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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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密室中。
「主子，八皇子果然狼子野心，四皇子死得太慘了。」暗衛道。
那被稱作主子的人，面色發白，看著身體有些虛弱，甚至還乾咳了幾聲。
「求主子早做打算，八皇子這樣狠心無情的人，如果真繼承了天下，一定不會放過您？」
主辱臣死，暗衛和主子的命就是綁在一起，沒有人想死。
「知道了，下去吧。」燭火明滅間，隱約看到他臉上的猙獰之色。
這人把桌上的奏報看了一遍又一遍，全都是八皇子的惡行，尤其是虐殺四皇子，過程記得很是詳細。
手足相殘的人，大多狠心無情，尤其是八皇子這樣瑕疵必報的人，他確實是該做點什麼，不然遲早死在八皇子手裡。
「總不能一直這麼戰戰兢兢的過日子。」
男子站起身來，也不咳嗽了，面色漸漸變得正常，整個人也不再是虛弱無力的樣子，只是他剛一來聽到點想動，還是忍不住彎下腰乾咳。
示弱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來人，讓他們都動起來，我們是時候給太子的冊封禮送一份大禮了。」那男子道。
「是。」有暗衛的聲音響起，卻沒看到人影。
又過了十日左右，就是欽天監選定的好日子，果然陽光明媚、天朗氣清，很適合加封太子。
八皇子換上了太子的蟒袍，上面的大蟒只比龍少了一爪，太子蟒袍很是威嚴肅穆，襯得八皇子英俊端正不少，只是他眉宇間的陰鬱之前還是未曾散去。
冊封太子，需要上告天地宗廟，下告黎民百姓，禮儀很是繁瑣複雜，八皇子卻一點都不覺得麻煩，這個過程讓他極其享受。
「叩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百官山呼。
八皇子已經是太子，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原來是這種感覺，底下的人形同螞蟻一般渺小，踩上一腳，就可以讓他們斃命。」太子想象著自己伸出腳的情景。
「太子。」皇上道。
「父皇。」太子立刻轉身，向皇上弓腰行禮，他不用再行叩拜禮，但是仍然需要彎腰。
「以後心中要有天下百姓，懂得大愛，天聖的未來就看你的了。」皇上親自把太子印鑒交出。
「謝父皇，兒臣必當不負所托。」太子道。
「太子宏圖，大業可興！」眾臣再次跪下山呼，身體抱恙良久的六皇子也拖著病體參加了太子的冊封儀式。
太子望著眼前的一切，生出一股豪邁之氣，天下盡在我手，只是他還不是最高的人。
現在，太子就只等著皇上駕崩。
「那是什麼？」
天邊忽然飛來一片烏雲，遮天蔽日，這烏雲移動的非常迅速，很快就到了祭天廣場上空，天光迅速的暗淡。
「是烏鴉！烏鴉報喪！」
「這是噩兆！」
「烏鴉示警，天聖將亂，上天降怒了！」
……
烏鴉結成的烏雲牢牢的遮擋住祭天神殿上方的天空，本來是陽光明媚，曉風和暢，變成了暗無天日。
密集的鳥糞從天而降，像是一場大雨，底下的人誰都沒有躲過。
腥臭的鳥屎味兒遮蓋了瑞腦熏香，還有烏鴉飛下來啄人。
眾人捂著臉逃竄，不敢讓烏鴉啄傷了眼睛，本來就看不清路，這下更是糟糕，不少人被撞摔倒，被踩踏，但凡有人接近光明的邊緣，就會被烏鴉更加猛烈的攻擊。
「護駕，護駕！」這個時候，皇上的安慰不再眾臣的考慮之下。
天聖官員講究儀態端莊，五官正派，能夠爬到足以參加太子冊封禮的大臣都不容易，誰都不想因為面容被毀，從而端了前程。
而且被烏鴉啄傷，保不準會被人傳是上天降怒，那就更不妙了，不僅僅自己倒霉，還會拖累家族。
皇城司秘衛拚死把皇上和太子救了出去，立刻讓人準備火把去驅趕烏鴉。
無論什麼時候，烏鴉都是怕火，最開始只是擔心會傷到皇上和太子，才忌諱著沒用。
現在不用擔心了，反正只要皇上和太子沒事，這些大臣死了還可以換新的，底下有很多官員等著補缺。
「救命啊！」
廣場上充斥著被燒焦的氣味，烤肉的香味兒，以及羽毛的糊焦味兒，還有尿騷味兒。
「快去看看六皇兄！」太子扶著皇上，立刻想起了六皇子。
六皇子會不會又被嚇尿了，很有可能。
「父皇，太子殿下咳咳咳……」六皇子抱了一個火把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群宮人，一看到皇上，手裡的火把就掉了。
「還好，父皇和太子沒事。」六皇子明顯鬆了一口氣，臉色顯得更加蒼白，又咳嗽個沒完。
「六皇兄剛剛是想救父皇和弟弟？」太子挑眉，他怎麼發現自己的這個六皇兄其實很聰明，運氣也很好。
六皇子想說話，卻還是咳個不停。
「六皇兄，幸好不在廣場上，這麼大的火，我剛剛還想讓人去救你。」太子又問道。
「這裡濃煙大，快扶著六皇子去避避。」皇上有些感動，六皇子身體虛弱，居然還想著救他，這個兒子或許最膽小，卻是心腸最軟，最孝順他。
太監趕忙把六皇子扶走，太子眼裡劃過一抹嫉恨，這個病秧子居然敢無視他的問題。
「你六哥身體不好，擔心祭天時會誤了你的典禮，特意請了只在廣場的台階下行禮。」皇上解釋道。
整個祭天廣場高出平地九米高，修建了九個台階，按照品級，各個官員分成三部分。
品級最低的站在九個台階之下，也就是平地上，往上上三個台階是第二等身份，再往上是第三等身份，最後三個台階之上，只能有皇上和太子，只是皇上居於左，享受尊位，太子要彎腰躬身顯示服從。
六皇子甘願站在平地上，其實是尊崇太子。
「為君者，當友愛兄弟，你六皇兄從來都是淡泊處世，你沒必要和他過不去。」皇上對太子有些不滿。
皇上最怕的就是自己龍御歸天之後，自己的子孫骨肉相殘，本來兒子不少，現在卻只剩下兩個，他實在是不想六皇子再出事。
當初皇上高看八皇子一眼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八皇子和先太子的關係的處的好，應該受到了先太子不少影響。
先太子對待自己的手足兄弟，抱有最大的寬容和愛護。
八皇子原本也是如此表現，只是剛一當了太子，八皇子就和之前不一樣了。
皇上感覺到一陣胸悶氣短，這個兒子一直以來的表現不會都是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