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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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光翊，走了。」陳時璟喊他。
其他人準備離開，難得看見鄧光翊發獃，他身旁的漆露也和他一樣，這一變化引來他們疑惑的目光。
鄧光翊回神，餘光瞥見隔著遊戲機的男生要過來的動作時猛地拉住漆露的手，「別，別看了露露。」
他們一大幫人容貌出眾，要走一起走已經很吸引人。
然而那個男生已經叼著煙穿過人群來到漆露面前。
「嗨。這麼巧。」
鄧光翊看也不看他，依然勸著有些愣怔看著男生的漆露，「不是說喝一點點嗎，走吧我們去買。」
「你還是這麼娘啊鄧光翊，嗜甜的毛病還在啊。」男生嗤笑。
鄧光翊長相俊秀平常性格好，這點小愛好在眾人里顯得比較可愛，但可愛的人也會有被惹怒的一面。
「你還是這麼嘴賤啊，忘了因為這張嘴被打的半死不活了，嗯？趙桐森。」
嘴裡的煙被取下，趙桐森眯起眼睛，神情陰騭。
男生氣極反笑，「你儘管說，看在露露的面上我不和你計較。」
他低頭看著面前爛漫的女生。
漆露似乎抵抗不住這種眼神，逃避的躲開，然而掩飾不了她羞怯的神情。
「而且我是來找她不是和你浪費時間的。」趙桐森道。
「她卻沒時間給你浪費。」
有人打斷他，三人一齊看過去，因為發現他們沒動，又聚集了不少人的動靜漆維等人走了回來。
漆維手指抵開擋著漆露面前的趙桐森，眸色冰冷，比對面高半個頭的身高看著不好惹。
「沒聽懂我的話？還是你不懂人話。」
漆露弱弱的聲音喊他，被鄧光翊很有眼色的拉到一旁。
趙桐森看見后冷笑，「這麼緊張？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他看看目光可憐巴巴望過來的漆露嘴角開始上揚，「本來今天是我約她出來玩的，沒想到她推了我的約是和你們在一起。」
「漆露是你妹，不是你女朋友，我不過想和她做朋友，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確定她不會恨你？」
漆維看著無動於衷。
趙桐森以為自己說對了，臉上漸漸露出不懷好意的冷笑。
「你可以試試看。」
趙桐森表情僵住。
漆維眼中的漆黑是毫無機制的冰冷，他說出的話彷彿將趙桐森撕下一層皮。
「以前在一中我能搞你，就算你去了三中我也照樣能搞你。」
他輕輕道：「你儘管試試看。」
趙桐森瞬間臉色陰沉，跟著他一起來玩的學生以為要打架，漸漸越來越多人過來。
而漆維眼也不抬的站在原地，他身後陳時璟手插在褲袋慢慢走出來。
賀閔真那張漂亮的臉也出現在眾人視野，更不用說楊瀟和鄧光翊也和他們聚在一起。
賀閔真吹了聲口哨，略微遺憾的道：「是你啊趙桐森，這麼久不見，你還能活蹦亂跳的啊。」他說的好像是件喜事，然而語氣全然相反。
弔兒郎當的笑掛在他臉上，眼裡看著卻是冷的。
趙桐森看見他就下意識找他平常粘著的女朋友，那個以前被人纏過一陣的陳時璟的妹妹，他找到了陳時謐的所在也看見了另外兩個陌生的女孩子。
在周圍好奇的人越來越多時趙桐森被身旁的女生拉了一把，提醒他這裡的工作人員看形勢不對有要喊安保的意思。
他冷冷掃過漆維等人，最後深深的和漆露對視一眼。
倏地一笑，「等著瞧。」他撂下話便和一伙人走了。
沒有鬧出什麼事，不少看熱鬧的人也紛紛走開。十六七歲的學生們穿著打扮時尚，看著家境都不錯的樣子，要真鬧起來不一定誰更好看。
趙桐森走後，漆露目光複雜的在那道背影上停留片刻，接著對上她哥看過來的視線，那幽幽的眼神讓她整個瑟縮了下。
陪在她身邊的顧詩以為她害怕，安慰的她不要怕已經沒事了。
漆露躲開漆維的視線，看著顧詩關心照顧她的模樣又是一陣沉默。
彷彿有什麼話想說礙著她哥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男生們回到女生身邊，鄧光翊替漆露擋住漆維冷漠追究的目光，滿臉感慨。
「我媽說的對，浪費糧食長不高，我現在這個身高一定要感謝農民伯伯。」
他虔誠的合掌對著顧詩抱著的白色大熊拜了拜。
顧詩收到鄧光翊朝她擠眼示意的動作，看向氣勢有些怵人的漆維。
「麻煩，哄哄。」
顧詩懷裡那隻大兄能遮住她一大半的身體，露出的半張小臉好笑的點點頭。
在大家終於要去餐廳的路上，顧詩和落後半步的漆維走在一起。
