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寶藏的專屬舔狗

太陽掛在西邊的高山上只露了半張臉，河邊吹來的風讓王季感覺脖子一涼，他裹了下外套有些後悔跑操場來吹冷風了，心想就在食堂說也行啊，還暖和。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放羅偉走，而不讓你走是嗎？」

走在他旁邊的陳許搖搖頭。

王季又接著說：「第一，我和他的關係沒有和你的好。」

陳許點點頭同意這個說法，羅偉那人和王季見面的地點更多是在網吧，而他和鬱金宵等人卻是經常去王季寢室串門的。

「第二。」

王季剛開口，不過突然語氣一轉說道：「說第二點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你是願意做著辛苦勞累的體力活還飽受上級的冷眼對待，還是更願意做個管理層享受下面所有人的尊敬？」

這尼瑪啥問題，是個正常人都會選當個輕鬆的管理吧。

陳許在心裡吐槽，不過還是說道：「肯定選管理啊。」

王季停下腳步，直視著他說道：「那麼問題來了，你的文化水平和經驗閱歷足夠讓你當上這個管理嗎？」

陳許疑惑：「能當上管理的都有足夠的經驗了吧？」

「對。」

王季點點頭接著說：「可是文化水平不高的話，在那個位置可能就是你的終點，甚至你還有被別人擠下去風險。」

陳許撓撓頭：「現在我們說這些還早了些吧。」

「早？不早了。」王季聞言搖搖頭。

接著王季又說：「保險只是我的起步，我不打算在這行干太久，等存夠足夠的資金之後我就會做其他的事兒，你就不想跟著我賺大錢？」

「做，做什麼？」

陳許瞪大了眼睛，他真的只是想賺點零花錢而已，沒想到王季竟然還有別的計劃。

「暫時還沒選好目標，不過絕對是能賺大錢的項目就是了，你就說想不想干吧，到時候有錢了你去開個遊戲公司，天天玩兒，不爽嗎？」

陳許問他打算做什麼，說實話王季還真沒選好做哪行，未來可以發展的空間還很大，但前提是他要有充足的資金。

陳許舔了下嘴唇，眼中充滿著嚮往，說道：「幹了，我需要做什麼？」

王季呵呵一笑，又給他澆了盆冷水：「需要你學習，你行嗎？」

「我，有點難。」陳許鬥志散退，苦笑著回答。

「不難。」

王季笑著拍了拍他肩膀：「我對你要求不算高，考個二專也就兩百多分的事兒，你去讀個商務管理專業，只要到時候認真點，還有我在一旁輔導，你出來后絕對不比其他企業的高管差。」

其實王季說大話了，他自己都沒什麼管理經驗，比其他企業高管厲害什麼的都是忽悠陳許的，不過他覺得那些高管也是一路摸爬滾打才站在了高位，那為什麼他們這些人就不行？

「真的嗎？！」

陳許眼裡閃爍著光，顯然已經信了大半。

「真的。」王季用無比真誠的眼神看著他。

……

教室里，王季揉揉自己僵硬的臉，吐槽了一句：「演戲真特么累人啊，要一直賠笑。」

「什麼演戲？」

同桌的阿勇聞言疑惑的問王季。

王季不想說實話，咳了一聲扯謊道：「咳，沒事沒事，我是說現在像成龍大叔啊，星爺，胡歌他們這一類演技那麼好的演員實在不多了，他們為了演好每一部戲都特別認真，真是太辛苦了。」

「哦，確實。」

阿勇點點頭認為王季說的對。

而王季說的演戲是他帶著陳許在無人的操場角落，陪陳許笑著吹牛逼吹了一個多小時，他負責給陳許畫著未來的藍圖，而陳許在一旁補充著一些細節。

直到聊天結束時，兩人的話題都進行到準備和騰訊老馬談合作了。

晚自習一般不會有老師來教室的，只是偶爾會過來巡視一圈，看看有沒有哄鬧的情況。

王季看著前面的寧檸，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自己晚飯的時候怎麼惹了她，他來教室好一會兒了，寧檸就在他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直到現在都沒說話。

