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應聘就是吵架
這邊，劉毛毛和毛蛋磨破嘴皮，賭咒發誓，把那天在鹵煮店的情況詳細描述著，還捲起褲腿證明那天一個火燒皮給自己的留下的疤痕。
車裡，金曉鵬有點嘀咕：劉雨銘的條件確實不符合完全都在實驗中心招聘的範圍，可是這個女孩學歷夠，專業也不錯，欠缺的就是實操，不知道和張浩然說下是不是可以通融下，這樣就可以天天看著心儀的女孩在眼前晃蕩，自己有機會可以談一場戀愛了。
張浩然耳聰目明，哪能不知道金曉鵬的心事：這小子是動了春心了，那個劉雨銘的也是一門心思，為了自己的買一送的計劃，殫精竭慮的。
這一切，張浩然都看在眼裡，只是自己也想看看事情是怎麼發真的。
酒樓的包間里，終於撫平了吳曉曉的心中的梗，開業第一天，劉毛毛的一定有很多應酬，試了一個眼色，毛蛋乖乖地坐著陪兩位美女。
終於哄得張浩然看中的兩個女孩平靜下來，臨走，劉毛毛掏出名片，恭敬地遞給兩個女孩一人一張。
吳曉曉接過名片，隨手塞到包里，劉雨銘卻瞄了一眼，看到劉毛毛的三個字，捂著嘴偷笑不已：劉毛毛，看著很有喜感的名字，怎麼也對不上眼前這個大漢，魁梧，眼睛有神，絡腮鬍子倒是有些毛毛，可這個名字有點太卡哇伊了吧。
不敢說，也不能說，只是笑個不停。
劉毛毛疑惑：這姑娘，長得挺好看，為毛這麼愛笑，我有哪裡不對的嗎？
除了包廂門，還特地去趟衛生間，照了一下鏡子，除了應酬多喝點酒，眼睛有點紅血絲，沒有哪裡不正常。疑惑，擋不住。
一頓飯下來，吳曉曉終於吃到了烤鴨，片片帶皮的那種：哎，啥子呦，還是老家的麻辣鍋更好吃些撒。
倒是劉雨銘不管不顧的一個勁地狂吃，把個毛蛋看得都跟著多吃了不少：這丫頭好，恣意隨性，愛誰誰，像咱村裡的翠花嫂子。
吃完結賬？沒有的事。毛蛋車都安排好了，車行前，毛蛋狠獃獃地對司機說：「伺候好這兩姑奶奶，不然你就去領盒飯。」
司機一個激靈，頭沒敢回，拉著倆人開車就跑了：領盒飯，那不就是劇組的角，一蹬腿就算結束了么。我可不想蹬腿。
吳曉曉和劉雨銘租住在一所老的樓房的三樓，那沒有車道，不然司機恨不得巴結著要直接開進卧室。
劉雨銘終於和吳曉曉攤牌說了完全都在實驗中心的事情。
一天下來，吳曉曉心情是大起落了一番，聽著劉雨銘的絮絮叨叨地痛說革命家史，說道自己有那麼多的負擔，弟弟，媽媽都指望著自己，動情處，泣不成聲。
吳曉曉哪有不幫之理，管他什麼大央企，管他什麼面子，她暗地也知道，只有憑藉自己的努力付出，哪有不出頭之理，大央企是好，但是論資排輩，職稱評定等等，等到自己工作十年八年了，估計才有熬出頭的機會，現在就是一個打雜的，設計也好，方案也好，實驗主持也好和自己都沒關係。
吳曉曉的心中那點不滿加上劉雨銘的痛說革命家史，竟然同意租面試一番了。
讓人驚喜的是，金曉鵬居然給劉雨銘打來電話，不但約好面試時間，還殷切地說開車來接她們，完全都在實驗中心雖然算是六環內，但是距離她們的住處還是相當遠的。
到了小院，看著參差不齊的有些破舊的院牆，金曉鵬有點尷尬地道：「現在是冬季不方便施工，等春暖花開一定好好修葺的。」心裡卻想著，要知道張浩然有十個億，打死他也不會同意到這裡租這個院子，講真，有點丟人的感覺。
劉雨銘輕車熟路得帶著吳曉曉直奔，張浩然的所在的那間房子，金曉鵬卻像跟班的一樣地落在後面。
吳曉曉有點吃驚地看著張浩然，這個不僅僅是鹵煮小館的那個人，在學校圖書館也有一面之緣的人。講真，要不是劉毛毛說清原委，態度誠懇，吳曉曉對張浩然是沒有一點好感的。
而現在，看著張浩然，心結不僅沒有了，還帶有一絲的好感。畢竟張浩然的顏值還是頂尖的那一類，顏值即正義，雖然是悖論，但也有先入為主的感官的愉悅。
張浩然看著眼前秀氣的女孩，照例問了一些面試需要了解的信息，話鋒一轉道：「完全都在，就是想攻克航發一項最重要的難關，就是材料，耐熱材料。
我翻閱了大量的各國關於航發的進展和相關材料學的論文，結合國內的現狀，我認為國內的航發在材料領域還是落後的，雖然相關理論都已經掌握，但是材料的研發還是拖了後腿。
