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宴會

『皇上,皇上?』李公公端著切好的茶走了進來。

卻看到這個原本冷漠的男人在掩面哭泣,因為不想讓人聽到,他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李公公嘆口氣,默默的走了出去,

這一年來,他都是這樣子渡過的,為了不讓人看出他的脆弱,在外人面前他不會流露出一點悲傷。

過了良久,李公公再一次進來,白澤早就已經恢復原樣。

此時正端坐在位置上翻閱奏摺,彷彿剛剛短暫的發泄不存在一般。

『皇上,喬太醫這次回來身邊跟著個葯童。』李公公彙報著。

白澤心裡盪起一絲波浪,『她長什麼樣子,』像不像蓮生,或者說是不是蓮生。

李公公知道自己的皇帝在想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是位新面孔。』

白澤沒有說話,只是撥開了奏摺,底下赫然壓著一位女子的畫像,

畫像的紙已經有些磨損,可以看得出被人摸了很多次。『生兒.....』

畫像上的她抱著毛娃,腳放在湖水裡,眼神看向畫外的他,充滿了笑意。

一眼就愛上的人怎麼可能忘記呢,不過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懦弱悲傷罷了。

『傳令下去,時節正好,今晚設宴。』白澤冷著臉吩咐下去。

「家臣可攜帶家屬。」罷了,他又添上一局:「將喬太醫也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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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聽說了皇上設宴,還允許帶家屬,如今皇上後宮空置,之前也有人上諫此事,都被皇上回絕了,現在隱隱約約傳出要選秀的消息,所有家臣都叫來咱家的女兒,爭取今晚在宴席上可以在皇上面前露個面。

『蓮生,你去嗎?』喬泉悉心的為她挽發。

『我想去,感覺很好玩的樣子。反正我不是易容了,沒有人能認得出。』蓮生抱著喬泉的手臂,撒嬌道:『而且,宴會上的菜品肯定好吃。』好久沒有吃到御膳房那些精緻的菜,想想還有些流口水。

喬泉笑言:『是誰喊著自己胖了要減肥?』

『不吃飽怎麼有力氣減肥呢!』

『說得對,而且我家生兒太瘦了,胖點摸起來軟乎乎的才舒服。』

『你在胡說什麼呢!』蓮生紅著臉錘了他兩下,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這麼不正經。

喬泉並不知道蓮生在想什麼,只是捏了她纖細的胳膊,若有所思,看來自己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怎麼做菜了,畢竟師姐和他說過,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天漸漸黑了下來,現在還是冬末春初,夜幕降臨后,春風吹過還帶有一絲寒冷,

喬泉為她披上了絨毛披風,現在的她已經可以慢慢自己走路了,不再需要自己抱著,說實話,喬泉心裡還感覺有些失落。

『好了,我們走吧。』喬泉牽起她的手,

『我們牽著手太明顯了吧。』蓮生有些擔憂道。

『不怕,我的長袍蓋著呢,再說了,你現在還站不穩,先扶著我。』喬泉將袖袍往下來,嚴嚴實實將兩個人的手蓋住。

準備就緒,兩人緩緩的走向乾清宮,春節掛上的紅燈籠還沒有換下,散發著明亮而又溫暖的光線。

蓮生看著這個沒有任何變化的皇宮,看上去那麼輝煌莊嚴,也不知道這地上的青石浸過多少鮮血。

宴會差不多開始了,喬泉他們算是來的最晚的,他帶著蓮生在最末尾坐下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將蓮生小心翼翼的扶好坐在位置上,自己也挨著她坐了下來。

『皇上,皇后駕到——』

太監尖銳又響亮的聲音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安靜了下來。

門被推開了,

白澤身上穿著象徵身份的明黃龍袍,頭髮被束在玉冠里,冕旒的珠子垂落,並沒有掩蓋他俊美的臉龐分毫,臉上依舊是睥睨天下的冷漠。

皇後葉挽安穿著繁重的宮服,眼神也如同皇上一般冷淡。

蓮生盯著那個人,好像變高了些,渾身的氣場比以前還要清冷嚴肅,心臟又開始抽疼了起來,她皺著眉頭捂著心口。

喬泉察覺了她的變化,將她挽到自己身邊,伸手將她眼睛捂住:『生兒乖,別看他,看他只會讓你更加疼痛。不行的話,我們離開吧。』

蓮生眼前一黑,白澤的樣子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心跳也平息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笑道:『沒事,我還好。』

等兩人入座,宴會正式開始。

樂師奏響樂曲,舞姬魚貫而入。

眾人開始推杯交盞,位居重臣之位的朝臣向著白澤舉杯敬酒,他點頭飲下。

等宴會開了過半,氣氛正濃的時候,

有位大膽的朝臣站起來,向著白澤說道:『皇上,今日難得好時辰,臣斗膽,臣的小女自小便仰慕聖上,可否讓她獻上一曲。』

白澤聽到這話,盯著他看了半晌,他旁邊坐著一個少女,見到皇上看過來,害羞的低下了頭,側臉莫名的有些與蓮生相似。

朝臣見皇上不說話,心裡也有些害怕的打鼓。

只聽白澤說:『允。』

朝臣大喜,其他人聽到皇上答應了,紛紛表示自己的小女兒也準備了,白澤雖然興趣缺缺,卻還是點了點頭。

一個接著一個妙齡少女上場,使出渾身解數試圖引起皇上的注意。

白澤看著前方,看似盯著場上表演的人,實際上餘光一直在找著什麼,

直到他看到了一處地方,呼吸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喬泉對宴會沒有一絲興趣,蓮生看著表演,看的不亦樂乎,而他看著她,也看得入迷,時不時還給蓮生投喂。

