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幻界獵人_噬魂者

外傳 幻界獵人_噬魂者

幻界獵人_噬魂者

這是一間叫鬼譚的酒,鬼一樣飲品里總是散發着令人不快的屍臭味。不過它是全世界唯一一種越喝思維越清晰的酒。很多傭兵和商人都喜歡到這裏談生意,並專門點這種腐臭的酒來喝。因為談判手冊第四條記載着——「隨時保持冷靜的頭腦」。不過我卻覺得他們很笨,談判最重要的不是隨時保持冷靜的頭腦,而是把對方弄得比自己更白痴就行了。因為一個人智力提高很困難,反之卻很容易。

四周的坐客很稀疏,店小二則在趴在櫃枱上無聊的打着盹。一個身材中等,相貌平平,身着背心短褲的青年與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正沉默的對坐着。

「那麼關於我們的協議……」我對面坐的中年人油滑的胖臉下閃爍著不信任的暗影。

我沒說話,還是獃獃的望着他,並且釋放出伏羲繞在他身上,然後眯着眼睛再次將他打量了一遍。看他那樣,一定以為俺是智障,然而一道道數據流卻飛速的流進了我的身體。

「這地方真熱啊,怎麼不開空調。」他一邊說,一邊不停的擦額前湧出的汗珠:「不辭遠先生,是你最好的朋友夜叉介紹我來這裏的。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夜叉也是代號,其實那小子真名是奧丁,我和他很熟,但算不上朋友,因為我們並非一個世界的人,而且行為原則截然相反。不過這位大叔一直都自言自語的,也不覺得累嗎?

於是我輕輕一笑,答道:「傭兵是沒有朋友的。」說着我就站了起來,看着街對面昏暗的路燈發了會兒呆,頓時四周陷入了短暫的死寂。路燈下斜倚著一個濃妝的女人,從身上印記看得出來,她是獸王集團下屬的應招女郎。象她這樣的女人,轉過這個小巷就會多得將整個街道都軋斷。不過大多都不是人類,因為她們都太漂亮,而這個女人卻不怎麼漂亮。

那女人正提溜著烏溜溜的賊眼向我這個方向瞄過來。我立即將眼神岔向了另一邊,並打了個哈欠。

「不過你丹尼斯的大名可能比我還響亮。」

「你也知道我的名字?」

「獸王集團生化研究所的首席植物學權威丹尼斯博士,我是很清楚的。」

「我一直都很本分。以前也從來沒想過干違法亂紀的事情……」丹尼斯對自己的工作似乎很是驕傲,我知道,如果是在平常像他這樣的正經人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干不正當職業的傢伙的。

「從難度上來說,你這工作本身也是個a級任務。不過無法在傭兵公會登錄,是違法的……」(傭兵公會任務等級從低到高是e、d、c、b、a、s)

「這點我知道,我去了傭兵公會不知為什麼怎麼都登錄不上。不過他說你會接這任務的。」他的言語間有幾分鄙夷,那又有什麼關係,我本身就是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妖魔。

我沒有理會那個中年胖男,順勢用手輕輕在桌子上一撐,便滾了上去,(為了節約體力,我一般不做費力不討好的跳躍動作)然後用很平淡的語調回答:「是的,我會。不過收費很高。」然後我將我要求的價錢告訴了他——五千金幣。也就是五十萬枚銅板。

「唔~~~~~」中年人發出痛苦的呻吟,我知道他的呻吟僅僅是為了錢,可片刻后,他眼裏暴出一絲凶光:「只要您肯做,多少錢都沒關係!我要殺死他們,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他們就象吸血鬼一樣將我身上每根血管里的血都吸了個乾乾淨淨,我要擺脫他們……擺脫現在這個該死的命運……」

丹尼斯顯得有些緊張,哆嗦著雙手掏出一隻香煙叼在嘴裏。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出打火機。於是我伸出左手食指,在丹尼斯身上劃了一下,指尖上莫名其妙的騰起了一陣蒼白的火焰,就如同他的臉色。在用手指點燃他嘴上的香煙時,我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然後將一張合約輕輕的拍在他的眼前:「嘿嘿,全都會被清理掉的。看看沒問題就簽個字,這樣合約就成立了。」

協議簽完了,丹尼斯已經被汗水浸泡成了一個濕漉漉的大饅頭。他拿起手帕又檫了檫額前和脖子上的汗水,然後驚訝的問:「你怎麼沒出汗呢?這裏面的確是很悶啊。」

「我天生就不愛出汗,因為那會浪費電腦運行速度。」

「怎麼回事?是身體不行嗎?你真的能殺人嗎?」羅嗦的大叔又問。

不過我沒理會他,而是焦急的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我在愛衛會(愛國衛生委員會)兼了份差,得馬上趕過去。往窗外瞄了一眼,二話沒說就翻身滾了出去。

