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NPC是高危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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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不足的防盜章,好孩紙不要看盜文夾雜血腥味的風輕輕吹過,盪起被血水染紅的發尾。她不由得抱緊雙臂,感到刺骨的寒冷。
昏迷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何造就這幅恐怖景象,葉奈棠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只是開始,自己行蹤暴露,之後大概會有其它神來找麻煩。
沒有時間了。
她沉呤片刻,離開了秘境,朝廢棄的小屋進發。
漆黑如墨的天空之上,屹立着一座輝宏的宮殿。
一面紅木大桌上擺着幾根白蠟,在燭光映照下,牆壁上浮現數道扭曲的人影。
他們上空懸掛着數不清的木牌,木牌顏色各異,皆閃爍著或明亮或微弱的光,一眼望去時恍如繁星。
「灰予怎麼還沒來。」
有人沉不氣地站起身,抱臂焦躁地走來走去,抱怨道:「呵,都多久了,動作這麼慢,自告奮勇個什麼勁!早知道這麼磨嘰,誰還會讓她去。」
一旁,坐椅子上的濃妝女人出聲,頗有嘲笑之意:「莫不是心軟了。」
「可不是嘛,」看上去玉樹臨風的男子背靠着椅子,款款道來:「誰能想得到,半年前還是一副情深的好姐妹,轉眼翻臉不認人了。」
「女人真是可怕,」坐最上位金髮正太的摸摸鼻子,可愛的圓眼露出忌憚:「我以後絕對不娶妻。」
此言一出,他對面的少女抬頭,驚異地盯着他。
目光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他不禁畏縮了一下,接着,白皙的臉浮現迷之紅暈:「難道說,顏笙姐姐對我有什麼想法嗎…我竟然都不知道……」
「如果對象是顏笙你,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娶你……啊!痛痛痛……」話沒說完,他便被身邊的大漢賞了一記暴栗。
大漢怒道:「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你們的親事,我不同意!」
顏笙:……不,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話題不自覺跑偏,眾神調笑間,頭頂某塊木牌碎裂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只見,代表自然之力的位置上,刻有灰予二字的牌子爬滿裂痕,最後嘩得一聲化作齏粉消散。
兀地,他們以為自己看錯了。
活躍的氣氛突然凝重起來,眾神眼神交流片刻,才有人戰戰兢兢地敘述事實:「灰予隕落了。」
在所有神位中,掌管自然的灰予實力不容小覷,正因如此,她的死亡才令大家難以相信。
「是銀玖做的吧,下手真狠。」慵懶地靠椅子上的男子直起背,正色道:「即使她元氣大傷也拿她沒辦法么,呵呵,不愧是天地寵兒。」
「她一直這般叫人嫉妒。」座位靠門的女人撐著下巴說,紋滿蛇形刺青的肌膚各位惹人注目,「桀桀,我可不信下次還能那麼走運。」
突然,一道屬於女性的驚呼打斷他們的談話——
「等等,那是什麼?」
大殿上方,暗波涌動,剛剛破碎的木牌空位里,以法則為引,憑空凝聚出了一塊新木牌。
和其它花花綠綠的妖艷貨不同,它的牌身呈赤色,上刻正方的黑體字:狐柒。這兩個字是眾神所陌生的,聞所未聞。
畫完最後一筆,它歸位到本隸屬於灰予的位子。
一抹如同浸血的色彩,在牌海中顯得尤為扎眼。
「不會錯的。」
男子站起身,凝望木牌,面上帶有掩蓋不住的震驚:「這是吞噬。」
顧名思義,靠吞噬神格成神。一般情況下,神是由法則與信仰孕育,至於人類傳言飛升的仙界,那也只是仙界,和神界沒有半毛錢關係。
也有人通過搶奪他人的神格上位,但這種人極少數,一是人類挑戰神勝率小,等同於找死,二是弒神鳩佔鵲巢的,到神界根本不會受歡迎,難保待着待着,不小心被搞死了。
