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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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詩回到漆家，別墅的燈已亮，意外的是家門口的籃球場地上還有人，聽見動靜接起墜落的籃球回過頭來。
路燈照耀著男生修長矯健的身軀，白皙的膚色因運動微微發紅，一雙黑眸默默望著她。
「這麼晚？」
顧詩和他已經不算陌生，只是相處的時候都有其他人在，兩個人單獨面對面的情況還是很少的。
她柔聲道：「車來的有點晚，你……在等我？」
漆維一秒愣然，快速否認。
「不是。」
顧詩微笑，「我開玩笑的，回來帶了小吃，你還要吃東西嗎。」
她仰著頭，天鵝頸從衣服里微微露出。漆維眼神從那秀氣的線條上挪開，像是要看進顧詩眼睛里，理直氣壯的道：「買給我的？謝謝。」
他一手抱著籃球，走近將顧詩手裡的吃的提到自己手上。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門，上台階時顧詩，「……也不是。」
漆維低頭，顧詩含蓄的笑中透著淡淡的狡黠。
持續對視幾秒，男生十分難得的鼻音輕哼一聲，隨夜風散去。
夜裡顧詩翻朋友圈，正好翻見沒有任何文字描述的甜湯照片。
一個小時后睡前再看一下，下面都是一認識的人的留言。
鄧光翊：哇，維哥發吃的，看來真的好喝！
楊瀟：這不是長安街那家甜湯的包裝么？葛格一個人去長安街居然不帶我們！
陳時璟點了個贊，然後說：這家甜湯我爸以前常給我奶帶。
賀閔真：我和貓貓喝過了。
顧詩繼續往下翻，過了片刻又往上拉回去，最終給這條動態默默地點了個贊。
關了手機，安心的閉上眼睡覺。
漆維的月考成績也出來了，和往常一樣穩坐第一。
他們還有個微信群，群里楊瀟大晚上的還在發消息騷擾他們，順便談論著這次月考排名的事情。
他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六班月考的成績排名單，拍照發了出來。
楊瀟：露露真的不考慮轉到一班嗎，一個人多孤單單[抱抱.JPG]
漆露：不要，我哥超凶，惹不起
楊瀟：T_T我也怕怕
實際上以漆露的成績也足夠去一班，但她上了高中就想好了，有她哥在就有壓力，還得受管做什麼都不大方便，漆露一直不大願意和漆維一個班。
又有人冒出頭來丟了張圖片，上面圈了個紅圈。漆維點開放大，仔細看了下。
鄧光翊：顧詩成績也蠻好的
賀閔真：這分數，她語言天賦挺好啊
陳時璟：能轉一班了
楊瀟：小姐姐轉嗎
漆維盯著顧詩的成績，後面讓漆露把她們前幾次的月考成績單拍照發到他手機上。
漆露：幹嘛？我成績穩定，才沒有下降！
最重要的是好久了，她都沒保留啊！
漆維：去找
漆露：……
最後在漆維的指使下，漆露從被窩裡爬出來把房間翻了個遍，最後拿著手機在班級群的群文件里才找到。
漆露發過來的語音里小心翼翼的：哥你別告訴媽，別告訴媽，我就比上個月掉了兩名。
漆維等妹妹急得要死的時候才回她：沒看你成績。
漆露大口喘氣，接著呆住。不看她，那看誰？！！
顧詩被拉進一個陌生微信群里，直到裡面的人開始水群才看清都有誰。
正臨課間休息，周密密桌上的書堆到一半，正好能擋住手機的高度，正著迷的盯著手機。
「哇……這裡面就沒有一個不是仙女的，顧詩，你也拍一個吧！」
她手上下滑動，新的音頻出來。「這個有點眼熟啊，不是我們學校的校服嗎……」
顧詩還在微信群里的消息，沒有注意周密密那頭的動靜。
鄧光翊在群里艾特她，問她在不在。
顧詩：在的
鄧光翊：小姐姐你成績很好啊
鄧光翊：有木有興趣到一班來啊
顧詩不知道成績單在群里過了一遍，轉念一想她和漆露一個班，又和鄧光翊等人熟，知道六班成績也不為過哦。況且全年級的排名還會貼在校內榜上。
她沒回復，鄧光翊已經在群里開始分析在一班的好處了。
他拍了個小視頻發出來。
鄧光翊：雖然不好意思自誇，但是講真，敢說有學霸光環的除了我們再沒其他人
顧詩打開就能看到視頻鏡頭轉動到他後面的一排男男女女身上，陳時謐在和賀閔真說話，一臉嬌憨，陳時璟在玩籃球……鏡頭繼而一轉，去到了另一邊。
鄧光翊：咳咳，再來看看我們的學神維維哥
男生黝黑的短髮印入眼底，挺直的背脊宛如一棵樹，黑色的外套和柔軟的碎發遮蓋住他白皙的脖子。
漆維敏銳的轉過頭來，顧詩正對上黑漆漆又冷淡的眼神，畫面就到此結束了。
耳邊倒抽一口涼氣，「嘶——」
周密密趴在旁邊頭不知高了幾個度，瞪大眼睛，「哦哦哦剛剛那個是漆，漆漆維嗎！」
她聲音略大，附近的同學都看向她們。
顧詩關掉又在重新播放的視頻，推開周密密快要埋進她懷裡的頭，哭笑不得的輕聲道：「怎麼反應這麼大，這麼吸引人嗎。」