他們坐的位置有些偏遠,朝堂早被換個變,沒有人認識喬泉,倒也沒有人上來搭話。

喬泉突然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視線,朝著源頭看去,白澤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這邊。

他心中一凜,將蓮生拉到自己身邊,微微側身將她遮掩住。

但是白澤的視線如形隨形,依舊黏在他們這邊的位置上,喬泉小聲的說:『生兒,你坐著別動,你的衣服扣子開了。』

蓮生果然不動了,緊張的躲進喬泉的披風底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沒有啊。』

喬泉輕笑,摸到她頸后,『在後面,』然後小聲驚呼:『扣子掉了,生兒你先挨著我,我幫你遮掩。』

蓮生聽到這話,沒有任何懷疑,點頭乖乖的躲在他的披風下,

反正也可以看得到場上的表演,躲在披風下還溫暖,很快蓮生就忘了這段小插曲,又開始興緻勃勃的看起表演。

白澤徹底看不到喬泉身邊的人,感覺有些坐不住了,但是這麼多人在看著,他不好打草驚蛇。

只好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將視線放到宴會上。

此時,漫天的花瓣落下,一個身著火辣的異國舞女走了進來,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如纏人的水蛇般扭動,輕盈的薄紗下是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的勾起在場所有男人的探究的慾望。

突然,她隨手拿過一盞清酒,紅唇輕咬杯子的邊沿,一邊扭動著舞姿,一邊一仰頭緩緩將清酒倒入口中,

可能是沒有倒好,也可能是故意的,有些沒有倒入嘴裡的清酒從她嘴邊滑落,眼神迷離又誘惑的看著皇位上的男人。

在場的所有男人都看直了眼,甚至還能聽到咽口水的聲音。

白澤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看著眼前的舞姬。

舞姬看到皇上的眼神看向她,心下得意,像是受到了什麼鼓舞一般,扭著舞姿移到白澤身前,提起酒壺傾倒了一杯清酒,舉到白澤面前,聲音充滿的誘惑:『奴家冷兮兒敬皇上,祝皇上萬壽無疆,福澤綿綿。』

白澤看著她,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拒接,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杯,輕輕搖晃著。

場面變得有些寂靜尷尬,就連冷兮兒臉上的笑都快要掛不住了,

旁邊的葉挽安掩面笑道:『是個可人兒,皇上是該為我尋個姐妹解解悶了,我看她就很不錯。』

白澤抬眉,點了點頭。

舞姬喜不勝收的謝恩跪拜,只聽白澤終於開口:『美人如斯,朕甚喜,就坐我跟前罷。』

說完將冷兮兒往自己懷裡一覽,冷兮兒一聲嬌叫,便如無骨的水蛇貼上白澤的胸膛。

白澤輕笑,『是該選秀了。』

眼神若有若無的飄向喬泉的位置,喬泉看向他,臉上掛著笑,眼裡滿是嘲諷。

白澤毫不在意,突然他臉色一變,

鬆開抱著冷兮兒的手,劇烈的咳嗽起來,嚇得周圍的人大驚失色,

『皇上,您怎麼了?』朝臣們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太醫呢,快去叫太醫。』

李公公匆匆吩咐下去,太監們著急的往太醫院走。

『朕沒事』白澤白著臉擺了擺手,眼神卻看著一處。

李公公又怎麼看不出皇上的意思,很快就走到喬泉面前:『喬太醫,您可否先給皇上看看?』

眾人有些震驚的看了過來,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居然還讓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去請。

喬泉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沉著臉:『很抱歉,今日赴宴未帶藥箱。』

『愛卿就為我把把脈,可好。』白澤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蓮生聽到他的咳嗽聲,不由得緊張起來:『要不喬泉你去看看,我在這裡等你。』

『臣領命。』喬泉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白澤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起身。

喬泉將身上的披風脫下,將蓮生捂得好好的,然後才跟著李公公走到白澤面前。

『手。』喬泉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澤笑著將手伸了出來,然後感覺到喬泉掐著他的手,那個勁道極大。

『臣的醫術不精,看不出皇上有何問題。』

『怎麼會呢,喬愛卿再好好診,朕現在覺得心臟疼痛極了,大概是患病不清。』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捂著自己心口。

『朕瞧著愛卿有些犯愁,不如將你的小醫童喚來,幫朕瞧瞧。』

喬泉不動聲色的說:『他只是個小醫童,暫且還沒有出師。』

『不看看怎麼知道呢。』白澤還在笑,可是語氣里不容喬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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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宮斗遊戲當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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