雖然寧檸並不是那種嘴巴閑不下來的人，可王季就是覺得很奇怪，她當時罵他時眼眶都有點紅紅的，甚至語氣還帶著一些哽咽。

王季有些在意，想了會兒然後起身拿著書離開座位，繞一圈坐到了鬱金銘的位置上。

教室的同學都在學習沒注意，有注意到的人看了一眼接著又低頭看起了書，王季坐到寧檸旁邊並不奇怪，眾所周知他們關係很好。

感覺有人坐在自己旁邊，寧檸側頭看了一眼。

「你幹嘛。」

寧檸低著頭小聲問道。

王季瞥了她一眼：「不幹。」

寧檸：？？？

「我是說你坐這兒幹嘛。」

寧檸沒好氣的小聲說道。

「因為這兒有位置。」

王季假裝認真看著書，看都不看她一眼。

寧檸噎了一下，什麼叫這兒有位置，你自己沒座位嗎？

「你……」

「愛過，再問自殺。」王季頭都沒回的接過話。

寧檸：？？？

她氣的想拿起書揍王季一頓，但教室現在很安靜，她不想打破氣氛。

寧檸深呼吸幾次后忍住了。

寧檸在作業本上寫了幾個字后沒好氣的推過去王季面前，上面寫著：你有病嗎？

片刻后王季把本子推到她桌上，寧檸一看王季的回復：你有葯嗎？

寧檸轉頭咬牙切齒的看著王季，手中的作業本也被她氣的揉成皺巴巴的一團。

但是王季沒有看她的意思，盯著眼前的書一絲不苟的樣子。

「行，我再忍，你愛坐哪兒坐哪兒吧！」

寧檸氣呼呼的轉過頭不再理會王季了。

過了會兒，王季偷偷瞟了一眼寧檸，發現她用手臂擋著她左側視線，讓她看不到旁邊的王季。

「呵，眼不見心不煩？」

王季心裡樂呵了一下，還能氣，那說明可以哄好的。

拿出自己的作業本，王季在上面寫著：你要不要聽我講個故事？

寧檸看著王季推給她的作業本皺著眉想到：「講故事？莫名其妙。」

不過，聽聽他講什麼似乎也可以，寧檸心裡有些好奇王季會講什麼故事。

你說。

看著寧檸的回復就這兩字，王季大腦瘋狂運轉想著前世看過的一些笑話。

講故事什麼的只是個搭話的借口而已，目的當然是吸引寧檸的注意。

「有了。」王季咧嘴一笑。

過了一會兒，寧檸拿過王季的本子一看內容：

有一天，小明對媽媽說：「媽媽，樓下有個老爺爺好可憐啊，我想捐給他兩元錢。」

媽媽很感動，摸了摸小明的腦袋說：「小明真是個乖孩子。」

然後給了小明兩元錢。

過了會兒，小明從樓下回家的時候，手裡竟然拿著串糖葫蘆。

媽媽驚訝的問道：「你糖葫蘆哪兒來的？」

小明說：「老爺爺給的。」

「噗嗤。」

寧檸捂著嘴笑的不行，但又不敢太大聲怕影響其他同學。

王季這哪兒講的是故事，明明是笑話，寧檸想著就偷偷看了一眼王季，沒想到王季正一臉壞笑的盯著她。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寧檸立刻板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頭，然後把王季的本子推了過去。

