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彼岸花之曼珠

037 彼岸花之曼珠

惜了了平日再好的修養,這時也氣得臉色發青,這個魔女簡直邪惡的無可救藥,在大街上公然非禮他也就罷了,頂多也是個好色,這時卻想著法子令他與男子歡-好。

僅僅因為那些為人不恥的惡趣,能滿足著她一時之好,便讓她小小年紀,已是滿手血腥,這樣的邪魔惡女居然被眾國儲君捧在掌心中,實在可惡。

將茶壺棄在石桌上,握緊雙拳……如果不是還有那許許多多無辜的性命捏在她的手中,恨不得就此取了她的性命,又豈能與她定下那五年之約。

他不怕違約遭受天譴,卻不能不在意那些無辜百姓的性命,深吸了口氣,白得幾乎透明的面頰,重新慢慢緩和下來,如同平時在茶苑對著那些茶客,眉眸中攏起半真半假的笑。

這笑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讓人感到親和。

抬起手臂,藍深的闊袖滑下寸余,重重疊疊的番紅花下露出白玉般的修長手指,開始有條不紊的整理桌上殘局。

無憂沒跑出兩步,眼前紫影一晃,石桌旁的鳳止已離座朝反方向而去,長鬆了口氣,看樣子這樁婚事算是吹了。

林中平地颳起一陣大風,卷著地上落葉翻飛上半空,將鳳止的慕離面紗拋起,鳳止回頭過來。

俊美的面容雌雄難辯,金瞳一閃,波光流轉,睨看向無憂,咧嘴一笑,那笑足以顛倒眾生,將人的心魂掠去。

無憂渾身一顫,整個人僵住,倒不是因為他驚人的俊美容顏,而是這張臉,她整整看了十八年……

想再看真些,淺紫面紗已然落下,重新將那張臉遮得嚴嚴實實,他已回過頭去,徑直出了楓樹林,彷彿那一剎只是個幻覺。

收拾了紛亂的思緒,看向杵在那兒的千千。

千千也是一臉的驚愕,手指著鳳止離去的方向,看著無憂,張口結舌的道:「冥……冥……冥……」

無憂打下她的手,將她的話頭截了下來:「明天見了我娘,我自有交待,你不用擔心受罰。」

千千這才醒起失言,飛快了偷偷瞄了一眼仍端坐在石桌邊的惜了了,垂下頭。

惜了了眸子微瞥,半窄了眼,目光向千千飄來:「你就是千千?」

千千是極愛看美人的,初見惜了了時,就被迷得七魂沒了六魂半,但自從得知他是無憂的夫郎,忙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打包塞進垃圾簍子,這次和了了一起出來,連眼角都不敢往他臉上掛一掛。

然這時見他問話,整個人頓時酥麻了一半,不過目光與他目光一交結,他的目光明明是含著淺笑的,卻讓她冷得打了個哆嗦,頭埋得更低,不敢再看,只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惜了了不再說什麼,接著慢慢整理東倒西歪的茶具,低柔婉媚的聲音又自飄來:

