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元氣心神 試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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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平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都望向空中剛剛面現潮紅的楊緣，表情不一，談論紛紛。
「這小子好像是剛剛在外邊被那個土黃衣衫大漢接走的人，聽家裡長輩說那個大漢就是王家的王山，與我們兩家的長輩是敵對關係。」下方一處密集的人群中，趙括對旁邊的李凌說道，聲音很是陰沉。
「家裡長輩也和我說了那大漢的事，他們長老之間的糾紛我們插不上手，不過弟子之間嘛，呵呵，我們兩家聯合一起，不信搞不垮那王家之人，還有空中那小子，定與王家關係匪淺，到時候也一同收拾了。」李凌面無表情的說道。
「婉婷姐，這小傢伙好生厲害，怪不得咱家山爺爺只告訴我們正常試煉，就帶著那兩人上了青木舟。」另一處人員密集之地，有一位十歲左右的可愛少女對王婉婷道。
「人家有本事，山爺爺不理我們很正常。」王婉婷有些言不由衷的道，明亮的大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懸浮空中的楊緣。
你有什麼本事，讓山爺爺把你先接走了呢？少女有些疑惑的想著，卻是不知楊緣是借了村長爺爺的光。
幾十息過後，空中楊緣的臉色突然漲紅，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滴落，身體微顫，然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臉色有些發白，卻是他剛剛硬扛下了岩石巨人的一拳。
眾人看到這兒都以為他馬上就要被擊出幻境了，誰知等了好一會兒，對方除了臉色越發蒼白之外，竟還是沒有退出來，不由得眼睛都發直了。
楊緣被光芒籠罩之時，只覺渾身舒泰，體內元氣與心神瞬間恢復正常，情不自禁向周圍望去，入眼的卻是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楊緣不知道的是，他周身正被耀眼的白光籠罩，更是有一光柱從他頭上射出，直入天際，使得高空處的雲霧都劇烈洶湧起來。
周圍之人哪裡見過如此異象，連兩位白衣青年也是大驚失色，不知是何緣由。
遠方那片山巒的最高處，有一座高約五百丈的三層古塔，塔身霧氣騰騰，在第三層塔身中，是一處百丈方圓的空間。
兩個黃色衣衫的老者分兩邊坐在其中，周身白霧繚繞，卻是濃郁的天地元氣所化。
就在光柱衝天而起的時候，兩位老者同時睜開雙眼，光線有些暗淡的空間中彷彿亮起了兩束電光，幾息之後才一斂的消失不見。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語氣激動地道：「上官師兄，你感覺到了嗎？金剛聖子出現啦，我察覺到了金剛靈陣破碎的氣息，幾千年時間啦，我們苦苦等待了幾千年時間啊，再不出現，我們的壽元也將走到盡頭。」
另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也語氣顫抖的道：「歐陽師弟，我也感覺到了，真的是金剛靈陣的氣息，天不亡我金剛宗啊，哈哈哈……，走，我們去瞧一瞧是何人破了金剛靈陣。」
說罷，這老者率先騰空而起，幾息之後就到了巨大平台上空的雲霧之中，然後紛紛把目光投注到楊緣身上，臉色都有些驚異。
