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什麼?」柳建成看着面前的柳溪函,驚訝地站起身來說道,「你再說一次?」

柳溪函正了正嗓子對着柳建成道:「我說,我要成親!」

柳建成白了柳溪函一眼,鄙夷的說道:「這句話爹爹是不是在你十六歲的時候就和你說過了,那時候多少人上門提親啊。你是怎麼做的,你挨個把人家趕走,在京城裏,你的這個名聲都臭了!現在你又是大齡剩女,在這京城哪裏還有人要你啊!」

聽着柳建成的數落,柳溪函上前說道:「那要是真的有人要呢?」

柳建成不屑的說道:「那我就十里紅妝,不要彩禮,連夜把你送到人家去。」

柳溪函眼神一亮欣喜的說:「真的?」

「一口唾沫一個釘。」

「那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把他帶來給你瞧瞧。」

說完,柳溪函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着柳溪函道背影,柳建成鄙夷的啐了一口,乖乖的坐了下來,倒了口茶道:「還帶回來看看?想男人想瘋了吧?有人能要你?有人要你,我柳字倒著寫。」

夜裏,柳溪函爬上了段家的牆,看到坐在亭中的段少軒,興奮的喊道:「少軒!」

段少軒聽到聲音后,順着聲音向牆上看去,看到是柳溪函后,他立即跑到牆邊,伸出手說道:「好好的正門不走,你爬什麼牆啊?趕緊跳下來,我接着你!」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大姑娘,大半夜的來你家,多不好。」

「你現在知道你是個大姑娘了,當初陪着我跑到邊疆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是個大姑娘呢?」

柳溪函無奈的看着段少軒道:「你就別老揭我短了。」

「趕緊跳下來,我接着你!」

柳溪函向段少軒擺了擺手道:「行了吧,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趕緊讓開,我自己可以。」

「確定嗎?」段少軒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柳溪函無奈的說道:「在邊疆,你沒見識過嗎?」

段少軒這麼一想,倒是這麼個道理。

想到這裏,他乖乖的讓開了一個地方,柳溪函靈巧的便跳了下來。

段少軒見此立即上前攙扶:「沒事吧?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這大晚上的,萬一傷了怎麼辦?」

柳溪函見到段少軒之後,便撲到了他的懷裏。

所幸這裏人不多,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兩人。

段少軒對柳溪函這樣大膽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

他寵溺的抱住了柳溪函道:「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我今天和我爹說我們的事情了。」

段少軒聽后,有些緊張的看向了柳溪函道:「真的?那柳將軍說什麼?」

「我爹爹說,讓我明天把你帶過去看看。」

「然後呢?」段少軒還是有些緊張道。

「你笨啊!我爹讓我把你帶過去看看,就是同意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了。」

「你確定嗎?柳將軍……會喜歡我這樣的文弱書生嗎?」

「我爹爹……」

柳溪函想了想柳建成的狀態,對着段少軒說道:「之前我爹爹為了把我嫁出去,就連外面賣糖人的都問人家有沒有媳婦呢。像你這樣長相又俊,身家又好的,他幹嘛不喜歡呀。再說了,我喜歡就行了,不用他同意。」

「……」

段少軒嘴角抽搐,尷尬的問道:「那我明天需要帶些什麼東西嗎?柳將軍有沒有特別喜歡的?」

柳溪函想了想道:「他最喜歡的……他最喜歡給我做媒了,其他的還真沒見他表現出多麼大的興趣。你明天什麼都不用給他帶,我相信他見到你之後,一定會特別喜歡他。」

「你確定嗎?」段少軒不相信的問道。

柳溪函重重的點了點頭:「你相信我,我爹爹一見到你,一定會特別熱情的。」

「那……好吧。」

段少軒嘴上這樣說,但第二天還是帶了幾箱子的見面禮前往了將軍府。

柳建成聽着外面的動靜,立即出來查看。

當他看到段少軒出現在將軍府門口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段公子,你這個……」

「少軒!」

柳溪函跑出來一下就撲到了段少軒懷裏:「我不是說了不用拿這麼多東西嗎?」

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柳建成更懵了。

段少軒站着門口,看着面前的柳建成格外的尷尬,他上前行了個禮道:「柳將軍,在下段少軒,今日前來貴府,是為……是為向溪函提親。溪函為我赴湯蹈火,少軒無以為報,只願與她長相廝守,共結琴瑟之好。」

