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別說「希望」兩個字
當宋安看見第二名的作者是江書雪之後，怔住了。
「這哪裏是什麼運氣啊！這個第二名可是校文學社的社長，在去年的時候，她可是第一名。」
餘光年的食指不斷滑動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屏幕。
「不只是江書雪，你再看看後面。」
宋安眼睛盯着手機屏幕，又看到了第三名、第四名，一直到了第六名。
這後面的，可都是文學社的人，他們的實力是什麼樣，不用多說，人人都明白。
——絕對是寫小說的大佬！
然而現在，無一例外，他們統統被魏來壓在了身後，死死地壓着還翻不了身的那種。
你超過一個大佬是運氣，超過兩個是運氣。
你丫的一下超過了一堆大佬，這還能說是運氣？
魏來這不是實力，又是什麼？
宋安默然道：「的確不是運氣。」
餘光年跟着附和。
「如果這一次小說節真的有運氣的成分，我只能說，他們文學社的這些人，運氣未免也太不好了，剛好就碰到了魏來。」
說罷之後，餘光年和宋安都笑出了聲。
似乎，在他們兩個人的眼前浮現出了一面景象，這一面景象就是在文學系的教室中，眾多文學系學生長大了口驚訝地看著名次。
笑聲過後，餘光年看了看宋安的手，似乎在傳達什麼意思。
宋安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嘟囔道：「不是運氣？今天我還是不能去買彩票。」
在眾人大概看完后，餘光年將手機收了起來。
「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恭喜魏來。」
言畢，準備低頭給魏來夾一塊肉。
「你不是最愛吃肉嗎？那我就賞你一塊肉作為……」
餘光年本想說，「那我就賞你一塊肉作為賀禮」，可他發現，自己碗裏的肉一塊也沒有了。
宋安忽然反應過來，也看了看自己的碗裏。
——誰動了我的肉？
魏來抬頭，對兩人笑道：「感謝兩位兄弟的賀禮。」
宋安：「你這狗賊！」
餘光年：「+1。」
……
既然他們三人都知道消息了，文學社的那些人，有怎麼可能不知道？
江書雪正在文學社辦公室。
她坐在電腦面前，看着學校官網公佈的名次，心情十分低落。
我的天，《我不是葯神》果然是第一！
原先，她的心中還保留了一絲絲希望，一絲絲幻想，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希望和幻想就像是無情的男人一般，頭也不回的離去，將她狠狠的拋棄了。
我恨「希望」！我恨「幻想」！
江書雪的眼神之間，充滿了落寞。
她雙手抓了一下頭髮。
「好煩啊！」
齊馨坐在她的旁邊，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看着她。
「學姐……你沒事吧？」
江書雪想起齊馨這張嘴——太邪了。
冷冷道：「你別說話了，西市地太邪了。」
齊馨也只能眨巴著大眼睛。
她偷偷看了一眼江書雪的電腦屏幕，發現江書雪的屏幕上，正是這一次小說節的結果。
而第一名，居然是《我不是葯神》，她記得這是魏來的稿子。
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齊馨安慰道：「學姐，沒關係，今年只是魏來的運氣好罷了。」
「運氣？」江書雪無奈地搖了搖頭。
江書雪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大二學生，而且還是學音樂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筆力？
尤其是他寫故事的那種能力，層層遞進，厚積薄發，就在故事的最後一刻讓人潸然淚下。
——蚌埠住了。
她對齊馨說道：「這不是運氣，這是實力所在，魏來的筆力確實很強。」
齊馨抿了抿嘴巴。
在她的觀念中，只要是前三名，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名次了。
「其實，第二名也挺好的。」
江書雪緩緩轉頭，眼神緊緊盯着齊馨。
冷冷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記得第二名的……你知道第一名是珠穆拉瑪峰，你知道第二名嗎？」
齊馨其實真的知道，但是現在她說話的聲音非常小，生怕被江書雪聽見。
嘟囔道：「不是喬戈里峰嗎？」
江書雪轉頭，無奈地看着顯示器上的屏幕，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關鍵是——
自己現在沒有得到第一名原本也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自己前幾天在貼吧上說的那些話——
這時候的江書雪，似乎耳邊不斷傳來議論聲，而這些議論聲，都是當時文學系學生在貼吧上的發言。
「被大佬支配，這輩子是不可能支配的。」
「只要魏來能拿下前三名，就算我們輸。」
「音樂系和影視系，是自己沒本事，卻還覺得對手強大。」
「……」
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感到刺耳，還感覺有些爽，更加對另外兩個系充滿了不屑。
如今，她多麼希望自己沒有說過這句話。
現在的江書雪，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然後鑽進去之後再也不出來！
再加上江書雪本就是一位好強的人。
她喃喃道：「真不知道，現在的貼吧會怎麼說我。」
關於學校幾個系的矛盾，齊馨也是了解一些的。
「那都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大家應該不會想起來了。」
江書雪冷笑一聲。
「哼！」
「不可能！難道你忘記了嗎？」
齊馨吞吞吐吐，一時半刻說不出話。
江書雪說道：「你都沒有忘記，難道你覺得別人會忘記？」
齊馨看着江書雪，眨巴了一下眼睛。
安慰道：「學姐，其實，這就是學校的一次比賽而已，你也不用太在乎了。」
江書雪看起來雖然高冷，可她也並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
她嘆了一口氣。
「哎~」
「沒有，我只是想不通，我寫了五年小說，為什麼輸給了一個萌新作者？」
齊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學姐，別難過了，也許到了明年的時候，你還是有希望的。」
江書雪緩緩轉頭，雙眼逼視齊馨。
「齊馨，你記住，從今往後，不準在我的面前說『希望』二字，懂嗎？我的字典里不喜歡兩個字！」
說罷之後，江書雪便離開了辦公室。
齊馨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心中暗想：「希望」在語文上不應該是「美好的願望」嗎？為什麼學姐這麼抵觸？
……
當然，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貼吧引起了。
因此，最終的結果也要終止於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