「此子骨齡絕不超過九歲，想必是某種天生神體，否則不可能有如此驚人的肉身之力。」
……
兩位老者在雲霧之中討論，下方沒有一人察覺到。
楊緣身上散發的耀眼光芒持續了十幾息才緩緩消散不見，並慢慢落到了下方平台之上。
此時記錄石碑上顯示的信息是：第一名，楊緣，七歲，擊敗十三人，破關；第二名，月寒，九歲，擊敗八人；第三名，李凌，十歲，擊敗六人……。
試練還要繼續，只是周圍之人望向楊緣的目光都發生了莫名的變化，似嫉妒、似討好、似畏懼……。
半個時辰之後，名叫石磊的青年冷聲道：「下邊繼續開始第二關試煉。」說話之時，眼神卻是不由的在楊緣身上停留了片刻。
空中兩人再次施展法決，十幾息過後，一座巨大光陣成型，又將眾人帶入了幻境之中。
來到熟悉的空間，楊遠沒有再去攻擊防護法陣，而是靜靜的站在平台邊緣默默等待。
幾十息過後，防護光罩浮現漫天神秘符文，一閃的全部湧入楊緣體內，將肉身之力與心神全部禁錮，對此，他毫無意外之色，臉上表情也是枯井無波。
他試著運轉了一下《混沌玄天錄》，體內灰色元氣也沒有絲毫異常，然後靜下心來，等待對手的出現。
此情況基本發生在所有試煉者的身上，經歷剛剛第一關的試煉，所有人都積累了一些經驗，也不再慌亂了。
看著一個身穿道袍的人出現在平台上，楊緣立刻打起精神，細細觀察。
那確實是一個人類，渾身元氣波動微弱，與上一關一樣，只是相當於煉體二重初期修為得樣子。
楊緣不準備浪費太多時間，想要速戰速決，只見他快速沖向對方，同時體內元氣微一運轉，右拳就被震動的灰色元氣包裹，相距一尺之時，他便擊出右拳，隨之一抹灰色拳影朝對方衝去。
那人似是毫無所覺，不閃不避的雙掌連連向楊緣身上拍出。
只見一個個掌形元氣團直接穿過灰色拳印不斷向他擊來，楊緣驚了一下，發現自己擊出的灰色拳影顏色在對方掌形氣團穿過時急速變淡，瞬息就消散了。
他連忙躲過隨之而來的攻擊，不想那攻擊經過他身邊時，直接拐彎撞到了他的身上，駭了他一跳，然後有些無語的發現那些攻擊沒有什麼威力，只是消耗掉了體內的一些元氣。
這一次楊緣直接用包裹元氣的拳頭擊在了對方身上，隨後吃驚的發現自己的拳頭毫無受力的從對方身體一穿而過，而自己包裹著拳頭的元氣也消失不見了。
停下身來，他仔細思索，卻是發現自己體內的元氣量少了小半成，而不斷發出攻擊的那人，不知什麼時候身體已經漸漸虛幻，好像能量不足了一般。
楊緣察覺到這詭異的一幕，加上之前的感覺，不由眼前一亮。
這次他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對方攻擊，隨著攻擊，那人的身影果然在發出幾擊之後，自己消散掉了。
見此情形，楊緣心裡一定，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這人有二重煉體初期修為，元氣量一定，只有消耗掉他的所有元氣，才能擊敗他，並且對方發出的攻擊自己躲不掉，自己也會消耗掉和對方相同數量的元氣量，如果自己元氣消耗光了，估計就被擊出幻境了，而對方的攻擊只是障眼法而已，讓自己沒法全力運轉功法恢復元氣。
其他試煉者前前後後也都弄懂了其中道理，但也有的人，分心太多，加上攻擊沒擊中敵人身體，白白浪費了消耗對方能量的機會，此消彼長之下，元氣量已消耗過度。
第二關試煉沒有什麼難度，只是考驗了試煉者的攻擊準確度，元氣總量還有元氣恢復速度。
所以隨著時間流逝所有人都被一一擊出了幻境中間留給他們恢復元氣的時間太少，差不多剛剛擊敗一個，下一個就出現了，儘管如此，楊緣也靠著精純的元氣以及功法緩慢運轉和恢復速度的優勢上，再次取得了第一名。
記錄石碑上顯示著：第一名，楊緣，擊敗八人；第二名，月寒，擊敗六人；第三名，李凌，擊敗五人……。
看著這些成績眾人都是表情各異，李凌卻是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不過望向楊緣的名字，嚴重浮現些許忌憚之色。