「是你對十一郎說:我戀童?」

千千心裡『砰砰』亂跳,訥訥半天,就是開不了口。

「嗯?」惜了了略抬了抬眼皮,聲音極輕。

「誤……誤會。」千千慌得雙手亂搖:「奴……奴婢怎麼敢有這個想法……」

關於這件事,無憂心裡本存著氣,這時見惜了了還好意思提起,如同在燈芯上澆了勺沸油,越加火起。

將千千拉到自己身後,彎腰湊到惜了了面前,出奇不意的突然伸手勾了他的脖子,貼唇上去。

惜了了腦袋頓時木了一半,胃中一陣翻滾,身子後仰,與她拉開些距離,滾下石凳,跌跌撞撞的奔到一邊,手扶了樹桿就是一陣的吐。

千千有些看不過去,推推無憂,小聲道:「郡主……明知惜公子忌女色……這麼對他,不好吧?」

「下次再不幫你出頭。」無憂橫了千千一眼,真是好人難當,幫她出頭,反倒落了個不是。

千千神情一窒,忙閉了嘴。

無憂話是這麼說,卻伸手提了裝著已經不再滾燙的小水壺,踱到惜了了身邊,也不見他嘔出什麼來。

她兩眼望天,這麼絕色的一個男兒,怎麼就得了這麼個怪癖。

將小水壺塞到他手中,惜了了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也不拒絕,接過就飲。

無憂學著十一郎的腔調,道:「了了哥哥這麼親親我,說這是表示喜歡。」

惜了了正含了口水在口中漱口,乍然聽見這麼一句,口中溫水反灌下去,差點將他嗆死,一陣劇烈的咳。

偏頭過來,斜瞥了無憂滲著不屑的眼角,無力的閉了眼。

可能是他出於在茶苑對著茶客的習慣,不管是真是假,對著誰都是和顏悅色,所以在常樂的這些夫侍中,十一郎特別喜歡親近他,只要回府,十一郎就必定會去他那裡纏一陣。

那日他象平常一般,送十一郎回他的寢院,穿過花叢恰好見一個小丫頭忐忑不安的在假山後不住搓手,驀然院中的一個隱衛現身落在小丫頭面前。

小丫頭一驚之後,看清來人,眸子在月光下頓時特別的亮。

「你找我?」隱衛聲無波瀾。

小丫頭「嗯。」了一聲,卻說不出別的話。

「我公務在身,有話你就說。」隱衛對小丫頭分明也是有情,否則也不會現身見面,不過見了面,又不得不裝得無事一般。

小丫頭之前顯現是準備了許多話要說,可是被他這麼不帶感情的問話一堵,反而說不出來了,但就這麼走也不甘心,躊躇一陣,突然下了很大決心,突然撲上前,踮著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飛快的跑開了。

院中隱衛的功夫都很好,小丫頭就算是貿然靠近他,如果他不願意,也是絕對親不上他的,所以由此可見他對小丫頭也是有情的。

隱衛抬手輕撫了撫唇,眸色在月光下閃爍不定,最終輕舔了舔唇,閃身隱在了夜色中。

這種私會,在府中是禁止的,不過惜了了不關心,也無心理會。

十一郎卻好奇的拽了指他的衣袖:「了了哥哥,丫頭為什麼要咬他,是他做了什麼錯事,她要懲罰他嗎?」

郡主府中不是好地方,而十一郎又純粹是因為常樂的一時心血來潮的邪惡念頭,才入了府成為她最小的一個夫侍。

雖然十一郎身份如此,但終究是個孩子,惜了了希望十一郎在成長過程中思想能健康些,以後長大了,能真正懂得男女之情,而並不是成為常樂的一個淫-樂工具。

便蹲下身,將他抱住:「她不是在懲罰他,那叫親親,是對喜歡的人的一種表示。」

十一郎似明非似的眨著眼:「就象了了哥哥親親我一樣嗎?」

惜了了失笑,對著他的嘟著的可愛臉蛋,親了一口:「當然不同,這是對小孩的喜歡。」

十一郎懵懵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壓根沒把喜歡的人,和對小孩子的喜歡區分開來。

不過這種事,對五歲的孩子來說,也無需太過明白,等到了那一天,他自然懂得。

所以惜了了也不再多說。

他親的明明是十一郎的臉蛋,被那小子扭曲成了親嘴……

在意思上,那只是對小孩子的喜歡,又被歪到了私會的男女之情上,到了常樂這裡就更成了別樣的齷齪意思。

如果說千千說他戀童是個誤會,那麼這個誤會自也是他自己親手種出來的。

然被人生生冤枉出這麼變態的行為和愛好,實在叫人鬱悶。

而眼前這位有著戀童之好,把十一郎弄進府中的罪魁禍首,卻將自己的惡好灌到他頭上,叫他們淪為同一類人,實在叫他怒不可遏。

他可以對著任何人談笑風生,過去的常樂,固然惡毒,但在他面前,卻也不敢造次,所以面對著她,也能應對自如。

不料三年的光陰,竟將她的言行變得完全不可理喻,令他對著她竟然無法保持常態。

無憂瞅了他一陣:「以後不許再碰十一郎。」

惜了了怒到極點,忍無可忍,站起身,吐了這一陣,有些乏力,背靠了身邊樹桿喘息一陣,重回到桌邊,瞅了眼拉著千千正要離開的無憂:「我警告過你,不許再惹我。」

無憂回頭瞪他,毫不示弱:「是你先惹起的。」

轉身之際,象是聞到一抹淡淡的可以撩入骨子的媚香,但凡不正常的氣味,都不該聞,但這味道,就算明知道不該聞,仍忍不住想再深吸一口,將這股味道長留一點算一點,哪怕死了也願意。

這味道……這感覺……無憂膝蓋一軟,忙手撐了石桌,才勉強穩住身形,苦著臉向惜了瞭望去,試著問道:「你是曼珠,還是沙華?」

惜了了臉色蒼白,神情卻已經恢復,慢慢收拾著茶具,不抬頭,長睫掩著的瞳眸卻閃過微微訝然,道:「曼珠。」

無憂腳下徹底軟了下去,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這毒……罷了,我還幾日可活?」

惜了了冷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有點見識,死人倒不會,不過每月初七子時七刻,要受一次剔骨之痛。」說完,捧了包好的茶具,輕飄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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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狗狗的前腳陷進了石板縫中,鼻子朝下的摔了個狗吃屎,我看著又好笑又心疼,還沒來得及上前安撫它,它已經爬起來,往前跑了。其實它明明可以向的撒嬌,可是它連這個想法都沒有,真的是很堅強。

我真希望如果我有了孩子,孩子也能象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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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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