「對面那個,對!別往一旁看,說的就是你!你是真人?」我盯梢路燈下的那個女人已經很久了。

「不,人家是假人。」(驚恐的聲音,並且後退)「你是誰,憑什麼管我?」

(一邊走一邊戴紅袖套,穿黃馬褂)「老子是愛衛會的,抓你這樣人一個,老子有五塊錢收入。」

嘿想跑!爺爺不辭遠就是不怕跑遠路。

*****

「莉娜別忘記了拿便當。」

天帝城幽魂街是貧民群居的地方,也是罪惡滋生之地。因為整個街區都在魔界集團四大子公司之一的獸王娛樂的控制之下。一個身着灰色軍大衣,戴着墨綠色扁帽的高大男人正孤寂的的漫步在這個邪惡的街區。他便是在暗黑傭兵公會被稱為夜叉的男子——奧丁。

奧丁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將扁帽的帽檐拉了拉,然後在老人療養院前停了下來。這是一棟足足有五十層高的大樓。僱主莉娜-丹尼斯小姐就在前面等他。

「要吃點嗎?」莉娜將手裏的便當遞了過來。奧丁沒說什麼就伸手夾了一塊炸蝦扔進嘴裏。。

「味道不錯,是你奶奶給你做的嗎?」

「不,是我爸爸做的。」

「他一個男人……」

「媽媽死得早,奶奶又有病,從小都是爸爸照顧我。」

「哦?他很愛你嗎。」

「對了你怎麼沒拿武器?」看來在丹尼斯小姐眼裏奧丁似乎是個很不可靠的傢伙。

「殺人不一定要武器。何況我是來救人。」

「其實我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可我爸爸竟想殺死我和奶奶……」說到這裏丹尼斯小姐竟有些哽咽。

「這是常有的事,問題不大。」奧丁的回答很冷漠。

「可你也知道對方請的殺手是最接近神的戰士不辭遠啊!那是個冷酷無情的殺人魔頭!」

「或許是。」奧丁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後便大步向院內邁去。丹尼斯小姐則緊跟上去打點了從值班室衝出來找麻煩的老人院警衛。

兩人剛消失,昏暗的街角就轉出幾個暗影。

——老人療養院大樓四十四層——

「丹尼斯!丹尼斯!他是誰啊?」我眼前是一個沒齒的老人,鬼一樣的臉孔蒼白,病容滿面,兩鬢內陷,彷彿全身僅由骨頭和神經構成似的。我知道她是在呼喊自己兒子的小名。

「醫生。」我呵呵一笑,說句實話對她這種npc我並不抱太多感情。

「丹尼斯……」老太婆的呼喚並沒有起到作用,他正蜷縮在房間外陰暗的角落裏,但不會有任何回應的。

老太婆低下了頭,沉默片刻后,她忽然笑了:「我知道的,已經拖了五六年了,從他知道那件事開始就一直這樣半死不活的……看着丹尼斯活得那麼痛苦,我比他還難過。我想過自殺來了結這無窮無盡的苦難……可……可是每當要下手時我卻失去了勇氣。一股可怕的力量讓我漫無目的的繼續生存了下來……」丹尼斯夫人似乎很想哭,卻流不出半滴淚水:「你看,我連半滴淚水也哭不出來,連為我的孩子哭泣都不行……」

我低着頭,一言不發。

「如果能遇到莉娜,就告訴她奶奶會變成星星,這樣就能一直守護她了……」

「請您殺死我。為了丹尼斯……」

聽到屋裏傳來的悶響,丹尼斯彷彿從夢中驚醒了一般,扭動着肥胖的軀體想從地上站起來。

「另一半酬金呢?」他還沒起身我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丹尼斯茫然的蹲在哪裏,過了半晌,他才問了一句:「真的已經死了嗎?我的媽媽……」

我獃獃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果然是真的……果真……終於結束了。殺死她就可以破壞我原有的既定程序,終於不用再過別人給我安排好的人生了。我將變成一個自由的npc(電腦遊戲中的無人操作人工ai)。」丹尼斯發出一陣笑聲,可是眼裏流露出的不是喜悅,也不是恐懼,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哀,沉默了一會兒嘴裏忽然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起來:「她不是我媽媽,只是一串沒有感情的代碼……只是一串……」說到這裏似乎有些哽咽了。

「走,接下來還有一場更精彩的父女相殘呢。」我一把將他扯起來,拉到了樓道上。可是我在按電梯按鈕時,他又蜷縮在了地上。

「媽媽……媽媽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雖然我也知道那是程序安排出來的,但的確是最愛我的人啊。不辭遠先生你說為了自由這值得嗎?」

「我只懂得工作。」雖然是這樣回答,可我卻想起了我的媽媽。已經好久沒回去看過她了。

「大哥,我們是去四十四樓。」莉娜已經徹底無語了,那傢伙居然想爬樓梯。

灰衣傭兵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我們這次的對手是最接近神的戰士,傳聞他做事從不按常例,以前所有按常例出牌的對手都栽在了他的手裏。不過你是顧主,你自己看着辦……」

進電梯前奧丁尖長的耳朵忽然扇動了一下,外面似乎有細碎的腳步聲。奧丁快速的移動到窗前,果然……十幾個黑影在樓外迅速游移著,守大門的四個警衛沖了出來,然後很快的倒在了血泊中。這些傢伙似乎妄圖搶在他們前面等待他們。

