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祝夢

第十章 祝夢

如果世間有有一法術,可以解人憂愁,化其悲傷,那這該是一種多麼完美的法術。

鳳螺望着遠去的轎子,無奈的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幹什麼或者上哪裏去。

直到有一天,她聽聞極北這個地方。

鳳螺摸了摸肚子發出咕嘟嘟的聲音,隨後她又顛了顛腰間的錢袋子,無奈的笑了笑,「簡單吃點吧」

走進小餐館,小二一甩肩上的手巾,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客官,吃點什麼啊」

鳳螺看了看菜單,不好意思的道「給我來一碗素麵吧。你們的湯不要錢是吧」

小二似乎是早就知道鳳螺的意圖,趕忙說道「好的客官,一碗素麵一碗湯。」

鳳螺撓撓臉,無奈的說「好像被他看出來了」

就在她等待麵條的時候,她聽聞後身兩位男子正在討論着什麼。

「極北,據說有一秘術可以解人憂愁。」

「真的假的啊」

「不知道,不過極北那個地方是蠻荒之地。沒有人敢去啊」

聽見「解人憂愁」的時候鳳螺便已經側耳傾聽了。

「據說極北啊,一直看着北極星就到了啊」

「哦」

「怎麼你還想去」

「不想,誰去蠻荒之地」

鳳螺吃好了面,再把湯也一飲而盡,打個了舒服的飽嗝。

「老闆」

她拿着錢袋子沖老闆揮了揮隨將錢袋子放在桌子上,隨後起身離開了。

鳳螺趁著夜色記錄了北極星的位置,而自己則踏上了前往極北的路。

極北的天空中有着綠色的好似飄帶的極光,人們穿着由動物毛皮製成的衣服,拿着獵叉進行打獵。

咿呀咿呀的嘴中不知道說着些什麼,男男女女皆是如此。

「咿呀咿呀」(我們去打那個黑影,看起來應該是很好的獵物)

「呀呀「(好主意)

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男人指了指遠處的黑點,另一個男人揮舞著獵叉。

只見獵叉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噗!!!!

遠處的黑影應聲倒地,兩位男人趕忙跑過去,而當他們看清黑影的本來面貌的時候,都慌了神。

那是一名女子。

其中一位男人扛起女子,指揮着另一位男人去找祭司。

另一位男人趕忙也咿呀咿呀的跑走了,這一路上的咿呀咿呀呼喚來了更多的男人。

「呀呀呀,咿呀,呀呀咿」(救命啊,出人命了。快來人啊,有沒有人還救救啊。出人命啊)

「咿呀」(來了)

另一位男人跑到一處屋子前,焦急的拍打着窗戶,裏面的女人好似在睡覺,聽見那焦急的拍打聲連忙起身推開門。

「怎麼了」

「咿呀咿呀」(有人要死了)

「死了?誰?」

祭司是一位有着白色長發,身穿紅色兜帽裙,腿上還紋著奇怪的紋路,赤足的女孩。

「快領我去」祭司這樣說着。

「呀呀」(好)

二人剛趕到半路就看見扛着女人的那位男人,鮮血順着他的肩膀淌了半身,烏黑的頭髮無力的散下來,垂著的雙手是蒼白無力,是由於失血過多造成的。

「你把她平放在地上」祭司對着男人道。

他聽了祭司的話,將女子從肩上放下,盡量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地上。

「怎麼弄的?」

「呀呀一一,咿呀呀呀」(就是拿獵叉,嗖~~我也不知道那是人啊)

「哎」祭司撓撓頭,「你們啊,我都說了。打獵時看準了」

「呀呀」(錯了)

祭司撕開女子的衣服,查看傷口,傷口中心是獵叉那棕色的叉身。

傷口很深,不過並不嚴重。祭司拿出一瓶白色的液體,而後拿出一根很鈍,一看就是自己磨出來的針。

最後則從自己腰間的輪盤裏抽出一根白色的細長的線來。

「你們倆壓住她,我要拔叉。你,拿着這個,當我拔完叉后壓緊傷口。記住一定要壓緊」

男人接過祭司遞過來的厚厚的布料,布料上似乎浸染了什麼液體,拿起來涼涼的。

祭司握緊叉身,深呼一口氣,然後使勁一拉,隨着獵叉的動作,鮮血瞬間噴射而出。

接過布料的男人趕忙壓住傷口,祭司也趕忙打開瓶子往布料上撒白色液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壓傷口的男人胳膊酸了,祭司也把針線消好毒穿起來了。

最後,是最難的一步。。。

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縫合傷口。

縫合傷口前,祭司從小包里掏出一個四方形的紙袋,她示意扒開女子的嘴。

而後她將紙袋打開將裏面的粉末盡數倒進女子的嘴裏。

一針一針,劇痛使女子開始掙扎也逐漸恢復了意識。

直到傷口縫合完畢,本血肉模糊的傷口變得整齊,翻出來的血肉也被祭司一點點一點點剪掉。

「好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的了」

次日。

女子睜開眼睛,乾燥發裂的嘴唇吐出兩個字,「喝水」

祭司杵著頭,睜著已經睏倦的眼睛,當她聽見喝水二字的時候,立馬起身,「喝水是嗎」

她一邊拿起水壺倒水一邊腳步往女子身邊移動。

「來」

她扶起女子,將水一點點的倒進她的嘴中。喝夠了水,女子看向扶着她的女人,開口問道,「謝謝,這是極北嗎」

「是的,你是什麼人啊」

「我是中原人,我叫鳳螺。我來極北是想消除憂愁」

一聽鳳螺是來消除憂愁的,祭司無奈的笑了笑道「什麼消除憂愁,都是騙人的。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法術。」

