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兄妹？

林筱嵐伸了個懶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和腦海里的原主交談起來。

林筱嵐：「那個露姨娘對你怎麼樣？」

原主：「挺好的啊，在娘沒有回來之前，都是露姨娘照顧我的。」

林筱嵐：「哦？她竟待你這般之好？」

原主：「是啊，露姨娘喜歡佛，不喜歡打打殺殺，這街坊里的都說露姨娘善良。」

林筱嵐：「哎，對了，當時那個賣劍的女子講的故事是一對兄妹吧。可是我總覺得這個哥哥是花羽奎，妹妹是她。」

原主：「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她在說這個故事是發生在我一個朋友身上的時候停頓了幾秒，許是心虛？總之，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感覺。」

林筱嵐：「那……不對啊。花羽奎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他有妹妹。一次我還問他有沒有弟弟妹妹啊，他說沒有。」

原主：「那就對了啊。賣劍的女子不是說了嗎？那些人把他們記憶抹掉了。」

林筱嵐：「啊，對啊！這樣就解釋的通了，那些人就是神機閣閣主的人吧。」

原主：「沒錯，我裝病在家的時候，也會聽下人們聊天，他們說神機閣以前似乎到xxx鎮子抓孩童，把他們訓練成死侍或侍衛什麼的，還血洗了什麼鎮子，到處追殺隱名埋姓藏起來的鎮子裡面的餘孽。不知道在暗地裡策劃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林筱嵐：「這樣說的話，這個賣劍的就是花羽奎妹妹！所以花家餘孽說的就是那個彼岸鄉的鎮子的人！」

原主：「嗯，你說的一點不錯。我猜測這神機閣閣主想要謀反，但沒有證據。」

林筱嵐：「嗯，還記得聖上找我說的嗎？他讓我盯緊質子，六個月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彼岸花的胎記。難道聖上懷疑這質子也可能是花家的人？亦就是神機閣之人？」

原主：「嗯，或許聖上也感覺這神機閣閣主要謀反，才讓盯著質子的。因為有人稱，質子有時會用信鴿寄信。」

林筱嵐：「那我們一定要當心質子，一般質子都是狠角色啊。」

原主：「嗯，聖上想要得知有沒有胎記，還有一個原因。」

林筱嵐：「還有一個原因？」

原主：「沒錯。因為傳聞只要和有彼岸花胎記的人結下血契，就可以長生不老。」

林筱嵐：「哦？這麼厲害的啊？怪不得聖上想要得到有彼岸花胎記的人。」

原主：「不僅如此，與有彼岸花胎記的人結下血契后，那人（指的是有彼岸花胎記的人）便要守護主人（與有彼岸花胎記的人結契的人，結契后，一般稱呼他們主人），直至死去。」

林筱嵐：「啊？直至死去？這麼久？那他們是不是沒有自由了？他們想娶/嫁人可以嗎？」

原主：「娶/嫁人這個好像是沒有限制吧，不過只要主人一有危險，那人就會像傳送一樣，傳送到你面前。啊，你要是不懂傳送的話，就是你有危險或受到傷害，下一秒就出現在你的身邊。」

林筱嵐：「那要是那人保護主人死了呢？」

原主：「那麼他死後的靈魂也會化作主人喜歡的樣子陪著他。」

林筱嵐：「那些有彼岸花胎記的人就想被一條無形的鎖鏈束縛住了，根本沒有自由。明明他們也是人啊！」

原主：「……林筱嵐，你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你根本不像個冷血的女魔頭，到像個充滿愛心的天使。」

林筱嵐：「啊？哦。是天使又如何？哪一天天使被逼入絕境的時候也會化身成惡魔的，還有，我不是天使，我是女魔頭。」

原主：「我想起來一件事，你好像和某個彼岸花胎記的人結了血契。」

林筱嵐：「哈？你說什麼？什麼時候？」

原主：「那當然是你這一世的花雙習，不，花羽奎小郎君了。」

林筱嵐：「嗯？啊，我想起來了。」

原主：「對了，你這把劍父親還沒有看到，趕快藏起來吧。」

林筱嵐：「嗯？為何？」

原主：「因為父親覺得這把劍不吉利，是女魔頭的夫君用過的。父親非常討厭女魔頭，我取這個名字，也是叫算命的人取的。

我覺得你是好人，不像是壞人，但我父親不相信。要是看到你這把劍，後果不堪設想。」

林筱嵐：「有什麼樣的後果？」

原主：「你會被驅逐出林家的。」

林筱嵐：「……」

原主：「你可要相信我啊！雖然父親態度有了好轉，喜歡我了，但是彼怨劍和霜落傘是林家的禁物，理由你想聽嗎？」

林筱嵐：「願聞其詳，說吧。」

原主：「因為父親的哥哥就是死在了花羽奎的劍下。」

林筱嵐：「什麼！」

原主：「父親原來一筆帶過，他的哥哥好像和神機閣閣主很熟，就去攔著花羽奎，讓他和其他女子成婚，花羽奎為了見你就殺掉了父親的哥哥。」

林筱嵐：「……那我先替花羽奎給你說個對不起，讓你少了一位親人。」

……

「嵐兒，父親有話對你說。」

原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林天的聲音。

於是，趕緊把林筱嵐從腦海中趕了出來，林筱嵐睜開眼睛，揉了揉，做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林筱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父親，你有什麼話要說啊？」