「丹尼斯小姐。」奧丁冷靜的對莉娜-丹尼斯說:「聽說過噬魂者嗎?」

「他們都是人類,可是比冥界的鬼魅還恐怖。因為他們是魔界三大集團中的獸王集團專屬的殺人機器,前不久,他們就曾經潛入皇宮殺死了天仁王國第三勇士安德森將軍。對了,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奧丁轉過頭去,對他微微一笑:「大約有十一個這樣的妖怪在往這裏來。從我見到你開始他們就一直跟在我們後面了。」

「他們想做什麼?」莉娜的聲音有些顫抖。

「把你我從系統刪除掉。」

「那我們該怎麼辦?」

「給我十萬枚金幣就替你消滅掉這些傢伙。」

「要價那麼高?」

奧丁抽出一隻煙,漫不經心的將之點燃,然後斜眼瞄了一下莉娜:「當然如果那不是噬魂者,就可以不用付帳。」

「你是個吸血鬼!」

「隨便你怎麼說。」說完這話后,奧丁就閉上了眼睛。此時電梯已經到達,奧丁一句也不說,就先邁了進去。

丹尼斯站到剛才奧丁站的地方瞄了一眼,背後忽的冒出一股涼氣,在慘淡的月光下,是十幾個帶着白色微笑面具的怪人。在他們身上感覺不到半點生氣,就如同是一群會走路的屍體……

******

兩個電梯中一個還停留在一樓,另一個卻在逐漸靠近四十四樓。就在這一層,十數個黑影從窗口爬了進來,接着他們相互一笑后,為首一個按了一下電梯向上的按鈕,然後靜靜的待在電梯口微笑着,等待着獵物的出現。。

鐺!電梯緩緩打開了。樓道里忽然響起了一陣接一陣的巨大爆響,電梯瞬間就被射成了蜂窩……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裏面空空蕩蕩的,奧丁與莉娜如同鬼魂般消失了。十一個面具人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

——四十四樓緊急通道——

「嘿嘿,這群笨蛋不知道按下電梯樓層后還有幾十秒時間可以在關門前走出來嗎?只要我們爬樓梯的時間和電梯一樣快就沒問題了。」看得出來莉娜已經有些欽佩眼前這個鬼一樣的男人了。因為她沒想到這個灰衣人速度真比電梯還快,而且還抱着她。

奧丁翹起小指變幻出一根紫色絲線,紫線慢慢爬出了牆角。確認了一下敵人的數目后他回過身來對莉娜說:「十一個噬魂者全部都在這裏了,你先到上一面躲一下。不過不要離我太遠。」

「你怎麼辦呢?」莉娜問,自己都不知為什麼會忽然關心起他來。

「我要殺人。」話未落音奧丁便將手一晃,幻化出他的武器——一把巨大的手槍。它的名字叫紫雨。太一世界每個戰士都能將自己的精神轉化成一種武器,而紫雨則是奧丁的精神體實體化后的產物。

站在樓梯的拐角,莉娜忍不住轉頭偷偷看了看那男人。他毫無表情的點燃了一隻香煙,孤寂的站在樓道旁。那隻古怪的巨槍在他四周飛旋著。冷漠的面容似乎對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莉娜氣憤的蹬了一下腳,噔噔噔的順着樓梯跑了上去。

十一個噬魂者剛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就忽然發現自己被一片紫色的薄霧給籠罩了起來。紫色霧氣愈來愈濃,噬魂者們正想舉起武器,靠樓梯的五個噬魂者就被霧氣中湧出來的無數紫線給纏上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回身就被這些紫線撕成了碎片,血肉的散落了一地。

剩下的六個噬魂者並不驚慌,連退三步后,也不管正向他們纏繞過來的紫線,舉槍向著黑暗中的某處一陣狂掃。那紫線雖然韌性強可是速度卻不敢恭維,不過它依然不停靠近不斷在紫霧中繞着圈的六人。危急是時刻,其中一個面具人開口對大家喊道:「右邊兩點鐘方向、上仰45-有個女人,大家用曲射彈(一種可以彎曲的子彈)射擊那個地方。」眾面具人聽到這話,好象抓住了活命的希望,跟着喊話的那人對這紫霧的另一端發了瘋似的一陣狂掃。很快紫霧的那端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很顯然這是莉娜的聲音。

頓時蜷曲前進的紫線陡然停止下來,然後全都拉得筆直。一個高大的灰色影子從濃霧和紫線布成的網中躥了出來。在他靠近六個噬魂者的同時,那無數的紫線也變成萬道紫色利箭射了出來。立即兩個噬魂者被無數紫色的光箭穿身而過,僵直的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四人似乎嚇壞了,扔下手中的武器就想逃。可紫芒很快又穿透了其中兩人的身體。

「你們倆別動!」奧丁這麼一喊,那兩個面具人果然停了下來。其中一個竟跪了下來哭泣起來,而另一個則獃獃的站在那裏,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這真是傳說中令人聞風驚魂的噬魂者嗎?