她抱著有點分量的娃娃跟上男生的腳步，略微蹣跚，走的略快的漆維忽然停住，從她懷裡抱過娃娃。
顧詩朝他笑笑，漆維觸及那雙清澈溫和的柔眸便放慢了步子。
兩人還是隔著大家有點距離，似乎都不約而同的留空間給他們。
然而走到扶梯時漆維左等右等也沒等到顧詩主動和他說話，顧詩被他盯的滿腦子疑惑，抬頭望著他眼睛眨了眨。
漆維：「幹嘛。」
顧詩摸摸他抱著的大熊，柔聲感嘆：「你好萌呀。」
漆維差點踩空，很快穩住，身旁顧詩抓住他外套的一角。
「什麼萌。」他不贊同的皺眉，正經的回絕她這樣的誇讚。
然而顧詩柔柔的凝視著他，軟和的讓人沒半點脾氣。
本身她說的也是事實，顧詩平常沒怎麼注意別人的穿著打扮，這次打量著漆維，光他頭髮上那頂黑色針織帽的標誌就彰顯著出處潮牌。搭配黑色外套高領毛衣，一手抱著可愛的白色大熊娃娃，加上帥氣的外表一路過來已經有很多女孩子看的兩眼放光了。
「很萌呀，反差萌。」
她微笑，「你那麼帥，現在很可愛。」
「……」
漆維眼裡映著她白凈的笑臉，定定的與她對視，女生的輕言細語輕而易舉的把他心裡的不快驅除乾淨。
鄧光翊他們走的快，早點找到位置坐下來，一圈人不約而同看向外面慢慢走的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憂愁。
「維維寶寶長大了。」
「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大男孩也會幫女孩子夾娃娃，抱熊熊了。」楊瀟跟他一唱一和。
漆露瞪他們，「喂。」
陳時璟從菜單里抬頭，「是時候放他做一個追愛少年了。」
「深感欣慰。」
「欣慰。」
賀閔真和陳時謐也加入進來，除了周密密怕漆露的瞪視，一直憋著笑。
這幫人，漆露也徹底沒脾氣了。
她餘光留意著走近的漆維和顧詩，卻也意外的覺得兩人很配，哪怕是不認識的人，只要看見男生手裡抱著的白色大熊，也會瞬間想明白少年對身旁的女生的呵護照顧。
這樣的場面漆露竟然也生出一點點羨慕。
顧詩抬起被眾人笑嘻嘻看著的臉，疑惑的看了看周圍。
「做什麼呀？」
就連周密密都笑的很有深意，但就是不說只對著她狂搖頭。
漆維扯開椅子讓她坐下，「別理他們。有病。」
楊瀟：「嘻嘻嘻。」
大家就是意味深長的笑，有意無意的旁觀他們兩人的相處，要問就是閉嘴不說要麼轉移話題。
顧詩只能無奈的讓他們去了，久而久之也覺得這種氛圍很好笑。
周圍的食物煙火影響不到他們，青澀而善良的少年們聚在一起打打鬧鬧，令旁人眼中升起絲絲艷羨。
年輕時，總有一幫朋友，是你的同學你的摯友。
一起分享秘密，一起經歷是非，充滿活力，滿身熱血，天不怕地不怕唯有在大人面前怕，老師面前慫。
是成長中的小獸，經歷卻也在漸漸地承受時光的掠奪。
有一家人吃飯的桌子上，裡面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發現父母總會被那邊的大哥哥大姐姐們吸引了目光。
「這幫學生真年輕啊。」孩子的父親感嘆。
給女孩夾菜的母親笑著道：「是啊，人人都曾年輕過，十六歲，多美好啊。」
由於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這相當於顧詩漆維他們是最後一次出來玩，桌上吃飯說話用了將近三個小時才結束。
出了商場帶著一股火鍋味，天色暗的早，街上路燈已經點亮。
整座城市華燈初上，鄧光翊他們商量著怎麼回去。他們住市區的還好，路線相同，就是顧詩一人遠一點。
漆維：「你們先回去，我和顧詩一起。」
他看著顧詩。
顧詩已經在手機上查好從市中心回家的路線，想讓他不用那麼麻煩了。
但是漆維已經決定好了。
大家心裡都明白也沒說什麼。
「有事群里說一聲。」陳時璟揮手。
「開黑開黑，記得上號，都聽見沒！！」楊瀟表情激動，怕他們忘了約好打遊戲的事。
周密密被他大嗓門震的耳朵疼，「知道啦！」
漆露意外的也沒說什麼，略微委屈的看看她哥，只說了句讓他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漆維騎上單車帶顧詩去觀光的巴士站打算原路返回。
路上少女不再那麼生疏的抱住他的腰，男生低頭看著腰上的手，側面看半張臉的神情都柔和了。
「準備好了嗎。」
顧詩配合道：「起飛吧維維哥。」
少年勾唇一笑，腳蹬起踏板單車上路，認真的觀察路況，避開過快的車輛，漸漸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