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體弱多病的弟弟

清華與夢瑤在兒子出生的第五天，在醫生的許可下，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夢瑤繼續過著料理家庭，清華繼續忙於掙錢，但由於油價上漲，清華的汽車銷售公司並不景氣，他只能勉強維持家庭的開支。

由於夢瑤身體虛弱，生完兒子幾乎沒有母乳的產生，所以兒子也不得不接受配方奶粉來替代母乳餵養。

在家裡的夢瑤，玲玲只是剛進小學，兒子還在月子期間，但她無人照顧，只能自己做飯帶孩子並整理家務。

房東老闆娘看著辛苦而堅強的夢瑤，偶爾閑著沒事就給夢瑤做點吃了，或則給她看一會小寶。

清華在周末與夢瑤商量著希望兒子以後大富大貴，所以他們夫妻兩給兒子取名富貴。。雖然出生時兒子的身高體重已經達到了出生的標準，可能是懷孕期間的營養達不到兒子的生長發育的需求，出生后的兒子免疫能力並不是那麼好，在出生后的第20天，富貴便患上新生兒肺炎，富貴是他們夫妻兩多年的期盼，看著幼小就要接受醫院種種儀器設備的使用，他們心理心疼得希望病痛能夠交換到自己的身上。

在醫院半個月里，他們緊張得不得了，每天擔心孩子著涼或悶著，雖然他太小還沒力氣回應他們的話語，但他們的不安讓孩子身體無力復原，兩天之後又複發重度肺炎住院十八天。幾乎月子期間孩子都隔離在醫院，讓他們原本欣喜的心情掉進谷底。

當他二次出院回家，看著被病痛洗禮的清華與夢瑤更加神經繃緊，每一個咳嗽都讓兩夫妻輾轉反側不敢入睡。

富貴出生后的每個月，孩子咳嗽反反覆復，沒一個月起碼有半個月是在醫院度過的，這給清華和夢瑤精神和經濟上本就不富裕的他們雪上加霜，也對未來生活沒有了奮鬥的力氣。

以後的每天的日子他們就開始詢問周邊各種有名專家或搜索治療嬰兒肺炎的各色主意、食療偏方、醫生資訊裡面，幾乎每周都帶著小寶輾轉各呼吸道專科醫院、兒童醫院。

對於年幼的富貴來說，疾病纏綿，實際上是身體應對各不適應的強烈反應。這是由於他自母體吸收營養期間，夢瑤的不注意以及周圍環境條件所造成的，所以他出生以後，當有細菌病毒入侵，身體會調動起各種力量去抵抗侵略，所以年幼的他會在生病時看起來無力，有時還會感到虛弱和痛苦。即使他不能自主述說，但能夠從表情和行為上知曉。

年幼的富貴每一次生病便會出現高熱的情況，雖然人體發熱證明體內的免疫系統正在努力工作、自我療愈。但對孩子來說，他們的免疫系統還未完全建立，所以需要的鍛煉就更多，孩子多病，正是生命在適應更大世界的顯示。他們夫妻兩隻能這樣默默的自我安慰。

清華妹妹的兒子，因為在農村出生髮熱以後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後面出現了腦膜炎，幾年過去了，孩子手眼，手腳一點都不協調，說話也說不清楚，所以富貴每一次生病只要有發熱的情況，夢瑤便心驚膽戰擔心兒子成為小姑子家的「傻兒子」一樣。

但是大人們往往以經驗和自己的認知範圍去衡量以及以此看待孩子生病，即使有擔心，也不過如小石頭激起水波，很快沉靜下來；不去攪動，便不會激起更大的焦慮波浪，處之泰然的樣子會讓孩子感到安心，少強迫反而更配合。

夢瑤想，她的一生，註定要比別人先學會孤獨與獨處，堅強樂觀也比別人多一點，更重要的是，自己學會照顧自己的身體，精力不夠，無法跟同齡人過一樣的生活，學會認命和知足，沒有太多的慾望和執念，就真的跟出家人沒有兩樣的，他們體弱多病的孩子註定就要跟別人過不一樣的生活，所以看穿了，過能讓自己舒服的日子就好了，當然你可以依舊執著你的夢想，但是付出的代價必須要你的身體可以承受得。

40不到的夢瑤光活著就用盡了力氣的感覺，但還好兒子只是折磨人小病不斷，沒有什麼大病。給她的體驗只有這個兒子:很難養。莫名其妙的受驚感冒發燒嘔吐腹瀉中暑，三天兩頭生病。而且不容易看好。有時候，屁股打開花沒地方扎針了。吊水也是手上都扎過了，沒地方扎，扎到舊的針眼上。睡前好好的，第二天一早發高燒，又去醫院。醫院的常客。夏天經常中暑。記憶里很多次是通過迷信治好的。醫院與神婆都是我看病的去處。不是喊魂，就是神婆一通迷信的操作。醫院裡的老病號，一學期總有那麼幾次拖著病體離開教室，走在路上控制不住嘔吐。身體極度不舒服，偶爾也是一直看不好，小地方的醫院回絕不願意看了。然後送到大醫院的時候，啪的一下幾個月的富貴暈在醫生的面前了。

