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成王敗寇

「我的意思是郗子晴是不是被你帶走了！」白水拿劍指著他，質問道。

「誰？郗子晴是誰啊？我綁她做什麼？」

白水指指旁邊的忘言：「若是你沒有綁她，那派他騙我去冥妖族做什麼？」

「他？他做了什麼與我何干啊？小水，你就是看待我這個兄長的嗎？」長樂張開雙臂，裝瘋賣傻地答道。

「你別再裝模作樣了，若是你派他來殺我，便也能解釋他為何對我如此了解，為何能得知幽筠和我之間的往事。」

長樂卻突然激動起來：「住口！阿幽與你何干？阿幽都是因為你才死的，你還有臉提她！」

白水黑著臉盯著他：「幽筠的死跟你我都脫不了干係。」

長樂深呼吸試圖把火氣壓下去：「閉嘴，我不想提這事。」

「你不想提，還是你不願意麵對？」

長樂豁出去了，怒視道：「你胡說什麼，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怎麼會…」他一想到那個畫面，渾身就開始戰慄。

白水一看他那樣，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走出來，但如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你先告訴我，郗子晴在哪？」

「我不認識什麼郗子晴，」長樂看到仇人憂心的樣子一下子又開心起來，「啊，我好像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胖乎乎的？原來是那個賤人啊！你要找她？那不好意思，她太沒用，被我殺了。」

「你說什麼！」白水拽住他的衣服。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長樂笑著悠然說道，「難不成她是你的心上人？」

「你少在這裡裝蒜！」白水的眼裡燃起了熊熊怒火。

長樂把他的脾氣拿捏得死死的，白水越是生氣，他就越是開心：「哎呀，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小水你的女人，你要早點說，我不就給你留個全屍了嘛。」

「你…當真殺了她？」白水一激靈，大腦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長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小水你也有今天哪，要不是當年你搶走了我的阿幽，如今我也不會殺掉她。怎麼樣，失去摯愛的滋味好受嗎？」

悲憤之情匯聚於白水的右手，雷霆劍聽命飛入他的手中，發出轟隆的雷鳴聲，白水的眼睛燒成一團火焰，一邊朝他砍去，一邊吶喊：「長樂，我殺了你！」

然而，長樂的身形變換很快，白水的劍再快，也沒能追上他的步伐，反倒是長樂還遊刃有餘地穿梭在他身邊，三下兩下就擊穿了白水的肋骨。

白水感覺胸口下方一陣劇痛，他想要繼續揮劍，揮到一半劇痛難耐，使不上勁，只好暫且作罷，給自己點穴療傷。

長樂安然無恙地站在他的面前，嘲笑道：「小水，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白水咬牙切齒：「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何必逞強呢，經過剛才的交鋒，你應該已經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了吧，即便你已經突破了九十九重，在如今的我面前也是螳臂當車，你沒有勝算的。」

「你做了什麼？明明之前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白水當然知道此時長樂的功力遠在他之上，可是為什麼？當年他在走火入魔之時天尊已經廢了他的功法，就算幾百年修鍊回來，也不可能有如此修為，更何況前不久他還在琅琊山受了重傷。

長樂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個樣？沒錯，在你看來如今的我的確不應該打得過你，可是…」

他突然施法，將體內的魔力呈現出來。白水大驚，看著長樂體內的神力與魔力竟不分彼此完全融合，這才明白過來：「你居然、墮入了魔道！」

「魔道？哈哈，這世上哪有什麼神魔之分，只有最適合自己的力量，你們這群腐朽的神仙哪裡懂得這些？什麼修心修德，全是屁話！只有力量才是最真的，否則只能是手下敗將任人宰割！就像五百年前的我一樣！」

「你自己墮落，別把我們扯進去！」

「所以說，你們才是腐朽啊，哪有什麼墮落不墮落的，都是你們那些虛偽之人的說辭罷了。若是這天下都是我的，還有誰會說修魔是不法之道？成王敗寇，只有勝者才有話語權！而你，只能看著心上人死去，卻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哈哈哈！」

「你！」白水突然急火攻心，吐了口血，他急忙封住穴道，繼續療傷。

「怎麼，小水，你很想殺我是不是？我就站在這裡，有本事你就來啊！只可惜，你的阿晴看不到你死在我手裡的場景了。」

「長樂，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還時常記起五百年前他們四個人歡聲笑語無話不談的樣子，他也知道自從幽筠離開后他們的關係就變了，長樂因為傷心過度差點墜入魔道，幸好天尊及時將他拉回，廢了他功力。

從此，長樂就離他們遠遠的，獨自住在無人問津的偏殿里，不過他總是會偷偷過去探望，派自己的親信在附近暗中保護，他希望有朝一日長樂能走出來，有朝一日他們能回到當年的時光。

可是為什麼，當年最為溫順豁達的長樂上神會變成這個樣子？縱然失去幽筠，這些年他沉迷於復活之術，也斷沒有害人之心。

沒想到，這些年的消沉潦倒竟都是做給他看的，想必他派出的親信也早已被他看穿。

卻見長樂哭笑不得：「我這個樣子不好嗎？就連野心勃勃的魔王都被我耍得團團轉，我如今得了他的力量，誰都不怕了。當年是我無能，才讓天尊欺辱我，讓你們瞧不起，讓阿幽…無辜枉死，當年受過的罪受過的苦，如今我要一一向你們討回來，不，要加倍討回來！」

「你休想！」白水突然撐地而起，飛到空中，朝他攻去。

不料，竟被長樂施法控住，動彈不得。突然，長樂眉頭一皺，低頭一看，竟有一把飛刀刺穿自己的腹部。

他回過頭，果然是忘言出的手。

忘言將沾滿鮮血的飛刀收回，擲地有聲地說道：「你的死期到了。」

誰知，長樂竟又笑了起來：「你以為就憑你也能殺得了我？」話音剛落，他們便看見他受傷的腹部竟開始慢慢癒合，「我本來還打算放你和朱鈺一馬，如今是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怎麼可能？」

「忘了告訴你，近日來我發現神魔合體雖然初期會有反噬，但煉到一定程度，就能像這樣刀槍不入，迅速自愈，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

說罷，他將白水震開，然後瞬移到忘言跟前，扼住他的喉嚨，將他慢慢離地：「你太不聽話了，只好委屈你先走一步，放心，很快我就會讓朱鈺下去陪你的。」他奸笑著，猛地加大力道。

剎那間，他的身後傳來一聲：「樂！」讓他不得不轉移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