由於感到奇怪,奧丁便將紫霧和紫色的攻擊線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靠過去。此時莉娜也從藏身的地方鑽了出來。俏臉漲得通紅,手臂上不停的有鮮血流出,很顯然她在方才的那輪襲擊中被擊中了。

「兩位大人饒命啊。我們四兄弟本在門口值班,結果被這幫匪徒強迫帶上這個可怕的東西……嗚嗚嗚嗚嗚~~~」跪在地上哭的那人將微笑面具取了下來,仔細一瞧,莉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個面具人竟然就是剛才那四個向自己索要過路費的警衛之一。

「你其的同伴呢?」莉娜問。

「他們都在那裏呢。」警衛指了指地上那灘支離破碎的肉塊。

「那邊那個傢伙怎麼還不脫面具?這傢伙既然說自己的三個同伴都已經死了,那麼你又是誰。」莉娜看了看躲在一旁的另一個面具人。

「大……大……」這面具人聽聲音也一點也不凶頑。

「大什麼大!」看來這個面具人也是被劫持來的,而且年紀似乎還很小。

「大哥大姐小心!」

「嘿嘿嘿……」面具人話未落音,地上趴着的那個警衛忽然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他眼中紅光一閃,突然撲向莉娜。奧丁連忙將莉娜往後一推,然後側身閃過,可在他閃躲的那瞬間彷彿覺得腳下好象踩到了一塊玻璃,那玻璃穿透皮靴,一直扎到了他的腳底的肉里。不過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灰衣傭兵揚了揚手臂,紫雨開始在黑暗中發出憤怒的咆哮。數十道紫色攻擊線貫穿了那人形妖魔的身體。

妖怪抽搐了幾下,口中鮮血噴涌而出。然而在他倒下前,眼裏卻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猙獰笑意……

見奧丁將槍口轉向自己,最後一個面具人似乎被嚇壞了。將身體緊貼在電梯旁的牆壁上,驚恐的說:「大哥,我是正常的人類。我可以告訴您一些事情,您可千萬別殺我。」

「聽他想說什麼。」莉娜急忙上前阻止了奧丁的進一步行動因為她很想聽這面具人能提供什麼情報。因為按奧丁所說在他們進大樓之前,曾有十一個噬魂者在跟蹤。可那些傢伙既然用幾個警衛偽裝成他們的人,那麼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

奧丁放下了槍,不過並未解除戰鬥狀態,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現在不殺他,一會兒你會後悔的。」

面具人見有一線生機,慌忙不迭的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們的老大是吸血鬼,被他吸過血的生靈都會變他的奴隸。老二有三隻眼睛,具體有什麼作用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似乎能讓整棟大樓的人都睡覺。老三力大無窮,而且還有一雙能夠撕裂鋼鐵的利爪……其實這裏所有的屍體都不是真正的噬魂者,而是噬魂者的奴僕。」。

「那你怎麼沒有變成奴隸?」莉娜有問。

「大哥您一定就是不辭遠大俠?」面具男好象並沒有注意到莉娜的問題,而是將臉轉向了奧丁,言語間充滿了仰慕之情。

莉娜立即就替代奧丁回答了這個簡單的問題:「不,你認錯人了。他不是不辭遠。」

「可是您那麼厲害……」年輕人繼續詢問奧丁。

「這個世界上比不辭遠厲害的人多著呢。」說着話時,莉娜看起來有明顯的不滿情緒。

「可是他們說不辭遠太厲害不得不用這種詭計來算計您……對了大哥您沒事?他們那麼陰毒的詭計……」

「沒事。」奧丁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好象很疲倦似的。

「大哥其實小弟原本也是個傭兵,要不讓小弟來幫您。您瞧我是您,也就是不辭遠大俠的fans。我經常在圖書市場買您的傳記來讀。不過大多是該死的盜版,因為您從來不授權別人寫您的精彩故事,可是您的故事又太精彩了。」

「我不是不辭遠。」面對這個年輕人的喋喋不休,奧丁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正在此時,樓上又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旁邊的莉婭頓時大驚失色,話也沒說就往樓上飛快的跑了上去。

見奧丁也想離開那面具青年似乎很着急,再奧丁身後大聲的喊:「不辭遠大哥千萬別去,那是他們設下的陷阱!您不知道,那些妖怪太可怕了。」

「龍潭虎穴也要去闖闖。」說話間奧丁就奮力一躍,向天花板撞去。

「大哥你要做什麼呀!當心撞破頭。小弟剛才按了電梯,就快到了。」

可是奧丁根本沒聽到,也沒有撞破頭。當他頭頂接觸到天花板時,整個人竟忽然的變成了一道能量波,從天花板穿了過去。

奧丁消失后,面具人好象很驚訝的樣子,將眼睛很誇張的瞪得跟銅鈴那麼大。沒多久背後電梯叮噹的響了一聲,然後咕隆隆的打開了。面具人望着奧丁消失的地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唉,當英雄就是累。」接着他慢條斯理的鑽進了電梯……

******

穿過黑暗的走廊,莉娜摸進了4407室,不過呈現在他眼前的場面卻令他張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攏了,***屍體支離破碎的躺在床上,但整間房屋卻沒有半點血跡,只有散落一地的奇怪碎片。

從小莉娜很崇拜自己的爸爸,他是個非常出色的科學家,為一家很大的公司工作。媽媽死後,奶奶從尾國鳳凰城趕過來照顧他們。三個人還有媽媽留下的小狗蠻蠻一起生活了整整十三年。媽媽死的時候爸爸告訴過莉娜,蠻蠻就是媽媽的化身,只要它在,媽媽就一直守護著這個家。可後來爸爸變了,蠻蠻得了重病,他都一點也不關心。後來蠻蠻死了,爸爸也一點感情也沒有。而且莉娜還記得爸爸很久以前曾說過,奶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因為她是一家真正的支柱。

