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婚不能退啊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以前。
韓府後院,陸夫人和於氏不知道說了多少句的家長里短,感覺要到了要說正事的時候。
「姐姐,其實我來到韓府是有一件要事相談的。」
於氏的瞳孔一縮,那件事情終於是要來了嘛。
陸夫人斟酌了半天還是無法開口,確實將於氏給等急了,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我還是能承受得住的。
長痛不如短痛,於氏率先問道:「妹妹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在姐姐這裡還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陸夫人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開口說道:「我帶二郎來是來退婚的。」
「婚事你們陸家給個時間就行……」於氏忽然聽清了陸夫人的話,睜大了眼睛說道:「退婚?我沒有聽錯吧。」
「姐姐沒有聽錯,我們是來退婚的。」陸夫人不敢看於氏的眼睛。
於氏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才覺得自己的表情不對,連忙板起臉來說道:「這件事情我這個內人是做不了主的,我去吩咐人把老爺給喊回來。」
說完於氏有些激動地向著外面走去,差點就被自己腳下的裙擺給絆倒。
她吩咐完管家找韓文遠之後,就搖搖擺擺地朝著自己女兒的房間走去。
她奮力地推開了韓韞玉的房門,陽光照射在於氏的身上,讓韓韞玉看不清她母親的表情。
韓韞玉問道:「日子是不是定好了,是哪一天,好讓女兒做個準備。」
於氏站在門外沒有說話,久久也沒有進入房門。
韓韞玉這才起身想要將她的母親給迎進房來,卻發現於氏正在哭泣,還是帶著笑容地哭泣。
「娘,您這是怎麼了?」韓韞玉有些害怕了,她從未看過母親有過這樣的表情,頓時覺得是不是母親為了自己而向陸家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
「娘你也不要為了女兒過分擔心,女兒是願意嫁到陸家去的。」韓韞玉只能陪著母親一同哭泣。
「退婚了。」於氏終於說出話來。
「什麼?」韓韞玉驚嘆一聲,心想著果然是自己的母親向陸府提出了退婚這種事情。
「娘您萬不能將敗壞韓府的罵名背負在身上。」韓韞玉不停地搖動著於氏的身體,希望她不能做傻事,自己的幸福可以不重要,但韓府的名聲不能破。
於氏被女兒的搖晃給驚醒過來,一把將自己的女兒抱住,「不是為娘做傻事,而是那陸夫人帶著陸二郎來退親的。」
「陸家真的來退婚了?」韓韞玉嘴角露出了一抹喜悅。
她握緊於氏的手不可思議的自語道:「可是陸家為什麼要退婚呢?就他陸二郎的秉性,又怎能捨得這一紙婚約。」
她實在是想不到對方有什麼退親的原因。
於氏輕輕拍著女兒的手說道:「只是陸夫人剛剛提出來我便趕過來了,我這就回去將這件事情好好商議,女兒你且等著娘給你帶來好消息吧。」
說完於氏便朝著花園跑去。
看到陸夫人還端正地坐在石凳上面,於氏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到了陸夫人的對面,略帶著怒氣說道:「言妹妹你剛才所說的退婚一事可是真的?」
陸夫人微微點頭,「這是我和我家老爺商量后的結果,二郎雖是我的兒子,可我們夫婦二人也是看著玉兒長大的,也當作是親生女兒一般,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夫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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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生性頑劣,在開封經常鬧事。而我們半年之前和二郎說出他與玉兒定了娃娃親之後,他便離府而去,直到昨日才在包龍圖的幫助之下才找到二郎。
昨夜我和老爺商議到了半夜,才下了如此決定,我們知道二郎並非玉兒的良配,實不該為了兩家的情誼而將玉兒棄之不顧,希望韓府能同意我們陸家退婚的這個請求。」
「我我我……」於氏緊握住陸夫人的手悲傷地說道:「你們夫婦此念為了玉兒的幸福,而我剛才還對你施了臉色,是姐姐的不對,我們這就去大堂,等老爺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規勸於他。」
又情同姐妹的兩人,牽手走往了內院大堂。
大堂之內,寂靜過去。
韓永合指著陸垚說道:「這種事情不是你這個小子過來與我相談的,你去將你的父親喊來,要他和我親自說。」
「韓兄!」陸盱走進了大堂內。
他是戶部侍郎,戶部離禮部不是很遠,他看著韓永合和他兒子匆匆離去之後就知道和退婚有關,一路悄悄跟著他們來到韓府,剛才就一直在門外等著,一直等到韓永合喊他之時,他才從門外走進來。
