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以毒攻毒（下）

「大人，卑職無功受祿，寢食難安。」於成忍着內心的激動，往上施禮。

駱養性笑道：「你對本指揮使忠心不二，就這一點就夠了。另外，你協助徐、韓兩位將軍守彰義門，打退了闖賊數次進軍，功勞還是蠻大的嘛，怎麼能叫無功受祿呢？」

駱養性這幾句話說的於成感動不已，同時心裏感到愧疚，這可能就交知遇之恩吧。

看到於成有幾分動情，駱養性心中高興，往於成近前靠了靠，擺出一副知人善任的表情。

「老實說，升你為鎮撫使不是本指揮使的本意。可能你還不知道吧，跟你平起平座並肩血戰守彰義門的第五衛千戶劉衛國已經是錦衣衛北撫司鎮的指揮僉事了，皇上隆恩浩蕩，剛剛親口加封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駱養性故意放慢的語速，用的是舒緩有情外加幾分遺憾的語調，並且兩隻黑而閃亮的小眼睛，緊盯着於成的反應。

駱養性的意外之言也很明顯，你於成跟劉衛國同為北鎮千戶，同為李若璉的心腹愛將，一同帶領部署晝夜奮戰，血戰守城，現在人家可是升職了，且是官升兩級，皇上親口加封，是何等的榮耀？若非本指揮使提攜你，你還在原地踏步，此時不知你於大人作何感想？

不得不說，駱養性這煽情拉仇恨的本事還是很大的。

果然於成的血性上來了，特別男人爭強好勝不服務輸的本性，使得於成氣血上涌，自己哪一點比他姓劉的差？這次李大人鋃鐺入獄，歸究原因還不是因為他劉衛國！現在他成了皇上崇信的大功臣了。那我呢？

還好，駱大人提攜自己官升一級，否則自己還是個千戶，被姓劉的踩在腳下，豈不是被人恥笑？好一個指揮僉事，好一個皇恩浩蕩！

看於成明顯是受到了不平等的待遇的反應，駱養性繼續道：「於大人，於鎮撫使，本指揮使也只能如此提攜你了。」

說着駱養性有些遺憾的拍拍了於成的肩膀，很親切的樣子，蘊含的意思是對本指揮使對你寄於厚望，好好乾，本指揮使看好的是你，而不是他劉衛國。

於成的圓胖臉充血，再一次往上磕頭，畢恭畢敬，一副誠然悔過的樣子，「承蒙大人的厚愛，卑職定然不負大人的栽培，願為大人馬首是瞻，效犬馬之勞。」

「嗯嗯，本指揮使當然相信你，否則也不會如此提攜你。從今天起，李若璉的案子移交給你了，儘快搜捕李若璉歸案，還有那個百戶劉一刀等黨羽一併拿獲，全都交由你審理。」

「你要記住兩點：一你要讓李若璉認罪伏法，二你要弄清李若璉是如何越的獄，受何人指使！事成之後，本指揮使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錦衣衛南鎮指揮僉事的位置就是你的，可不要讓本指揮使失望哦！」

南鎮指揮僉事的職位更具誘惑力，因為同為錦衣衛，南鎮比北鎮地位就高些，待遇當然也更優厚。

駱養性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這趟差事辦好了，你於成就在他劉衛國之上了。

當然於成對李若璉一案及其中的貓膩了如指掌。

因此於成應諾連聲，「卑職領命……卑職明白，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