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來

第2章 醒來

時間彷彿沒有了意義,因為這裏一片混沌,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

鍾元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持續有多久,或許是一瞬間或許是千萬年……

終於無邊的黑暗中帶着一絲絲暗沉的,與周遭黑暗不同的黑色慢慢席捲而來,緊接着快速佔據鍾元的所有感官。

彷彿一瞬間從那種混沌的狀態中跳到另一個黑暗窒息的環境裏。

然後,鍾元就感覺到胸悶,無法呼吸,強烈的窒息感席捲而來。

下意識的,鍾元抬起手彷彿溺水的人要抓住周圍任何能夠抓住的東西。

卻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逼仄的狹小空間內,手臂無法伸展開,四周摸了摸,終於確定自己處於一個狹隘的環境中。

而且根據不斷地摸索和總結,加上自己的經驗,鍾元可以非常肯定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副棺材中。

可自己不是正躺在床上睡覺嗎?

而且還和一攤美女變成的腐肉肉搏?

怎麼突然就來到了棺材裏?

想不通,就不想了。

既然在棺材裏,肯定要想辦法出去,不然待會兒被抬去火化或者是活埋那就玩完兒。

不過,在棺材裏如何自救?

這一刻,鍾元真的有些後悔以前看到類似的煞筆視頻為什麼直接劃過而不是停下來多看一會兒,不然此刻也用不着這麼無語。

棺材是被嚴絲合縫的蓋着的,鍾元用力推了幾下完全無法撼動,估摸著不僅蓋好了,可能還用訂棺釘釘死了。

這可咋辦?

眼瞅著呼吸越來越困難,身體也越發無力,鍾元卻拿不出任何辦法。

這輩子也就勉勉強強讀了個大學,出來考了個工作,在一所學校任職,當一名父母眼中體面的人民教師。

可除了教孩子讀書,喜歡看些天馬行空的書籍外,並沒有任何辦法破解此刻的局面。

難道自己才醒過來,就要真的死去?

鍾元心有不甘,可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就彷彿上次在那攤腐肉面前掙扎一樣,顯得弱小而又可憐。

一時間種種畫面在腦海里快速閃現,越想越覺得生氣,自己怎麼無緣無故的就遇到這些破事?

這又不是寫小說,自己不過是平平常常的睡一覺而已,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想越氣,越氣卻越想。

鍾元也不知道怎麼了,這種情緒一發不可收拾,越演越烈。

整個狹**仄的空間里彷彿都因為鍾元的怒意而充滿了怒氣。

這種情緒越積越多,隨着鍾元的呼吸逐漸困難急促,這充滿怒意的情緒也隨着他的呼吸開始起伏,宛若有生命一般隨着呼吸於口鼻間波動。

終於,當棺材裏的最後一口氧氣也被鍾元呼吸乾淨后,整個棺材裏的氛圍隨之一滯。

隨即,充滿著怒意的情緒開始在棺材裏流動。

咔!

鍾元只感覺一道閃電似的光亮在腦海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濃濃怒意充斥在腦海之中,讓他失去所有的理智。

哐!

異常突兀的,棺材居然在鍾元失去理智后,被一股攜帶着怒意的情緒沖開了。

漆黑色的棺材蓋掉落在地,棺材裏的鐘元如同重獲新生,張著嘴,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而棺材裏充滿怒意的情緒也隨之消散一空。

理智重新佔據上風的鐘元這才雙手扶著棺材沿,緩緩坐起身。

放眼望去,竟是一片曠野,而在曠野之中,到處都是橫七豎八棺材。甚至,有些連棺材都沒有,直接裹着一張草席丟在地上,更有甚者,直接曝屍荒野。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鍾元愣住了。

作為紅旗下長大的孩子,這種場面還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看到。

大略一看,最少有幾百之數。

整片山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讓鍾元禁不住生起一股涼意。

眼看天邊的夕陽逐漸下墜,鍾元慌裏慌張的從棺材裏坐起身,逃也似的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跌跌撞撞,不時絆倒在一些死屍身上。

還好這些屍體都未腐爛,雖然心裏覺得膈應,卻還能接受。

走着走着,鍾元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剛才被其他事情驚到,一直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上怎麼會穿着古人的服飾呢?

