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整風

滿藤谷本來是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阿隆索隨口而出，唯一的原因也是因為這裡夠大，能夠讓九百萬聯軍駐紮在一起。因為成為聯軍的總指揮部，滿藤谷而突然之間變得為天下人所知起來，而最終也必定會載入歷史。三天之後，聯軍駐紮於此，首領們則聚在一起共商大事。

阿隆索以前一直在說自己不適合當勢力首領，他的朋友都以為那是推託之言，但是最近幾日，希克森卻鬱悶地發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隆索確實不是這塊料。因為他已經快成了阿隆索德專署秘書外加首席幕僚。

各種瑣事最是讓人頭痛無比，阿隆索的性子處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做不來。他現在正在看著聯軍發愁。

「失算了，希克森，失算了啊。」阿隆索鬱悶地說。

「你就心滿意足吧。」希克森整理著文件，看著阿隆索無所事事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阿隆索，如果你現在不是很清閑的話，說不定我心裡還平衡一點。」

阿隆索頓時無辜地說：「希克森，不要交給我來做，我會把事情搞砸的。還是讓我跟惡魔們真刀真槍地打架來的痛快。」

「哼。」希克森不再多言，低著頭整理著文件。

「希克森，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遠遠地看著在滿藤谷駐紮的各勢力的武裝力量，因為總指揮部在高處，所以看得格外清晰，也因此阿隆索格外頭痛。

「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有什麼辦法？」希克森嘆了口氣，「我以為你算無遺策，已經作好打算了呢。」

「但是我不知道聖炎僧侶和暗月神教是宿敵啊！」阿隆索瞪著眼睛：「天吶，希克森，能不能約束一下你的手下，讓他們不要向暮光教派挑釁了！」

希克森聳了聳肩：「阿隆索，你不知道和暮光教派叫勁了這麼多年，暗血議會有多少兄弟折在那些紫袍人的手上。我的命令有什麼用？」

「我也不知道瑟銀兄弟會和灰燼騎士團是仇敵啊。」阿隆索抽著冷氣。駐軍營地現在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氣氛十分緊張。阿隆索暗怪自己考慮不周，各大勢力都在這片地方討生活，雖然說同為原住民，但是為了利益，各種摩擦肯定不少，偏偏自己卻沒想到。

不行，這是一個隱患。

「你就心滿意足吧，阿隆索。」希克森頭也不抬地說：「這鞋人懾於你的威望，還沒直接動手，要是在以前，暗血議會的人看見暮光教派……哼哼。」

阿隆索無語地說：「希克森，你果然不愧是通靈者，真是天生地烏鴉嘴啊。」

希克森一頭霧水地道：「什麼情況？」

「馬上就要打起來了。」阿隆索起身朝駐地那邊走去。

他勉強能夠認出來，出事的那邊是奧術兄弟會和月光森林議會。關於這兩個勢力之間的齟齬，阿隆索倒是聽拉里隱約提起過，好像是因為爭奪神器「生命的創傷」引起的。不過創傷落在月光森林議會手中已經是好幾百年之前的事情了，仇恨延續了如此之久，也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拉里和奧術兄弟會的會長馮?奧馬爾怒目相視，隱約可以聽到兩人在爭吵一些什麼。他們身後各自跟著一批人劍拔弩張。

阿隆索趕到的時候隱約聽見拉里的怒喝：「是嗎？既然如此，有本事你來拿啊，你打得過我，創傷就是你的。」

奧馬爾聲音尖銳如同金屬的嘶鳴：「一派胡言，創傷在你老師李?洛森手裡——」

「創傷在我手裡！」拉里拿出了一柄造型奇異而猙獰的鎚子，鼻環一顫一顫地：「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一看，生命的創傷。怎麼樣，奧馬爾，敢不敢拿彩虹龍之劍來賭？」

奧馬爾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拉里拉扎的實力如何全大陸都有目共睹，作為一個奧術法師，他和拉里一樣是個炮台，而炮台與炮台的戰爭，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誰的火力更加兇猛。對此奧馬爾並沒有必勝的把握，拉里拉扎出身天空競技場，pk手段風騷，自己八成不是對手。

然而現在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是騎虎難下。

彩虹龍之劍是全大陸最為威名素著的神器，比起其他大名鼎鼎的神器更加威武三分。因為其他神器雖然並不比彩虹龍之劍弱，但是能夠掌控神器的人少之又少，並不能發揮出神器真正的威力。

