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憶往事

雨幕五歲時，母親告訴她，之所以起名叫雨幕，是因為雨天出生的，遮住了視線。

「小雨幕，不是母親不愛你，是你生來就是個錯，你父親逃跑了，在你未出生時，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我也真是瞎了眼攤上了不負責任的負心漢！」陳欣蕊溫柔的看著沉睡的雨幕。

這時的雨幕才五歲，也正是懂事的年齡，能聽得懂母親在說些什麼，雨幕以為是在夢裡母親和自己說話，雖然不清楚，但是隱隱約約的，還是能聽得見，母親的聲音在夢裡有些虛弱。

許久，母親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把雨幕輕輕地放在床上，生怕弄醒了小雨幕。

不知何時，小雨幕醒來不見母親身影，翻下床，兩隻小手耷拉著床邊，兩隻小腳小心翼翼地落地，不哭也不鬧，自己出卧室轉了轉，只見母親在洗衣服，小雨幕心疼的抱著母親後背，撒嬌似的說起話來。

「媽媽，你要是累了我給你捶捶背，好不好？」

小雨幕耷拉著小腦袋，白嫩嫩的小臉蛋挨著母親，稚嫩的話語惹人十分疼愛。

「好好好，等我洗完了，你再捶捶老母親的背。」陳欣蕊停了一會兒手裡的話，看著女兒笑盈盈的。

「那晚上我們吃什麼啊？」小雨幕看著母親。

「你都多大了，就知道吃吃吃，要好好學習，你現在都上一年級了，你母親我也是沒辦法，讓你早早的學習，早早上學，我好掙錢養活你。」

陳欣蕊心裡十分難受，一個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孩子，一個人忙前忙后，自己也不過二十三歲，十八歲生了小雨幕，十八歲之前談的未婚夫談了五年，因為懷孕，未婚夫拒絕要孩子，被拋棄后和三兒遠走高飛。

「媽媽，父親是什麼？」小雨幕呆萌的疑惑著。

「父親什麼也不是，媽媽才是你的天和地。」陳欣蕊不知道如何去解說，「你長大后要做母親的守護者，現在是母親在保護你，呵護你，給你洗衣做飯。」

「那我以後要做你的後盾，好不好？」小雨幕驕里嬌氣的追問。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對。今天休息完，明天又要上學了，加油，我的小寶貝。」陳欣蕊做出必勝的手勢，勢必要努力學習。

「只要你學習成績學的好，你要什麼，母親都會讓你選一樣。」陳欣蕊望女成龍，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沒有再給雨幕找后爸的打算，心裡確認要把女兒養大成才。

又是上學的一天，雨幕背著小書包，陳欣蕊騎著自行車早早的送去學校，又跑去工作了，雨幕這一天也是很不開心。

到學校，同學嘲笑她。

「雨幕，我怎麼沒見過你爸，原來你是有媽生沒爸養的。」張笑小男生不停嘲笑，引起不少人的圍觀。

雨幕見這麼多人，有些恐懼，緊張兮兮的小聲嘀咕，「爸爸是什麼，能吃能喝嗎？」

「啊哈哈哈，這怕不是個傻子吧？」馮歡歡小男生也不停的嬉笑，雖說是個女生名，生來卻是男生，想必是想要個女孩。

「誰說生下來一定要有爸爸，如果讓你們選擇，你會選擇父親還是母親？」雨幕詢問嘲笑她的小男生。

「我認為是母親。」張笑想了下:不管不顧的父親，還不如母親好，知道關心自己，吃什麼喝什麼，作業寫得怎麼樣。

「我也贊同。」嘲笑雨幕的馮歡歡停下了笑聲，開始思考父母選擇題。「我的母親會做好吃的，會給我洗衣做飯，父親下了班什麼也不做，只會打遊戲。」

「有時候有父親跟沒父親的存在感一樣。」雨幕趕緊氣宇軒昂的發言。

「不一樣的。父親賺錢養家，這樣母親一個人不用太辛苦。」張笑覺得父親還是有用的。

「父親雖然可以養家，但是母親也能掙錢養家，然而父親根本不會照顧孩子，所以，我會選擇既會養家又會照顧自己的母親，只不過母親一個人會很辛苦。」

「對啊，對啊，你母親實在是太辛苦了，肯定是你父親拋棄你母親走了，也怨不得你。」

「就說是吧，好在母親對我很好，比你們任何一個都要好，我母親會做好飯給我吃，會問我吃什麼。」雨幕驕傲的誇讚母親。

「你母親會督促你學習嗎？我唯一不喜歡的是母親啰里啰嗦，張嘴閉嘴都是作業、作業，還有學習。」張笑苦惱的埋怨自己的母親。

「有，但是我都會一一照做，因為我母親是最辛苦的，我也要努力的學習，不想看到母親很累的為我掙錢。」

雨幕很是心疼母親，母親每次洗衣服都要彎腰，每次做飯，都會研究雨幕愛吃的做，就連學習都親力親為。

時間一晃，雨幕期待著放學，放學可以幫母親做家務，讓母親不要那麼累，可是母親不願意。

「你這孩子，不要像媽媽一樣只能賣命的工作，做家務，母親就是想讓你嬌生慣養，只要學習好，以後能有出路。」陳欣蕊欣慰的說道一番。

「媽媽，以後我可以做什麼呢？」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我們家窮，你務必要學習好，能當個班長也不錯，別人也不敢欺負你。」陳欣蕊覺得虧欠孩子太多，要是不給她足夠的愛，無法彌補這顆老母親的心。

「我一定努力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

雨幕奶聲奶氣的說著話，天生生下來就比別人懂事早，教育的也早，母親對她的期望極大，不然也不會孤獨一生，只養這一個孩子。

「沒有父親其實是好的，當父親的什麼也做不了，也只有母親我能給你許多的愛。」

陳欣蕊又開始想起那段回憶，自己一個人艱苦的生下雨幕，還是下雨天，也沒個人幫襯，可憐兮兮的夜晚，醫院都關門了，只能打救護車電話求救，好在救護車跑得快，風雨無阻，最終成功順利的生下雨幕，監護人簽名只能是陳欣蕊，因為沒有認識的人陪她，那些親戚都是勢利眼，朋友長時間沒聯繫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