拿過本子，王季繼續在上面寫另一個笑話。

他打算今天寫到寧檸開心為止，反正笑話要多少有多少，不行就瞎編。

再次收到王季推過來的作業本，寧檸什麼都沒說就拿起放到自己面前看著：

某天，一個男人來到婚介所相親，工作人員看到他資料上寫著離異，就問他上一段婚姻結束的原因。

男人摸出煙點上，說道：「那天我在廠里聽到個新笑話，回家后就講給媳婦兒聽，可是她沒笑……」

工作人員驚訝的問道：「就因為她沒笑，所以你們就離婚了？」

男人吸一口煙，語氣深沉的說：「她沒笑，床底下的陌生男人笑了。」

「噗，哈哈哈哈。」

寧檸笑不可仰，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

「噓。」

感受到全班的目光都被寧檸吸引過來，王季趕緊示意她差不多就行了。

寧檸也知道自己笑的太誇張了，皺著小鼻子朝王季吐了吐舌頭。

班級再次回復之前的狀態，不過王季並沒有再寫笑話，因為寧檸還沒把本子還給他。

過了會，寧檸把王季的本子給他傳了過去，王季看上面寫著一句話：你可以在我不開心的時候都給我講幾個笑話嗎？

這是新的一頁本子寫的，王季翻了翻沒發現寫笑話的兩頁，看來那兩頁笑話已經被她撕掉了。

好。

王季只寫了一個字。

寧檸又回：下午罵了你，對不起啊。

王季：沒關係，下午你怎麼了？

寧檸：當時你逗大家笑那會兒，我笑噴飯了，噴到周化荃碗里了。

王季：就這？好吧，對不起，是我的錯，該等你咽下去再講的。

寧檸：不是，我知道你是想活躍氣氛而已，不怪你真的，我為下午向你發火的事情道歉，對不起。

王季：那我當然是原諒你了！

寧檸看著王季的回復，心裡總感覺怪怪的。

不過她也沒太在意，繼續回復道：然後後來你說解散之後，我看到周化荃用嫌棄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就覺得很難過啊。

看著寧檸的回復，王季說不出什麼滋味，似乎心裡有些堵得慌。

前世，他記得寧檸曾經喜歡過周化荃，也可能不是喜歡，或許是青春少女對異性的一種好感。

不過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開心王季也會不開心，僅此而已。

你喜歡他，對嗎？

王季的回復有些直白，寧檸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他，糾結半晌后回復：嗯。

王季：想試著追他嗎？我可以幫你。

寧檸：可以嗎？

王季：沒問題。

寧檸：可是，我長得不漂亮，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啊。

王季：這只是暫時的，你以後會長高一些，皮膚也會變白，會變得很漂亮，站你身邊我都感到自卑。

寧檸看到后只當王季是在安慰她，不過這些話卻讓她心情好了很多。

寧檸：謝謝你，借你吉言咯。

王季：不客氣。

寧檸心情好起來后認真看書去了，但王季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他想起一個扎心的冷笑話：

某男發消息給自己的女神：嗨，明天去看電影嗎？

女神回復：去啊，和我男朋友一起。

某男：哦，天氣冷你讓他出門穿厚點，不然他生病了你還得照顧他，累到你我會心疼的。

王季當時還嘲笑這個笑話中的男人傻帽，沒想到他現在竟然也有著和這個傻帽一樣的心情。

如果教室沒人，他真想「汪」的一聲哭出來。

接著王季摸出手機看了會兒更鬱悶了，心想等發了工資就換個可以登錄QQ的手機。

然後他轉頭向李根勇藉手機登錄了QQ，打開周化荃的聊天框發了條消息。

正在四班上著晚自習的周化荃感覺兜裏手機一震，摸出來一看是王季發的消息，不過只有四個字母他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王季：NMSL！

周化荃：？？？

王季並沒有收到他的消息，因為他感覺心情好些了，把手機還給阿勇之後就認真學習了起來。

給勤學小組定下了月考的目標，他自己當然也有，接下來他就該全力備戰月考了。

周末的時候，外面的兼職團隊有意向客戶不能搞定的話王季也會抽空陪著去跑下業務，其他的時間都用在看書學習上。

初中課本他已經看完還給了鬱金銘，不過讓王季有些意外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鬱金銘和他的交流竟然慢慢多了起來。