鍾元停下腳步,仔細看起身上的衣物,繁瑣而複雜的紋路,胸前一個大大的壽字,絕對不是鍾元所看到過的壽衣。

在摸了摸腦後的長發,以及完全不熟悉的身體……

鍾元終於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感覺異常的荒謬,卻又如此的真實。

是的,

他居然穿越了。

隨着他意識到這個問題,身體原本主人的信息也隨之接踵而來。

這具身體的主人居然也叫鍾元,今年十八歲,然後就是各種各樣關於原主人的信息。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鍾元才發出一聲嘆息。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種以前看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居然真的出現在自己身上,

拍了拍自己的身體,鍾元感嘆一句:「放心,哥們兒,我既然代替你活過來了,肯定幫你把心愿了了,不就是想擺脫處的境地嘛!絕對滿足你。」

當然這可是原本身體主人的遺願,可不是鍾元知道原本身體主人暗戀的對象有多水靈。

了解了這一切,鍾元反而覺得眼前的這一片死屍都不覺得可怕了。

畢竟再多的死屍也不及穿越這件事來得讓人震驚。

鍾元緩慢的行走在這片亂葬場里,腦海中卻思索著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

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飛天走地搬山填海的大能,也沒有神仙……

那這個世界有什麼?

哦,

對了,

有一個高大上的職業,也是每個人都渴望成為的職業——造夢師。

不過也就僅僅知道這三個字而已,再多的信息,腦海里也就沒有了。

鍾元嘆息一聲,還是回去問問這傢伙的二叔吧,感覺這傢伙腦海里就根本沒有東西,除了惦記着暗戀的對象,就是想着把二叔家的堂弟暴揍一頓,還有狠狠捏堂妹的臉?

這他么都是啥深仇大恨,死了都念念不忘。

這片亂葬崗原身體主人還是知道的,經常和他二叔一起將死人丟在這邊,距離城裏有一段距離,卻也不是太遠。

按照記憶里路線,鍾元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城門口。

看着一身壽衣的鐘元,着實把守城門的幾個巡邏人員給嚇得不輕。

不過,也就是驚訝而已,卻也沒有阻攔,畢竟這座城一般情況下不宵禁,且即便是宵禁,也還未到時間。

看着年輕男子穿着一身壽衣大搖大擺的走進城裏,其中一個巡邏的人員皺着眉頭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小子很面熟啊?」

另外一個巡邏人員也狐疑起來,的確看起來很面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真是怪哉!

三個守衛搖搖頭,也沒放在心上,畢竟楚城中來往進出的人流量太大,各種奇形怪狀的人都有,穿壽衣也並不是太反常的事情。

這時,城裏一個同樣穿着守衛服飾的中年男子小跑過來,笑呵呵和三人打了聲招呼。

「鐘山,你上個茅房怎麼現在才來?」其中一個守衛問道。

趕過來的中年男子笑呵呵道:「這不鬧肚子嘛,待會兒下班后,我們去喝酒。」

幾個男人不約而同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守衛看着鐘山笑容燦爛的面龐,突然臉色一變:「我想起來了,剛剛那個穿着壽衣進去的年輕人,不正是鐘山府上的侄兒嗎?

上次突然暴斃,我們哥幾個可都去抬棺的,你們不記得啦?」

隨着他的提醒,其餘二人也快速回憶起來,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股涼意自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死了七天的人詐屍回來了?

一旁的鐘山還聽的雲里霧裏,終於在另外三人的詳細解釋下,明白髮生了何事,一時間,整張粗獷的面龐變得鐵青。

詐屍?

心裏毛骨悚然的同時,更擔心家裏人的安危,只得緊緊捏著腰間的跨刀,三步並作兩步逃也似的往家裏奔去。

另一邊,鍾元按照記憶里的路線朝着二叔家走去。

雖然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可二叔待他如同親出,只不過嬸嬸總喜歡碎碎念,罵他一天搖頭晃腦讀聖賢書,卻不見半點用處,還不如鍾奇練武來得有用。

二叔是一個城門守衛,也就是鍾元所熟悉的保安行業,只不過地位比後世的保安稍微高上一點點。

在城裏勉強買了一個宅子,日子還算過得去。

不過在原本的記憶中,嬸嬸可沒少念叨二叔。

鍾元一路閑庭信步,來到二叔家門口,天已經黑了。

大門前點燃了兩展燈籠,鍾元伸手推開大門。

吱呀!

隨着木質大門被推開,屋內傳來一道柔美的女聲:「大山回來了嗎?」

緊接着就是一陣腳步聲響起,不多時,一個提着燈籠,穿着華麗服飾的中年女子就來到鍾元面前。

女子提高燈籠,看着一身壽衣的鐘元,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遲疑道:「你是……」

話未說完,又把燈籠往上提,卻看到一張早就應該死去的人的臉,而且正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

啊!!!!

女子的尖叫聲瞬間劃破夜空,隨即摔倒在地。

額!

鍾元獃獃的看着這一幕,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兩道身影從屋內衝出來,看到女子摔倒在地,又看到一身壽衣的鐘元,也呆住了。

鍾元此刻開口問道:「哥回來了……你們,想我嗎?」

隨着話音落地,

咚!

咚!

跑到近前,看到鍾元面龐的兩人也紛紛栽倒在地。

鍾元看着三人,喃喃自語:

「我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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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造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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