「……」

柳建成還是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爹!爹爹!」

柳溪函大喊了幾聲后,柳建成才回過神來,看着還在行禮的段少軒,立即上前將他扶起來道:「段公子,快請起快請起。」

段少軒在柳建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就在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

柳建成興奮的拉着他的手道:「二十年了,已經二十年了,終於碰到一個瞎眼的了!」

「……」

柳建成興奮的拉着段少軒道:「段公子,快請進,快請進!溪函,讓下人準備茶點,午飯也準備上,實在不行,房間也準備好,不能讓人跑了!」

「好!」

段少軒就這樣在全程懵的狀態下被柳建成拉進了大廳。

「柳將軍,小生……」

「可以!」

還沒等段少軒說完,柳建成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說道:「段公子,你既然這樣看得上小女,那我們家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拿走,趕緊拿走。我只有一句話要交代,此物售出,概不退貨。」

「柳將軍,我是真心要迎娶溪函的,這裏是我們家所列出的彩禮名單,還請將軍過目。」

柳建成連看都沒有看,直接拍了拍桌子道:「還過目什麼呀?你都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了,我怎麼在好意思要你東西呢?」

「??」

段少軒不解的看向了柳溪函。

柳溪函笑着道:「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我爹爹見了你一定會很興奮的。」

這天,柳建成拉着段少軒,死活不肯讓段少軒離開。

生怕段少軒一踏出這個家門就反悔了這個決定。

「少軒啊,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對於這個女兒的婚姻大事,我是操碎了心啊。權力高的,權利低的,財產多的,財產少的,人長得俊俏的,人長的醜陋的。我是全部都試過了,到了後面我都已經什麼都不強求了。我只希望有一個男人活的只要會喘氣,能看上我們家女兒的,我將軍府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她送出去。」

柳建成聲淚俱下的看着段少軒道:「少軒,我這個女兒,不瞞你說。毛病太多了,不會琴棋書畫,也不知書達禮。這也怪我,她從小娘去世的早,也沒人教她這些。而我每天只知道舞刀弄槍的,我哪裏懂得這些。這孩子學我的樣子,也學的一身流氓習性。雖說吵鬧了些,但也是個純真性子,她心眼好,不會拐彎抹角的想辦法害人。這一點,你是大可放心的。」

「我知道,溪函是在沒有的好女孩了。」

「當初她為了追隨你前去邊疆的時候,我也沒想到你們兩個能走到這一步。我當時就想,你這樣好的家風門第,怎麼能看上一個野丫頭呢。只是沒想到,還真把你倆給促成了。我這丫頭這一趟邊疆也算是沒白跑,倒真是得償所願了。」

「將軍言重了,溪函赤子純真,為人和善,她要比一般養在深閨中的女子好了不止千百倍。之前是我不好,是我太固執,從來沒有發現她的好。其實,是我配不上她。」

「你能這麼想,這麼珍惜她,我真是十分欣慰呀。」

柳建成拍了拍段少軒的肩膀道:「這丫頭極少有看得上的人,他能為了你做到這種地步,定然是已經認定你的。我也不做他求,只希望你可以善待她,她雖說脾氣火爆了些,但也請你多多寬容她。畢竟像你這樣的身板,若真的打起來,我怕她把你打死,到時候吃了官司那就不好了。」