雖然大部分是在討論學習上的問題，但他疑惑的同時還是很開心，他感覺和鬱金銘關係已經到『男閨蜜』的地步了。

工資在周末前已經到賬，王季去查了下竟然有13000多塊。

這其中還包含了其他陳許等人的工資，按每個人的提成算下來轉到他們的賬戶之後，王季自己還是有6000多塊錢。

周末的時候他花了1200塊買了個新手機，可以登QQ也可以拍照，不過只有200W的像素，拍出來的效果實在不怎麼樣。

剩下的5000多塊錢不敢再亂用，開學之後學習比較繁忙，王季也不可能再像暑假那樣有足夠的時間去跑單了，沒單就意味著沒有存款，沒存款他就不能創業。

自從有了新手機之後，王季每天的業務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晚上睡覺之前都會和兩個女孩兒互道晚安。

不過讓他有點不爽的是，那天和寧檸談過之後王季跑去問了周化荃，問他為什麼用嫌棄的眼神看寧檸，周化荃卻驚訝著說他只是手機玩多了有些近視，看不清人的時候就喜歡眯著眼睛而已。

這個解釋讓王季有些哭笑不得，但寧檸知道之後卻大方的表示：那就原諒他咯。

王季很不爽，於是又打開周化荃的QQ界面發了條:GDX,NMSL！

周化荃：？？？

再然後，流感波及到洛城導致洛城中學停課，不過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一周不到洛城又恢復的往日的風貌。

期間，因為寧檸和周化荃都是同一個鎮上的，寧檸就說讓王季安排她和周化荃一起跑業務，王季也是懷著蛋疼的心情交代了周化荃跑業務的時候帶上寧檸一起，並囑咐他們跑業務也記得帶好口罩注意安全。

然後當晚王季失眠了。

夢裡，他夢見長大后的寧檸穿著潔白的婚紗向他走來，笑魘如花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的王季如痴如醉。

然後一個身影走向寧檸牽起了她的手，胸口還帶著紅花，花的旁邊寫著『新郎』兩個字。

王季愣了下看自己胸口的紅花寫著「伴郎」，再抬頭看看寧檸身邊牽著她的周化荃。

然後他醒了，氣的當場就打開了手機QQ想罵周化荃一頓，但一看時間才凌晨四點就放棄了。

想了會兒又打開了周化荃的QQ空間留言板。

……

轉眼兩周過去離月考只剩最後一天，晚自習教室里的氣氛相當緊張，只能聽到翻頁和筆在紙上嘩嘩摩擦的聲音。

王季正在和一道物理難題打得難解難分，這時從前桌傳來一張紙條打斷了王季的思緒。

打開一看，寧檸說：我想退出兼職小隊了。

「咋了這是？」

王季驚訝了下，心想寧檸怎麼會突然退出。

收拾好要看的書，王季躡手躡腳的走到鬱金銘的位置坐下，然後在作業本上寫道：為什麼要退出？

寧檸片刻后回復他：我追不到周化荃的，他一點都不喜歡我。

看著回復，王季心裡不知道罵了周化荃多少句MMP之後回她：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喜歡你？

寧檸：我表白了，他拒絕了。

王季沒立刻回復，而是拿起手機發了條QQ消息。

接著他在本子上寫著：你說不喜歡你？

寧檸：嗯，他說他有喜歡的女生了。

王季想了想，前世周化荃高一時確實有和一個女生交往過，但那個女生的名字他已經記不得了，只知道沒交往多久然後周化荃和她就涼了。

王季：好吧，那也不想做業務了。

寧檸：我加入你們其實就是為了靠近他，但現在不用了。

王季沒馬上回復，而是拿起手機點開看了下周化荃剛剛回復的：？？？

然後接著發了一條：shire，konobaka！

翻譯過來就是：去死，蠢貨！

但王季的理解是：給老子死，狗東西！

周化荃回復：我總感覺你在罵我！

王季沒有再回復他，而是在作業本上寫著：真的放棄追他了？

寧檸回復：嗯，累了。

王季沒再回復，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寧檸，知道也不會去安慰，這是寧檸必須度過的坎。

她和周化荃應該是有緣無分的，就像寧檸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