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意外

白果心頭警鈴大作，目光瞥見手機上亮著的網頁上，密密麻麻的罵人的話，不堪入目，最上面，是個不知道誰匿名發出來的，白果的私密的照片，角度看上去像是偷拍的，有在洗澡時候的照片，有在和扶桑接吻時候的照片，更甚有白果換衣服時候的照片。

照片已經被流傳到各個網頁，不少人在罵白果LKD，想透，對她的身材相貌評頭論足。

眼前一黑，白果感覺整個人被抽去了力氣，安暖眼疾手快，連忙扶住白果，緊抿著唇，擔憂地看著白果。

白果渾渾噩噩的，好像又看見了面前站著的兩個人，周圍黑黢黢的，只有那兩個人周身散發著微弱的白光。

歲聿和小酒，一個穿著紅色的長袍，張揚妖冶，一個身穿白色的風衣，低垂著眉眼，看著格外乖巧。

歲聿微微揚著下巴，笑道：「吶，原來還捨得過來？不是要和你的桑桑親親我我么？」

「是你做的？」白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緊握著雙拳，指甲要嵌入肉里，卻感受不到一點疼。

她首先想到的是歲聿的前科，他之前對所謂藝術偏執變態到極點的執著，到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歲聿沒開口，小酒卻搶先一步，「不是他，雖然之前確實有監視過你，但是所有關於你的照片，從來沒有散布出去，姐姐……」

「別叫我姐姐！」白果果斷打斷小酒，只覺得噁心，好端端一個孩子，就這樣成了只白眼狼。

偏執，暴虐，象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圍在他身邊。

「怎麼，監視我，偷拍我的照片，不散布出去我還要對你們感恩戴德嗎？」白果的聲音噙著冷意，像是在自嘲，「嘖，早知道養了一個白眼狼，以北當初放火燒掉世界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你扔進去！」

白果的話像兩把鋒利的刀，直直地插入歲聿和小酒的心臟。兩個人都是身形一個趔趄，黑暗中對視一眼，小酒才慢慢開口，「不一樣的，我只是，我只是過於想你了。從前我睡不著，你都會陪我睡覺，現在你輪迴之後，忘了以前，忘了我，我只是想看著你……」

其實也不只是看著，佔有慾在心中生了根，逐漸在陰暗的角落中，成長為參天大樹，在心裡咆哮著，要用所有的藤蔓，把他的姐姐綁起來，綁在身邊。

挖掉那雙眼睛，讓她只能看著自己；砍掉那雙手，讓她只能抱著自己，甚至於那雙腿，也要用福爾馬林浸泡著保存起來，讓她再也不能離開自己。

至於那顆心臟，冰冷無情，就更應該留在身邊，讓她的心裡只有自己。

白果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能知道小酒心裡的想法。饒是已經知道他偏執暴虐得像一頭野獸，也還是忍不住膽戰心驚。

歲聿卻突然開口了，優雅從容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顯得格外的詭異，「你身邊那麼多人，能有那些東西的，不止我和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