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遭遇

第四章:遭遇

過了些許日子,這未央山有個叫伍士德的小子,十一二歲光景,未央山伍家,家大勢大,在未央山的一小處地域以勢欺人,成為這裏的一霸,而伍士德未及成年,就沾染得一身痞子味。

這一日,伍士德跟他的小叔去山裏打獵,他的小叔伍尊學的一手好箭法,手上功夫很不錯,山裏得野兔良多,伍尊遠遠的看着飛奔的野兔,就那麼一箭射去,射中了野兔的一隻腳。山林里雜草叢生,受了傷野兔也不知踉踉蹌蹌著竄向何處。

陳子期朱貞丁香三人在這晌午的山裏走走轉轉,一會兒玩捉迷藏一會兒又爬上樹榦,一會兒摘些花來,一會兒用藤條編些草帽鳥蟲來,玩耍嬉鬧着,笑聲在這山林間回蕩著,好不愜意。

而那隻野兔不偏不倚正中左腳,腳趾大概是被箭簇磨爛了,然後一瘸一拐的在草叢間踱來踱去。等朱貞發現的時候,這隻野兔也正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趴着,一動不動。朱貞觀望了一陣,忽然猛的一驚,「丁香,子期,快來快來,看那草里是什麼東西在動?」丁香一聽,邁著小步子,跑了過來,陳子期也是匆匆靠近了朱貞,一邊又朝着朱貞說的方向望去。

「朱貞朱貞,該不會是山裏的草莽野獸吧?」陳子期他們一時驚慌起來。

「哪有什麼草莽野獸?聽山裏的拾柴老人講過,草莽野獸早早的已經滅絕了,有捕食者把他們殺盡了。別怕,我們一起走過去看看。」

伍尊就立在遠處百米的地方,整理弓箭,喚著伍士德前去查看。伍士德不慌不忙的走着,一邊又在草叢裏仔細的查看。朱貞陳子期他們也慢慢的靠近了來,發現原來是一隻受傷的野兔,心不僅平靜下來。

「子期,是一隻腳受傷的野兔。」受了傷的野兔奔跑了一陣屬實驚了,腳部流了好多血出來,已經沒有力氣可跑。「朱貞,是啊,看這可憐的野兔。」丁香小心翼翼的俯下身要去摸它,眼睛裏又是害怕又是憐憫。

「要乖乖的,不要亂動。」丁香打量著。

朱貞俯下身去抱它,「好吧,我們把它帶回家,給它包紮一下。」

這時候,伍士德走來走去,朝着這邊來,見着朱貞陳子期他們,又見着他的獵物,滿心歡喜的過來。

「喂,我說臭丫頭,快把你懷裏的野兔給我。」伍士德朝着朱貞喊。

「這野兔是我們發現的,是我們的,那隻眼看是你伍家的?」

「哪隻眼?左眼右眼看都是我伍士德的,分明是我小叔射的那一隻,哪裏由你狡辯?」

「你喚它看它答應嗎?還說是你的,你們伍家是這樣欺負人的嗎?」

「怎麼着,你們這些滿身惡臭的人,生的低賤,還滿嘴的不堪,快給我拿來,省得我把你們怎麼着。」伍士德瞪大眼睛看着他們。

小丁香害怕了,躲在陳子期後面,陳子期護著丁香,說道,「別怕,野兔是我們看到的,不會把它給別人。」

「小崽子們,不聽話,就是找收拾,快給我。」不由分說的就要上去搶,朱貞死死的護著野兔,伍士德推了朱貞一把,順帶扯了朱貞幾根頭髮。陳子期跑上前,不讓伍士德靠近朱貞,一邊對朱貞喊,「朱貞快走。」

朱貞往後退了幾步,說「該死的伍士德,你們伍家就是欺負人。」

伍士德氣沖沖的,見着陳子期也不懼,揮着拳頭就要來揍他。陳子期就那麼一躲,伍士德身子向前一傾,然後一個踉蹌,一腳踩空了,一個小腿重重的磕在石頭上,伍士德頓時一陣要命的疼痛,隨後就哇哇的哭起來。

那個時候,拾柴老人就站在附近幾十米的地方,一邊又俯下身去拾乾柴,中間也聽見幾個娃子在爭吵,以為小孩子間吵吵鬧鬧,無甚在意,而就在他抬起頭看的時候,伍士德正好應聲倒了,只聽得一陣哭聲。拾柴老人整理了一下柴禾,把柴禾一把扛在背上,匆匆朝着這邊走來。

而在遠處的伍尊,許久不見伍士德,也快步朝這邊過來。晌午的陽光明媚,雜草間的蟲子在爬來爬去,微風拂過,樹葉微微飄蕩。拾柴老人走過來,伍士德哭的撕心裂肺,陳子期見狀也是慌張起來,朱貞也是愣在一旁。