只有彩虹龍之劍有所不同，這把凶名赫赫的寶劍，無論使用者是什麼職業，什麼實力，只要能夠拿起它，就能夠發揮出彩虹龍之劍的一個固有特性：損毀。彩虹龍之劍實在是太鋒利了，以至於能夠毫不費力地如同切豆腐一樣撕開大多數護甲，而和他對磕的兵刃大都無法逃脫變成廢鐵的下場。這是一種蠻不講理的強大，就和阿隆索實力出眾的原因差不多。如果說有什麼神器能夠遮掩彩虹龍之劍的風頭，那麼毫無疑問就是那柄灰燼使者。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彩虹龍之劍會在一群奧術法師那裡，這簡直就是一種卑鄙的浪費，不過事實上，彩虹龍之劍確實一直都是奧術兄弟會的鎮山之寶。

相比起來，造型猙獰的奶錘生命的創傷也不差，不過這把武器來歷詭異，相傳是自然大神與生命女神一夜歡愉之後留下的產物。誰也不清楚為什麼女神會生下一把武器，但是……或許只是傳說吧。傳說創傷認可的主人，能夠洞悉生命中最巨大的傷口，陷入無盡的悲痛之中，同時也擁有了治癒整個世界的能力。

大陸上喜歡豪賭的人不少，但是神器的賭約卻罕見，阿隆索哭笑不得地看著面色通紅的奧馬爾，很明顯拉里是仗著自己厲害欺負別人了。

「奧馬爾，難道你不敢賭了？」拉里陰陽怪氣地說。

「夠了！」阿隆索越眾而出，「你們兩個人瘋了嗎？在這裡打架！」

看到阿隆索來到，奧馬爾和拉里的面色都不自然起來。拉里訕訕地說：「阿隆索，不能怪我，實在是這個老頭挑釁太過分了！你來了，正好主持公道。」

「說得好！」奧馬爾怒目而視：「正好讓大賢者先生主持公道。天下都知道阿隆索先生您和拉里拉扎是好朋友，但是我奧馬爾信得過您。」

狡猾的老傢伙！阿隆索頓時哭笑不得，你信得過我就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哦？」阿隆索看了看奧馬爾：「他說什麼了？」

「阿隆索！」拉里的眼睛有點紅了：「這傢伙刺激我，說天空競技場沒了，我的戰袍一輩子也沒希望懸挂在上面了。」

「不會的。」阿隆索不動聲色地說，「威靈頓財團答應全力幫助聯軍，條件就是在戰後我幫他們重建天空競技場。不過奧馬爾先生，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如果你真的這麼說了，那時不是太不厚道了？」

奧馬爾氣哼哼地說：「阿隆索先生，你是沒聽他之前說了什麼，那才叫挑釁哪！」

「我說什麼了？」拉里瞪著眼睛：「你敢不敢說出來啊？」

奧馬爾老臉漲得通紅：「呸！我沒你那麼不要臉，這些話也說得出口。」

「拉里？」阿隆索懷疑的看著拉里。

「我不過事懷疑了一下他作為男人的功能而已。」拉里糾著鼻環，抬頭看天，彷彿說了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還不是他先發難，說什麼我們月光森林議會最近怎麼這麼老實，是不是仔琢磨人之類的話。許他說風涼話，就不許我說了？」

「混蛋，那你在這之前又說了什麼？」

「你先出口的好嗎？」

「但是是你先罵人的啊！」

「呸！我指名道姓了嗎？你不要對號入座好不好？」

「你！」

「你什麼你！彩虹龍之劍和創傷，賭不賭？」

「都給我閉嘴！」阿隆索大聲道：「哈，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雙方都有錯，互相道歉之類的話，你們就算聽了我的話，心裏面肯定也不服。既然這樣，那好，我也參加賭約。」

「啊？」拉里茫然：「阿隆索你來摻合什麼啊，再說你好像沒有神器吧。」

「我有！」瑞秋從人群裡面走了出來，手上一把烏黑的短刃輕輕旋轉著：「月蝕，法師即死之刃。」

不明真相前來圍觀的群眾們都發出一聲聲讚歎，平時神器難得一見，今天卻一下子出現了三把，月蝕也是大名鼎鼎的武器，所有控法者的殺手。能夠真正掌控月蝕的人，免疫與所有的魔法攻擊，並且被這把匕首傷害到的人會陷入諸多負面狀態。

