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緊急集合

聽見「緊急集合」的號令后，各班的房間里的空氣驟然凝結起來，每個新兵的臉上都寫滿了慌張與驚愕相交織的複雜表情——新兵們最擔心的緊急集合，終於來了！

頓時，各班裡亂成一鍋粥。

緊張情形下，靠近電燈開關的二班新兵隨手把燈打開了......

二班長在一旁悶聲提醒，「把燈關了，緊急集合不能開燈！」

面對第一次夜間緊急集合，新兵們神經高度緊張。

「快點，快點，不要講話！」四班長的催促下，新戰士們摸著黑穿衣、穿鞋、打背包……

「喂，誰穿了我褲子啊！」

「誰把襪子扔我牙缸上了呀！」

「喂喂，那個誰！你別開燈啊，緊急集合不能開燈啊！」

「不許開燈！快下床！」在六班長的催促下，有的新兵一把抓一件過來也不知道是誰的衣服，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迷迷糊糊的睡意瞬間清醒了大半，開始摸著黑找應該攜帶的東西。

旁邊一個慌了神的戰友一臉茫然地問九班長：「班長，穿絨背心不？」

九班長被這個問題問得怔住了幾秒，沒好氣地喊到：「不怕冷你就不穿！」

「班長，我的背包繩打結了，解不開……」七班戰友們都打好了背包一個個往外跑，一個新兵由於緊張突然發出「求救」信號。話音剛落，秦風立即幫著解開繩結，把背包打好。

「王班長，你們先出去集合吧，我留下來簡單收拾一下，馬上出去。」

「好，秦風，你辛苦了。」

......

「七班集合完畢！」七班是集合時間用時最短的一個班。

「一班集合完畢！」

「八班集合完畢！」

......

隊伍已經集合得差不多了，操場上的整隊和報數此起彼伏，還伴隨著遲到新兵沉重的腳步聲，以及牙缸、水壺碰撞時的叮噹聲......

連長王剛站在隊伍前大聲宣布預想敵情：「同志們！請稍息！接到上級通報，在我轄區發現恐怖分子，上級命令我部趕到現場，查看敵情，準備投入戰鬥！」

李峰排長組織全連行進，「全連補齊，呈四列縱隊，向右看齊，向前看，向右轉。出發！」

新兵們望著黑漆漆的四周，也分辨不清東西南北，加上緊張和焦慮，每個人對這個往日熟悉的營區產生了深深的陌生感，除此之外還有隱隱的不安和焦慮。

「連長說的恐怖分子是真的啊？」

「剛才說的口令是什麼來著？」

「隊列里不許說話！」

每個新兵根本不知道隊伍在朝著哪個方向前進，更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去哪裡……

漸漸的，許多新兵覺得有點體力不支，喘氣也開始不那麼順暢。

隊伍跑了三圈之後，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原來有的新兵枕頭掉出來了，有的在抱著被子跑，有的在一邊跑一邊裹床單……有的新兵拖鞋從背囊里掉了出來，副班長還得幫著撿了起來。有的新兵手裡的東西越拿來越多，人也越跑越慢，班與班、排與排之間的隊列分界線變得模糊了......

「停，向右看齊，向前看，各排長交替檢查各班人員及裝備。」連長王剛發出指令。

三個排長仔細檢查了各班情況，匯總給李峰排長，統一進行講評。

「同志們，今天緊急集合表現最好的班是七班，集合時間最短，人員裝備齊全......」李峰排長講評完，指導員陳勇在隊伍行進過程中，檢查了各班寢室情況。

「同志們，我剛才檢查了各班的緊急集合后寢室情況，最好的也是七班，很整潔很乾凈，其次是一班和八班，其他班存在很多問題......好了，各班組織帶回吧。」

七班全體返回到寢室后，大家看著秦風又肅然起敬，「你是怎麼知道要緊急集合的？」

秦風看了看大家，笑著說：「猜的，好了，大家早點休息吧。」

王大柱班長也沒說什麼，就沖著秦風豎起了自己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