦要個妖女?還是個遭人厭棄的已婚婦?

司楊想得簡單,哪裡能懂綏遠的心思?小離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亦是他的全部,她是不是妖,誰能比他清楚?

「我喜歡的是她,而不是怎樣的她,在我眼裡,天底下的女人只有兩種,一是『她』,二是『非她』,所以,棄她此類的話,以後別說了,本殿不愛聽。」

不曾想殿下對那個女子竟如此執著,那份義無反顧的堅持,另司楊也忍不住微微動容,「是屬下僭越了,既是殿下喜歡的,屬下自然敬之。」

瞧殿下此刻這張黑臉,司楊毫不懷疑,他若再說一句陸離的不是,只怕要被殿下暴打至死。

「殿下,如今該如何?外人都在瘋傳,那陸離是……妖。」

人妖殊途,若她當真是妖,殿下又該如何?

「她不是妖。小離定是受委屈了!」

綏遠忽而臉色沉重,擰著眉思慮了半晌,突然沖司楊道,「通知玄玉打點行囊,本殿要出宮!」

一聽綏遠要離宮,司楊登時慌了,他定然是要去南陽。

「殿下!那可是南陽!羿王前不久才滅了我們兩座城池,你此時去,不是羊入虎口?」

卻見綏遠搖頭,眸色沉靜,「不會的,如今戰事已歇,本殿再去便是外賓,展皇不至於在此時挑起戰事。」

外國使臣來訪的事常有,更何況他從前在南陽待了這麼些年,怎麼說身份也比普通外賓特殊吧?

在他印象里,展皇是個親和仁善的,與從前寧致遠的關係更是不錯,這一趟,危險係數不高。

他轉念想到陸離如今還在被展皇通緝,俊眉又忍不住皺起,以他北疆太子的身份,他該如何幫到她?

沉思半晌,他腦子裡有了那麼個主意。

「珺皇叔那兒子,如今也該到志學之年了吧?」

他突然提起那位皇子,司楊一臉莫名,「殿下問這作甚?祺皇子如今確實不小了。只是陛下或是對其不甚滿意呢,至今也未封王。」

照理皇子到了一定年齡后就會封王,而珺皇膝下僅有一子,照理該及受重視的,怎會連個王爺的封號都沒有?

司楊想不通,綏遠卻隱隱明白了些。

自己的親兒子,還是獨子,怎會對其不抱期望?

「有些事,可不止表面看著那般簡單。」

他意味深長看了眼司楊,心裡已然開始盤算著自己的那個計劃。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可是自古以來家長的通病,珺皇這麼個大人物,如今已然貴為帝皇,便是表面對那帝位表現的再冷淡,終歸自己的兒子是不會虧待的。

老子當了皇帝,兒子原該順理成章是下任繼承人。

可偏偏,他那皇位是綏遠讓出來的,若此時迫不及待晉封了祺皇子,倒要叫朝臣如何看他這個皇帝?他那皇位原本可是綏遠的,便是他不要了,如今他那個太子身份還在的,就是再想讓自己兒子出頭,他也得顧慮朝臣的看法不是?

皇位他不一定在意,可自己兒子,那不得不照拂啊。

綏遠對珺皇可能產生的顧慮猜的八九不離十,越是明白珺皇的心思,他越是對自己的計劃胸有成竹。

這太子之位,左右他也不在意,若是能以此跟珺皇交換,倒是件不錯的買賣。

「這麼一看,本殿得先去趟上書房!」

「殿下去那作何?不是要出宮?」

司楊被綏遠這極具跳躍的思維整的摸不著頭腦,一會兒要出宮,一會兒提及祺皇子,一會兒又要去上書房……

到底鬧哪出?

「殿下,聖上近日將你看的嚴,若真要出宮,只怕有些難度。」

這光是每日的公文就夠他忙活了,那管事太監日日來廣華殿請安一回,目的不就是為了看著太子不讓逃跑么,殿下若真走了,只怕明日那太監一到就穿幫了。

司楊正發愁,綏遠已經起身站起大步出了殿門。

「放心吧,這一回,我保准能光明正大出宮去!」

他不但要出宮,還得帶個聖旨,屆時到了南陽,他才有救人的資本。

至於那惱人的公文么,他想著,或許珺皇叔也並未就是要他協理政務,有沒有可能,他本就清楚自己隨性不羈的性子,明知他不愛被束在宮裡、不喜接觸這類繁瑣的公文,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刻意每日以協理政務為由,變相讓他離開皇宮?

畢竟,太子之位只有一個,他占著,祺皇子哪裡有戲?

不能讓他一步登頂,但好歹封個王爺名頭,將來離太子之位不就又近了一步?

綏遠當真是拿捏住了珺皇的心思,卻完全不因此而難過,皇家么,哪個不搞點心機?珺皇這一招,只能說是直鉤釣魚罷了,釣的是他綏遠這條魚,願者上鉤而已,能不能舍下太子之位,自然是看他自己了,畢竟那皇帝並沒有使任何齷齪的手段逼他離開,已然算是仁義了。

左右這宮裡他也待不住了,珺皇既有那心思,自己便順理成章配合一次,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豈不樂哉?

綏遠猜得清楚,但珺皇有沒有那心思,待他去試上一試,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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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家的異能小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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