阿隆索對瑞秋搖搖頭：「不用了。」

他說著，從腰帶裡面拿出了一塊綠色的石頭，嘴角劃過一絲微笑。

「僅憑威望，能夠壓制住各位，卻不能讓各位心悅誠服。」阿隆索將綠色的寶石把玩在手中，緩緩地說：「我在指揮部那裡看了一早晨，你們就這麼吵了一早晨，更有甚者竟然敢直接動手。好，很好，既然如此，咱們拳頭說話。」

奧馬爾和拉里對視一眼，儘管相互之間看不順眼，但是他們都後悔這個時候動手了。

阿隆索要拳頭說話，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兆頭。

阿隆索舉起寶石，說道：「各位，這塊綠色的不起眼的石頭，就是塞米松石，也叫做，賢者之石。」

在場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聽說過賢者之石的名頭的。

傳說阿隆索是大陸上唯一懂得如何製造賢者之石的人，但是他不會動手去製作這個邪惡的東西，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做出了一塊。

這應該就是那塊石頭。

「什麼樣的東西，足夠等價於一個神器呢？」阿隆索環視著深色各異的人們：「一萬年的生命，夠不夠分量？」

阿隆索在塞米松石上面輕輕一抹，擦下來了一小片，然後又拿出一個空試劑瓶。

手中的賢者之石發出微微的光芒，阿隆索高聲道：「賢者之石，可以代替一切物質參與到鍊金術的合成之中，包括生命藥劑。」阿隆索手中的一小片寶石在說話之間，已經詭異地變成液體，從阿隆索的手中流了出來。

他將剩下的賢者之石放了回去，拿著手裡的試劑瓶：「就是這個東西，喝掉這瓶藥劑，可以多活一萬年。」

整個滿藤谷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風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阿隆索舉起試劑瓶，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口喝了個乾淨。

「這是我第一次喝生命藥劑。」阿隆索輕鬆地說：「我還很年輕，還有很多年可活，並不著急，不過今天一時興起，也就喝著玩玩。世界上應該只剩下這一塊賢者之石了，如果我不墮落的話，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塊，各位，機會難得哦。」

拉力拉扎目瞪口呆地說：「阿隆索，你這是……」

「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勢力的首領，平時萬人之上習慣了，誰也不服誰。」阿隆索的眼神變得冷厲起來，「但我再重複最後一遍，不許內訌。你們可以不服別人，只要服我就可以了。不服的人就打個賭，我跟你們在場的任何人——隨便是誰，決鬥，你們只要能贏我，不但可以得到一萬年的生命，而且以後你們在聯軍裡面為非作歹我也不管。但是輸了的話，就給我管好自己，也管好你們的手下。再讓我發現類似於今天的事情，斬立決！還有，不跟我決鬥的人，我就當你們服了我阿隆索?格雷格，既然如此，就別給我找麻煩，不然我也肯定會找你的麻煩。」

眾人立刻沸騰起來，別的不說，光是一萬年的生命就已經是一個幾乎不可抗拒的誘惑了。

可拉里很清楚阿隆索有多強，聽到阿隆索這麼說，苦笑道：「阿隆索，你這不是開玩笑嗎？誰能打得過你。」

拉里的話給眾人澆了一頭冷水，是啊，眼前的這個人可是大陸的戰神啊，別的不說，就看天空競技場狼隊的強勢表現，誰能打得過阿隆索？

如果不打，那立威的目的就達不到了。阿隆索哈哈一笑，說道：「沒關係，有興趣和我做這場賭約的人，你們可以一起上。我全接著了。贏了算你們一起贏，輸了也算你們一起輸，怎麼樣？」

「阿隆索！」格羅姆在旁邊聽著直抽冷氣：「阿隆索是不是瘋了！」

雷東多突然皺起眉頭：「格羅姆，你覺得阿隆索這個語氣是不是有點熟悉啊。」

格羅姆一愣，突然想起了很多年之前的生存試練，那個時候阿隆索也是笑眯眯地說：「沒關係，你和雷東多，你們一起上吧。」格羅姆結結巴巴地說：「雷東多那不一樣好不好？阿隆索河所有勢力首領打賭，他一個人怎麼打得過那麼多人？」