拾柴老人慢慢走近伍士德,把他扶了起來,靠在樹榦上,見着伍士德哭的厲害,想必不是磕破了膝蓋那麼簡單,用手輕輕的按了伍士德的小腿,伍士德哭的更加厲害了。拾柴老人約摸著伍士德小腿摔傷了,興許是磕折了腿,就取些枝幹來,用隨身的布條一起給伍士德的小腿綁住了,固定起來。

伍尊聽見哭聲的時候,加快了腳步,見着自己受傷的侄子伍士德,又見着陳子期,拾柴老人他們,頓時氣急敗壞起來。「你們是怎麼把我侄子弄成這樣了?」

伍士德見着自己的小叔,哭聲更大了。陳子期被這哭聲驚嚇的默默無語。朱貞抱着兔子呆立一旁。小丁香偎依在朱貞旁邊,嚇哭了。

拾柴老人說,「娃子之間的事,吵吵鬧鬧,磕碰難免,眼下里我去喊些人來,把娃子送回家。」

伍尊一邊安慰著自己的侄子,一邊呵斥朱貞和陳子期,「你們這小崽子,簡直是無法無天,合起伙來欺負人,爹不教娘不養的,真是如那臭蟲一般。」

見着陳子期就要拉他回去朝他爹娘告狀,一隻手就那麼揪著陳子期的胳膊,像提小獵物一般,說着就要走,一邊還嘴裏嘟嚷着,「你這陳家的崽子,陳午這教出來的小畜生。」

朱貞見伍尊提攜著陳子期,一邊向他喊,「伍尊大哥,不要傷害子期,這伍士德的傷算我便是,要懲罰的算我好了。」伍尊聽着也不言語,直提攜著陳子期朝他家裏去。朱貞便只好一路隨行。

「陳午,陳午,」伍尊還未進門裏來,就朝着陳家高喊。

陳午正和堯娘在房子裏談論陳子期過兩年進學堂的事,直聽着門口有人喊,便着急忙慌的出來,堯娘見伍尊提着陳子期,陳子期不敢言語,心裏就咯噔一下。

「伍家小叔,這是怎麼回事了?我兒子期是犯了什麼錯了,直惹得你如此生氣?」堯娘先聲說道。

伍尊放開陳子期,陳子期被伍尊提的胳膊生疼,見着爹娘,就躲了過去。

「孩童之間的事,可你家陳子期心裏狠,一把把我侄子伍士德給推倒在地,興是摔斷了腿。這可是我們伍家的獨苗苗,若是有個好歹,你陳家也交代不了。」

陳午一聽,心裏開始緊張起來,「伍家小叔,我兒子期不是耍皮犯狠之人,不要着急,我這就問他事情的緣故。子期,伍家侄子伍士德,是不是你推倒的,不要說謊,說謊直關你三天不吃不喝。」

陳子期說沒有,是伍士德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朱貞也是隨聲附和。

「這可是我們未央山裏拾柴老人親眼見的,幾個娃子在這裏由不得說謊,難不成我伍尊還誣賴你們不成。再看這朱家女懷裏抱着的野兔,我伍尊射中的獵物怎麼就進了他們懷了?若不是爭得急紅了眼,又怎麼會犯狠一把推倒了我侄子伍士德?」

朱貞說,「受傷的野兔是我們一起發現的,當時野兔已經趴在草叢裏一動不動的,我就過去把它給抱進懷裏,正要回家給它包紮一下,伍士德方才過來要爭奪。伍士德先動的手,子期不要伍士德搶奪,就搶在我前面來,是伍士德想推子期,一把推空了,自己摔傷了。」

「你這朱家女,凈扯著幌子撇開自己,朱一時這老木匠,教的什麼女兒,不懂得承擔一分,凡是好自推脫。」伍尊呵斥道。

「我沒有說謊,真的沒有。」朱貞言語着,心裏滿是委屈,而一旁的伍尊也是不依不撓,「未央山的拾柴老人可是親眼見着的,直敢跟我去說。陳午,這事你陳家有責,可不由得你不管不問。」

陳午見着伍尊嘴裏話里不依不撓,也是沒辦法再維護自己的兒子,只好說,

「堯娘,先把子期關在房裏,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將他放出來。伍家小叔,你看,眼下還是去看你侄子要緊,我且換了衣服隨你去。」

伍尊這時候也想到自己的侄子,心裏把這事給忘了,若不是陳午提醒,只一股腦的在這裏爭論,險些犯了大錯,眼下還是趕緊去看看傷勢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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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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