可是現在奶奶已經死了。她不知是誰殺了自己的奶奶?是爸爸還是那些妖怪?或者這些妖怪本來就是爸爸請來的。四周是壓抑的空氣,莉娜想要哭,卻出不了聲音……

「對不起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從黑暗中轉出一個非常優雅的黑影,那影子背後隱約生有一對肉翅。他的聲音低沉而具有磁性,莉娜覺得自己靈魂都快被那聲音給吸走了似的……難道她就是邪惡的大魔頭不辭遠。

這時她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肩膀。轉過頭來,她看到了那個陌生的灰衣傭兵。

傭兵冷漠的目光直視黑暗中的那個影子。雙方都一言不發的定在那裏,彷彿在等待着什麼降臨,整個空氣都凝滯了莉娜覺得他自己向前邁動一步都很困難。不過最終該降臨的還是降臨了……

「哇是不辭遠大哥呀,這裏面黑忽忽的站裏面發獃多沒趣啊。」說着就聽見電燈開關啪嗒的響了一聲。一陣強光照向大家,由於不適應莉娜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可當電燈打開時整個屋子又陷入了死寂,可怕的死寂。

莉娜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睜開一點,發現剛才那個帶面具的小青年、奧丁和一個長著黑色肉翅的面具男正站成三角型相互對峙著。一股強烈殺氣撲面而來。那面具小青年似乎是被嚇壞了,想退出與之力量完全不符的殺場,可整個腳都如同篩糠似的不停的發抖。

「你就是不辭遠?」黑翅面具人打破了這個令人不快僵局,不過他的這個問題令人更不愉快。

「我不是不辭遠。」奧丁對這個問題似乎已經非常厭倦了,回答的同時紫雨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一切幾乎都發生在瞬間。紫雨發出萬丈霞光,立即吞噬了對面的面具妖魔。奧丁跟隨着自己釋放出的無數紫光,如一支巨大箭射向了黑翼妖魔。黑翼妖魔彷彿被奧丁的氣勢震懾住了,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然後急忙在身體前築起一道厚厚的黑色能量障壁。可就在夾雜着雷霆之勢的紫色光箭即將與黑色障壁正面抗擊時,黑暗中突然轉出來兩個黑影。其中一個額頭上發出奇怪的青光,紫色光線軌道被那詭異的青光扭曲了,紛紛射向了一旁的牆壁。

與此同時另一個黑影從側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了奧丁。奧丁對黑翼妖魔的攻勢半點也沒慢,只是騰出左手來招呼來者。

寒光閃過!

攻擊者的利爪被奧丁抓在了的左手裏。攻擊者嘿嘿一笑,被攥在灰衣傭兵手中的利爪忽然如同攪拌機一樣飛速旋轉起來。奧丁的右手頓時被攪得血肉橫飛。可是灰衣傭兵並沒有放手,相反攥得更緊。奧丁對着那個魔爪男輕輕一笑,與此同時謄出左手,幻出紫雨。然後冷靜的轉身對那妖魔的頭猛的一轟……魔爪男驚惶的往旁邊一閃,致命一擊是躲過了,可抓被奧丁抓着的手臂卻被活生生的扯斷。魔爪男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整個人飛脫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對面的牆上。。

片刻也沒停留,灰衣傭兵掉轉了槍口。

然後,紫雨咆哮發出的光影便將整個屋子鍍上了一層慘淡的紫紅色。

「老四、老六。」奧丁的力量似乎超出了他們的想像,黑色障蔽那方的妖魔有些緊張了,透過障蔽他大聲呼喝着同伴的名字。

三眼妖魔停下了攻擊,鼓起嘴巴發出詭異的「唔唔~~~」聲。莉娜忽然感到心裏很不舒服,腦袋彷彿都快炸掉了似的。抬頭看時,一旁的年輕面具人好象也無法承受這可怕的魔音,抱着腦袋發狂似的在屋子裏到處亂撞。

紫雨已經將黑色屏障擊破了一半,而且還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縫。可就在奧丁穿進黑幕中央的時候,那詭異的噓聲響了起來,渾身上下忽然湧出一股無以為繼的虛脫感,難道……

見眼前那個可怕的男人終於倒了下去,黑翼惡魔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他將凜人的眼神轉向還抱着腦袋喊痛的那個年輕面具人身上:「還以為你們沒把事情辦好呢。」

「你!」莉娜驚訝的看着那個年輕人。

「是我引誘你們的。我們早就知道電梯裏面會沒有人,你們會來攻擊我們。因為我們的對手是最接近神的戰士。不過我們全部的同伴捨棄性命,終於讓不辭遠踏上了我們設下的陷阱。嘿嘿嘿……」

「你不是不辭遠的fans嗎?那你為什麼還要害他?」

聽到這話,年輕面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不過這一切很快就消失了:「是的我也曾嚮往著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天地之間,可那都是自己的心被主人奪走之前的事情了。實際上許多事情都是自己無法把握的。」

