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虐殺
「咚咚咚！咚咚咚！」
伴隨著鼓槌一次次落下，厚重的鼓聲響徹天際。
「殺！」
聽到鼓聲的羿拔出腰間的寶劍，下達了總衝鋒的指令。下一秒，宜國的軍陣便開始朝著越國軍陣衝去。
沒有致師，沒有對話。這本就是屬於兩個不同文明之間的戰爭，成王敗寇，勝者通吃，人類世界最殘酷的法則莫過於此。
「噗~啊~」
兩軍還沒接觸，越國那邊便不斷有人倒下。身旁的戰友轉頭看去，發現對方的胸口正插著一支羽箭。
不用問，這是中了對方的箭了。
越國的士兵無法理解為什麼宜國的弓可以射這麼遠，為什麼宜國的箭不會在在空中打轉，此時的他們只知道向前沖，僅此而已。
不寵不行，此時他身後的戰友站在不斷地推搡著他，要是就這麼停下來的話，自己鐵釘會被推倒，而後踩死。
「射箭！」
很快，越國的軍隊就衝到了可以射到宜國軍隊的地方，越軍的指揮官當即下令，命令己方士兵射箭。
「咻咻咻~」
片刻之後，越軍這邊萬箭齊發。然而由於箭桿不直的緣故，很多箭矢在飛到一半的時候就偏離了軌道，僅有少數箭矢能夠落在宜國士兵的身上。
「叮叮噹噹~」
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好不容易射到宜國士兵身上的箭矢由於餘力不足，無法射穿宜國士兵身上的鎧甲，當即滑落了下來，落滿了一地。
「殺啊！」
眼見越國人的攻擊對自己無效，宜國士兵的士氣當即大漲，所有人都高喊著口號，朝著越國人衝殺過去。
至於越國士兵，則是在親眼見到自己的箭矢無法給對方造成傷害之後士氣大跌，很多人都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今天站在這裡和對方戰鬥是否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人生很長，有足夠的時間讓人們去思考問題。人生也很短，很多時候人們還沒想通心中的問題就去世了。就好像現在，很多越國士兵還在懷疑人生呢，宜國士兵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揮舞起手中的鋼刀，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
「反擊！反擊！」
越軍統帥大聲呼喊著，試圖讓自己的士兵阻攔下宜國士兵衝鋒的步伐。然而很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越國人的反擊是顯得那麼的無力。
「哞~」
忽地，一陣大象的嘶鳴聲在戰場上響起。聽到聲音的越軍統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而後就看到了自己難以置信的一幕。
只見自己這邊的軍陣，在宜國戰象的踐踏下，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崩潰著。
「頂住！頂住！」
越軍統帥比任何人都清楚陣型被撕裂的結果，因此急忙大聲地呼喊著。而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附近的越軍也瘋狂地朝著那個方向涌去，試圖將戰線填補上來。
「哞！」
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陣戰象的嘶鳴聲在戰場的另一端響起。
聽到聲音的越軍統帥循聲望去，發現那個方向己方的軍陣也在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崩潰著。
「那邊，那邊也要堵住！」
越軍統帥大聲呼喊著，但是他知道這已經沒有意義了。
對方能撕破一處戰線，自然就能撕破另外一處，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隨著一陣陣戰象的嘶鳴聲響起，越國的軍陣開始全線崩潰，無數的宜國士兵跟在戰象的身後，朝著越國軍陣的中心殺去。
中心開花，越軍已經完了！
「大王！」
站在最後方壓陣的丕看到這一幕，對著身旁的越訶說道：
「撤吧，咱們打不過！」
「打不過么？」
聽到聲音的越訶看著不遠處的戰場，低聲呢喃道：
「貌似……確實是打不過呢……」
越訶的視力極好，哪怕隔著這麼遠，他也能清楚地看到戰場上的每一個細節。
他清楚地看到，自己這邊士兵的武器砍在敵人的身上，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不僅無法破開對方身上的護甲，甚至因為用力過猛，會只將將本就不厚的石刃斬斷掉！
而反過來，敵人士兵手上的鋼刀，卻能輕易地破開己方士兵的皮甲，連皮帶肉一起削下來！
這還怎麼打？這特么的還怎麼打！？
更別說，宜國那邊還有裝備了鎖子甲，對越國士兵攻擊基本免疫的戰象在！
這些戰象的每一腳，都能在大地之上踩出一朵用越軍士兵鮮血所構成的血花！
絕望了，這一刻的越訶是真的絕望了。
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說統領的越國壓根就不是宜國的對手。
哪怕是自己今天能夠僥倖逃出去，自己所統領的越國怕是也逃脫不掉滅國的命運。
不要想著逃回去休養生息捲土重來，對方是絕對不可能會給自己這個機會的。
也不要想著回去之後模仿對方的政治制度，學習對方的先進武器。此時的越訶能夠清楚地認識到，對方的武器裝備壓根就不是越國所能輕易模仿得了的。
甚至於，他都不知道對方的武器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如何能夠模仿對方的武器裝備呢！？
「或許……死在這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一刻，越訶甚至想到了自盡。
自從攻滅了成鴆氏聯盟之後，他就已經是成鴆氏諸部中英雄般的存在了。
如果沒有今天這一仗的話，他可以預見，自己的傳說將會在成鴆氏聯盟中流傳很久很久，甚至流傳到千年之後。
然而很可惜，他膨脹了。
膨脹的他帶領了成鴆氏最精銳的士兵，招惹了一個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
然後，他就敗了。
從理論上他說他可以逃回去繼續苟延殘喘，藉助浙江兩岸的有利地形和宜國人打游擊，但是他不想這麼做。
死在這裡，他是英雄，他的威名可以永遠流傳。
若是逃回去了，那麼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人們會同情悲劇英雄，卻不會同情一個喪家之犬。
死在這裡和死在逃亡途中，後世對其的評價是完全不同的。
念及此處，越訶一把接過身邊衛兵手上的戟，就準備自盡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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