雷東多舔了舔嘴唇：「如果是阿隆索的話，不好說啊。」

生命藥劑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就連灰燼騎士團的團長克雷都躍躍欲試地問：「圍攻……任何手段都可以用嗎？」

「是啊，任何手段。」阿隆索點了點頭。

首領們面面相覷。

「有興趣參與賭約的人，就過來吧。」阿隆索笑了笑。

結果，除了拉里、希克森、格羅姆、雷東多、暴風他們，幾乎所有人都過去了。阿隆索看著好笑，問道：「你們怎麼不來？」

「阿隆索，這個時候的你最危險了。」拉里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阿隆索顯然不是白痴，如果沒有仗恃絕對不會這麼狂妄，「我們還是在這裡等著你的好消息吧？」暴風也說道：「是啊，都是好兄弟，我們怎麼好意思出手，是不是？」

希克森鄙視道：「暴風，你怕被阿隆索算計就直說好嗎？」

但是很顯然那些大小勢力的首領們並不像格羅姆他們這麼了解阿隆索，一個個都是躍躍欲試的樣子，就連歐西里斯都在其中。阿隆索一招手：「走吧，去谷底，我們好好較量一番。不參加決鬥的人，為了避免誤傷，就不要跟過來了吧。」

阿隆索這麼警告，他們也只好停止了步伐。

雷東多嘿嘿一笑，道：「我有鷹眼術，還是能看得見。」

雷東多在遠處津津有味地看著，那邊的決鬥剛一開始，雷東多就立刻喊了一聲：「我靠！」

「什麼情況！」格羅姆連忙問道。

「幸好我們沒去啊。」雷東多抽著冷氣，「阿隆索實在是太奸詐了！你們忘了嗎，阿隆索是工程師啊？」

「啊？」對於工程師這個字眼，因為有棘牙嶺那一場大水，所以希克森印象深刻：「炸彈？」

「不是炸彈，是工程學生物。」雷東多抽著冷氣，「我還在阿隆索的實驗室裡面見過圖紙，是奧金巨龍！」

「我靠！」格羅姆也被嚇到了：「阿隆索真的做出來了？」

雷東多恍然：「他是風投公司的大老闆啊，雖然這個東西要用錢堆出來，但他那麼有錢……」

「奧金巨龍很強嗎？」暴風好奇地問。

「你可以用肯定語氣來說的。」格羅姆幸災樂禍地道：「沒有恐懼，沒有痛覺，沒有致命要害。攻擊力八階，防禦力聖階，擅長群體壓制的生物，你看強不強？」

雷東多補充道：「而且他放了十多隻奧金巨龍，這可是一次性機械傀儡啊！我靠！空間塌陷裝置，力反饋盾，那個是……地精迫擊炮，鈷質碎片炸彈，自爆機器人——天哪，阿隆索這些年賺了多少錢？他肯定是瘋了！」

雖然暴風他們不像格羅姆和雷東多，在阿隆索的實驗室玩到大，但是光是聽這些名字就知道阿隆索用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慘不忍睹。」雷東多撤回了鷹眼術，「這樣的犯罪現場已經不忍心讓人看下去了。阿隆索那個傢伙就站在原地仍炸彈，還有給自殺機器人上發條……不會出人命吧。」

格羅姆說道：「阿隆索下手應該有分寸，他這是為了震懾那些人。」

格羅姆的說法沒錯，就是為了震懾。很明顯這種震懾效果相當明顯，第二天駐地裡面的人就都老實了很多。

「你看。」阿隆索跟希克森得意地說：「這才像一支軍隊的樣子，是不是？」

希克森無奈地看了阿隆索一眼，懶得理他，繼續處理文件。

一支令行禁止的軍隊才有足夠的戰鬥力，經過整風運動，聯軍悍然出動，了一場精彩的伏擊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惡魔們終於停了下來，雙方就在下界山一帶開始了短暫的僵持。

與此同時各大勢力的情報機構也都開始運轉起來，聯軍的情報總部由暗血議會負責，這一點算是眾望所歸。作為老牌情報機構王牌，即便是暮光教派也沒有暗血議會更加專業。各種消息匯總到暗血議會之中，經過晝夜不停地處理和運轉，最後變成了一份資料，呈現給了參謀部。