「都是一些個小事,韓兄何必如此動怒。」陸盱一路走進,路過陸垚之時對他狠狠說道:「都是你要乾的好事,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陸垚也知道接下來不關他什麼事情了,讓這兩個中年人好好商量吧。
可是說了一刻鐘的時間,韓永合楞是不同意退婚。
最後等到於氏和陸夫人聯袂走進了大堂。
「老爺,奴有幾句話想要對您說。」於氏開口說道。
韓永合點點頭就與於氏來到了旁邊的耳房。
「想必夫人也是同意了退婚這件事情吧。」韓永合冷哼一聲,沒有給於氏好臉色看。
於氏壯著膽子向著韓永合問道:「不知道老爺還能當上幾年官?」
韓永合有些詫異地看向了於氏,他沒想到於氏會問出這個問題,不過還是開口答道:「老夫今年五十有六,許是官家知我辛勞,最多十年會允致仕歸鄉。」
於氏又問道:「那玉兒又能活上幾年?」
韓永合哼道:「玉兒身體康健,自有五十年好活。」
「那老爺就為了剩餘十年的官場名聲,就能讓玉兒餘生的五十年陷入苦難之中。老爺你怎能如此狠心?而且陸家與我都同意退親之事,為何老爺死死不松這口。」於氏淚眼婆娑地看著韓永合。
聽完於氏的一席話,韓永合也陷入到矛盾之中。
他很疼女兒,他在乎更多的不是自己的名聲,而是女兒的名聲,被退親之人再選夫婿之時便不能再順心順意,對方都會很考慮女子的品德,退婚如此大的污點印在了女兒的身上,怕再難找到如意郎君。
「不知玉兒如何作想?」韓永合問道。
「玉兒也算是一個才女,她願意和一個紈絝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嗎?」
「我知道了。」韓永合心中有了決定,既然女兒也不願意,那這門親事且退了吧。
韓永合再次進入到大堂內,語氣不善地對著陸盱說道:「這文書你來動手寫吧。」
「這是當然,這些小事哪能勞煩韓兄親自動手,上筆墨吧。」
下人們端來了筆墨紙硯,陸盱洋洋洒洒地寫了兩份文書放在了韓永合的面前。
兩人都在文書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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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名字這才作罷。
事情已經辦成,陸家也沒有可能留在韓府吃午飯,便由陸盱出言告辭。
陸盱帶著一家子走出了大堂,向著府門外走去。
走到一半時,陸垚突然看見了兩個女子,一人身著白衣,一身著青服。
而白衣女子,美若天仙,完全就是仙女下凡,不比後世那些明星美多了,而且還不失清純,怎能不叫人愛戀。
陸垚一眼就愛上了,他覺得自己的愛情到了。
他向著陸夫人問道:「娘,那個白衣女子是誰?」
陸夫人白了陸垚一眼,「還能是誰?不就是被你退婚的韓家女兒。」
「哦,我的天啦,爹娘,這個婚我不退了行不行,我這就回去找韓伯父讓他將這兩份文書給撕了,我們兩家重歸秦晉之好。」
陸盱差點怒氣攻心,拎著陸垚的耳朵就往外走,「你這臭小子,別在這裡給老夫丟人現眼。」
韓韞玉在那裡看了一眼陸垚之後便徑直離去,而陸垚上下打量她的眼神讓她感到厭惡。
她旁邊的侍女說道:「好在婚約是退了,陸二郎那一副紈絝的樣子,小姐若是嫁過去準是受苦。」
「他縱使萬般不好,也不容我韓府亂嚼舌頭。」說完之後韓韞玉便提前離去。
「是!」侍女會低著頭跟在韓韞玉的身後。
大堂之內所有人都已經離去,只留下韓永合一人。
這時他才注意到旁邊的側桌上擺著一副棋盤。
棋盤上黑龍壓得白龍無法喘氣,只一步白龍便能化為齏粉。
「好深厚的棋藝。」
「堯叔。」?韓永合喊道。
不一會韓府管家便走了進來,「老爺。」
「不知道何人來我韓府對弈?這棋局甚是精彩。」
「下棋的正是大郎和陸家二郎。」堯叔答道。
「遠兒?」
難道是遠兒的棋藝又增加了一大步,韓永合撫摸著鬍鬚思索。
「快將遠兒喊到大堂來。」
不多時,韓文遠便匆匆趕來,「不知道父親喊我有什麼事情?」
「哈哈哈!」韓永合朗聲笑道:「我兒棋藝更勝一籌,也算是喜事一件啊!」
韓文遠慍色地看著棋盤,羞愧地說道:「這執黑之人並不是我,而是陸二郎,如果不是我急於去找父親,下一手我便會敗下陣來。」
「陸垚?」韓永合深深凝視著棋盤,觀棋如觀人,這黑子深諳兵法,肅殺之氣繁盛,每一步棋都恰如天算,絕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能下出來的棋局。
「遠兒,你與陸二郎對弈過一局,對此人有什麼看法?」韓永合問道。
韓文遠思索了片刻之後回道:「我與二郎對弈之時,他閑庭若步,落子果決,心神於棋局之上不足一二,絕不是泛泛之輩。」
「不是泛泛之輩那就是另有其心嘍!」韓永合越想越覺得今天退親這件事情不對勁。
既然陸垚不是紈絝子弟,那麼說他們韓家的主觀意識全都錯了。
「你可知道陸家最近和哪家走得比較近?」韓永合問道。
「好像近日陸浩和曹評交往甚密。」
韓永合雙拳捏得煞白,重重的錘砸在了桌上,冷笑道:「原來是攀上了高枝,陸盱陸青叔你到底是下的一盤好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