現在完全都在實驗中心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研發耐熱材料。耐受高溫要在兩千三百度以上，這個雖然有很多金屬都可以達到，但是兩個難點，一個是耐熱時長不變形，一個是加工難易程度。我們的工作就是解決耐熱時長不變形和解決加工工藝的難易問題。」
吳曉曉吃驚地望著張浩然。
「不用這樣地看著我，我臉上沒花吧。」張浩然調侃一句，緩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很難，所以才做，要是按部就班地去做，華國總是跟隨時代，我要做的就是華國要引領時代。」
吳曉曉不以為然，口號式的工作，不是新鮮事，在央企的實驗中心工作，進門迎頭牆上面，常常懸挂橫幅的，奮戰某某天，像什麼什麼獻禮之類，經常換。
但是科技工作不是奮戰出來的，是點點滴滴的積累起來的一點點的進步。
雖然很多人是在混日子，那是因為沒有找到可以一鳴驚人的路徑，久而久之，人浮於事，懶惰情緒會慢慢侵入人們的思維，思維的方向變了，工作也就……。
「光喊口號沒用，要有切實可行的攻關路徑。」說道專業了，吳曉曉嚴肅道：「我們需要找到你說的那種金屬合成辦法，這個我現在的工作就是一直從事這個研究，實驗中心也是人才濟濟，參考了很多國外這個領域的工作方法……。」
張浩然果斷地打斷吳曉曉的話頭道：「光是參考沒用，要創新，創新，有時候發現就在靈感的一瞬間，只有天才可以抓住那靈感一瞬間，比如牛頓，那個蘋果砸頭的……。」
吳曉曉：「不對，天才的作用不可磨滅，但是沒有積累，哪有爆發……。」
張浩然：「不否認積累，但是光有積累，沒有爆發，積累就是零……。」
吳曉曉：「不對，爆發前提就是積累……。」
張浩然：「囿於滿足積累，就是簡單學習過程……」
吳曉曉：「借鑒也是為了學習，是為了站在巨人的肩膀……。」
張浩然：「我就是巨人，我們就是巨人，完全都在就是為了巨人而生……。」
吳曉曉：「為了你這個巨人，我應聘了。但是……。」
張浩然：「沒有但是，歡迎加入……」
吳曉曉：「我就是要但是，但是，……。」
……。
……。
倆人一人一句的不斷的打斷對方的表述，把一邊的金曉鵬和劉雨銘聽得有點暈菜，這是招聘面試，還是類學術方法討論，尤其是劉雨銘著急地等著下文，說好的買一送一的，咋沒人提這個！
外邊，那布侖和劉明遠呆了幾呆：這不是招聘，改吵架了么。
張浩然和吳曉曉的爭論，終於告一段落。
久違的爭強好勝心，不但點燃了張浩然和劉曉曉的鬥志，連在一眾人都攥緊拳頭，心中也燃起一團火苗。
張浩然和金曉鵬討論人選問題，吳曉曉和劉雨銘外邊侯著。
吳曉曉先進去的，聽到實習期一個月待遇減半，二萬，實習期后錄用，月薪五萬，年底雙薪，加班和獎金另算。
吳曉曉的爭強好勝心已被點燃，看似柔弱，只不過隨波逐流時間不長，寄託著父母的殷殷期望，雖然不在大央企了，但這裡的起碼薪水，足以讓父親更有一波吹牛打屁的話題了，更何況如果研發出頂尖的產品，那可是更牛的事情了。
劉雨銘出來后，一臉興奮，實習期一個月，薪水一萬二，實習期滿后月薪三萬，工作內容暫時負責獵頭，尋找材料物理頂尖人才，兼顧人事管理，直接上司：金曉鵬。
吳曉曉和劉雨銘簽署完保密協議，就算入職了。
皆大歡喜，時間已經到了午後兩點，才記起午飯還沒有吃。
張浩然大手一揮：「走，一起去吃飯。」
「劉明遠開車，我副駕，那大爺值班去不了，今天餐補一百，曉鵬你三個後座。」張浩然分配完畢，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金曉鵬掏出一張紅幣遞給那布侖：「那大爺，餐補。」
後座可是三人訥，傳說中的一王倆二？金曉鵬美的鼻涕泡都要出來了。可惜真的坐上去后他是邊坐，但劉雨銘緊挨著他，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去哪，老闆？」劉明遠問道。
「都還靠譜。」
「都還靠譜是哪？」
「就是都還靠譜啊。」
「我咋覺得都不靠譜吶」
「我給你導航。」
「好吧，什麼就都還靠譜，我們去吃飯吶，和靠譜有啥關係！」
「……。」
還敢質疑老闆，膽肥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