這下,格局動蕩不安,此事關乎到自身安危。
對手可是殺神的存在,連實力不菲的灰予都遭受毒手,更別提他們了,誰知道那個叫狐柒的人會不會上來鬧得雞飛犬跳。
「調察下去,」面臨危機,他們不死盯着銀玖了,而是全力剷除障礙,把她扼殺在搖籃里。
「桀桀,」爬滿蛇紋的女人目露凶光:「又要大幹一場了。」
***
第一日,狐柒沒回來。
第二日,狐柒沒回來。
第三日……
破廢小屋內,被如山食物簇擁的葉奈棠手拿木條,在地上寫下一行醒目的大字…
吃食我先帶走了,天元宗見,來的話請你吃好的。
寫完,她扔開木條,開始動手將饞嘴狐狸偷來的食品收入儲物袋。不出一會,便搬空了屋子。
她走出門時,回頭望了眼空蕩蕩的房屋。
經此一別,不知是否能再相見。
到了最後,恩怨情仇皆成幻影,葉奈棠才發現,對於狐柒唯一的想念是她毛茸茸的尾巴、雪白柔軟的小肚子,粉嫩的爪子,以及被撫摸時發出的可愛咽嗚聲。
可惜,回不去了。
……
外面已是午時,陽光正烈,照得全身暖烘烘的。
這片區域生滿了樹,樹丫綴著綠色或深紅色的花骨朵,含苞欲放,不難想像盛開時是怎樣的盛世美景。
終於。
欣賞了一路風景,葉奈棠順着記憶到達天元宗門口。
今天的看門弟子是熟人,即是為了多看殷梓一眼,到場上練武練得最用功的迷弟之一。
他見到葉奈棠,一臉震驚,而後轉驚為喜,開頭第一句話就是:「你站此地不要走動,我去通知師姐!」接着,他頭也不回地跑了,腳步飄飄然。
內心潛台詞:嗷嗷師姐我來了,猜拳輸掉去值班,結果因禍得福,不但能多看看師姐還能搭上話,他們知道了,一定嫉恨欲死哈哈哈。
過了一會,守門弟子和殷梓急匆匆趕來。
「小奈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殷梓猛地上前抱住葉奈棠。
抱夠后抬頭看着她更顯蒼白的臉,自責道:「你去哪了?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你又瘦了…可有受委屈?」
「沒有。」
被她的熱情淹沒,葉奈棠不習慣地偏開頭,只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
殷梓見她轉過臉,以為她是害羞了,不讓自己擔心才否認。當下心疼得恨不得每頓喂她吃三斤飯,努力養成球。
「這個給你。」黃衣女子想起什麼,在身上摸索一番,把一樣東西塞進她手裏,然後拉住她的左手,笑道:「我帶你回房間,待會給你介紹師妹殷依,她就住你隔壁。」
「好。」
葉奈棠順從道,一面跟隨她走,一麵攤開右手。
掌心靜靜的躺着半粒糖果,彷彿揣懷裏久了,不小心磕壞了一角。這使她感覺這顆糖是對方捨不得吃,珍藏許久,最後卻讓給自己。
毫無私心地將所屬物分享,也會希望收到同等的禮物嗎?
葉奈棠望着女子柔美的側臉,突然感到好奇。
「那天茶館里,他們說的賊人不會再出現了。」銀髮女孩垂眸,嗓音清淺:「大部分贓物在我的儲物袋中,晚點交給你處理吧。」
殷梓微微一愣,不疑有它,「你這幾天原來是去追查這些了嗎?」
她蹙眉,沒追問女孩調查過程,僅是手收緊了幾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又不在你身邊。太危險了,下次不可以這樣衝動了。」
「嗯。」
「不過……」
她慢慢把頭轉回去,難為情地說:「謝謝你幫忙。」
她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柔軟,連耳尖都逐漸紅透。
「嗯。」
目的地快到了,葉奈棠遠遠望見庭院邊熊孩子站台階上,而洛辰坐地上,她捻起少年銀髮髮絲,動作嫻熟地給他打麻花辮,並且扎的是兩根大辮子,垂至兩肩,看起來給人感覺說不出的滑稽。
而男主板著一張冰塊臉,面無表情,周身隱隱發散生無可戀的氣息。
「你又欺負師弟。」
殷梓見了想再罰她禁足十天,最後忍住了:「正式介紹一下,那位是殷依,我身後這位叫葉奈棠,那邊的少年叫洛辰。你們應該見過面了。」
「今後要好好相處,」說這句話時,她深深地看了眼呆若木雞的熊孩子:「小奈棠身體不好,要是再發現你欺負她,別怪我罰你抄十本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