這份情報就是這次會出現在大陸上的六個魔王的情報。

巴托地獄一共有七位君王，除了比較特殊的路威，這次其他六個都來了。他們分別是六個種族的君王。

暗影魔的君王巴格特。

恐懼魔的君王羅丹。

魅魔的君王赫蘭米爾。

沉淪魔的君王內內。

月亮魔的君王歐文克拉。

利刃魔的君王泰摩拉。

「這個是他們的簡稱。」

參謀部里，希克森正在給有資格列坐的人解說這份資料：「根據可靠的情報，除了利刃魔王泰摩拉，其它五個魔王全部都是神階，泰摩拉雖然身為聖階者，但是戰鬥力異常強大。他是一個極其好戰的傢伙，昨天剛剛從黑暗之門裡面踏出來。」

「恕我冒昧，希克森閣下。」血蹄酋長納悶地說：「您是怎麼得到這麼準確的資料的呢？我們不會在巴托地獄有內應吧。」

「內應倒是沒有。」希克森搖了搖頭，「不過得益於大家的精誠合作，情報收集的很順利。黑魔法師聯盟負責召喚巴托地獄的惡魔，聖炎僧侶負責降服他們，暗月神教負責蠱惑惡魔，暮光教派讀取他們腦中的信息，我和阿隆索則翻譯惡魔語。這樣一來和有內應並沒有太大差別。利刃魔是巴托地獄最合格的戰士類型的惡魔，有了他們，惡魔們衝鋒陷陣的能力立刻憑空提升一塊，除了牛頭人和獸人的部隊，恐怕想要撐住陣線有點困難。」

看著暴風張口欲說，阿隆索笑著道：「暴風，沒人說矮人不勇猛，不過身高有差距，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是不是？」

暴風被噎得沒話說，只好鬱悶地喝酒。

「根據暮光教派的同僚提供的意見，利刃魔雖然身強體壯，不過頭腦並不發達，所以應該智取不應該強攻。」希克森拿起另外一張資料：「經過測試可以得知，利刃魔對精神魔法的抗性並不高。所以，暮光教派的同僚們有取巧的想法，唔，具體來說就是佯裝兵敗，誘敵深入，然後用大範圍精神法術形成干擾——當然，這是暗月神教的強項——最後圍剿。阿隆索元帥，這個計劃需要大家一起配合，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你。」

「啊？」阿隆索茫然。

「只要你能抗住泰摩拉，讓他無法逃跑，圍剿利刃魔這事兒就能成。否則讓泰摩拉跑了的話，他可以藉助君王之淚復生這些惡魔。就算君王之淚一輩子只有兩滴，但是也讓我們白忙活一回。」希克森抬頭看著阿隆索：「假如你能攔得住泰摩拉，就沒有問題。有信心嗎？」

阿隆索思索了一會兒：「這個是智囊團給出的最終答案？」

「不錯！」都納爾看著阿隆索：「暗血議會和暮光教派都認為這個計劃是最完美的。暗血議會的陰謀家們還是由兩把刷子的。」

「陰謀家的稱號，閣下才名副其實啊。」希克森淡淡地說。

「哼。」阿隆索提醒了一聲，希克森和都納爾都裝做剛才什麼都沒說的樣子。

「都是搞陰謀出身的，豬笑烏鴉黑。」阿隆索搖了搖頭，種種跡象都表明暮光教派是真心在幫助阿隆索，教派傳承千年，自由犀利之處，最近他們在聯軍中發揮著很耀眼的作用，與暗血議會一時瑜亮。

「計劃很好，不過有些地方我不滿意，改一改好了。」

都納爾不服氣地說：「戰神閣下還有更周密的計劃不成？」

「這個倒不是。」阿隆索看著泰摩拉這個名字，眼中戰意升騰：「為什麼要拖住泰摩拉，或者攔住他？我不能直接弄死他嗎？」

「戰神閣下！」都納爾提醒道：「那個人是聖階的惡魔君王，而您是八階的普通人。」

「你也知道我的法則等級的話，就該明白我與聖階沒什麼區別。」阿隆索哈哈一笑：「久聞利刃魔戰鬥本能異常強大，就這麼定了。我去找泰摩拉的麻煩，你們圍剿惡魔。」

「……」都納爾本來想說點什麼，突然想起那天阿隆索站在地精迫擊炮前面的樣子，頓時覺得眼前這個人真的和惡魔君王打起來，還真不一定誰輸誰贏。搖了搖頭，不再多說，開始進行下一份重要情報的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