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把握機會
「一年後的事情呢,急什麼,回去我就再要一道聖旨。」
終和裕努了努嘴,「你曾答應女皇一個條件吧!儲相一言駟馬難追,上一道聖旨就是!」
風雲川手下的桌子開始出現裂紋,碎裂,終和裕及時抬起手,避免木屑迸濺到手上。
儲嬌哀嚎一聲躺回被子中,她希望這是個夢,醒來終和裕就回到天蒲皇宮了。
再一次上街,兩邊高大的身影壓迫感十足,儲嬌快走幾步,兩人追上並肩走著。
她捏了捏眉心,街上的人駐足對著不遠處指指點點,順著視線看去,縷縷煙霧從房頂上升起。
儲嬌大驚,喊道,「包子鋪。」
只見一老頭拎著水桶向鋪子里走,乾癟的胳膊吃力的堅持著,身體傾斜的厲害,儲嬌擼起袖子奪過他手裡的桶,身子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這麼沉!她看他拿的挺輕鬆的!
風雲川長臂伸出,終和裕望向四周,鎖定角落的木盆,整條街道一處商鋪著火,救火的不過寥寥數人。
儲嬌臉成花貓狀,胳膊一抬,擦去額角的汗,又一道黑印子留在臉上,老頭扯過她的手腕,「丫頭,你為什麼幫我?」
儲嬌不嫌棄的壓低聲音離他近些,「不瞞您說,我是天蒲丞相,天西早晚納入天蒲的國土中,那您就是我的子民了。」
其實儲嬌沒想那麼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昨日老頭的故事令她動容,她本身也不是冷漠的人。
火被澆滅了,儲嬌累癱在地上,反觀兩人只是衣服擦上一些黑印,儲嬌完全是從煤礦里出來的。
「丫頭,去我家喝杯茶吧!」老頭坐在凳子上,神色慈祥,滿意的看著商鋪。
男子跑過來跪在地上,「鋪子,我的鋪子啊!啊!這,唔!」
儲嬌有心安慰他幾句,老頭銳利的目光掃視她一眼,儲嬌立馬打消了念頭,讓他哭吧,燒沒了她也沒辦法。
「丫頭,走。」
男子揪住老頭的褲子,「爹,鋪子沒了,我咋辦啊?爹,你還有銀子嗎?我東山再起后一定還你。」
老頭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儲嬌,似乎在等她,儲嬌從地上爬起,跟在老頭後面。
走至巷子口,「噬情蠱,多久了?」
儲嬌身子一僵,他知道,那他豈不是怪醫老頭。忙扯過風雲川,「老爺爺,他也中了蠱,您給看看。」
老頭瞥她一眼,又看了看風雲川,最後落在終和裕臉上,「他也中蠱了?」
「不知道,您先給他看看!」儲嬌拉著風雲川的手往出遞。
終和裕抿唇不語,風雲川挑釁的看他一眼,似在說,看吧,儲嬌最關心我。
老頭背著手走進院子,庭院中的樹上光禿禿一片,地上一排花盆,偶有未落的鮮花,嬌艷開放。
「我老婆子最喜歡這盆了。丫頭,好看嗎?」老頭扶住一朵花給儲嬌看,她匆匆一掃,「彼岸花?」
「你知道?」
儲嬌震驚,真的是,她隨口說的,老頭掐斷了那花,進到屋裡,瓶瓶罐罐擺滿了屋子,老頭去了裡間,儲嬌不好再跟進去。
風雲川捏了捏她的手背,安撫她等一等,終和裕不去看他們的互動,觀賞起瓷瓶來,一個晶瑩剔透的綠吸引了他的目光。
「別碰!」
終和裕指尖還未碰到,儲嬌在他身後大喊,他收回手,「聽未來妻主的。」
「……」風雲川手上用力疼的儲嬌一下子抽出手,又被他緊緊攥住。
儲嬌朝終和裕的方向瞪了一眼,掏出懷裡的瓶子,老頭這時走了出來,風雲川大掌壓下那瓶,反手塞到自己袖子中。
「丫頭!」
儲嬌征愣的抬頭,老頭拿出一個藥瓶,「這裡面是天蠶。」
一條白色肉蟲在紅色的液體里滾動,天蠶絲引情蠱,儲嬌曾聽杜御醫說過。
「您能否幫他看一看。」
老頭仔細摸了許久,「從小就被下了蠱,它早和你自己合為一體了,不過,你身體里的另一條情蠱還是可以取出來的。」
風雲川眉眼淡淡,無悲無喜。
儲嬌悄悄在他腰間掐了一下,「麻煩您幫他取出來。」
風雲川抬眸,老頭一頓,這雙眸子和小時候一樣。
「可以,現在就能取,去裡間躺好,等著吧!」
驚喜來的有些突然,儲嬌差點把全部家產帶出來找他,沒想到出來就碰到了。
老頭走進裡間時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終和裕的方向,終和裕不明所以。
兩個床榻離得極近,儲嬌拉住風雲川的手,「這下我們可以白頭偕老了。」
風雲川眼中從未有過的溫柔,內心卻不安,「儲嬌!我愛你!」
「我也愛你!」
老頭撩起帘子走進來,點燃了桌上的熏香,兩人緩緩閉上眼睛,一炷香后,另一個瓶子中多了兩條粉嫩的細長蟲子。
老頭把終和裕叫進來,「你喜歡這丫頭。」
「不喜歡!」終和裕回答的極快,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從進來就看著,不喜歡?」老頭笑著收拾起情蠱,眷戀的摸了又摸瓶身。
「……」終和裕不語,他也不清楚。
「我像你這麼大,也喜歡過一個人,剛開始不懂自己的情感,等到她投入別人的懷抱才追悔莫及,天蒲女子為尊,她卻男女一視同仁,從不歧視我。像這丫頭……」老頭似陷入回憶。
「小郎君,機會來了,別怪我沒提醒你,把握不住這丫頭不知道是誰的了。」
一年後,儲嬌坐在院子中,樹葉從枝頭掉落,飄在桌上,儲嬌拿起叼在嘴邊。
終和裕捏著她的臉頰,一把扯出樹葉,「說了多少次它不幹凈。」
「嘁!」儲嬌背過身不理他,終和裕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儲嬌搶過來拿在手裡仔細觀摩。
「它怎麼這麼丑?」拎起玉佩,左半部分一個嬌字,右半部分一個裕字,字體歪歪扭扭的。
「咳,我刻的。」
儲嬌揪住他的衣袖,看清修長的手指上幾道長長的口子,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終和裕大大方方的讓她看,等著要獎賞。
「笨死了,你買一塊,非要自己刻,手藝不行還把自己弄傷了。」
「…你就不能誇誇我,儲嬌,我這傷,哎呦,好疼,流血了……」終和裕捂住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儲嬌,她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