林天剛想開口，就看到了林筱嵐還沒有來得及藏起來的彼怨劍，非常生氣，怒吼道：「不孝的，給我跪下！」

林筱嵐從來沒有給誰跪過，這一次她主動的下床，給林天跪下了。

因為她覺得對不起林天和原主，花羽奎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所以他犯下的錯自己來承擔。

林天看到跪在地上的林筱嵐，心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後就喊：「箐雲。」

一直忙著幫林天打掃書櫃的箐雲聞聲趕來，看了一眼林筱嵐，眼裡都是同情：「箐雲在。」

林天指了指後院的方向：「立刻給我去後院，打一桶井水來。」

不知情的箐雲替林筱嵐求情：「老爺，小姐犯了什麼錯要用家法伺候？小姐剛剛和聖上談好，要休息的，若是用冰冷的井水澆……」

在氣頭上的林天誰的話也聽不進：「給我立刻去，滿滿的一桶。」

箐雲跪下來替林筱嵐求情，也沒有用。

最後，只能去打了一桶滿滿的水。

林天一句話沒有說，拿起水桶就往林筱嵐頭上澆。

一桶滿滿的冷水從頭澆到尾，林筱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隨機「阿嚏」了一聲。

她雙手環抱在身前，低下頭，由於冷，渾身顫抖著。

門口的薛晴微看到箐雲拿了一桶井水進林筱嵐的屋子就放不下心，一進門，就看到了林天把一整桶水澆到林筱嵐頭上的情景。

薛晴微怒氣沖沖的跺著腳走到林天身側抓住他肩膀：「林天，你幹什麼？他是你和我生下的女兒！」

林天理智恢復了一點，和薛晴微解釋起來：「她帶了彼怨劍回來。彼怨劍是林家的禁忌。」

薛晴微也看到了那把彼怨劍，但還是護著林筱嵐：「是，嵐兒她是帶了一把禁忌劍回來了，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兒身，她都冷得打寒顫，你看到沒有？」

林筱嵐不希望他們爭吵起來，道：「娘，你也別怪父親了，這把劍是我自己帶回來的。父親只是按照規矩，小小懲罰我罷了，很快就沒事的……」

話還沒有說完，林筱嵐就暈了過去。

林天見狀，把林筱嵐抬起，放回床上。

薛晴微鬆開了手：「林天，我告訴你，就算嵐兒犯了滔天大罪，我也是會站在嵐兒這一邊的。你站在那一邊，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就轉身離開，離開之前，吩咐箐雲，讓他照顧好小姐。

林天獃獃的站在昏倒的嵐兒床前，問箐云：「你站在哪一邊？」

箐雲不假思索的回答：「站在小姐這一邊。箐雲永遠是小姐這一邊的人。」

林天再次問：「那你覺得，我是哪一邊？」

箐雲想了想，說：「老爺應該是選擇站在小姐這邊的，只是有的時候方式不太對。」

林天嘴裡重複著箐雲的話「只是有的時候方式不太對。」，而這句話他整整重複了五遍。

五遍之後，林天就再次吩咐箐雲，讓他陪伴，照顧好小姐，也離開了林筱嵐的房間。

原主：「林筱嵐，你怎麼樣？」

林筱嵐：「沒事，說句實話，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生病？你的身子很弱。」

原主：「料事如神啊。是啊，小時候經常生病，身體不好。那時候娘就給我唱童謠。」

林筱嵐：「童謠？什麼童謠？」

原主：「你沒聽過的，我娘自己隨口編的，估計現在她也忘掉了。那時候，夏天太熱，睡不著，娘唱著童謠，父親給我扇風，很精密很美好。可那一段屬於三個人的小扇輕搖的時光卻不再回來了。」

林筱嵐：「小扇輕搖的時光？沒事沒事，現在看看你娘和你父親不是在一起了嗎？說不定以後有機會的。」

原主：「嗯，謝謝你安慰我啊。我們都休息一會吧，那冷水著實凍人。」

林筱嵐：「哦，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