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朱貞進伍家

第六章:朱貞進伍家

未央山寒潭洞是西部區域臨近寒潭寺的凄冷之地,洞口外面是一條連接寒潭的河流,寒潭之上是有一條長梯,時光荏苒,長梯已經朽爛不堪了,勉強還可以一個人通過。寒潭洞是未央山當初用來懲罰惡者的地方,想不到今天卻用來懲罰一個孩童,未央山的長者於茂公,詳聽了此事,也覺得不甚妥當,但是,止不住伍家伍友絲毫不低頭妥協一二。

就這樣,三天以後,陳子期被安放在寒潭洞,伍家抽梯斷路,沒有留一點情面。堯娘甚是心痛,望著寒潭洞里的陳子期流下淚來。陳午心裡也是不舒服,「堯娘,這次子期真是要遭了大罪了,能活下來實在不易,真是怪我陳家勢單力薄,得罪不起他伍家。」堯娘沒有言語,掩面而泣,拉著陳午就要走,回頭的一瞬間,朝著陳子期喊道,「我兒子期,一定要堅強,娘在家等著你。」

丁寡婦抱著丁香,和朱貞也來看陳子期,朱貞對陳子期說,「子期,子期,你要拚命的好好活,度過這幾日,我朱貞再也不讓你受欺負了。」

丁寡婦手裡提著編織筐,框里是那隻曾受傷的野兔,丁香指著編織筐對陳子期說,「子期哥哥,這是我們的兔子,好好的呢,等你出來了,我就把這隻兔子送給你。」陳子期狠狠的點了點頭。

「丁香妹妹,朱貞,你們倆也好好的,把野兔照顧好。」陳子期朝著丁香喊,然後轉身走進寒潭洞,那一刻,他倒覺得沒有一點畏懼。

這寒潭洞里漆黑寒冷,只有極其微弱的光亮可以透過水的折射映進來,陳子期摸了半天,只覺得這洞里也是十分的廣大,洞裡面深處有一個石床,石床周圍扔了些許凌亂的破舊衣服,還有一堆乾柴,一座座燃盡的火堆,陳子期從口袋裡摸出了打火石,打了半天打火石,方才把乾柴燃著了,寒潭洞算是亮堂了。

陳子期在這裡要待上三天,沒有飯食,沒有親人可以言語,可以依靠,自己這七八歲的年紀,許是害怕的,自己就躲在角落裡,看著燃著的火頭,絲絲凄涼,絲絲恐懼。

第二天,朱一時依伍家所要求的,一大早送朱貞到伍家來,來照顧受了傷的伍士德。朱貞小小年紀,面對著伍家一大家子人,未免有些害怕,但是自己想想爹娘和伍家伍友的勢力,不得不照吩咐辦事。

伍家庭院很大,大到在朱貞眼裡一眼看去,看不清這庭院深處,也一眼望不見這幾座房子。伍友這人看起來端莊,眼神里透著股邪惡,就那麼盯著朱貞看了幾眼,朱貞感覺到絲絲涼意。伍友沒說話,正準備出門,看見伍尊走過來,對伍尊說,「二弟,朱家女就交給你了,好好管教,調教個一二三來,學會侍候人,把我家伍士德侍候好了。」伍尊應了一聲,這時只見伍友頭也不回的走了。

「朱家丫頭,跟我來吧。這人啊,生的低微,就不配好好做人,侍候人的主,認命吧就。」伍尊一邊走,嘴裡還嘟嚷著。

伍尊引著朱貞到伍士德所在的房間里來,伍家管家唐功在一旁侍候,伍士德依靠在床頭,嘴裡正吃甜食。伍士德見著朱貞,頓了頓,也沒有說話,好像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爹伍友安排的。

伍尊對唐功說,「唐師傅,這丫頭是大哥安排來侍候伍士德的,我現在把她交到你手上,你可好好上心了,有些活可要用心吩咐去做,好好管教管教這低賤之人。」

唐功聽伍尊吩咐了,又領著朱貞去了火房,教她生火燒水。伍尊靠近了伍士德,臉生笑意,「大侄子,伍士德,現在腳還痛不痛了?放心養著吧哈。現在朱家女都被帶過來侍候你了,你心裡的氣就多消消,用手裡拿著朱家女,老老實實聽你話。等你恢復了,再跟小叔去狩獵。」伍士德放下手裡的甜食,點了點頭,「好的小叔。謝謝小叔。」

「那小叔就先走了,改天了再來看你。」

「好,小叔,一定要記得過來看我。」

伍尊這邊剛走,伍士德就張著喉嚨喊,「唐管家,唐管家,我這裡要喝熱水,甜膩膩的豆糕實在是粘嗓子。」

唐功些許了解了朱貞的事情,打心裡也不想為難朱貞,就對她說,「在這伍家,多勤快,少言語,多低頭,少犯錯,伍家規矩多,我也不難為你個小丫頭,跟著我唐師傅多學習,多聽我的。」

