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縱行西北 第三十六章 昆吾

第三卷 縱行西北 第三十六章 昆吾

出西北州最後的關隘近在眼前,滿眼的灰褐色讓趙禾有些不適應,一個詞形容就是荒涼,趙禾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緊趕慢趕的來到了昆吾,此刻呈現在他面前的近九十度的灰褐色的山就是昆吾。

趙禾怎麼也沒想過昆吾是這個樣子,就像一個立體的沙漠…沙漠趙禾多少還能看見枯草,這連根草都沒有,沙漠是黃色的,它只是換成了灰褐色,唯一比沙漠好一點的就是隱約能看到不少的石頭夾雜在山體里,可趙禾還是會覺得一碰就會滑坡。

接近九十度的山體,趙禾無從下手,他不知道他要怎麼爬,因為不僅是陡,還高,抬頭看不見頂的那種高。

趙禾只能求助地圖,昆吾還是有零星記錄的,只是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涉足了,趙禾也想找個探險隊伍,可被告知唯一一個還在去昆吾掘玉的團隊已經失聯兩年了,失聯也就意味著犧牲。冥想著地圖,趙禾以為是要向東,這樣就能靠近昆吾的尾端,可不遂人願,地圖顯示往西才有上昆吾的路。

退出冥想的趙禾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太陽紫外線在西北洲尤其毒辣,拉上三角巾戴好帽子,趙禾只能沿著昆吾的山腳往西。

一個月後趙禾找到了所謂的路,是一條幹涸的河床,從昆吾流到樓蘭大漠,讓趙禾不禁猜測很久很久以前樓蘭說不定是一片汪洋,河床的地勢不像兩側的高山直接高聳,是慢慢抬高的,這讓趙禾可以攀登,當趙禾踩在昆吾的土地上,他發現沒他想的那麼軟,地還是很硬的。

取出一根雲杉登山杖,趙禾沿著河床上昆吾,越高石頭越多。

趙禾適應得很快,海拔一直在升高,河床也是彎彎扭扭的,但只有這一條路,他只能在河床的石頭上跳躍,行走了三天趙禾也沒有發現一隻生物,甚至是一點聲音自己都沒聽到,除了風。

三天趙禾都在往上,雖說河道是彎的,但從空氣的濕度和氣溫等等變化趙禾知道他還在上,他不知道昆吾到底有多高,以他的速度三天,而且還沒停,已經不是一般的高了,這種未知往往就是恐懼的源泉,但沒有撤退可言,登昆吾是趙禾給自己選的修行。

趙禾保持著較快的速度攀登了十天,整整十天他才爬到了一處緩坡,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參照,看不見山腳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高,自己所站的地方都早已入雲,望下看是雲,往上還是雲,他已經處在了沒有記錄的地方,他都不確定南方還是不是自己面朝的方向,有未知的東西在干擾著自己的感知,整體還在傾斜往上,壓根沒有下山的路。

除了繼續沿著河床,別無它法,像這種高山上的河流,一般都是高山之上的積雪融水匯聚而成,而且大概率會沖刷堆積出一個高原出來,趙禾只能賭一把遇見這麼一個高原,自己可以從那裡找到下山的路。

時間概念開始模糊,生活一片死寂,如果沒有星核和自己說話,趙禾可能一覺睡下去都醒不來,他不是疲倦而是麻木,一種對未知的恐懼籠罩著他,期間趙禾也在河床上收集了一些不知名的材料,其中昆玉原石就不少,還有一段黑色的石化木頭最為奇特,要不是星核堅持讓他挖出來,趙禾都懶得看…

星核提醒著他已經一個人爬了一年了,可趙禾覺得過去了一百年。

「昆吾山脈到底是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趙禾比任何時期都更像野人了,頭髮長到打結,鬍鬚滿面,臉色也不好。

這天趙禾聽到了水聲,他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可星核給了他確定的答案,趙禾發了瘋的朝著水流的聲音奔去,他爬上巨石看著奔騰而下的河流,再回頭看著自己上來的乾涸河道,趙禾知道為什麼乾涸了,這分明就是被強行改道了,用一座山峰來切斷原來的河道,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手段。

水流很湍急,趙禾認真的感應著,他發現水裡一無所有,連一條魚都沒感應到,趙禾高興也不高興,高興是安全,不高興是自己一年沒見著活物了,星核里的不算…

跳進河裡,趙禾一直下潛,下潛到一個石縫裡才停下,水涼得刺骨,卻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活的,元氣循環,趙禾可以在水下很久很久,趙禾捨不得上去,憋著,感覺自己活著。

躺在岸邊的大石頭上,趙禾深深的呼吸著,空氣是涼的,凡人在這個高度早就因為不能呼吸而死,海拔太高!