周密密又是失落又是興奮的臉都紅了，「啊啊啊顧詩你不懂嘛，校草剛那冷淡的眼神看的我差點硬惹！」
顧詩：「……」粉嫩的指尖撐在太陽穴上揉了揉。
周密密：「嗯？我說的不對嗎，你敢說不吸引你嗎？？」
顧詩和她對視，粉潤的嘴唇微微翹起好看的弧度，低頭一笑。
「我要寫作業了。」
周密密：「嘿嘿嘿。」
有了這個小插曲，顧詩過了會兒才回復鄧光翊。
她說要打電話問爸爸的意見，商量一下。
收到回復的鄧光翊反應飛快的打開，明顯露出遺憾的表情。
上課鈴聲一響，他只得靜音收起手機，左右轉頭看看，下一刻找到出去片刻剛回來教室的漆維。
趁老師背過身去后，鄧光翊飛快撕下紙張揉成一團，朝下一丟，紙團順利滾到漆維的椅子下面。
男生冷淡的眼神掃過來，鄧光翊縮了縮肩膀，口型動了動：顧詩。
直到老師說完題目，再次對著黑板時漆維才彎腰將紙團撿起來，打開。
鄧光翊瞄見他眉頭似乎擰了下。
接著講課老師的聲音響起，就見被點到名字的男生淡定非常的翻過一頁，紙條被夾在書中，自然的抬頭回答刁鑽的提問。
自覺闖了禍的鄧光翊縮成鵪鶉狀，乖乖的盯著黑板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楊瀟後知後覺的抬了下大黑框眼鏡，「哎，地中海怎麼老抓著維哥提問。」
鄧光翊心虛，「不不不知道。」
被提問四五次的漆維處變不驚，甚至還能看出他轉著手上的筆輕鬆的一面。
下午的體育課上，男子跑一千二百米。
鄧光翊和楊瀟相互比著肌肉，「一千二，哈哈哈哈小意思。嘿，看我，夏侯惇的腱子肉！」
在體育老師走過來查看學生排列的隊伍，漆維忽然對著鄧光翊道：「原來跑完一千二你還想玩五十米測速跑么。」在察覺到體育老師陡然亮起的眼神后，表示理解的點頭。
年輕的體育老師兩眼放光的道：「啊，鄧光翊你小子想試試五十米測速跑啊！一千二後過來，老師給你測，正好我看看你爆發力。」
說完一掌拍下來，停在一臉懵逼的鄧光翊肩上。
「我我我……」
楊瀟低頭努力憋笑。
漆維：「加油。」
鄧光翊：「……」委屈。
天冷，久違的太陽出現在這個學期的最後一節體育課上，讓人格外興奮。
球場上的男生們做著熱身的運動青蛙跳，熱了脫了外套，露出單薄衣服，一排一排，格外惹眼。
顧詩班上自習課，靠在窗邊座位的許多人都在看。
女生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充斥著少女們的害羞心思，熾熱而又小心的討論著男生。
周密密揉著做題目做的酸疼的手，想說說話又不敢打擾同桌學習，窗外的地方太熱鬧，正好她轉移目標，整個身體伸直了用力仰著脖子往外邊看去。看完注意到女生做完題，給鉛筆換筆芯后才激動的伸出手拽住對方，「顧顧啊，好多，好多帥哥在籃球場上！」
顧詩很快穩住。
「密密，讓我先換支筆芯。」
高一的大樓就在籃球場的旁邊，二樓的中間位置就是他們班，窗戶大開，一眼就能看清那邊的情景。
顧詩很快就找到人群中的漆維。
他的皮膚和女生一樣白，會因為運動而微微泛紅，俊帥中透著一絲少年的艷麗，十分引人注目。
筆直的長腿讓他敏捷的穿梭在隊伍裡面，傳球的姿勢乾淨果斷，充滿力量。
中場休息時，男生接過別人遞來的礦泉水，仰頭瀟洒利落的喝了。
迎著陽光，快速的喝水打濕了他的衣服。
顧詩看見漆維毫不在意的抓起掛在樹上的外套一角擦臉，和平時優雅的形象一點也不搭，惹來他們班女生的捂嘴輕呼。
聲音引來操場上男生們的目光，口哨聲和戲謔的笑鬧聲接著響起，聽的人臉紅。
樹下的漆維離教學樓頗近，抬頭就看到顧詩。
突然，他半跳起身做了個帥氣的投籃動作，正對著六班的方向。
顧詩和他對視，周圍就響起一片尖叫，騷動。
「啊啊啊啊漆維！太帥了！」
「露露你哥是想要我的命嗎！！！」
顧詩環視一圈，再往下看，漆維也還在看她，少年外貌與氣質過於美好，畫面叫人心動。
「他幹嗎！他怎麼還在看這裡！啊啊啊好害羞好討厭哦！！」
「哈哈哈哈哈你害羞個屁又不是看你！」
周密密嫉妒的扭頭，攛掇道：「哼，我們顧顧也和校草熟，顧顧你快和校草打個招呼啊。」
收回目光的顧詩繼續算題，「打了。」
周密密：「哈？啥時候？」
女生咬著唇默默微笑。
她知道一句話：已經過去的風景，就不必再打聽啦。
漆維回到隊伍中被人圍住，正值青春騷動的男生們因他剛才的動作而起鬨。
測完五十米的鄧光翊喘的像條狗，坐在地上猛地灌水。
「哎喲我靠，」他疑惑的問道：「我哪兒惹他了？」
賀閔真毫無同情心的道：「看你不爽吧。」
鄧光翊：「……哈？」
楊瀟拍拍他的肩膀，「節哀啊，近段時間我會離你遠點噠。」以免殃及魚池。
鄧光翊憤怒的暴起抱住他的脖子往後拉，要掛在他背上。
楊瀟：「快，快放手……你他媽以為自己跟女孩兒一樣輕嗎！」
遠處看著年輕的少年們嘻嘻哈哈，快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