「那你就不想爭取自由了嗎?」

「自由?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已經忘記了。」聽到這個詞時年輕的面具人已經是一臉茫然。他沒再理會莉娜,而是諂媚的靠向黑翼惡魔,貪婪的眼神似乎是在企求着什麼:「這傢伙身手很敏捷,差點就沒踏上我們給他設的陷阱。幸虧小的急中生智……不過他也只是被咱們埋下的毒刀劃破了一點皮……」

「已經做得不錯了」惡魔摘下了面具,他的美貌令蜷縮在地上的莉娜驚呆了。這個惡魔在一米九的身材襯托下,給人一種不苟言笑,冷峻幹練的感覺。他臉上線條高雅,大有古代藝術品的風味:希臘式的鼻子,肌肉的構造看起來健康有力,沉靜多情的眼睛藍得發黑,黑得發紫。他有力的手看起來很漂亮,隨便做個動作就肯定會叫男人服從,而女人見了就巴不得上去親吻,總之整個人讓人一看就聯想到雕塑家設計的印度酒神。

惡魔優雅的伸出一隻美麗的手,給那狗一樣的男人吻了一下,然後扔了個奇怪的藥丸給他。吞下藥后,年輕人的瞳孔忽然放大,彷彿很享受的樣子。在莉娜眼中,方才那個活潑積極的年輕人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莉娜小姐,你可以叫我達克伯爵。」達克伯爵迷人的一笑,然後又對莉娜說:「讓你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或許他能向你解釋自由的含義。」說着他輕輕的拍了拍手,一個軀體就被一旁的三眼妖魔從黑暗中扔了出來。

那個肥胖的肉體扭曲着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渾身上下都被粗繩緊縛著,完全無法動彈。

「爸爸。」莉娜伸出手正想扶起虛脫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奧丁,可就在此時她看清了不遠處躺着的那個肉體的臉,或許根本不用看到臉莉娜就能分辨出他來。

「就是這個男人殺死了你的奶奶。他有個愚蠢的理由,那就是自由。」達克伯爵似乎對地上的肥胖肉體和肉體里的思想都不屑一顧。

「爸爸,你為什麼要殺死奶奶?」這事觸動了莉娜最纖細的一根神經,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是的,我是為了自由。」老丹尼斯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可能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莉娜我們其實是生存在一個由人類控制遊戲世界裏。這裏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遊戲,而對我們來說卻是生命的全部。」

「騙人!」這幾天莉娜已經聽到了太多駭人聽聞的故事,可現在聽到的這個對他來說才是最可怕的。在自己的世界裏也是有電子遊戲這種娛樂的,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我們是(程序)。永遠也無法擺脫遊戲程序給我們安排的宿命。」說到這裏老丹尼斯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如果破壞掉系統安排給我的一切關聯程序,我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奶奶不是無情的程序!」莉娜恨透了這個無恥的父親:「你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禽獸。」

就在此時達克伯爵來到了莉娜身邊,然後扔了一個奇怪的盒子在她面前:「我很喜歡遊戲,不然我也不會來這個世界了。本來你們都得死,不過給你們一個機會。這個盒子裏現在什麼都沒有,但在我喊開始的時候,裏面將隨機出現一種你們事先想好的任意一種常規武器。武器的相生相剋都在一線之間。這樣才足夠公平。不過你們之間只有一個可以活下來,並獲得自由。赫赫……」

莉娜咬牙站了起來,手裏緊緊握著那個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匣子,慢慢的靠近自己的父親。其實莉娜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是想問爸爸幾個問題。

接着達克男爵來到丹尼斯身邊,輕輕打了個響指,丹尼斯身上的繩索就消失了。當拿到那個盒子時,原本還是一臉沮喪的丹尼斯臉上忽然閃過一線凶光……

「爸爸,對你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你覺得失去奶奶后獲得的東西更重要嗎?」莉娜將手插在盒子裏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父親。。

丹尼斯低着頭,從喉頭最深處發出一種含混不清的聲音,好象是野獸在悲鳴:「最重要的是我自己。這個世界對我來說,除了自己就全都是假的。假的!」

莉娜剛靠近父親,還想問些什麼,父親的肥胖身軀就扭動了一下。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將手插入他自己的那個匣子。

爸爸想殺死我……他殺了最愛我的奶奶……現在又想殺我。爸爸想殺死我!!!

一股莫名的恐懼夾雜着悲哀湧上了小丹尼斯的心頭。她下意識的拔出了插在匣子裏的手。小丹尼斯變幻出的武器是一把手槍,常規得不能再常規的武器。

小丹尼斯的手槍搶先噴射出無情的火舌,將老丹尼斯那充滿慾望的軀體釘在了地上。生命是那麼的脆弱,就算是在這個虛擬的世界,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也可以將它結束。

「為什麼?爸爸為什麼你要想殺死我……我是那麼的愛你。」小丹尼斯望着腳下奄奄一息的父親,淚水奪框而出。因為她知道,無論真假,躺在地上的這個軀體是自己在虛假世界裏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個親人。她手裏的槍也頹然的落在了老頭子的身旁。