「可是,傳聞」

祭司打斷鳳螺的話,「沒有,傳聞是假的。不過……你若真的想消除憂愁的話。待你傷勢好轉的時候,自己去極北後山的月蝶洞內自己摸索吧」

祭司留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種可以消除憂愁的法術若被你發現,我想你便管它叫祝夢吧」

「祝夢」………

十日後。

鳳螺傷勢已經好轉,但當她尋找祭司的身影時卻只看見了一張字條,

「我已離去,極北便交給你了。月蝶洞在極北後山,繞過極北之山便可到達。極北之土地,乃是我畢生之心血。極北之蠻荒人,乃是上天罪惡所派遣。守護極北,我的任務已完成。」

鳳螺按照紙條的指引果真到達了一處洞穴。洞口深藏在積雪當中,她小心翼翼的踏着雪,盡量壓低身體,慢慢的從洞口鑽了進去。

起初很狹窄,慢慢的才可容一人通過,直到最後才豁然開朗。(桃花源記)

月蝶洞整體呈弧形,就像是一個喇叭一樣。位於喇叭口的位置有五顆懸浮着的寶石,洞內還隱隱約約的可以聽見有什麼拍打翅膀的聲音。

鳳螺點亮掌燈,由上之下觀察著月蝶洞,她發現洞內有無數只飛舞的蝴蝶。

她一步一步的走着,只發覺腳下逐漸變得鬆軟,頭上也不斷感受到有水滴在滴落。蝴蝶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唯有喇叭口處沒有一隻蝴蝶。

鳳螺拿出深海螺笛,本想利用笛音驅散蝴蝶,可她沒想到的是,蝴蝶聽見笛音竟開始圍繞她飛舞起來。

五顆寶石也好似受到了召喚,一顆顆的飛向鳳螺,最後鑲嵌在螺笛上。而螺笛周圍也圍繞起七色的綵帶,如若在陽光下大抵還是透明的吧。

當寶石鑲嵌在螺笛上的那一剎那,一股力量貫徹她全身,悲傷,哀怨,憂愁,種種情緒蕩漾在她腦海中。

第一顆寶石是悲傷,第二顆寶石是痛苦,第三顆是哀怨…………

五顆寶石賦予的是祝夢之力。

她吹響螺笛,笛音清澈明朗,使人心曠神怡。而鳳螺也感覺自己的記憶,那些痛苦的記憶開始消失。

婆婆被挾持,以至於被迫答應進宮為後,一直沒有身孕每天都要呆在宮牆內的孤獨。

以及………

那個人

那張臉

那慈祥的笑臉

以及那一句

「小螺」

……………

「婆婆」

鳳螺嘟囔著,在婆婆的臉最後消散的時候,她哭了。

「婆婆,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為自己,只為你………」

……………

走出月蝶洞,鳳螺看見的是猶如仙境般的極北之地。

蠻荒之人咿咿呀呀的在拿着獵叉叉著河裏的魚,更有人把捕捉上來的魚直接就咬了起來。

失去全部記憶的鳳螺看着眼前的一切,「蠻荒之地」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鳳螺觀察著極北的地形,「我來教你們吧」

「咿咿呀呀」(什麼,教什麼)

「我來教你們用火」

鳳螺這樣說着,她不知道,她這一舉動帶來的是什麼。

她拿出兩塊石頭,相互錯開,而後使勁一搓,於是在兩顆石頭相夾的地方出現了一絲火花。

「這是火」鳳螺看着蠻荒之人溫柔的說道,「以後吃東西前記得用火烤一烤吃」

「由於你們這裏比較寒冷,風很大。所以火不能點的很大,所以你們要學會建造屋子」

「咿咿呀呀,呀呀」(建造屋子,要用什麼啊)

「用………」鳳螺想了想,看了看遠處的冰山,道「用冰塊吧」

幾天後。

極北建造起來一間間屋子,每一間屋子都是用冰塊打磨,用雪拼接所製作成的。不過鳳螺還是擔心冰塊會融化,還是再三叮囑一定要盡量使用火。

「如果可以用一種力量,使得極北的冰塊永遠不融化」

想到這,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螺笛。

「如果可以用這裏的力量,護住極北一方土地。」

鳳螺看着螺笛上的五顆寶石,感受着它們的力量,「如果你們能化作守護極北的極北之力。我願意以我自己的生命為祭,我願意永生無法離開極北,直到……那個可以代替我的人出現」

寶石像是聽見了鳳螺的呼喚,剎那間,五顆寶石散發出五種不同顏色的光芒。這五種顏色交匯在一起,變成了一處結界,守護著極北。

「咿咿呀呀」(神女大人)

鳳螺聽見身後人兒的呼喚,她回過頭,目光帶着一絲清冷,「神女大人,這個稱呼我喜歡」

「不過,你們也應該學會說話」

罷了,她一揮手,螺笛再次散發出一種力量,那力量滑過所有蠻荒之人的喉嚨。

「神女大人」

「不錯,非常好。神女大人」

鳳螺微微嘴角一揚,看着極北遠處的山峰,「我喜歡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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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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