昆吾給趙和的感覺就是荒涼,直到現在他才因為河流而看到這一側的些許綠色,趙禾猛的從石頭上跳了起來,這一側,對啊,這一側,他翻過了一道山脊!是不是可以直接沿著河流下去了?這河流如果不是流向樓蘭,那很有可能就是流向南邊,南邊…

趙禾不知道換了幾根登山杖,這會他扔掉才換不久的登山杖開始沿著河流往下,越走越快,跑,跳,他不管這條河又有沒有改道回樓蘭,他要下山。

趙禾沿途收集了一些紅黃色靈罌粟的種子,花朵艷麗,是昆吾特色的野花,趙禾嘗過一次花蜜,暈眩了三天…生命力極強的小花讓趙禾很是喜歡,沒有水源的碎石堆里都能生存,趙禾把他們都灑在了星核世界,期待著他們開花。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一個目標明確的人,趙禾用他最快的速度在沿著河流下山,有時候幾百米的瀑布趙禾無路可走他就直接跳下去,砸進冰冷的水潭裡,就是這些水潭,趙禾又收穫了不少的昆玉,也收穫了五六塊不知名的隕鐵,以趙禾的煉器見識也判斷不出材質,反正都是收起來,趙禾也不想多研究,下山最重要。

在趙禾進昆吾的第二年,趙禾開始明白了昆吾的危險。

他始終沿著河流往下,再怎麼曲折他都沿著河流,因為河流是最好走的,他也想用自己的竹筏,可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水流太急,一放下去就會被卷進水裡。

這天趙禾到了一處平原地帶,他知道他還在山上不是到了山下,因為氣壓還是很低,趙禾沒想到自己的竹筏還真能用上,拿出他的竹筏在平原的河流里飄著,兩岸都是草原,這種高度按理是不會自然長出很高的大樹的,野花小草是極限了。

野草,野花,蝴蝶,趙禾欣賞著這高山草原,突然天黑了,趙禾知道當然不是天黑,他當即收起竹筏跳進了河裡,河水清澈,趙禾睜著眼睛看著天空飛過的巨獸,嗆了好幾口水,什麼叫遮天蔽日,這就叫遮天蔽日!一隻翅膀就有千里長,抓著一條蛟龍?趙禾直接從水裡游上了岸,仔細的看著飛遠的巨獸,自言自語道:「鯤鵬?是這種神獸?我這一丁點,人家都瞧不見吧…」

朝著鯤鵬飛行的方向看去,趙禾看見鯤鵬將蛟龍踩在山頂之上,一口一口的撕扯著,抽筋剝皮,血液沿著山體往下流。感情自己先前以為是天然紅的山,居然是蛟龍血染成的…

鵬北海,以蛟龍為食,這是趙禾無法想象的恐怖。

昆吾哪裡還會有其他的什麼妖獸,這就是鯤鵬的道場,有妖獸,也被嚇死了…年前遇見的被山峰改道的河流,估計只是被人家一翅膀碰掉的吧…

趙禾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不出意外自己就在人家的感知里,既然不被在意,自己也不用刻意,掏出竹筏,趙禾用意念控制著快速的離開。

「星核,人家一隻翅膀有你十個大…千里的翅膀,我淦。」

「你取出一棵百因桃樹來,栽在這裡。」

「幹嘛?」

「聽我的就是了,這個桃樹叫『百因』是有說法的。」

趙禾決定聽從星核的意見,連根帶土拿出了一棵桃樹,已經一米多高了,矮壯矮壯的,一拿出來桃樹的枝條就彎折著去擁抱趙禾,趙禾已經習慣了,這桃樹是有靈的。

將桃樹放在一邊,趙禾掘了很大很大的一個坑,起碼是桃樹帶出來的土球的三倍大,趙禾取出天山得到的風化岩在坑底倒了很多,又把樓蘭收的沙子倒了一些,這樣就不會積水了,之後趙禾將一路上收的一些富含有機質的土壤混合碎石顆粒,靈石鋪在沙子上,將之前掘到一邊的土回填到只剩下桃樹土球那麼大的坑,趙禾將桃樹放在坑裡,它的根開始扎進剛鋪好的基質里,被趙禾掘到一旁沒有回填的土壤慢慢的被根系拉回,一個微微拱起的土坡形成,桃樹就紮根在土坡上面,在風裡招展著。

趙禾取出一些得自一口泉的靈花籽灑在了表層被破壞的土坡,靈氣滋潤下這些簡單的靈花下一秒就開始發芽,破壞的痕迹消失,桃樹就像一直生長在這裡一樣,「小百因,再見了,我不知道星核為什麼留你在這裡,但我感受到了你的欣喜,喜歡這裡就好。」