「……」

段少軒嘴角抽搐,尷尬的看着柳建成道:「將軍放心,我不會和她爭吵的。」

「那就好,她平時舞刀弄槍慣了,你要是實在看不上她的作為,那納個妾什麼的也是可以的。」

聽到這裏,段少軒立即站起身來道:「少軒既然娶溪函,便這一生一世都只有她一個人,絕對不會有絲毫二心,更不會有納妾之這這種行為。」

「好好好,那丫頭還真是撿到寶了!」

「將軍,溪函的好只有我才能看到,我喜歡她,我是真的珍視她的。我一定會好好待她,與她共赴一生,白頭到老。」

「少軒!」

突然,柳溪函從門外闖了進來撲到了段少軒懷裏,哭訴著道:「我也喜歡你,你趕緊下聘吧!我都等不及了!」

「你這個死丫頭,竟然敢偷聽我們說話。」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說我的壞話,我當然得聽一聽了。結果你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啊!」

「我這是實話實說,先打好預防針,以後再有什麼事情也好說不是。」

段少軒笑着抱住了柳溪函,對着柳建成說道:「將軍,今日回到家后,我便讓父母來將軍府提親。到時候交換了證書,上奏了君上,我便八抬大轎,將溪函抬到我尚書府上。」

「好!」

段少軒回到家后一刻都沒有耽誤,便向父母說明了他和柳溪函的事情。

段宏自然是知道柳溪函和段少軒的事情,聽說這個女孩為自己兒子所做出的一切后,他對這個女孩也有着極大的好感。

所以當段少軒說完此事後,段宏立即便拍板,帶着聘禮前往了將軍府。

夏卿塵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也替兩家高興,選擇良辰吉日後,因為他們賜了婚。

婚禮當天,正在梳妝的柳溪函收到了洛曉曉和傅雲梟的來信。

她欣喜的打開后,看着上面洛曉曉的字跡,心裏格外的滿足。

在信中,洛曉曉表達了對他們的祝福,更是對為自己不能來現場而感到惋惜。

柳溪函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他們的婚禮在京城,這樣的是非之地,洛曉曉還是不要在踏入的好。

當然裏面還有數不盡的禮品,還有傅思毅親手製作的短刀。

柳溪函看着,心裏格外的歡喜。

外面的絲竹聲響了整整一天,坐在洞房裏柳溪函,終於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一身紅衣的段少軒,有些踉蹌的走到了柳溪函身邊。

看着床上坐着的女人,段少軒神思又恍惚了起來。

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他和柳溪函的朝朝暮暮。

過往發生了那樣多的事情,他們多少次從地獄中爬了出來,又有多少次命懸一線。

這樣多的經歷,是常人一輩子都無法體會的。

而這種種,都彷彿發生在昨天一般。

段少軒走到了柳溪函身邊,挑開了她的蓋頭。

看到蓋頭下那張精緻的,如同天仙般的臉頰時,段少軒心中頓時漏了一拍。

只是和他生死與共的女人,是他發誓要生生世世永不相負的女人。

段少軒和柳溪函四目相對,一時間,他們彷彿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但是在此刻,他們卻不需要任何的話,只是看着彼此,他們便讀懂了彼此之間的情感。

段少軒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柳溪函,柳溪函也溫柔的回望着段少軒。

在這一刻,過往的苦痛,誤解,不甘,全部都化作虛無。他們心中只有彼此,只有對將來美好生活的嚮往。

柳溪函孤注一擲的愛着段少軒,在多少次面臨放棄的時候,她都慶幸自己堅持了下來。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捂熱了這個木石之心。

在這一刻鐘,柳溪函突然覺得過往的一切都值得了。

她從不後悔遇見這個男人,也從不後悔為他做過的任何事情,誰讓是她先動的心,誰讓是她孤注一擲的非要和這個人共度餘生呢?

段少軒,我這輩子註定是輸給你了。

段少軒溫柔的向著柳溪函走去。

今日,他們終於修成正果,之後便再也不會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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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把攝政王養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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