朱貞也生的麻利,這唐功一講,她心裡就牢牢記住了。唐功聽著伍士德的喊聲,囑咐朱貞儘快燒火,自己快步朝著伍士德這邊走來。「小公子莫著急,那邊馬上好,還有什麼需要的,我這裡就教著朱家女去做。」

伍士德說,「我只要喝水,待會她來了,我要她跪著給我喂水喝。」唐功回答道,「好的,我只叫著她去做。」

朱貞知道自己身處這種境地,不由自己主張,只道是侍候好了這再也得罪不起的主,事情過了,自己也脫身了。

唐功吩咐了朱貞的時候,朱貞已經在忙活了,也幸得朱貞的母親的教導,一些小事自己也會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唐功說,「丫頭勤快,動作麻麻利利的,好,可是這伍家的小公子卻生的勢力,你免不得受他欺負。」

朱貞一邊捯飭炭火一邊說,「唐師傅,我爹朱一時曾告訴過我,吃得一時苦,收得萬千福,這次因我而起,我終歸要還。」

唐功聽了也是驚奇,連連點頭。「朱丫頭,待會伍家小公子定會使喚你,你就服個軟,這伍小公子高興了,你也就少受點罪。」

朱貞聽著心裡十分不悅,心想伍士德這真真是難惹的主。「唐管家,唐管家,」伍士德一聲聲的呼喊。「小公子,這邊馬上好,馬上好。」唐功連連應聲。

「朱丫頭好了沒有?這伍小公子催的緊。」唐功站在門外對朱貞說。

「好了好了,馬上,」說著朱貞就提著水壺往外走,「唐師傅,走吧。」

朱貞唐功快步進了門,朱貞把水倒進水杯里,端著水杯靠近了伍士德,雙手端著水杯就要遞給伍士德,伍士德這時說,「把腿跪下,喂我,我現在不光腿動不了,手也動不了了。」

朱貞知曉這是伍士德故意使喚自己,心裡也是不爽,但這時唐功也正盯著自己,眼神里沒別的,就是照做。朱貞只好屈下身體,雙膝跪在床邊,看著伍士德一副得意的神情。

伍士德張嘴就要去喝杯子里的水,只覺著嘴角一股熱氣襲來,啪的一下打翻了茶杯,啊了一聲,「該死的朱貞,你這是要燙死我了。」

朱貞見著水杯一下滾落到自己懷裡,熱水濺到胳膊上,也是啊了一聲,唐功就匆忙過來察看,「小公子,沒事吧,沒事吧,朱貞,還不下去,看你辦的好事。」

朱貞忍著胳膊的燙傷,拾起了水杯,痛著走出了門。伍士德大約燙的不太嚴重,就朝著唐功喊,「唐管家,你這行的什麼作為,使喚不了一個野丫頭了,幸虧我只是稍微用嘴抿了一下,要不得就要燙死了。」

唐功見著伍士德不甚大礙,心裡頓時平靜了不少,但聽著伍士德說自己,心裡也是很是自責。

「小公子,都怪我,怪我吩咐不到位,您沒事就好,我先給您沏好了茶,晚會了您再喝。我這就下去狠狠打她,讓她長長記性。」

「那好吧,唐管家,我是要聽著朱貞哭的,你去吧。」

唐功慢慢走出了門,門咯吱一聲關上了。朱貞胳膊疼痛的厲害,躲在柴房裡,不出來,也是委屈。心想著自己簡直是進了地獄一般,對自己也是滿心自責。然後,痛的流下淚來。

「朱貞,你是躲到哪裡去了?快出來,犯了那麼大錯,只顧著躲起來。」唐功故意大聲喊叫道。

朱貞聽見了唐功的聲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用手捂著胳膊,慢慢走了出來。「唐師傅,對不起,怪我沒留意。」

唐功見著朱貞紅紅的眼睛,想必被燙的厲害,這就拉著朱貞進了屋,「朱丫頭,快把胳膊伸進水缸里,我去我房間里去拿點葯來抹一抹,保管不痛。」說著就要走。然後又轉身來對朱貞說,「朱丫頭,你可知曉犯了錯是要挨打的?」

「我知道唐師傅,對不起唐師傅。」「沒事,朱丫頭,學著聰明點,我也不想為難你。我走了,你自己佯裝的像一點。」

唐功給朱貞使了使眼色。朱貞見唐功關了門,自己就對著窗戶大喊大叫起來,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然後一邊啊,一邊假裝哭泣。不遠處的伍士德聽見朱貞的哭聲,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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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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