「因為你爸爸是個npc,可是我不想一輩子都是npc。」老丹尼斯眼裏充滿了落寞的笑意。

「不,丹尼斯你不是npc,你是一個失魂者。」虛弱的奧丁費力的抬起頭,向丹尼斯揭開了這個最後的秘密。

「赫赫,不愧是不辭遠。連這都知道。」達克伯爵居高臨下的望着地上的奧丁,然後將頭轉向了一臉迷惑的丹尼斯:「丹尼斯先生,為了你我們可費了不少勁呢。遊戲世界以外的你曾是個非常出色的生物學家。我們獸王集團需要你的知識所以殺了你。」

「殺了我?」丹尼斯更加迷惑了。

「是的,不過你只是身體死亡,而不是腦死亡。你的身體現在還躺在美國紐約一家專門收治植物人的醫院裏。我們這個生物電腦網絡只需要在一個大腦里注入一台失魂者專用生物電腦就可以登錄了。為了控制你我們抹殺所有你過去的記憶,還模擬了你的整個人生。你有了虛擬的父母、朋友還有愛人;你還有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我們令你盡量的生活得真實些,幸福些。」

「可是最終還是被我發現了。」丹尼斯浮現出一絲很凄慘的笑容:「我今年四十五歲,難道我已經死了四十五年?」

「不,虛擬世界和真實世界的時間比例是24:1。也就是說真實世界一小時等於虛擬世界一天。」

才死了兩年。短短兩年……自己恍惚又多了一個人生……自己現實世界的親人們是否也在期盼著自己醒來呢?丹尼斯寂寥的抬起頭,向那個黑翼惡魔詢問:「我的一切都是由程序決定的嗎?」

「是的,直到這個叫莉娜-丹尼斯的女孩出生。」達克伯爵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笑容:「我該怎麼說呢?奪魂者和npc的混血兒。哈哈……這算什麼?」

「原本的幸福程序錯亂這才使我產生了反叛的想法。原來是個幸福程序啊……我為什麼會想到去反叛他呢?在這裏生命的價值是用什麼方式來計算的呢?呵呵……」

「很可惜,你違背了規則,所以我們也只好讓你去死。對了,還有這位明知故犯的不辭遠大俠……」當達克的眼神落在奧丁身上時,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了,我不是不辭遠。」

「呵呵不辭遠大俠我知道你是真人,不過我一樣可以抹殺掉你所有記憶,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當然也不排除中途出現一些問題,讓你永遠消失。」達克根本就沒聽奧丁的聲辯。

就在此時,丹尼斯身體忽然猛烈的抽搐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於是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希望女兒能來到自己身邊。可是莉娜冷漠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丹尼斯突然笑了,笑得很無奈。就這樣,他維持着微笑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哈哈。」見到眼前這個場面,達克伯爵顯然很開心,接着他轉向奧丁,向他靠近了兩步輕蔑的說:「輪到你了,我們世界最接近神的戰士。」

奧丁虛弱的抬起頭來,嘴角微微一翹然後局面就產生了驚異的變化。紫雨的藤蔓不知何時攀上了那個三眼怪物的身上,他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被紫雨捏成了碎片。然後奧丁就地一滾,紫雨收回,再次向伯爵攻擊過來。

幸虧剛才奧丁先殺三眼怪,給伯爵爭取到了時間。紫雨纏在伯爵身上時,他早已鼓起渾身的力量正面與奧丁對抗起來。不過就算這樣,奧丁還是佔了先機,伯爵的霧化脫身發已經被紫雨的能量網給完全的網住無法發揮。於是伯爵只能和奧丁直接耗體力。

奧丁畢竟先前中毒,有些不支,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堅持下去,結果將是和達克兩敗俱傷……最終決定勝負的將是被廢了手而昏厥和鐵爪男和手中還有槍的莉娜。只要鐵爪男不醒,勝利就屬於自己這方了。假如自己不堅持,讓達克脫離能量網,那麼一切都會改變。伯爵將能夠使用吸血鬼技能完美的消滅在場的所有人。

達克男爵也很明白這點,所以額前的汗水都急出來。

然而一個出乎意外的人改變了這一切。

吃了伯爵葯的年輕面具男似乎恢復了精力。他突然發狂似的猛撲向紫雨築起的能量網。他身軀雖然沒什麼能量,但這一撞擊破壞了紫雨的咒語網無懈可擊的防禦體系。達克伯爵趁機完成了霧化大法。變成霧氣從致命的襲擊中脫身出來。一向自信的奧丁也只好發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主子!我不行了,可是能為您而死,我感到很榮幸。」剛走到一半,伯爵就被渾身血污的面具男抱住了腿。這個面具男興奮得眼裏放光,嘴裏則喃喃不停的說着些什麼。不過看來剛才那一撞已經把他內臟全給撞壞了,臉色如同死灰般蒼白,血彷彿就要從身體每個毛孔滲透出來似的。這時那個齷齪的男人已經將自己的身體攀到了伯爵的腰部,而且還在費力的往上攀。。

可正當伯爵厭惡的皺了一下眉頭時,那個男人就非常難聽的乾嚎了一聲,然後頹然的倒在地上斷了氣。

「廢物。」伯爵很不屑的踢了踢自己這隻走狗的屍體。然後將頭轉向奧丁,不過他好象還有些忌憚,不敢靠近。於是他走過去,一把抓起那位已經因為斷被奧丁卸下半邊肩膀而已經奄奄一息的魔爪同伴。