作別了小百因,趙禾在平原地帶漂流了幾周,又開始是下坡了,趙禾收起竹筏開始步行,繼續乏味無比的趕路,儘管乏味,可只要想到這條路大概率是南下昆吾的,他還是有些高興,他忽然想起在玉關城尋找過的探險小隊,那些人兩年沒有消息,會不會還活著?鯤鵬不至於和這些人類過不去吧?所謂的昆吾的危險又是什麼?想不通,管他呢,想不通就不想了,繼續練劍繼續趕路就是了。練劍是趙禾除了走路唯一還在堅持的事。

感覺到海拔一天比一天低,趙禾開始有了笑容,他學會的一種新技能,有些地方落差實在太大了,不說自己跳下去的時候會不會被山風吹歪,即便自己跳到了水裡可能也會砸死,最高的地方數千米…想起自己傭兵第一個任務使用過繩子,正好任務結束繩子是自己收起來了,一般在千米高趙禾就綁好活結順著繩子溜下去,開始不夠嫻熟,都是慢慢來,落地之後通過巧勁抖開活結,繩子就收回來了,後面慢慢滑變成了帶著繩子自由落體,最後一小段的時候再完美卸力,安全著落。

這天速降一半的時候趙禾發現懸崖上有一處山洞,還就在瀑布邊上,趙禾也不想惹事,這多半是什麼飛行妖獸的洞穴,或許有很多好東西,但不是自己能沾染的,特別是鯤鵬的影子還在腦海,鯤鵬在前,趙禾對飛行的東西還有些恐懼。

趙禾的速度很快,一眨眼也就通過了洞口,可趙禾剛通過洞口就一把捏住了繩子,他好像看到了姐姐了發卡?!趙禾的雙手都被勒紅,也就是肉體強大,不然他雙手都廢了,趙禾止住下降后開始往上爬,他也就無意中瞟到了一眼,他本就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對山洞連意念都沒有使用,不想招惹可能存在的妖獸,可當他看見了發卡他不淡定了,一邊向上爬一邊用意念探查,他希望他看錯了,可離譜的是害怕什麼來什麼,他控制著繩子將自己盪進了洞口,撿起地上的發卡,趙和腦袋裡一團漿糊,這是什麼情況?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慌亂了,將發卡收進口袋,趙禾開始朝著洞里奔跑。

沒一會趙禾就跑完了山洞通道,在山洞的後面居然別有洞天,是一處和羅城差不多的所在,古樹參天,林深草密,趙禾很意外,他覺得很不合理,他小心的用意念覆蓋著,很快他就接觸到了一個陌生的意念,「誰?」

趙禾十分震驚,這是人類的意念,「我是在昆吾探險的,請問你是?」

趙禾朝著意念傳出的方向跑去,看著眼前的漢子,趙禾很是驚喜。

「你來自玉關城?」漢子看著趙禾不確定性的問道。

「對,玉關城。」

「哈哈哈,來,跟我走,我們兩年多沒有回去過了,估計以為我們死了吧。」

趙禾被漢子拉著就走,他有些明白了,這就是那支探險隊啊,這可真是巧了,趙禾拿出自己姐姐的發卡問道:「這位大哥,你可認識這發卡?」

「哦?我看看,這個啊,我知道,趙雅的嘛,估計是他家小子跑洞口玩不小心掉了被你撿到了吧,你是憑藉這個找上來的?」

聽到趙雅兩字趙禾握緊拳頭,自己的姐姐和外甥怎麼在這?這可是修士都不敢來的地方,他們怎麼來的?

看著面目有些猙獰的趙禾,漢子詫異道:「你和小雅長得倒有幾分相似,不會就是她天天掛在嘴邊的弟弟吧?」

趙禾想著不管姐姐為什麼出現在這,活著就好,「大哥,我是她弟弟,請問你們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你到了就知道了,諾,到了。」

趙禾已經經不起驚嚇了,面前的山村讓他一頭霧水更重,這不是奇蘭?!

趙禾在腦海里呼喚,「百因,百因!」

「在。」百因的聲音響起,還是那麼熟悉。

趙禾不管漢子,直接沿著在他腦海里無比熟悉的路跑著,一口氣跑到了家裡,看著坐在院子吃飯的姐姐,趙禾笑了,沒事就好,姐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

「趙禾?」姐姐看著站在自己屋檐下的趙禾,眼淚還像以前一樣往下掉。

趙禾上前去幫姐姐擦著眼淚,「姐,你和奇蘭怎麼都跑這裡來了?其他人呢?我怎麼沒看見。」

「說來話長,你離開沒多久我們就被一條惡龍襲擊了,整個奇蘭被連根拔起,百因說是北海的惡龍,她不是對手,她幻化出光罩護著我們,我們就被惡龍帶到了北海,惡龍始終把我們放在身上,一待就是幾年,後來惡龍被一隻翅膀幾千里的大鳥抓住了,我們就被帶到了這裡,其他人都在外面狩獵呢。」