兩個白衣青年表情恢復了平淡，雖然驚異，卻是沒有表露分毫，高空處的兩位老者注視著那座記錄石碑，也沒有過多表示。
第三關很快來臨，試煉者所處的空間卻是發生了變化，所有人都經歷著喜、怒、哀、懼、愛、惡、欲以及*、形貌欲、威儀欲、言語音聲欲、細滑欲、人相欲的種種幻想干擾。
楊緣經歷喜時，看到了爹娘的人影在向他招手；經歷怒時，看到了牛炎對他的不屑一顧；經歷哀時，看到了爹娘在默默哭泣；經歷懼時，看到了牛炎揮舞開天斧劈向他；經歷愛時，看到了爹娘、爺爺、村人、天媛圍繞著他；經歷惡時，沒有看到什麼畫面；經歷欲時，他看到了天媛衣衫半解的向他靠近；經歷*時……。
所有的畫面不斷在楊緣腦海中循環浮現，消耗著他的心神之力，饒是他心神之力強大，也在幾息時間消耗了一成之多，並且還陷在那些畫面中不能自已。
光陣中閉著眼睛的眾人，面上表情各種各樣，有的笑容滿面，有的怒氣沖沖，有的愁眉苦臉，有的渾身顫抖……，唯一相同的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臉色都漸漸蒼白起來，額頭有汗珠滾落。
楊緣也與眾人一樣，臉色有些蒼白，此時他所經歷的那些畫面不斷的干擾著他，使他心神疲憊。
看著那些畫面，他想到了娘的話，想到了自己的目標：憑自己的力量找到他們！想到了面對牛炎時的無力感，想到了自己下定的決心：我命由我，不由天！再看看眼前這些畫面，自己怎可如此輕易的就被干擾了心神，想要做到自己想做的一切，我不能信心不足，我不能不堅定，我更不能被區區幻象所影響！
想到這些，楊緣不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四周幻象更是無聲無息之間消失無蹤，周圍空間也扭曲晃動起來，下一瞬，就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平台之上。
同一時間記錄石碑上光華一閃，原先第二名的位置模糊了一下，然後出現了楊緣的名字，這讓他很是詫異，自己心神之力可是很強的，怎麼會被人超越呢？
其實試煉者不知道的是，這第三關是信念與心神之力一同考驗的，信念越堅定，越能把持自己，心神之力消耗的就越少，單一強悍也是不行的，就像楊緣也只取得了第二名。
越來越多的試煉者表情不一的睜開了雙眼，小半個時辰之後，第三關試煉結束，巨大平台也恢復了原貌，盡顯古樸之色。
記錄石碑上顯示著：第一名，月寒，七十五息破關；第二名，楊緣，八十二息破關；第三名，王婉婷，一百零三息破關……。
「該死，只差兩息就是第三了」看著自己的成績，李凌不由咒罵道，狠狠看向王婉婷的名字。
此時，名叫石磊的青年高聲說道：「本宗此次招收弟子之試煉全部結束，名次想必大家已經知曉，下邊請楊緣、月寒、李凌、王婉婷、趙括……到中央記錄石碑處，其餘人等向西邊走，一會兒會有靈舟送你們出去。」
被點名子的人紛紛面露喜色的向中央行去，而沒有被點到名字的人只能神色暗淡，垂頭喪氣的向西邊走去。
其中有幾個失敗者大聲向空中的青年懇求著，卻是被石磊一揮衣袖間，隔空拋飛到西邊去了，人在空中就嘴角溢血，其他有此心思之人都噤若寒蟬，乖乖向西走去。
一刻鐘左右，那些人便被一艘巨大靈舟送走。
望著遠去的靈舟，留下的眾人大多面露不屑之色。
楊緣也靜靜的注視著那艘漸漸消失在雲霧之中的靈舟，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他可不想某一天也像那些人一樣，被無情的淘汰掉。
眾人正心思不屬之際，中央記錄石碑突然光芒大放，一時之間刺得所有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