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潑水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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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不會是又在說胡話吧，你老健壯著，哪會是時日無多的相啊。」
莫雲沒想到自己師傅突然會說出如此話來，一愣，隨之便也是笑著道，似把師傅的話當成玩笑，不過此時她那表情卻是很不自然，眼神中顯露著無法掩飾的焦慮擔憂。
「哈哈哈，又拿師傅取樂了，都快要死的人了，哪來的健壯。」
見自己徒弟如此笑言，老者也是笑了。
「我要回去睡覺了，師傅的絕技以後慢慢再交我吧。」
莫雲轉身，這刻突然也是不再理會身後的師傅，欲離去。
「莫雲。」
老者叫道。
「我現在不想學。」
莫雲頭也不回的道。
「胡鬧」
老者聞此，臉色一變，「師傅的話你也不聽了？」
老者這刻顯然是有些動怒了。
「師傅為何非得今晚教我？」
莫雲看著已是老態龍鐘的師傅，眼眶莫名的濕潤了。
莫雲與這老人相處也不過是幾年前的事，除了練武之外，幾乎也是很少見面。但師徒之間感情，卻是不用懷疑的，深的如同父女無異。
「師傅已經說了，人老了，老得再不把我所學的教會你，就沒有這機會了。為師闖蕩天地幾十年，以前從未想過要收徒弟，也不願收徒弟。但造化弄人，沒想到本想到這偏僻之地安度晚年的我卻是遇到了你了，你讓為師萌發收徒弟的念頭，尤其是當為師說要你拜我為師你卻不願時，更加確定我要收你為徒弟的念頭。莫雲，你是個練武的奇才，且脾氣也很對為師的胃口，為師不想讓你習武半途而廢，更不想讓自己的一身所學真陪為師入土跟隨變成一堆黃土。」
老者悠長道，此時，臉上也是布滿了疲憊之色，人老了，不感到輕鬆，反而很疲倦，說明這老人一生過的，並不是很釋然的。
「師父」
莫雲此刻除了師傅兩個字外，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好了，別孩子氣了，從今晚起，每到這個時候你就到這裡來，為師所會客不少，你要真想全部學完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行的。」
老者見莫雲如此模樣，無生氣的老臉反而笑笑。
「嗯。」
莫雲這刻也是不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來，這邊坐，為師先把心法交給你，心法為武學之脈，你得一字不漏記住，萬可出錯。」
叫莫雲坐下，接下來，老者便把自己一身的武學心法緩緩的向莫雲道來，而莫雲也是一心的聽著，不敢分心半絲。
莫雲如此模樣，若是被書院的那些先生見著了，非得嚇暈過去不可。在書院的莫雲，哪會有如此專心聽講學的時候啊，那時，她不是與旁人打著趣談論著笑話就是與趴在桌上呼呼睡大覺。
而老者所學之多，莫雲此時也才知曉了個大概，老者一生所學，若是全部化成書籍，莫雲猜想那還不得幾輛大馬車運去了。
這晚，莫雲聽的是頭昏腦脹，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叫停。
如此之多的心法，哪能那麼輕易就能全部記住的，其實老者也只是讓自己徒弟明白，自己身懷的武學可不是一點半點，以後要用心學罷了。
當莫雲再次回到書院所住之處時，已是到了下半夜，出去無人知曉，回來仍舊無人所覺，一回來了莫雲二話不說，便是呼呼大睡而去。
「莫雲，莫雲，起來了。」
陸小燕看著深睡中併流著口水的莫雲，一臉汗顏，要是被人知曉堂堂一縣老爺之女和書院三大幫之一的虎女幫的頭會有如此模樣，又會有怎樣一番感想。
「嗯」
不過莫雲只挪了挪身子，便又是死睡過去了。
「莫雲，快起來。」
陸小燕見此，也只有前去強行扶起，但兩陸小沒想到的是，這看似比自己還要消瘦之人她卻是用盡吃奶之力都無法扶起半分，感覺自己所扶起就一鐵塊。
「真重啊！」
陸小燕喘著粗氣，現在這想法也只好放棄。
「燕子，莫雲醒了沒有。」
木瞳由於是男兒身，此時也是不便於進來，便是在門外等著。
「沒呢，她睡跟豬似的，叫都叫不醒。」
陸小燕一臉無奈。
「那怎麼辦？」
木瞳急了，在門外是急得團團轉。
「叫醒莫雲這頭母豬看來也只好用特殊法子了。」
陸小燕低頭冥思了會，臉色一橫，似乎也是想出了法子來，不過這法子，卻是令人有點不敢多加模仿。
只見這時陸小燕拿起臉盆匆匆走出了房間，不久，又是端著臉瓶又是走了回來，不過這刻只見臉瓶中卻是打滿了水。
「你這是」
木瞳看著陸小燕端著的這盆水，有些疑惑，不過隨之也明白這是要做什麼了。
「莫雲非得大發雷霆不可。」
木瞳嘀咕，但想此時也只有這法子了。
「有了這盆子水，我就不相信她還能睡。」
陸小燕端著一盆水，嘩的一聲響，便是一盆水潑向了莫雲身上。
涼水剛與莫雲接觸，只見莫雲整個身子就是一顫，隨之兩手便是摸了一把臉，眼睛也是睜了開來。
醒了！
一盆冷水之下，打破了莫雲的美夢。
「小燕你這是幹嘛？」
濕個透的莫雲見是陸小燕搞的鬼，立馬是火帽萬丈，瞪著陸小燕，兩眼都能冒出火來。
「沒幹什麼啊，就是想把你叫醒。」
陸小燕倒是也不怕莫雲此刻那副怒容，說道。
「那你也不能往我床上潑水啊。」
「莫雲，你這也不能怪燕子，她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啊。」
這時，木瞳也是跑了進來，生怕兩個女的打了起來，到時他可不知該幫誰的好。
「木瞳，這事想必你也參與其中。好啊，你們兩個竟然合起來整我，看來你們倆個是皮癢了，今日我就好好教訓下你倆，敢整我的人可還沒出生呢。」
莫雲這刻是從床上跳了下來，舉著個魔爪，便是向兩人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