「原來是這樣,姐姐給我留的房間還有打掃嗎?我這幾年可累壞了,我想休息了。」

「房間?在,你自己去吧。」趙雅起身收拾碗筷。

趙禾對這間房子無比的熟悉,眼前的房子和自己印象里的一模一樣,看著何雯住過的房子,連少了一隻水晶小馬也都沒問題。

趙禾無奈的笑了,「是誰在玩我?」

「哦?發現了?」

「太拙劣了,我姐姐是凡人,她不會老么?我呼喚百因就有了回應,想房間才有房間,我想什麼才會有什麼,偷盜我的思想?」

「繼續看。」

「你什麼意思?」趙禾整個人的眼神都開始變暗,他不覺得好玩。

「自己找答案吧。」

趙禾聽到了小孩子的聲音,他跑出房子,一群小孩在玩鬧。

「涵,聽說惡龍喜歡火光,如果惡龍來了我們村子你要怎麼辦?」

「我會拿著火把將惡龍引開,不讓他留在村子里。」

「你的回答真好。」小孩們突然一個個面目猙獰!滿口獠牙。

「啊,不要!」

趙禾看著一群無視障礙,身體虛幻的小孩都朝著自己逃跑的的外甥追去,一個個都張著血淋淋的大口,趙禾頭皮發麻,他還沒趕到,外甥已經被啃食殆盡,剛欲發狂的他才要拿出武器眼前的一切也都消失了...

這時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聲「舅舅」,趙禾轉頭,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外甥睜著靈動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趙禾伸手去摸他,可什麼也摸不到…

外甥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沒有一絲的重量,趙禾有點想念在香溪騎著自己脖子的小男孩,趙雅正坐在院子里吃飯,看著進屋來的趙禾和兒子,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姐,什麼時候開始的?」

「很多年了,好多年了,自從我們出現在了這裡,我一直盼著他長大,可他就是長不大,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樣重複著,我只能看著無能為力。」

「明知道不真實,我還是能感受到你的心痛啊。」聲音再次響起。

「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這一幕幕的靈魂消遣,有意思的。」

...

「姐,不要讓他去廣場玩了。」

「嗯,吃飯,我們吃飯。」

「涵,出來玩惡龍遊戲啊。」一群小孩在門外喊著。

「媽媽,我想玩遊戲。」小孩滿眼無辜的看向趙雅。

「去吧,去玩吧。」趙雅的眼淚不停的掉著,「等會媽媽和舅舅去接你回來。」

趙禾放下碗筷,大步的出門,他看見了那幾個不認識的探險者,都變得面目可憎青面獠牙,正有說有笑的在看著一群小孩玩惡龍問答,趙禾取出一把劍,他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上前一劍就砍死一個,再砍死一個,走到追著自己外甥的人群里,一劍一個,一劍再一個,遠處有村民看見趙禾行兇,都要上前制止,趙禾還是一劍一個,趙禾好像看見了大伯,看見了趙子初,劉一首,秦廣華…都死,都死!

趙禾帶著外甥回到家,看著正在吃飯的姐姐,趙雅笑著,笑得很好看。

「姐,不要再讓他去廣場玩了。」

「嗯。」

趙禾的臉不停的變化著,一會是趙富,一會是趙子初,是趙禾這二十幾年來熟悉的每一個人。

「不還有兩個么?」

「夠了。」

「不夠。」

「不玩了。」

「做事哪有做一半的。」

「我以前在布魯平原騎過一種馴獸,叫泥馬,它喜歡卧在水槽里,我們就喜歡親切的稱呼它卧槽泥馬。」

看著眼前什麼都沒有的石壁,趙禾甩了甩頭。

「你剛怎麼了?喊你你也不答應。」星核的聲音響起。

「被拉進了幻境,我明明知道是幻境,卻被左右著情緒,我殺了很多人。」

「變態!殺什麼人?」

「熟悉的人,重要的人。」

「人渣。」

「星核,你說修鍊有意思么?」

「我又不修鍊。」

「你說過去就一定是羈絆么?」

「不知道。」

「我殺了好多人,我想和他們說對不起。」

「你有病?又不是真的。」

「相見總需要理由不是么,呵。」

趙禾搖了搖頭,鬆開手裡的繩子,掉進水潭裡,他想清醒一下,睜開眼看著潭底數不清的枯骨,還有幾具挺新鮮的,趙禾嚇得滿嘴冒泡,手腳並用快速竄到水面,撲騰著上岸,確實清醒了。

調整好心態趙禾繼續上路,太可怕了,要不是自己始終保持著清明頭腦,可能就死掉了。

又半年,耗時兩年,趙禾登上了昆吾,又下了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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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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