魔爪男已經有些清醒了,當他看到大哥的鬼牙時便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它似乎已經恐怖得說不出話,只能龜縮在房屋的角落拚命的顫抖。

「唔~~~」伯爵撲了上去,魔爪男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妖怪!妖怪!妖怪!」本來一直呆在一旁的莉娜終於忍不住舉槍對着正埋頭啃食自己同伴的吸血鬼就是一陣狂射,直到扣動扳機只能發出咔咔的空響為止。

「赫赫赫赫。」沒一會兒,吸血伯爵就抬起滿是血污的頭來,吸完同伴的鮮血,他似乎已經完全恢復了力量,雙眼暴出駭人的睛光。準確的說,現在的他比之前更強了。莉娜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

當伯爵停下笑聲時,整個屋子都寂靜了下來,大家只能聽到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的奧丁發出的沉重呼吸。一陣穿堂風吹過房間,將噁心的血腥味揚了起來。整個世界彷彿都變成了修羅地獄一般。

「不辭遠啊不辭遠。想你英雄了得,今天居然也落在了我手中……」伯爵一邊說一邊向奧丁走過去,可是奧丁現在連申辯自己不是不辭遠的力氣都沒有了。

「爺爺在此。」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然而當伯爵聽到這話時,一隻冰冷的手已經如鬼魅般搭在了他的腰部之上。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開始侵襲他的每一根神經,而且迅速的擴散到了他的腦部。

伯爵轉頭時,他先看到是那個猥瑣的面具男,很快那個面具男身上幻出了一套顯眼的金盔金甲……還有金甲戰士眼中如少年般純潔的笑意。

「不辭遠!」伯爵完全是用一種近乎絕望與無措的聲調在呼喊這個名字,這是個被整個虛擬世界稱為最接近神的戰士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我忽然很想笑。

剛才攀爬時,我終於在他腰部找到了他的命門。我天生就是個懶人,就算自己有十分力氣也只想用一分來解決,而另外九分就得靠詭計了。呵呵……

我釋放出我的生物電腦羲皇,迅速的侵入他的主電腦晶片。吸血鬼也好、魔鬼也好、天使也好,在我們這個世界每個人都只有一個命門存在。這個命門就是他主晶片躲藏的地方,只要找到他,然後破譯密碼我就能消滅任何一個強者,哪怕他的級別有一百級,而我只有三級。難就難在找到這個命門。

「不辭遠!」

吸血伯爵在我的面前顫抖,不僅僅是聲音,還有他的身體。然而這一切並非我有壓倒性的力量,而是一種絕望的恐懼控制了他。當他費盡心機將那個叫奧丁的男人打倒時,才發現真正的我這才毫髮無傷的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還控制了他的身體……這就是我費這麼大的力氣想要達到的效果。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我其實根本就還沒控制他的身體,我找到了他的命門,卻還需要時間去破譯進入的密碼。而我打開他命門最好的鑰匙就是他的恐懼。我想那邊躺的那個叫奧丁的男人的心鎖就沒那麼容易打開。

「大俠放過我,我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很抱歉,你必須得死,因為你見過我的容貌。在你給我戴上那副噁心的面具前,你就決定了你的命運。」在這個世界,如果知道了我的名字又看到了我的臉的人就必須得去死。不過一般我會盡量避免這種狀況。

「我會保密的,我對天發誓。」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解開了通往他生命的密碼。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

嗚~~~

我不會和對手多廢話,這也是我作為傭兵的原則。吸血伯爵還想說什麼,可他的數據已經被我徹底的清洗掉了。悶哼一聲后,就如一攤爛泥般,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我轉頭對着不遠處殘存的兩個npc,輕鬆的笑了笑。可其中那個女npc象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站起來直接質問我。

「如果你是爸爸雇傭的,為什麼你不保護他?他雇傭你難道不是為了殺死我奶奶,然後保護他的生命安全嗎?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想自己的工作應該是完成,該離開了。

「很可惜,不辭遠你的任務失敗了。因為你的僱主都已經死掉了。」奧丁從地上爬起來,看起來傷勢還是很重。不過聽他這話我就不高興了。

「知道嗎?我答應了兩位老人要讓一個姑娘永遠的自由,讓她不讓任何人控制。我是個傭兵,必須要忠於自己的工作。奧丁大哥,完不成任務的是你。」

「兩位老人?」奧丁和莉娜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是最愛你的兩位老人,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全部的錢換來了我的承諾。今後莉娜小姐已經納入小弟保護者的名單之中,誰要是找您麻煩我就要找他麻煩。我想獸王集團還不至於傻到為了一個小姑娘與小弟弟為敵。呵呵呵……」笑到這裏我忽然停止了笑聲,僵在那裏一會兒后,就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尾聲

「阿適,快滾過來吃飯了。整天只知道玩遊戲,你要是把玩遊戲的精力放一半在學習上,早就拿諾貝爾物理獎了。」是媽媽在叫我。呵呵她不知到剛才兒子在太一世界裏面做了多大一件事情呢。

取下虛擬現實的頭盔,我從床上跳了起來。對了,今年是2098年,我剛才玩的那款遊戲是當代最流行的一款大型虛擬現實的網絡遊戲。它正式名字叫太一幻境,不過大家更習慣稱之為黑洞。我在黑洞中的id便是不辭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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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魔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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