這天夢瑤累的在家人事不省，休克，喪失意識。送的遲點生命就停留在那年了。醒來的時候，在搶救室，腦里沒有休克后的記憶，從黑暗裡一點點見到光，像是重新見到了世界，好像又活了回來。搶救回來就去住院了，至今記得隔壁床因為勞累暈過去沒有搶救回來的病友。

玲玲也因為弟弟長期的交叉感染因此連續啪啪啪的掉課。好在讀書馬虎，這麼折騰，優秀的她也不至於變差生。有一回忘記是什麼病了，出院之前醫生說要抽骨髓檢查，抽完以後躺在病床上被醫生要求六個小時不能動，於是一動不動的躺了六個小時，至今記得快躺傻了，被迫不能動欲哭無淚的感覺。還有蕁麻疹過敏，反反覆復看不好，免疫力不好又皰疹，痛不欲生這些就不提了，可能是體弱多病的緣故，身體素質差，不容易產生神經遞質，開始軀體化障礙。屬於抑鬱症，但她的主要體現在生理性癥狀，軀體化，生理化，心理與正常人無異，沒有明顯的抑鬱，算輕微吧。被嚴格治療，正值關鍵期讀書衝刺的年紀，好傢夥，又因為病不能讀書了。在家調養，有點力氣了沒人玩，找植物玩，爬梨樹，摘花。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可能就是來歷劫的。家庭小康，父母是正常的爹媽，有不足，也有疼愛。被所有大人寵著，除了生病以外，沒有經歷過其他大挫折，長在溫室里。讀書不順、感情不順、工作不順，都僅僅是因為疾病，沒有別的什麼阻礙。娘胎裡帶來的，人力極難對抗，一定是來人間歷劫的。有一天我早早的不在了，那也一定是歷劫結束，應完劫，回去我自己本該呆的地方了。壽命不長也是情理之中吧，能接受自己早逝。活著光病痛就夠夠的了，別人呼吸兩口即可，她需要用儘力氣。

自從有了富貴以來，他們的日子可謂如履薄冰，每天都在擔心著孩子的教育和照護問題。

在父母的倡導下，夢瑤選擇回家休養一段時間，希望在老家的土生土長的地方能夠讓富貴的免疫能力提升。

而且老家山清水秀，食物都是綠色，這樣的東西也不要經濟的支出也能讓身體更健康，於是她選擇了在富貴生病好以後，趕著火車，把玲玲和富貴帶回家了家。

回家后的夢瑤可謂一無所有，這時的她只能依靠父母和鄰居們的施捨而滿足自己的的基本生活，她也準備自己下地幹活，這樣至少她們吃的菜米能夠自給自足。

看到媽媽和妹妹弟弟一起回到了家裡，麗麗心裡樂開了花，她覺得一家人終於是團聚了，自己也有了家的著落，以後就會有家的孩子。

但事與願違，夢瑤根本就種不了地，在兩個女兒上學期間年幼的富貴沒人看守就算了，富貴回到家也是三天兩頭跑醫院，這使她很心累，看著不斷折磨媽媽的弟弟，麗麗心裡覺得，母親就是因為生兒子而遭罪，偶爾還會抵觸母親包庇年幼的弟弟。

年幼的弟弟沒有任何的懂事，只有不停的折騰，夢瑤實在接受不了的時候還會把悶氣撒在麗麗身上。

麗麗記得有一次，因為母親講述著奶奶的不是，那件事上，她認為媽媽就不該那麼說，但是媽媽確認為自己的女兒一點都不貼心，所以一巴掌給麗麗扇了過去…

這時的麗麗沒有任何的反抗，只覺得眼前是一片模糊，獃獃的坐在那裡回想以及思考著自己錯的地方，她怎麼也發現不了是自己的問題，火辣辣的臉上疼的通紅，她害怕得只有趕緊離開剛才的位置，到牆角的地方一下子蹲了下去，把手和頭都緊緊的抱在自己的胸前。

性格剛直的夢瑤意識到自己的粗魯，但她卻買不到後悔葯了，閉上眼睛的麗麗在黑黑的自己的世界里，這就是自己期盼的有母親在身邊的日子嗎？我是母親親生的孩子嗎？我為什麼生存在這樣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